第九章 青春难免遗憾
青禾这几人，画画水平相当，但青禾自从色彩开悟之后，整体的画面有了显著的提高，有些无法理解的笔触，在牧野的示范下，也总能慢慢理解。
画画的进度已随着分组的不同而不同，a组的进度遥遥领先，尽管如此，此刻在a组的人，也时刻保持着危机感，生怕下次月考，就会被挤下去。
老牛又问了青禾几次美院班的事，催促着她尽快做出决定，她内心是渴望的，但考虑到价格就难以对家人开口。
距离美院班的报名只剩下两周了，课前班主任又针对美院班的报名闲扯了几句，青禾埋着头，盘算着午休时间和父母打个电话，她的思绪飞远，打着腹稿，想要把这件事的重要性表达出来。
她一上午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牧野注意到，却以为是女生的生理周期，只是默默在下课时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青禾难以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她下了课，去食堂打包了饭盒后便跑回宿舍，拨通父亲电话时，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电话那头响起铃声，她希望快点听见父亲的声音，又希望铃声不会停下，很久父亲都没有接电话，她正准备挂断时，父亲突然接通了电话，她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在听见父亲声音时，变得稀碎。
“怎么啦？”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关切。
青禾有些泄气，但知道自己若是不开口就要彻底放弃了，沉默了片刻钟头后，她才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开口，“爸爸，我们画室今年新开了美院班，如果去学习的话就有冲刺美院的机会了。”
“这很好啊，虽然爸不懂，但是你想去就去呗！”青禾的父亲没有上过学，一辈子都面朝黄土，是个没有怎么离开过小镇的农民，他不太理解这个世界如今的规则，但对青禾的爱却一点不少。他不理解什么是艺考生，不理解什么是美院班，却会在女儿提到时第一反应做出支持，这样的鼓励听得青禾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里不住打转。
“可是爸，美院班很贵···”青禾的声音越说越低。
“一万够吗？”父亲在电话那头试探性问道。
青禾垂眼，吸了吸鼻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听到自己说，“不够呢，不过没关系，不去美院班我也考得上美院的。”
“我先去休息了爸爸。”青禾迅速地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大哭，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泪水仿佛一条决堤的河流。
她哭了太久，以至于下午去上课时，眼眶红红的，谁和她打招呼都视而不见。
“青禾是不是哭过？”群青洗画板时撞见李思思，把板子朝着李思思的方向挪了挪，站在了李思思的边上。
“好像是因为美院班的事。”
李思思下午与林俞回宿舍时，就看见青禾趴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爬回被窝午睡，下午去上课的路上也只是默默走在青禾边上，一路无话。若是青禾不想说，她们也不想过问太多，等到她想说的时候，也会静静听着，但这件事李思思是知道的，青禾与自己提到过很多次，面对这笔学费，不知如何与家人开口，似乎是她知道，就算她开了口，家人对此也无能为力。
大多数人总以为所有的艺考生都家境阔绰，但并非如此，小镇里头学画画的人大多数家境并不富裕，光是集训的学费就要攒上好几年，其中的辛苦青禾是知道的，几万块钱的存款不知道要卖出去多少桃子、西瓜、稻米才能存下来。
成年人的世界太苦了，虽然她只有十七岁，但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
“学费吗？”群青一针见血，听说青禾成绩不错、画画的水平也在突飞猛进，美院班的考核应该难度不大，他从未了解过任何人的家境，默认大家的家境都旗鼓相当，但若是其他都没有问题，只怕问题正是出在钱上。
“我觉得大概是的。”
“嗯嗯，别在青禾面前这么说哦，这件事让她挺难过的。”李思思洗完了板子，她拧紧了水龙头，提着新一桶水准备回班时，又特地叮嘱了一句。
课间休息时，群青忍不住在二班的门口瞎晃，路过的同学有些窃窃私语，有些则是与他打一声招呼。
他看见青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远处神游，与初见相比，青禾的头发长了一些，刘海有些贴眼睛了，走近才注意到青禾的眼眶仍是红红的，他索性蹲在她面前，将头搭在青禾的画板上，略微抬头对上青禾的眼睛。
“青禾，晚点下课后一起散散步吗？”群青柔声问道。
他的声音拉回了青禾的注意力，才刚四目相对，青禾就别过了脸，耳根开始发烫。
太近了。群青的脸贴得太近了。近得青禾都能看见他的毛孔，都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他的脸型流畅，眉眼柔和，确实是一张不可多得的漂亮脸蛋，青禾分不清有多少是滤镜的成分。
“好呀。”
“那等会下课后，我在门口等你。”
青禾低头说了声好，抬头便看见群青转身回一班的背影，她的视线落在群青的身上没有收回，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在将要踏出二班时，群青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温暖明亮，像可望不可及的太阳。
画画的进度已随着分组的不同而不同，a组的进度遥遥领先，尽管如此，此刻在a组的人，也时刻保持着危机感，生怕下次月考，就会被挤下去。
老牛又问了青禾几次美院班的事，催促着她尽快做出决定，她内心是渴望的，但考虑到价格就难以对家人开口。
距离美院班的报名只剩下两周了，课前班主任又针对美院班的报名闲扯了几句，青禾埋着头，盘算着午休时间和父母打个电话，她的思绪飞远，打着腹稿，想要把这件事的重要性表达出来。
她一上午都有些无精打采的，牧野注意到，却以为是女生的生理周期，只是默默在下课时间给她倒了一杯热水。
青禾难以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她下了课，去食堂打包了饭盒后便跑回宿舍，拨通父亲电话时，握着手机的手都在发抖，电话那头响起铃声，她希望快点听见父亲的声音，又希望铃声不会停下，很久父亲都没有接电话，她正准备挂断时，父亲突然接通了电话，她原本组织好的语言在听见父亲声音时，变得稀碎。
“怎么啦？”父亲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关切。
青禾有些泄气，但知道自己若是不开口就要彻底放弃了，沉默了片刻钟头后，她才试探性地小心翼翼地开口，“爸爸，我们画室今年新开了美院班，如果去学习的话就有冲刺美院的机会了。”
“这很好啊，虽然爸不懂，但是你想去就去呗！”青禾的父亲没有上过学，一辈子都面朝黄土，是个没有怎么离开过小镇的农民，他不太理解这个世界如今的规则，但对青禾的爱却一点不少。他不理解什么是艺考生，不理解什么是美院班，却会在女儿提到时第一反应做出支持，这样的鼓励听得青禾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睛里不住打转。
“可是爸，美院班很贵···”青禾的声音越说越低。
“一万够吗？”父亲在电话那头试探性问道。
青禾垂眼，吸了吸鼻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她听到自己说，“不够呢，不过没关系，不去美院班我也考得上美院的。”
“我先去休息了爸爸。”青禾迅速地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大哭，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泪水仿佛一条决堤的河流。
她哭了太久，以至于下午去上课时，眼眶红红的，谁和她打招呼都视而不见。
“青禾是不是哭过？”群青洗画板时撞见李思思，把板子朝着李思思的方向挪了挪，站在了李思思的边上。
“好像是因为美院班的事。”
李思思下午与林俞回宿舍时，就看见青禾趴在桌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们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默默爬回被窝午睡，下午去上课的路上也只是默默走在青禾边上，一路无话。若是青禾不想说，她们也不想过问太多，等到她想说的时候，也会静静听着，但这件事李思思是知道的，青禾与自己提到过很多次，面对这笔学费，不知如何与家人开口，似乎是她知道，就算她开了口，家人对此也无能为力。
大多数人总以为所有的艺考生都家境阔绰，但并非如此，小镇里头学画画的人大多数家境并不富裕，光是集训的学费就要攒上好几年，其中的辛苦青禾是知道的，几万块钱的存款不知道要卖出去多少桃子、西瓜、稻米才能存下来。
成年人的世界太苦了，虽然她只有十七岁，但她已经意识到了这件事。
“学费吗？”群青一针见血，听说青禾成绩不错、画画的水平也在突飞猛进，美院班的考核应该难度不大，他从未了解过任何人的家境，默认大家的家境都旗鼓相当，但若是其他都没有问题，只怕问题正是出在钱上。
“我觉得大概是的。”
“嗯嗯，别在青禾面前这么说哦，这件事让她挺难过的。”李思思洗完了板子，她拧紧了水龙头，提着新一桶水准备回班时，又特地叮嘱了一句。
课间休息时，群青忍不住在二班的门口瞎晃，路过的同学有些窃窃私语，有些则是与他打一声招呼。
他看见青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远处神游，与初见相比，青禾的头发长了一些，刘海有些贴眼睛了，走近才注意到青禾的眼眶仍是红红的，他索性蹲在她面前，将头搭在青禾的画板上，略微抬头对上青禾的眼睛。
“青禾，晚点下课后一起散散步吗？”群青柔声问道。
他的声音拉回了青禾的注意力，才刚四目相对，青禾就别过了脸，耳根开始发烫。
太近了。群青的脸贴得太近了。近得青禾都能看见他的毛孔，都能数清他有多少根睫毛，他的脸型流畅，眉眼柔和，确实是一张不可多得的漂亮脸蛋，青禾分不清有多少是滤镜的成分。
“好呀。”
“那等会下课后，我在门口等你。”
青禾低头说了声好，抬头便看见群青转身回一班的背影，她的视线落在群青的身上没有收回，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在将要踏出二班时，群青猛地停下脚步，回头朝着自己所在的方向，挥了挥手。
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温暖明亮，像可望不可及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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