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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回 喽啰围困云崖峰 两次攻打均失利

    上回书说到,狮子山上的二寨主赵半仙,与云崖顶上的喽啰对话,那二寨主赵半仙道:“我看你讲话不真实,好像在和我打马虎眼!”

    那上面的喽啰说:“何以见得?我看你净胡说!”

    赵半仙道:“那你说说你们的头目,他们每个人都在哪里?不露面是不是要躲着我!”

    “你如果不相信就算了!反正我说的全是实话”。

    赵半仙道:“你要是没说假话,那就让我上去再说”。

    上面的喽啰说:“那可不行!”

    “怎么个不行?”

    “我们这里有规距!”

    “什么规距?”

    “外人不准随便上!”

    “我是你们寨主的朋友!”

    “寨主的朋友也不行!”

    “为什么?”

    “须得我们寨主批准才是”。

    “你说他不在家又怎么批?”

    “那没办法,所以你就不能上”。

    “哟嘿!我看你这人够绝的!不但脾气怪,而且还很叫汁,连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没办法,我是在履行职责,而对谁都公事公办!请原谅”。

    “你既然不给面子,那我就来硬的啦!”

    “你来硬的又能怎么样?”

    “那我就命人攻上去!可别怪我不义气了”。

    “不讲义气又怎么样?”

    “怎么样!到时候我可要尔等好看,弄不好要给你们轰轰老鼠,揑揑屋山”。

    “那你们就来吧!”于是双方就顶上了牛。

    时间没有多久,也就是一会儿,便突然听到人声嘈杂,紧接着便喊杀震天!原来,正是狮子山上的人马,就由大寨主齐嘯天亲自组织指挥!他们上来后就迅速组织了敢死队。同时还在下面树起了云梯,要组织人员往上爬!大小头目们都身先士卒,是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而喽罗们也不甘心落后,人人争先恐后,个个奋不顾身。大家都是齐心协力,前赴后继,勇往直前!猛烈攻打!是一批批、一群群的轮番上!他们冲锋陷阵,居是拼命冒死!这一下千脉山云崖峰下,不光十分热闹,局势也就吃紧了。

    狮子山上的喽罗兵就在以大寨主齐啸天,为首的几位寨主指挥下,大家是众志长城,士气也特别高涨,并且,又在下面竖立的云梯,都是轮番往上爬!可以说哪一个都不怕死,这样以来,上面的敌人就慌了手脚,人人惊惶失措,便是拼命抵抗。有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囤,上边的敌人就用弓箭、石块、灰瓶、木棍打了下来!而且,还把下边竖立的云梯,全都给推倒了!结果就有许多正向上爬的,喽罗们成串的朝下落。致使整体局面又发生了反转。

    狮子山上的人马攻打云崖峰,大家都蹬着云梯往上爬,然而还没有爬上去,梯子就被对方给掀翻了,有些喽兵从上面摔下来后,是不死即伤,有不少人被得鼻青脸肿,其场面是残不忍睹。然而,狮子山上的人马也都不怕死,他们哪一个也不会装孬种,梯子掀翻从新竖,人被摔死就不说了,摔伤的能上还要再次上,反正是不下禁令还要继续向上冲。不过攻山的队伍也十分混乱,就像是瞎驴拉磨也乱套了!就这样,喽兵们摔下一批又一批,可是下面的人还仍然往上爬,接着却又有人被上面的匪徒打下来。而狮子山上的喽兵是前仆后继,反反复复,连续不断的进攻!他们人人视死如归不要命,但也负出了很大代价!而云崖顶上的匪徒,却没有受到多大损失!这正是:

    为了利益不相让,双方争夺以死拼;

    山峰险峻难以上,结果伤亡无数人。

    前面说过,这千脉山中的云崖峰,也为自然形成的天然屏障,不但高有数丈,而且直立陡峭犹如刀削,想挖墙脚都挖不了,结果也就形成了,守山容易进攻难。由于整个云崖峰的结构,则为一体的岩石,又都为花岗岩,真可说是固若金汤,哪怕有通天的本事,都是难易攻破的。再者说,上面的匪徒们又是死守,他们也从不敢懈怠,这回又是拼上了命,俱是轻伤不下火线,那怕就是受了重伤的人,也都咬牙坚持战斗。因为谁都知道,一旦山寨被攻破了,倒霉的应该是他们每一个人,然而狮子山上的土匪同行,也不会轻易饶了他们。假如说,一旦让敌人乘势得了手,破了山寨以后那对方肯定会,给他们云崖峰上的人,会来个轰轰老鼠,捏捏屋山,若要到了那个时候,恐怕他们每一个人,就是哭也都来不及。

    因此,云崖峰上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这场战斗的结局,以及后果应该是怎样的!那就是以损即损,人人同担,以荣即荣,大家共享!所以,众人需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共同御敌。也可说他们大家既是为山寨,又是为自己,一句话说到底,就是为了保全性命,也可讲不需用督促,个个俱是不顾一切地,自觉卖命和上前拼死。再说,此云崖峰立如石柱,好似刀削,哪怕是飞鸟都难跨越,而这一切,也都是大自然地刀斧神工,人们想要上去就需得抓住,从上面放下来的绳子,或者是坐在吊斗里,由上边的人往上拉!否则的话,真比登天还难。

    却说,狮子山上的人马发起进攻,也非得需要上去人才行!要不然也只能在下面瞎吆喝,别的也没有一点儿门路,然而,他们乱喊、乱叫也是虚张声势。实际真要是上去,也根本不太可能!幸亏他们也事先想到了,就准备的有挠钩、套索、软梯什么的,其实,他们就想借助这些东西往上爬。倘若是用起来还需要拴在上边,或让挠钩死死抓住上面的东西,固定好以后才能使用,否则就不行!所以大家可以想想,上面的敌人也根本不会允许的。甚至是,人刚走到下边,敌人就会从上面居高临下的,放下滚木雷石和发射出弩矢、箭羽打下来,其结果也就把攻打者,砸得人仰马翻。

    且说狮子山上的弟兄们,就在几位寨主的率领下,人人不顾安危,个个不惧生死,他们冒着雨点般的矢石,总想往峰顶上爬!可是哪有那么好的事,而对方肯定不会让他们上,而且一定要阻挡他们。因此上边的人要用石头往下砸!且又是居高临下很得势,所以,上边的人就占了很大便宜,而下边的人就非常被动,是处处挨打,防不胜防,则就吃了敌人的无限大亏。而下面的人也很不服气,他们也并不愄惧,但是也没有好的办法!于是,他们就吩咐弓箭手,不停的往上射箭!就听得嗖!嗖!嗖!一阵乱箭射上去,雕翎响处,便如斜风细雨像似,结果上边的人也有,随着声音倒下的。

    那狮子山的人马一面攻打,还一面让人在周围伐木砍树,然后,就做成临时用的梯子,又称为云梯让人抬到跟前,再把那云梯靠住山体竖起来,要喽罗们再往上爬。然而,一次又一次地向上攀爬,都被上面的人掀翻了梯子!而梯子一倒那正往上爬的人就遭了殃!则是立刻被摔下来了。但是梯子不要紧,哪怕就是摔毁了,还能修好和再做新的,但是人就不行了,因为他们都是父母生父母养的,本是有骨头有肉的大活人,一旦从上边摔下来,反正是不死也要受伤。再者说,谁也不是铁打铜铸的,只要从上面一掉来,就非倒霉吃亏不可,可说这些也都是必然的,而且不是头破血流,就是筋断骨头折。

    狮子山上的人马也被对方打得落花流水!一些人从上头摔下来,下边躺的人是横七竖八,就跟稻草捆和谷个子一样,其场面也尤为悲惨。一些摔死的就不说了,而没有被摔死的就在地上鬼哭狼嚎,又好像是屎克螂推粪,滚的滚、爬的爬!是哭天抹泪,喊爹叫妈,一时间,便是哀声遍野,传遍山谷!有诗为证:

    喽罗冒死打冲锋,滚木雷石朝下倾;

    军令如山谁敢违,生死不顾拼上命。

    那狮子山上的三寨主谷大勇,他的脾气本来就暴燥,他当时就冲冲大怒!不由恶自心头起,气从胆边生,顶梁穴炸开,头上的火星子是嗞嗞乱冒。一时间,只气得他喔呀呀!怪叫道:“我说上边的兔崽们!你等不能只凭天然屏障,光是躲在上头当孙子,如果真有种就请下来,与爷爷我进行交量。倘若是能胜过爷爷,我就当众跪在你们面前称师傅,要是败给了爷爷我,我就会把尔等们的头颅,砍掉以后当尿壶用”。他随说着即脱掉了上衣,是赤膊上阵,同时,又用手指着山顶上的人,边骂边叫号地往前冲!嘴上反正是没有吃亏,可就是没有人理他,再说世上也没有那么傻的人。

    上面的敌人不与他交战,没有谁理他也就找不到对手,刚一开始是人与他对骂,待骂了一阵子之后,上面的人就不吱声了!就只有谷大勇一个人骂对方。但是不管他再骂再叫阵,上边的人就是不理睬!那三寨主谷大勇的脾气也犟,他又不服气就硬是往上冲!可是那石壁立陡立陡的犹如刀削,他往上冲了一阵子也是白费劲,而消耗了很大体力却还上不去。这时候上边的人,又突然用石头砸下来!就听得呼!一声,一块石头便落在了谷大勇的身旁!但非常巧妙的是他没有被石头砸上,如果要是砸到了不成个肉饼子才怪哩。就那他额头上也被一块小石子打破,鲜血顺着脸和鼻洼子里往下流,一时间他的满脸都是血,可说要上戏台唱红脸就不用化装了。

    然而,也算是他侥幸逃过了一劫!也只受了点轻伤没有要他的命,谷大勇一边用手捂住伤处,一边还在不停的叫骂!有几个喽罗硬把他架到了一旁边,进行包扎和处治,要不他还是不下战场。正在他一旁边的四寨主方希武,一看就来气了!他自小就没有了爹妈,也淘气得很爱打架斗殴,平时就赖得烫手,混得又很臭,脾气就比较暴躁,别人都称他是焮货!其实就像一滩臭狗屎。可他一打起仗来非常勇敢,他便冒着矢石指挥喽兵,还想再竖云梯往上冲!正在此刻,就听得嗖!的一声,从上面射下一个东西,看似箭而非是箭。

    你道:“究竟是何物?”

    原来,是敌人用竹子做成的竹签当箭使换,结果,还不偏不移正好就射到了,四寨主方希武的大腿根子上,就听他嗷!了一声,便马上用双手捂住了被射伤的部位,同时也咬牙皱起了眉头。据说,那竹签名为甩箭,但也有人称之“甩标!”并不是用弩弓发出的,而是敌人用手甩来的,不光是速度快,而且还稳、准、狠。标发出又全得靠臂力!若能使用此甩箭伤人者,就证明对方已把功夫练到了家,要不也就没有这个准头。

    四寨主方希武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嘴可没有闲着,就听他高声骂道:“妈那个巴子的!到底是哪个鳖肚子王八儿干的?你也不要总在上头,当缩头乌龟放冷箭!而专射老子的大腿。你要有种有胆量就下来,与爷爷单打独斗,你赢了我那才是英雄好汉!如果尔等不敢露面出来,我说你就是狗娘养的!爷爷我根本就不尿你”。他一面叫骂,一边就用双手一叫劲,只听得嚓地!一声,便把那竹箭从大腿上拔掉了,紧接着,就见一股子鲜血嗞!的一下飙出了老高。然而也错不了是他,要换了别人,不被当场疼死或疼昏过去,恐怕也会喊爹叫妈的大哭不止!这时候,他身边的喽罗便马上把他,抬到了一边让人给包扎医治去了。

    大寨主齐啸天一看进攻受阻,他心里就比较焦急,且还要带领喽罗们往上强攻!二寨主赵半仙一看,狮子山上的弟兄们已经是,折戟沉沙死了不少。如果还要一味地强攻下去,其自己这边就伤亡更残了,说实话也就等于仍然是,用鸡蛋在往石头上碰,会让山寨的弟兄越死越多,其伤亡损失越来越大,甚至会把老本都能输光。所以他就在心中暗想,我们不能再拿喽罗们的生命当儿戏了!因为这样做下去,就是一种赔本的买卖,而且还会得不偿失,越赔越多。不光是伤亡惨重,但到最终还是冲不上山去!无论怎么算,都是吃亏上当的买卖,到头来一切都不合算,同时,也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那二寨主赵半仙便向齐啸天建议道:“我说大哥!常言说光棍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强扭的瓜也不甜,我看还是先收兵回去,暂缓一下为好,等过了一段时间,再来和他们算总账也就是了。这样做也能使我们大家冷静一下!坐下来认真思考和研究,反正来日方长,天狗也吃不了日头!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就能,想出很好的主意和良策,而顺利解决这个问题”。大寨主齐啸天闻听之后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这次打了败仗、吃了亏,而又伤亡惨重,要是下达撤军命令,在脸面上又感到过不去,可是也没有其它啥办法,出于万般无奈也就只有下令撤军了。

    这次,狮子山上的土匪可说是倒霉透了,他们一败下去光伤员就有不少,无庸置疑,不管是伤员,还是死难者的尸体,都需要一起带走。可是死难者又很多,也完全带走不了怎么办?所以号令时说:“凡是轻伤者都得跟着队伍走,走不了的重伤号就用担架抬着走。而死者的尸身也不能丢弃不管,能够带走多少就带走多少,剩下无法带走的,就暂且挖个坑埋了!等过段时间再派人来,把骨骸起出带回狮子山重新安葬”。这一仗下来虽然不是伤筋动骨,可又是很不划算的,不光是仗没打赢,而且输的也特别惨!真可谓临来时,每一个人都是信心满满,眼下走时却是悻悻败北。

    所以,大家都高兴不起来,个个心里都是五味杂尘!特别是几位寨主,心情更是忐忑不安!因为人都顾脸面,要不怎说人争一口气,神争一柱香,不吃馒头还要争(蒸)口气呢!这就叫兵败如山倒。狮子山上的人马一败,则就成了鸟兽散!回去时也溃不成军!据说有人研究过,不管是将军和士兵,在战场上打了败仗,一般心里都不是滋味!反正不管怎么说,这次狮子山的人回去,一路上大家心里都不好受。尤其是几位寨主头领,他们与喽兵在回山的途中,个个都是低着头哀声叹气!具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有诗为证:

    来时兴高采烈,回去愁眉苦脸。

    不光丢下尸体,还有受伤带残。

    心里气无处撒,不牢骚就怨言。

    狮子山上的人马一撤走,云崖峰上的土匪们才松了一口气!待他们缓过来劲后,山上则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接下来,也安定了一段时间。有句话叫:“不怕贼人偷,就怕贼掂记!”结果没过多久,大约就在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狮子山上的人马,则又是卷土重来了。实际就是再次前来偷袭,他们这次来攻打云崖顶,同样是还由大寨主齐啸天亲自带队,所不同的这回来,是整个全山寨的人马都出动了。

    简单截说,他们狮子山上的人马,又一连攻打了两天两夜,然而还和上回一样,不但没有讨到便宜,却又是损兵折将,牺牲了不少弟兄。他们的人马两次攻打云崖峰,都是残遭失败,则又丢下了一具具尸体,是恢溜溜地撤军回去!狮子山上的人马又一次受到了挫折,也就更加记恨云崖山上的敌人了。这一来,两家的梁子是越结越深,仇恨越来越大,就象是挽了个死结,也别想再解开了!关于这些情况,咱们先暂且按下。

    却说南国的秋天,除了炎热就是多雨,一日,只见从千脉山中走出来一位少年,看他年龄也不过十三、四岁,模样长得是眉清目秀,穿了一身大毛兰的粗布衣,他走出深山后,便是过东江、顺沟溪,就直奔郴州而来。原来他不是别人,而正是那静修观里的小道童,法号悟性。可能有人会问:“这位小道童究竟有啥子事?为什么要远离道观去郴州?”

    我想大家也不会忘记,那位五品之州的袁大人,如今还深陷囹圄,在匪窟狼窝里受罪呢!众所周知,他本是奉旨来郴州上任的,结果还未到目的地,在途中就被千脉山云崖峰上的,一帮土匪强盗给掠去了。然而,那股土匪当时也不是冲着他去的,而是为了劫持郴州城里,金家财主的一船货物,才顺便把他给捎带上的!要说也来得突然,又为事出有因,才使这位袁老爷遭受到了连累。其实,这就是个偶然巧合,而连土匪强盗们都不知道,他是一位朝廷命官,是派来郴州上任的,新到知府袁大人,这就叫无巧不成书。

    由于那伙匪徒们都是,千脉山云崖顶上的强盗,他们逼迫袁大人上山的原因,就是听说他识文断字,而土匪们正需要相他这样的人,所以才把他弄上山去,好给山上人写写画画,为他们所用。然而他又是个北方人,那山上的土匪谁也不认识他,就更不清楚他的身份,所以他便一直隐藏就比较安全。如今袁大人到山上已经多日,可说也是身陷囹圄,一直被困在山上与外界隔绝,说实话他现在就像釜中之鱼,想跑都跑不掉,想逃也逃不脱。

    他虽然是个文官却很有胆识,身居贼窝心不惧!匪徒们把他掠上山后,由于对他不了解,所以也危及不到他生命安全。但初一开始他还是,被人家严密监视的,他也正如笼中的鸟,池里水鱼,一切又都不随便自由,那怕是上茅厕大小便都有人管控着!然而,袁大人也十分沉着冷静,他遇事从来都不慌!但是要想逃出匪窟,不说比登天还难却也是难上加难!他心想眼下当务之急,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才行,若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