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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你那仙丹,可还有没有了?

    这话说得太贱,鲁智深都听不下去了,爆喝一声:

    “这厮放的什么鸟屁,你们两个且住,让洒家来……”

    你来我往,又打了四五十合,一旁武松、杨志也不说话,便各自提刀上前相助,压下了林冲的嚣张气焰,再打十余合,武松却忽然反水,又格住杨志朴刀,反来助林冲……

    兄弟四人,一场混战。

    从晌午打到傍晚,及至力竭,这才作罢。

    一个个丢了兵器,都躺在雪地里喘气,公孙胜、阮氏三雄等才上前来,将四人抬进聚义堂,收了兵刃,端来酒肉。

    曹正去捡林冲那棒子,只道是寻常铁棒,不料一提之下,竟脱手而出,顿时吃了一惊,待双手提起,但觉沉重,不由惊道:

    “师父这棒子,怕是不下百斤!”

    林冲吃了一大碗酒,这才有了些力气,抹嘴笑道:

    “我也不知轻重,取一杆秤来,称了看看!”

    不多时,曹正果然取了杆秤,阮小七也在一起帮忙,扛起那秤杆,一发放了秤砣,称一称,顿时齐声叫道:

    “原来有一百零八斤!”

    鲁智深听见,顿时眼热,便起身取了那棍,舞一个棒花,只他打了半日,力也竭了,却不趁手,只爱那棒子做的精妙,扭头道:

    “俺那水磨禅杖是五台山下打的,本待要打一百斤重,那铁匠却说关王刀也才八十一斤,肥了不好看,又不中使,才打了六十二斤,后来使将起来,确实趁手。如今拿了你这百斤棒子,确实是重了,果然不好使,那铁匠,倒是有些眼力……”

    林冲笑道:

    “仙酒你又不吃,这下可好,连棒子也拿不动!”

    鲁智深一听,顿时乐了:

    “你倒是提得动棒,却也落了隐疾,可见那酒也不好吃……”

    “我没有!”

    林冲气得两眼发黑,怒道:

    “那和尚,还要打么?”

    “不忙,不忙……”

    鲁智深吃着酒,满脸的惬意,施施然道:

    “将歇一夜,明早再打!”

    林冲浑身酸软,不过是色厉内荏,当即就坡下驴,也不提那结婚的事儿了,与众兄弟吃肉喝酒,夜深才回到阁楼。

    贞娘四女果然还在打麻将,见他回来,纷纷起身见礼,就脱了靴子,换了暖鞋,又端来香茗,让他醒酒。

    林冲吃了一盏,说道:

    “娘子,我有一事相求,不必勉强,若不答应,便作罢了。”

    贞娘笑道:

    “官人但说无妨,我哪能不答应?”

    “未必……”

    林冲展颜一笑:

    “李博士待我恩重如山,如今留下师师孤苦无依,她这姿容、人才,我又舍不得许了旁人去,此番大婚,便想以平妻之仪一并娶了她,也算有个名分,不知娘子可愿意么?”

    一听这话,李师师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只想逃走,可双脚却似定在地上一样,却挪不动,其实心底里,着实是想听贞娘怎么说?

    贞娘看了一眼李师师,笑着说:

    “原来官人是演了一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之计?既想娶了师师,又怕冷落了我,这才推脱说要为我再办一场?”

    林冲讪讪道:

    “娘子果然神机妙算,这就猜出来了?”

    贞娘白了他一眼,道:

    “你自娶师师便好了,平妻也好,我让贤也行,那婚礼……”

    “那可不行!”

    林冲摇摇头,正色道:

    “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是大元帅了,麾下将帅、兵马都看着,若不能大操大办,定了名分,哪能显得你元帅夫人的威仪来?”

    贞娘“噗嗤”笑道:

    “你这大元帅,都是自己封的,还当真了?”

    林冲傲然道:

    “过个三五年,莫说大元帅,就是王爷我也做了,这事便是如此。你若应了,就一起办了婚礼,若不应,师师我也不娶!”

    贞娘无奈道:

    “应你便是,非要我做恶人?”

    林冲大喜,当即长臂一揽,将她横抱起来,就往楼上走,大笑道:

    “娘子如此贤惠,不消说,今晚须好生犒赏了……”

    第二日,又是一场混战。

    连续七日,林冲再也不提大婚之事,却专与几个兄弟打斗,到后来连公孙胜、阮氏三雄、曹正也被拉入战团,打得昏天地暗。

    到第八日一早,林冲照例将面条似的贞娘抱到隔壁房睡了一阵子,待红日初升,便提着那金刚伏魔棍回到聚义堂。

    尚未开口,公孙胜便抢着说:

    “大帅,我已算过了,冬月十二日,便是好嫁娶的日子!”

    林冲想了想,又问:

    “可与生辰八字有关么,我要一并娶了李师师为平妻,怕是要将我三人八字合一合,才好定下日子来!”

    听他这么说,众人反应与贞娘一模一样。

    公孙胜笑道:

    “大帅当真周全,若有八字,自然最好,贫道另算便是!”

    林冲记得贞娘的生辰八字,李师师的却不知道,便又匆匆上山来问,也不敲门,就推门进来,顿时一呆。

    却见李师师一双玉腿夹着被子,樱桃小口咬着被角,俏脸儿红彤彤的一片,忽听房门响动,就睁开眼睛,顿时“啊”的一声惊呼,急忙缩进被子里,做了个鸵鸟。

    林冲暗暗好笑,坐到床沿上,一拍她翘臀,笑道:

    “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李师师社死了,一动不动,更不敢做声,林冲把手探进去,她也不敢动,只觉那怪手一路往下,浑身一颤,愈发不敢动了。

    良久,娇吟散去。

    李师师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的俏脸,双目无神,歇了许久,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回过神来,似嗔似怨的看了一眼林冲,喃喃道:

    “官人昔日,必然是个花丛浪子……”

    林冲笑道:

    “教头也好,浪子也罢,洒家终是你夫君,却已上了贼船,走不脱了……且说了你生辰八字,让公孙先生算个黄道吉日……”

    李师师听到此处,顿时撅起了小嘴儿:

    “我不,你先允我一粒仙丹!”

    林冲愕然道:

    “贞娘跟你说了?”

    李师师道:

    “夫人心善,待我们几个如自家姊妹一般,当然说了……你那仙丹,可还有没有了,我出身不好,那‘李善长’的名儿,也不知能瞒过几时,却不能落了官人金面,须再美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