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请问您需要什么？”
“情报。”
“好的，请来这边。”
这是御日从来没有来过得地方——是光明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见证一切人性的丑陋，灵力者们肆无忌惮地虐待辱骂凡人们；凡人的男性毫无顾忌地在法律之外的禁域中自暴自弃，丢弃了本有的礼仪；灵力者的女性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外貌过人的异性，毫不在意地欺压着弱者。
不适感涌上心头，这是作为万俟一族的光鲜亮丽的万俟御日大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见证了四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见证了所谓的同伴之间的虚伪与背叛，见证了珍视的朋友的离去与对自身的无能的愤怒，御日本以为自己的心理抗压能力早就对一切已经麻木了，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有着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的存在。
“阿月，这些人······”
“哥哥，”走在前方的曲月侧身，握起他的手，脸上露出的却是微笑，“不用担心，他们是不会来打扰的，我们只要放心地收集情报就好了。”
额，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这些人······
“哥哥，你知道吗？万俟一族的自尊，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就算知道这一切是不合理的，是错误的，但是他们宁愿沉沦于此，也不愿意面对光亮照耀下暴露出的自己的丑陋与无能。自暴自弃的他们，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在欢愉过后会感到空虚——但是啊，这种人是不会消失的。我讨厌这样，所以，我不会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
曲月轻声细语的声音传进御日的脑中，我的妹妹经历了什么？御日握紧拳头。
“你知道吗？哥哥。在我到来之前，这里更加混乱，更加不堪，我看到之后啊，我就下了一个决定——黑暗只能生活在我的支配之下，我绝对不容许它吞没我，我会将它狠狠地压在脚下。”
曲月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得平淡，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你会怪我没有阻止这些吗？”
“不会，你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理由。”
“嗯······我曾经做过。强盗，大多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杀人，而是他们不得不举起砍刀，逼迫他们的是更强者对他们的压迫；性工作者，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沉迷于性，而是他们的生存离不开性，他们不得不靠性生存。没有了性，他们就没有生存的渠道······我看过了许许多多，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他们只会站在光明的最高点去谴责那些已经被逼得毫无选择的弱者们······我如果今天阻止了一名性工作者被TA的客户侵犯，那么TA就会失去一份获得酬劳的机会，那么TA就会挨一顿饿。对于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至暗的人，那是虐待，是可耻的存在，但是啊，对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存能力的人们来说，这是唯一活下去的道路啊。”
御日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曲月的发泄，是她压抑已久的爆发。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赶那个人走啊！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啊！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是机会吗？你不会觉得这很恶心吗？我这是在救你啊，你不能这样沉沦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怎么才能活得下去！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其他的法子吗！你以为我是想这样吗！
——······但是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工作啊，比如一些茶馆，不是也在招人吗？
——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吧？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以为我不想？他们看你长得好看，就会拐弯抹角、不断烦你，你反抗还会被所有人指责！失去工作！你以为我不想吗？！哈······算了，你们是不会懂的······没有经历过的人，就不要说了······又不是我想这样······才这么做的······
“希望您能得到您希望的情报。”
“好了，哥哥，我们进去吧。”
空间？和外界制造出的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进入视野的是一间极为干净的房间，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没有窗户。唯一让人感到突兀的是桌子上放置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石板，石板的表面很光滑，没有一点痕迹。
这里是······
“是墨雨君隔离出来的空间，放心，这里的情报交易是遵守的严格的保密措施。”
“墨雨君······嗯······”
看来，墨雨君在那之后投身于情报工作，也是她的性格沉稳，很适合这份任务——要是换成了启七君就不一定了。
“墨，近日是否有关于万俟一族余党的信息？”
桌上的白板闪亮了一下，逐渐浮现出文字：没有任何的信息，也可能存在四大家族控制了舆论，或者是发现的万俟一族余党被四大家族迅速地处理了。
“这样吗······四大家族最近有什么动向？”看来，四大家族表面上撤销了追杀令，实则对万俟一族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也说明了，誉玉他没有暴露在四大家族之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板上的文字逐渐被另一内容替代：①四大家族近日对第二实验体的关注度激增，刚上任的风氏的真实目的是第三实验的进行，似乎是打算拿第二实验体拉拢李氏；②四大家族近日公开的合约在许多人看来是为了提高凡人的地位，以此来削弱灵力者们的影响，估计是四大家族意图借此机会垄断灵力者们的地位，但是根据收到的情报，他们暗地里进行某种凡人孩童的人体实验；③李氏族长与风氏旁系之间将在未来的风氏宴会宣布订婚，白氏与金氏估计也会趁此和风氏进行联姻。
“看起来，他们是想结束万俟一族千年来的影响，同时，风氏势力的崛起也给另外三个家族带来了恐慌。”
“阿月，还能感受到施加在誉玉身上的灵力残留的气息吗？”御日说道，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定誉玉的安全。
“没有，感觉是被什么东西给遮盖住了。”
所以之前才会表现出不适感吗。
“四大家族竟然对第二实验体感兴趣，他们不是之前宣布了实验的失败吗？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啊。”御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耸了耸肩。
“哥哥，那个孩子，你是打算交给李暮吗？”
“······李暮结婚以后那孩子的生存环境必定会恶化，我不打算把一个新生的孩子扔进牢笼。”
曲月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那就没有问题啦，嘿嘿，誉玉可以体验一下带孩子的感受了呢。”
【喂喂，你可是英雄诶，怎么也得向拿什么氏要点钱吧？烂好人当不得啊。】
“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修复需要消耗大量的财力和人力。钱又不是我的必需品。”
【所以你就活该风餐露宿？】
噼咔——
誉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燃烧的火堆，时不时地往里添上木柴，道：“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妈妈和我在外生活时，确实跟我说过钱的分类和用处，还有一些物品的价格，但是······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自然不需要很多钱了，最想要的——估计就是浓缩灵力吧。当时买的时候确实感受到了钱这种东西的伟大，我现在不需要了自然也就用不到那么多钱了。”
【你和那些蝼蚁还真是不一样嘞，哎，没办法，你是法则嘛，脑回路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样。】
“有吗，我觉得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法则的身份外。”
【······你可真是天真诶。】
“好了，你别打扰我了，我要睡觉了。”
【法则竟然需要睡觉······服了你了。】
【哦，你竟然起来了，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起来嘞。】
“嗯，继续赶路吧。”
誉玉没有一点睡眼惺忪的模样，他起身，整理衣着，处理做完燃烧过的火堆。
【你真是奇怪啊。】
“你可没资格说我。”誉玉披上外衣，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眷从昨晚开始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是错觉吗？也没有大吵大闹了。嗯，也好，省得我天天被吵得头疼。
【你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像是你母亲那样的身份，原本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偏偏要冒这种风险，甚至把你拉下水。你只能过上这种生活······】
“没什么感觉，我只觉得无论是什么情况，妈妈都能无条件地帮助我、支持我，这让我觉得很安心，就够了。”
【那你不追求点什么吗？比如是，额，像是很多家族子弟喜欢的，漂亮的异性，华丽的衣服之类的，你这样搞得我觉得你很可怕啊。】
“······你觉得可怕，管我什么事？”
【哈？你什么意思？】
“情报。”
“好的，请来这边。”
这是御日从来没有来过得地方——是光明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在这里可以见证一切人性的丑陋，灵力者们肆无忌惮地虐待辱骂凡人们；凡人的男性毫无顾忌地在法律之外的禁域中自暴自弃，丢弃了本有的礼仪；灵力者的女性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外貌过人的异性，毫不在意地欺压着弱者。
不适感涌上心头，这是作为万俟一族的光鲜亮丽的万俟御日大人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见证了四大家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与尔虞我诈，见证了所谓的同伴之间的虚伪与背叛，见证了珍视的朋友的离去与对自身的无能的愤怒，御日本以为自己的心理抗压能力早就对一切已经麻木了，没想到在看不见的地方，有着比他想象中更加可怕的存在。
“阿月，这些人······”
“哥哥，”走在前方的曲月侧身，握起他的手，脸上露出的却是微笑，“不用担心，他们是不会来打扰的，我们只要放心地收集情报就好了。”
额，我想说的不是这个。这些人······
“哥哥，你知道吗？万俟一族的自尊，并不适用于所有人。就算知道这一切是不合理的，是错误的，但是他们宁愿沉沦于此，也不愿意面对光亮照耀下暴露出的自己的丑陋与无能。自暴自弃的他们，对于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在欢愉过后会感到空虚——但是啊，这种人是不会消失的。我讨厌这样，所以，我不会成为我讨厌的那种人。”
曲月轻声细语的声音传进御日的脑中，我的妹妹经历了什么？御日握紧拳头。
“你知道吗？哥哥。在我到来之前，这里更加混乱，更加不堪，我看到之后啊，我就下了一个决定——黑暗只能生活在我的支配之下，我绝对不容许它吞没我，我会将它狠狠地压在脚下。”
曲月说出这句话时，语气十分得平淡，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
“你会怪我没有阻止这些吗？”
“不会，你这么做是有自己的理由。”
“嗯······我曾经做过。强盗，大多不是因为他们喜欢杀人，而是他们不得不举起砍刀，逼迫他们的是更强者对他们的压迫；性工作者，并不是因为他们真的沉迷于性，而是他们的生存离不开性，他们不得不靠性生存。没有了性，他们就没有生存的渠道······我看过了许许多多，那些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他们只会站在光明的最高点去谴责那些已经被逼得毫无选择的弱者们······我如果今天阻止了一名性工作者被TA的客户侵犯，那么TA就会失去一份获得酬劳的机会，那么TA就会挨一顿饿。对于我们这些没有经历过至暗的人，那是虐待，是可耻的存在，但是啊，对那些已经没有了生存能力的人们来说，这是唯一活下去的道路啊。”
御日没有说话，他知道，这是曲月的发泄，是她压抑已久的爆发。
——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要赶那个人走啊！我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啊！
——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是机会吗？你不会觉得这很恶心吗？我这是在救你啊，你不能这样沉沦啊。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说我怎么才能活得下去！你以为我没有找过其他的法子吗！你以为我是想这样吗！
——······但是你可以去找其他的工作啊，比如一些茶馆，不是也在招人吗？
——你是哪家的大小姐吧？怎么说得出这种话？你以为我不想？他们看你长得好看，就会拐弯抹角、不断烦你，你反抗还会被所有人指责！失去工作！你以为我不想吗？！哈······算了，你们是不会懂的······没有经历过的人，就不要说了······又不是我想这样······才这么做的······
“希望您能得到您希望的情报。”
“好了，哥哥，我们进去吧。”
空间？和外界制造出的一个完全独立的空间。
进入视野的是一间极为干净的房间，整整齐齐地摆着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没有窗户。唯一让人感到突兀的是桌子上放置的一个方方正正的石板，石板的表面很光滑，没有一点痕迹。
这里是······
“是墨雨君隔离出来的空间，放心，这里的情报交易是遵守的严格的保密措施。”
“墨雨君······嗯······”
看来，墨雨君在那之后投身于情报工作，也是她的性格沉稳，很适合这份任务——要是换成了启七君就不一定了。
“墨，近日是否有关于万俟一族余党的信息？”
桌上的白板闪亮了一下，逐渐浮现出文字：没有任何的信息，也可能存在四大家族控制了舆论，或者是发现的万俟一族余党被四大家族迅速地处理了。
“这样吗······四大家族最近有什么动向？”看来，四大家族表面上撤销了追杀令，实则对万俟一族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也说明了，誉玉他没有暴露在四大家族之下，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石板上的文字逐渐被另一内容替代：①四大家族近日对第二实验体的关注度激增，刚上任的风氏的真实目的是第三实验的进行，似乎是打算拿第二实验体拉拢李氏；②四大家族近日公开的合约在许多人看来是为了提高凡人的地位，以此来削弱灵力者们的影响，估计是四大家族意图借此机会垄断灵力者们的地位，但是根据收到的情报，他们暗地里进行某种凡人孩童的人体实验；③李氏族长与风氏旁系之间将在未来的风氏宴会宣布订婚，白氏与金氏估计也会趁此和风氏进行联姻。
“看起来，他们是想结束万俟一族千年来的影响，同时，风氏势力的崛起也给另外三个家族带来了恐慌。”
“阿月，还能感受到施加在誉玉身上的灵力残留的气息吗？”御日说道，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确定誉玉的安全。
“没有，感觉是被什么东西给遮盖住了。”
所以之前才会表现出不适感吗。
“四大家族竟然对第二实验体感兴趣，他们不是之前宣布了实验的失败吗？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虚伪啊。”御日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耸了耸肩。
“哥哥，那个孩子，你是打算交给李暮吗？”
“······李暮结婚以后那孩子的生存环境必定会恶化，我不打算把一个新生的孩子扔进牢笼。”
曲月笑了笑，挽着他的胳膊，笑着说：“那就没有问题啦，嘿嘿，誉玉可以体验一下带孩子的感受了呢。”
【喂喂，你可是英雄诶，怎么也得向拿什么氏要点钱吧？烂好人当不得啊。】
“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修复需要消耗大量的财力和人力。钱又不是我的必需品。”
【所以你就活该风餐露宿？】
噼咔——
誉玉目不转睛地盯着燃烧的火堆，时不时地往里添上木柴，道：“我对钱没有什么概念。妈妈和我在外生活时，确实跟我说过钱的分类和用处，还有一些物品的价格，但是······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自然不需要很多钱了，最想要的——估计就是浓缩灵力吧。当时买的时候确实感受到了钱这种东西的伟大，我现在不需要了自然也就用不到那么多钱了。”
【你和那些蝼蚁还真是不一样嘞，哎，没办法，你是法则嘛，脑回路怎么可能和那些人一样。】
“有吗，我觉得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除了法则的身份外。”
【······你可真是天真诶。】
“好了，你别打扰我了，我要睡觉了。”
【法则竟然需要睡觉······服了你了。】
【哦，你竟然起来了，我还想你什么时候起来嘞。】
“嗯，继续赶路吧。”
誉玉没有一点睡眼惺忪的模样，他起身，整理衣着，处理做完燃烧过的火堆。
【你真是奇怪啊。】
“你可没资格说我。”誉玉披上外衣，毫不客气地回击道。
眷从昨晚开始语气变得客气了许多，是错觉吗？也没有大吵大闹了。嗯，也好，省得我天天被吵得头疼。
【你不会觉得很不公平吗？像是你母亲那样的身份，原本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却偏偏要冒这种风险，甚至把你拉下水。你只能过上这种生活······】
“没什么感觉，我只觉得无论是什么情况，妈妈都能无条件地帮助我、支持我，这让我觉得很安心，就够了。”
【那你不追求点什么吗？比如是，额，像是很多家族子弟喜欢的，漂亮的异性，华丽的衣服之类的，你这样搞得我觉得你很可怕啊。】
“······你觉得可怕，管我什么事？”
【哈？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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