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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回 袁知州落草为寇 钱管家赶回报信

    现在土匪们休息的地方,也正处在一道山梁上,袁大人便举目向远处眺望,他不看则已,这一看就让他心里,更是感到压抑了。因为四周都是群山环绕,并且是无边无际,由是阴雨天往远处也看不见,如今他又转了向,也辩不出哪是东西南北了。所以袁大人就心想,如果我要是在这大山里长期住下来,也就根本见不到外的面人,就是想出去如果没人引路,恐怕也比登天还难。此刻,他正然继续往下思考问题,那位翻译官便走过来问他:“我说你这位公子哥,我们的头头让我问你,姓啥名谁?家住哪里?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袁老爷本不想理他,因为他是中国人却当了翻译,现在又一派奴才像,而成了东洋倭寇的一条狗,还在别人面前低头哈腰,低三下四,与其说是恬不知耻,不如说是无耻之极!让人看就觉得厌恶。可是不答理他还不行!眼下能狗仗人势,如果惹了他他使起坏来,反到对于自己不利!常言说人往高处走,水往洼地流,生活在矮檐下,就得要低头。现在,我已经成了人家的俘虏,也必须得听他们的,不然的话,即使不被看出破绽,可能也会引火烧身,若到了那时恐怕一切都晚了!而光棍不吃眼亏,我得想办法对付他们才是。于是袁大人就回答道:“俺是河南开封人氏,祖辈姓李,我的名字叫李文生!自幼在家读书也是个秀才。俺此次出门,要去韶州探望姨娘、姨丈,皆因连日来总阴天下雨,所以,才顺便搭乘了那条货船,原本打算等到了郴州以后,再走旱路去俺要到的地方,没成想竟遇上这样天大的祸事”。

    “噢!怪不得还真是个读书人,这回让你上山当土匪,与我们一块儿同打虎,共吃肉,一口锅里耍勺子,你以为怎么样?不过要想再当官考状,那是不行了”。

    袁老爷闻听之后,便叹了一口气道:“说实话我还真不想干!因为我是个读书人,学的都是孔孟之道,别说让俺杀人越货搞抢劫,就是让我杀只小鸡都不敢!”

    “哈哈!你小子不愿干也得干,你就将就着点吧!”他说完后就走了。

    接下来,土匪们又继续往前行进,由于是在深山里,天下雨路又泥泞,沿途之上全是翻山越岭,道路也十分难走!现在虽然是白天,可头上还在下着蒙蒙细雨,所以袁大人是懵懵懂懂,也辩不清楚哪里是东西南北。大家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程,这时候雨也注了,而匪徒头头们又让,大家停下来休息会,但此时此地,也正是蝉躁林逾,鸟鸣山更幽。袁大人就趁着短暂歇息时间,朝四面八方认真观察起来,但见四周居为群山,一些起伏跌宕的山峦,不光好似翻滚的云层,同时又象大海中的波涛,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而在那远方,是高山接连天际,则就如一张美丽的图画,真是美极啦!且就在他们的立身不远处,有一条很深的山谷,从山上流下的水,有时还会成为瀑布倾泻而下,流到谷底后就成了溪河。

    此刻,四周都十分宁静,伴随着山中的微风,还可隐隐约约听到,有哗啦啦地流水声!其声音就好似是高明的乐手,在弹奏着一曲清脆悦耳的情调,让人听了心情非常舒畅。由于是在深山里,各种美景又都呈现在了大家的眼前,倘若是在远距离上看,还另有一条溪水自山上流下,它就像一条白色银龙,则翻山越岭向下游狂奔。并且又在青山树林的映衬下,还经过了大大小小的山峰、瀑布、小溪等,与条条沟壑相通,就如一道白色彩虹,还用金丝连接玉翠宝石一样,汇成为了一道人间天河!既美丽极啦!又堪称一绝。

    众匪徒歇息了一会又开始前进,袁老爷跟在他们后面又继续往前走,但见到处都是林木蔽天!参天的大树好象都在比着长,而此处也被群山环抱,并且还有奇峰插天。有的山上却是石头林立,同时又稀奇古怪,比如有的似人,有的象物,有的如鸟兽,有的如驼峰,甚至还和大象、雄狮、虎豹等都差不多,是巍峨雄踞,多姿多彩,栩栩如生。皆因为这里地处南岭以北,又距东南方的八面山不远,所以这里自古以来,一直都零星的散居有傜族人,他们都久经了历史苍桑。

    再往前走就是高峰林立,好象还是千山鸟飞绝,无径人迹灭的境地!其中有一峰,就好似是擎天立柱,直插云端,也充分体现了大自然的刀斧神工。据说,曾有过文人墨客评价说:“此地的山石有许多,都能胜过雕刻匠的高超技艺,而且还到处都是原汁原味的东西!”所以,也就很难用语言文字,来形容和表达了。再说他们先前走过的,有不少都是山坡、山梁,眼前就进入了一道峡谷,这条谷可说又处在,崇山峻岭之中,相对来讲有时还很宽阔,周围又是草地如茵,花木争艳,各样颜色五彩缤纷!真就象一处世外桃园。让人看了便会叹为观止!甚至还会留恋忘返!那不远处的山峰,又是峭陡直立,有的还高插入云,也实为一处,难得的天堑关隘。

    这时候,袁大人仰望左面山峦,但见就在左前方的半山腰里,好像还有几间房子,也许是一个单独小院,若从他们脚下去那里,本隔住一道深山谷,若要去那里走一趟,还确实需要不少时间。但是若从此处观看那里,距离却是很近!然而,那里既不是寺院,也不是什么山神庙,原来,里面还没有住和尚,据说,此处本是一所道观。乍一看,就能给人的感觉是,那里就如同仙境一般,其房屋就如空中楼阁,出家人若在此修性,真是无惊、无忧、不会受打绕!可说就似人间天堂。然而也有不少人,光想知道此处为哪里?又叫什么地方!关于此处,在后面书中还会交待,所以在此就不多说了。

    且说袁大人看了后就心想,这深山野沟里又有何人会来?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真好像就在画卷中,结果他的视觉一糢糊,就不自主地,有些心荡神迷了。接下来,他的大脑思维则就如梦如幻,总觉得如入仙境一般,又好像上升到了五云雾里,待走过了一片松树林后,竟然又是一处花木争艳,草青鸟飞的天地。见那到处盛开的花朵,有红的、黄的、蓝的、白的、绿的、紫的,以及纷色和莹光色的,也可说,袁大人是从未看到过,也真为千奇百怪,美不胜收。那谷里的百花,又散发出阵阵浓郁的芳香味,人一旦进去那山谷,首先在精神上,就会让你为之一爽!只觉得美不胜收,心旷神奕!有道是:

    湘南山区如画卷,风景秀丽不一般;

    面貌奇特很古怪,丹青画师绘制难。

    旧称蛮荒不茅地,文人墨客不敢前;

    如今成了好去处,若要进去比较难。

    简单截说,袁大人跟着匪徒们又往前走了十几里,也就到了土匪住的山上!原来,他们所占居的山头,比周围的山都高,而峰顶直插云层。整个山寨也只有一个门,就在来路上山的西南角上,四外不光全是陡坡,而且还筑了一圈高墙,也全都是用大块石料垒砌,看起来也非常坚固。尤其是在山寨门前,坡度还比较陡峭,人要上去也非常不易,一般都须要用绳子拉!要不然,就得坐吊斗和条筐,则需要有上面的人拽!否则的话就上不去。真要是打起仗来,在寨门口上只需要,有两三个人把守就行了,可说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那怕是敌人再多,也是攻不上山和进不了寨的。

    土匪们虽然每个人都身负几十斤,乃至近百斤重的东西,回来又走了那么远的路,可说也是整整走了一个下半夜,说实话也确实累的够呛。袁老爷也和大伙们一样,一路上都是咬住牙撑!他心中也在不住地暗想,你们这些天煞的东西,长的都是扭曲了的心,人人尽为歪心眼,一天到晚,就知道杀人放火,祸害百姓。可你们也是父母生父母养的,怎么就不体谅别人的痛苦呢?袁大人一边思考问题,一边随着匪徒们向寨前走去,然而,在寨门前又是陡坡,人要进去就需要坐吊斗。

    这时候,就听翻译官传达匪徒头目的话说:“弟兄们!大寨主说让每个人,都把自己所带的物资放下来,除留几个人慢慢往上倒腾外,其他人都准备坐吊斗,先进到寨子里休息!然后就做上好吃的庆贺一番!”匪徒们听了都是呜嚎雀叫。

    袁大人也放下身上所背东西,然后也于众匪徒一样,分别坐吊斗被人拉到了上面,于是,他就发现那寨门两边的石头上,还以竖行歪歪扭扭刻的有字。他经过了认真细看才搞明白,原来,那写的却是一副对联,那上联写的是:“天南地北聚一起,”下联为:“打家劫舍很快活!”等到进了寨门里,怎知山寨内却另是一番景象。

    此处也是这一带较高的山峰,上面更是石多土少怪石林立!看那有些较大的石头,有的像牛、像羊如动物,还有的像石磨、石碾和乌龟,而长年累月地都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山顶上的石头尽是千姿百态,可说更奇怪的是有几棵大树,自一块大石头缝中钻出,其树干也不高,则是曲曲弯弯枝杈颇多,好似石榴树但又不是,并且非常繁茂。另外还有个不太深的坑,能有好几间房子大,里面储存的是水,完全可以供给山上的,土匪强盗们生活饮用,袁大人观后,则就陷入了深思中。按说这里本为崇山峻岭,他们脚下也为此一带,群峰中最高的一座山,此时天也晴了,秋天的骄阳本来很炽热,可是在山上有微风在吹,却反而觉得非常凉爽。

    袁大人抬头望了望天,见上面是兰天白云,苍穹空旷!他站在这山顶上,朝四下里眺望,看到周围都是群山,其山峦起起伏伏接连天边。如果要俯瞰近处,却是群峦叠嶂,青山苍翠,尽可把四周一收眼底,不但能听到山里有鸟叫,同时还能听到附近有虫鸣。然而,周围的寨墙也不高,只不过才有丈把高,绵长一圈总共也不足半里路,却还有几处塌方,但基本原貌还算是完整。因为前面说过,此山峰犹如立柱,十分陡峭!又由茂密的树林遮挡住,再往下也就看不清楚了,估计也是万丈深渊!所以,这座山峰本就成为了,一处绝佳的天然屏嶂。

    原来,土匪的山寨是在这自然形成的,险峰上修建的,真可说是山高坡陡,整个大寨就像是悬在了半空中,所以从四周都不好上,要想上去就特别困难。平时,他们自已人进出寨内,都必须坐到箩筐,又称吊斗,再由上边的人往上拉!不然的话,要想上去比登天还难。诸位也可以试想一下,如果官军要想剿灭他们,只要寨门上有人把守住,那怕下面有千军万马,也休想打入他们的寨中。因为此处也太险峻了,而且也险得出奇,如果硬要上去的话,不光是无路可走使人却步,而且也是险象环生!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俗话说:“丢了棍子被狗欺,没了权利无所依!”大家都知道这位袁大人,本来是要到郴州上任的,可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却被土匪强盗给劫持到了山上。如今他身陷匪窟,就是想逃也逃不出去,说实话,也真像是箭穿雁嘴,钩挂鱼腮,他要是想走寻得自由,也真是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就是有三头六臂,当前要想求取无拘无束!也休想办得到,他不但没有办法,也不得不自认倒霉,也就只好委曲求全了!有诗为证:

    世道乱局土匪多,好人往往遇坎坷;

    无故遭劫到山上,州官为匪更奇特。

    寨内建筑,总共才有十几间房屋,说是房子其实就是用,树木、树枝和黄麦草,分别搭建起来的窝棚,其中有两间又是做饭的厨房。另外还在一处角落里,搭了三间专门成放东西的库房,剩下的都是宿舍住人,按说这些全都属于就地取材,在这里却也成了匪徒们,栖息和生存的住所。现在他们有了东西,今后也就少外出抢劫了,他们土匪强盗也有自知之明,其要求也不高,只要能吃饱肚子不挨饿就行。所以,他们这些人占山为王,落草为寇,杀人越货,到处抢劫,看起来很凶狠,谁都惹不起,可人人心里都有苦衷!换句话说,他们也有一本难念的经。

    比方说,他们平时待在山上,要是晴天日子还好过,如果是阴天,就象是如今总下雨,也就不好办了!再说一年四季,春、夏、秋都好说,可就是到了严寒的冬天,也就最难度日了。尤其是遇上大雪纷飞,北风呼呼的时候,是天寒地冻山上比山下还冷,到了那时也就特别糟糕!生活上哪怕吃喝都不缺,到时候日子也比较难熬!关于土匪们的生活,我在此也无须多讲。再说他们寨内,就有多棵合抱粗的大树,在其中一棵大树下,还放着用木料捆绑成的兵器架,上面摆的有鞭、锏、锤、叉,以及长枪、短剑、杆子刀什么的。其次还有三节棍,匕首、小攮子,真可说全部都是杀人的武器!眼下匪徒们把抢来的东西,都全堆放在了一处。

    这时候,天也慢慢放晴已经到了中午,待大家吃完了饭后,几位头目就吩咐下面匪徒,要把抢来的货物,一件一件清理过后,有一部分则搬进仑库里,另一部分要运到后面的山洞里,说是山洞也是地洞,其实就是一个地窟窿,或者说是地窖也可以。因为这里已经是山顶了,那一地窖也是他们这伙人,来了以后才开凿的,虽然洞不太深,但也足有两三间房屋大,里边能存放不少东西。匪徒头头左藤大岛,就让翻译官转达告诉,被他们俘获来的这位秀才公子哥,当然就是他袁大人,让他把抢来的东西,全部都要登记造册。并且还由他专门保管,谁需要就找他领,但必须有头头们的许可,才能够发放得到,否则的话,不管是谁都不准乱领乱拿。

    咱们长话短说,然而从此以后,袁大人也就成了山寨里的仓库保管员,他们还真把这位五品之州,当成了一个宝贝疙瘩,并委以重用。初一开始,袁老爷还真是被人监管得很严,也限制了他的一切自由,别说是想偷跑下山,哪怕就是上厕所茅房大小便,也都有人跟着看管他。从此他便身陷魔窟,是走投无路,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也可说是玄念丛生,前程未捕!就连他自已都不知,最终会有个啥结局!就正如古人所言:

    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如今大人落了难,想要自由实不易。

    然而,你别看他被劫无奈来到这贼窝子里,可他一点儿也不害怕!也非常沉着冷静,因为谁也不清楚他的身份,所以,就危及不到他的人身安全。但是,他时时刻刻都在心想,我也不能就这样长期待下去,就好似笼子里的鸟,水池里的鱼,始终让人监管着,说实话要在此长期待下去,也十分的不自由。然而,土匪们也不了解我的来历,如果知道我是一位还未到任的州官,此来上任还没有到位,就被他们这帮匪徒强盗掳掠到这里,还能有我个好!关键还是不了解我。我被裹挟到这里以后,对外面的情况也是一字不知,我又如何能与外面的人联系上,总不能就这样下去,是人不知鬼不觉蜗居在此处。现在,除了船家父子和货主钱管家外,别人谁都不知道我的下落,那么这次货船被劫后,其最大的悬念就是那金家,能否会向官府报案。换句话说,我还没有正式到任,金家就是把案子报上去了,且又有谁问谁办呢?此刻,袁大人的心中是非常愁闷。

    随后,他又想起了表弟曹旺,心里说只因为下大雨,我和他都被困在衡阳,为了按期到任,当时才决定走水路,记得就在分手那一刻,我曾经一在叮嘱他,等到天晴好了以后,让他马上动身启程去郴州。如今算来,也已经过了十来天,但不知道我表弟他,现在起没起程?如果他还在衡阳没来的话,我估计他也等得不耐烦了。因为他也是个急性子人,办起事情都是说干就干,从不拖泥带水!再说当前我被困在这里,则又是与外边隔绝大山中,他也不会知道呀!看来我是无人搭救了。袁老爷心里也思绪万千!与其说像乱成了一团麻,又好似胸中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反正他不是这样想,就是那样想,心里总也安定不下来。换句话说,一时间他脑子里,对于此事也挥之不去,也总想着一个“逃”字,为了一条脱身之计!他是挖空心思的想,但是考虑来考虑去,却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他心里非常清楚,自己是郴州的父母官,原本要去上任的,却没有想到竟然在途中,被土匪打劫了,现在成了人家的俘虏。如今自己就如涸辙之鲋,又似牛被人家穿了鼻子,眼下是受制于人,也被限制得死死的,要想逃出匪窟并非易事!也可说犹如登天!且又时不我待。而当务之急,得要想办法逃出去才行!他处心积虑地想啊想!结果是越想越泄气,越想越恢心!有道是:

    身居山中险中险,事出奇怪玄中玄;

    匪窟好进不好出,想遇机会难上难。

    埋怨苍天恨命苦,泪水流出心头酸;

    回想昨日风帆顺,如今被困在深山。

    咱们先不说袁老爷在此被困之事,也不谈他心里有多着急!回过头来就再说说,那丢了货物的金家总管钱富友,与船主罗老汉父子们须要,回郴州报信之事。由于他们的一船货,在被劫之时正当三更半夜,又因连续多日下大雨,洪水猛涨,江水汹涌澎湃,浪高水急!昨天夜里,若是再往前行走,就需要进入到一条支流。而这条河道也正是,自郴州东、西、南三面山里,流入东江的一条溪水,则还需要顶水上溯行船,方可回到郴州!而到郴州这段水域,虽然远近只有百里,可是逆水前行困难极大,恐怕弄不好还要翻船。所以,被匪徒打劫后他们也走不了,其根本原因就是,由于山区水流湍急,速度快、水面窄、落差大、溪流又弯曲!行进中一定会遇到,大的漩涡与障碍,船就有倾覆的危险。而当时天也黑又是晚上,他们考虑到安全问题,为了避免出事,他们也不敢冒大的险!别说是在夜里,就是白天也不敢麻痹大意!于是就仍然在那里等着,只有盼望到天明,才敢起锚开船回去。所以,众人就在船上一直熬到了天亮,由于是向上逆水行舟,行进速度也相当的慢,有时不得风或风小了,也全靠人工拉纤,不用说罗老汉的儿子和侄子也都很辛苦,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