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设下圈套
风瑶回到沧澜殿时，洛一脸色比乞丐的破鞋还难看。当洛一告诉她风平来过后，风瑶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就在风瑶离开不久，风平就来了，似是有什么事要同她说，发现风瑶夜不归宿，大发雷霆。
风瑶第二天一早就去堵下朝的风平。风平抬眼看了她，然后板着脸走了。风瑶赶紧追上去，跟风平软磨硬泡，风平始终不理她。
见撒娇不管用，风瑶直接跪下来，朗声道：“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风平停了脚步，问她犯了何罪。
风瑶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
“儿臣不该……昨晚待在……花月楼。”
夜不归宿就够让风平生气的了，她还待在花月楼，成何体统。
“风瑶！你！简直不可理喻。”风平怒斥。
风瑶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委屈巴巴地哭诉：“瑶儿是有错，可若不是父皇打了瑶儿，瑶儿也不会做出此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你的意思是朕的错咯？”
风平强撑气势。他昨晚就是去找风瑶为打她一事道歉的。
“不不不，错在瑶儿，错在瑶儿不该惹怒父皇，错在瑶儿不守信用纠缠梁相。”
风平也是想跟她说，不勉强她逼自己不喜欢梁语了。
经风瑶这么一说，气头上的风平瞬间消气了。她说的在理，是风平非要管她喜欢梁语这事还打了她，她难过才夜不归宿待在青楼。
风平扶起风瑶，慈祥地说：“瑶儿不哭。一错抵一错，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可好？瑶儿莫因父皇气头上打了你，父皇也不因你夜不归宿罚你。可好？”
风瑶自然是答应的，只是没想到风平接下来说的，让风瑶有点懵。
“父皇答应你，以后不再管你和梁语的事了。只是瑶儿要记住，梁语还是当朝首辅，你做事要有分寸。待他肃清了尚文派，朕就把你许给他。”
真是一匹老狐狸。让梁语给你办事，办完事直接夺权。他是恨不得梁语对自己有情，才好名正言顺地让梁语交权。他还跟梁语想一块去了。风瑶心想，那可没那么容易，还有她这个变数呢。
风瑶惊喜：“当真？”
“君无戏言”风平回答。看到风瑶高兴的样子，风平也很高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因为忌惮外戚干政，忌惮卫信的六十万大军，他杀了他最喜欢的卫芮，杀了他最出众的儿子。他和卫芮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
梁语已经离京，风瑶换了男装出宫，提着礼物去见沈迟。
看到如此气派的上卫大将军府，风瑶拍了拍沈迟胸口道：“可以啊。看来上卫大将军比我想象中富有啊。”
沈迟拿开她的手道：“你可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遇到贵人了。这家人急着出京，一百万两就卖给我了。”
风瑶抬头盯着匾额，想着这宅子最低也值四百万，一百万这个价格，太不正常了。她暗示洛四去查一下。
“别在这干站着，进去吧。”沈迟拉着风瑶过了门槛，另一位来道贺的人来了。
“哟，昌远侯屈尊到敝舍，沈迟真是万分荣幸啊。”
云若又不是为她的安家宴而来，沈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风瑶，自然也知道。
云若拿出几副药递给沈迟。
“不是吧，云侯爷，远驾光临，你就送药啊？我竟不知，这朝中还有比我更穷的人。”沈迟啧道。
云若冷漠地看了眼沈迟，道：“这是给伯母治病的药，送礼在心不在物，是吧？姚公子？”
忽然被点名的姚公子看着二人尴尬地点头说是。
云若的“薄礼”都来了，沈迟自然要问风瑶了。
风瑶一脸嫌弃地拍开沈迟爪子，得意道：“我这礼，怕你泪流满面跪地谢恩。”
言毕，一辆堆了八个大箱子的马车到达门口。
“一车金银珠宝，够沈将军这辈子衣食无忧了。”风瑶打趣。
她是怕沈迟买宅子借了不少钱，想着补贴她一下，结果她这么猫腻地拿下这便宜的豪宅。
“对了有个事你可能感兴趣。汤慧嫁给沈洋了。”沈迟随口一提。
风瑶迷糊：“我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沈迟翻个白眼，撞了下风瑶，低声嘀咕：“那可是对梁语自荐枕席的女人，这你不感兴趣？”
风瑶回她一个白眼，答：“嫁都嫁了，我为什么还感兴趣？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事。”
沈迟脑回路转过来，她就说嘛，沈国公府在朝廷几乎没有存在感了，陛下怎么还给沈默赐婚，原来是风瑶的手笔。难怪她问她要不要带走沈默。好算计。
云若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表面在笑，实则心事重重。他的事不比沈迟的事那么容易解决，也不比风瑶的事那么难如登天。可是眼看着陈韶天天同他站在朝堂上，他心里那根刺就扎得他生疼。
沈迟新府刚立，家仆都是新招进来的，不好谈事。等沈迟把事情安顿好了，几人便一同去了昌远侯府。
刚迈进侯府，便有一位青衣女子冲出来，她模样清秀，脚步沉稳，腰间挂着匕首，看起来像江湖侠士，云若府上怎么会有江湖人？
青黛对着风瑶沈迟二人打量一番，见沈迟周正，风瑶妖媚，便对着风瑶语气不善地问：“你就是梁玉？”
梁玉何时得罪这位女子？风瑶不解。
云若喊来青蒿将青黛带走，一直护在风瑶身侧，生怕青黛情绪控制不好伤了风瑶。青黛见状，确认了她就是梁玉。
青蒿赶来试图拖走青黛，青黛不肯跟他走，还跟他大打出手。
风瑶觉得好笑，客人刚进门就先看一场武艺表演。沈迟专心致志地琢磨二人招式，看着就是江湖的打法。
“青黛！”云若厉声呵斥。
沈迟震惊，她可没见过云若这么大声吼人。他虽然不能说像梁语那样对谁都是礼遇有加，但也称得上对大多数人亲和有礼。
风瑶大概知道这位姑娘的心思了。
青黛听到云若的呵斥也没停手，云若只好自己动手制止了。云若也会江湖功夫？这是风瑶没想到的。她的直觉就是对的，云若肯定不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昌远侯。
云若的功力远在青黛之上，刹那间便把青黛制服了，交代青蒿先把她绑起来。
迎了二人进屋，茶水瓜果一应俱全，只是这大冷天的，瓜果都难博人眼球。
沈迟：“侯爷，你的桂花酿呢？”
“……”
风瑶也看向云若，问：“云西竹，你的桂花酿呢？”
云若起身去拿出最后一坛桂花酿。
云若先声明：“你们二人可不要贪杯，喝醉了要出大麻烦的。”
沈迟骂了声磨叽。
“阿迟的事解决了，值得我们喝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
“预祝云西竹的事完美解决。”
三个人又碰了一杯。
云若同陈氏的仇恨，是灭门之仇。兰陵陈氏权势滔天，老昌远侯一直以明哲保身的态度处世，对陈氏恭敬礼让。岂料陈氏自恃京中有势力，便在兰陵为非作歹，与民争利，老昌远侯看不下去便出面给贫民救助，并上门同陈氏理论，因此遭陈氏记恨。后来又有一次陈氏看上了昌远侯一块地，想要强抢，老昌远侯不答应，陈氏怒火更甚。陈氏私兵伪装成山贼，杀了昌远侯府一百三十口人。云若当时在神医谷，躲过一劫。他听到消息赶回家时，家中已是一片废墟。风平念及老昌远侯的救命之恩，让云若入京，避免再遭迫害。
“神医谷少谷主，看不出来啊侯爷。择日不如撞日，来跟我切磋一下？”沈迟发出挑战。
云若连连称赞沈迟女中豪杰武艺高强诸如此类，说他甘拜下风。
他哪打得过沈迟……他的过人之处在于用毒。
“私采矿物，贩卖私盐，与民争利，灭人满门，豢养私军。这五条罪名我们都要找到证据，才能把陈氏钉死。”风瑶总结。
“上次废了叶挽缇，这掌管六宫之权就落到了陈希乐手中，便宜她了。”风瑶又在憋坏主意。
“我先去偷账本，找一件是一件吧。”云若道。
风瑶摇头道：“年后你和阿迟去一趟兰陵。云若去盐铺这些地方探探消息，然后想办法拿到与陈氏有来往的盐商的账本。你们还要鼓动被陈氏欺压已久的贫民，怂恿他们告御状，阿迟你要把他们安全送到帝京保护好。私军……私军我再想想办法吧。”
二人都听鬼点子最多的风瑶的意见，毕竟也就她的图谋胆最大。
整个后宫都在筹备新年宴，陈希乐忙得不可开交。忽听风瑶来访，赶紧把人请进来。风平如此疼爱这个女儿，陈希乐早想拉拢她了。
“瑶儿来得不是时候，母妃正忙着呢。”风瑶还没进门声音先传进去了。
陈希乐出来相迎，拉着风瑶的双手，笑道：“瑶儿说得哪里话，母妃可盼着你来呢。”
两人坐下喝茶，扯些家常话。期间宫女时不时进来报事情，风瑶假意起身离开，对陈希乐说：“若不是叶娘娘糊涂，母妃此刻也不必如此劳神伤身。母妃既忙，瑶儿先回去了。”
陈希乐赶忙上来拦，抱着风瑶手臂把她带回来。她这话倒是提醒了陈希乐，她能有这权限，还多亏了棣宁扳倒了叶挽缇。有意拉拢加上分毫感谢，陈希乐怎能不拿风瑶当贵人呢。
二人又闲扯了一会，胭脂水粉，金玉挂饰，无一不谈。
谈到饰品时，风瑶随口夸了句陈希乐的白玉镯子好看。陈希乐把白玉镯子取下来，塞到风瑶手里，笑道：“今日除夕，母妃没什么可送的，瑶儿既觉得这玩意好看，那母妃就送给瑶儿当新年礼了。”
风瑶推辞说太贵重了不能收。二人推诿一会，风瑶便同意收下，随手从头上抽了支步摇当回礼。
两人又聊了一会，事务实在多，陈希乐也没再留风瑶，送她走了。
“娘娘，那可是您的陪嫁之物，怎么能送给她呢？”宫女不解问。
“陛下宠她，咱可得供着这位祖宗。”陈希乐回答。
风瑶走回沧澜殿，到花房里查看她养的绿植。
外边虽冷，花房里却温暖如春，这一盆一盆的花草树木也长得很好。除了那株鹤望兰，自始至终都不景气。
那盆鹤望兰，勿忘等候，是梁语的蛊树。
风瑶抱起那株鹤望兰，一点一点抹去叶子上沾的泥土，心中想着别的事。
她是不是做错了？他知道归元散是什么东西还吃了，他到底怎么想的？她开始贪心了，江山和梁语，他一个也不想舍去。但倘若必有一失呢？
洛四来报时，风瑶还在思绪打架。
那处宅子是南风贴钱让主家卖给沈迟的，那也就是梁语在帮忙。梁语和沈迟没交情，那就是梁语在帮她安顿沈迟。
风瑶此时脑子更乱了。
风瑶第二天一早就去堵下朝的风平。风平抬眼看了她，然后板着脸走了。风瑶赶紧追上去，跟风平软磨硬泡，风平始终不理她。
见撒娇不管用，风瑶直接跪下来，朗声道：“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风平停了脚步，问她犯了何罪。
风瑶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
“儿臣不该……昨晚待在……花月楼。”
夜不归宿就够让风平生气的了，她还待在花月楼，成何体统。
“风瑶！你！简直不可理喻。”风平怒斥。
风瑶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委屈巴巴地哭诉：“瑶儿是有错，可若不是父皇打了瑶儿，瑶儿也不会做出此种有损皇家颜面的事。”
“你的意思是朕的错咯？”
风平强撑气势。他昨晚就是去找风瑶为打她一事道歉的。
“不不不，错在瑶儿，错在瑶儿不该惹怒父皇，错在瑶儿不守信用纠缠梁相。”
风平也是想跟她说，不勉强她逼自己不喜欢梁语了。
经风瑶这么一说，气头上的风平瞬间消气了。她说的在理，是风平非要管她喜欢梁语这事还打了她，她难过才夜不归宿待在青楼。
风平扶起风瑶，慈祥地说：“瑶儿不哭。一错抵一错，就当这事没发生过可好？瑶儿莫因父皇气头上打了你，父皇也不因你夜不归宿罚你。可好？”
风瑶自然是答应的，只是没想到风平接下来说的，让风瑶有点懵。
“父皇答应你，以后不再管你和梁语的事了。只是瑶儿要记住，梁语还是当朝首辅，你做事要有分寸。待他肃清了尚文派，朕就把你许给他。”
真是一匹老狐狸。让梁语给你办事，办完事直接夺权。他是恨不得梁语对自己有情，才好名正言顺地让梁语交权。他还跟梁语想一块去了。风瑶心想，那可没那么容易，还有她这个变数呢。
风瑶惊喜：“当真？”
“君无戏言”风平回答。看到风瑶高兴的样子，风平也很高兴。他就这么一个女儿了，因为忌惮外戚干政，忌惮卫信的六十万大军，他杀了他最喜欢的卫芮，杀了他最出众的儿子。他和卫芮只剩这么一个女儿了。
梁语已经离京，风瑶换了男装出宫，提着礼物去见沈迟。
看到如此气派的上卫大将军府，风瑶拍了拍沈迟胸口道：“可以啊。看来上卫大将军比我想象中富有啊。”
沈迟拿开她的手道：“你可别取笑我了，我这不是遇到贵人了。这家人急着出京，一百万两就卖给我了。”
风瑶抬头盯着匾额，想着这宅子最低也值四百万，一百万这个价格，太不正常了。她暗示洛四去查一下。
“别在这干站着，进去吧。”沈迟拉着风瑶过了门槛，另一位来道贺的人来了。
“哟，昌远侯屈尊到敝舍，沈迟真是万分荣幸啊。”
云若又不是为她的安家宴而来，沈迟显然也知道这一点，风瑶，自然也知道。
云若拿出几副药递给沈迟。
“不是吧，云侯爷，远驾光临，你就送药啊？我竟不知，这朝中还有比我更穷的人。”沈迟啧道。
云若冷漠地看了眼沈迟，道：“这是给伯母治病的药，送礼在心不在物，是吧？姚公子？”
忽然被点名的姚公子看着二人尴尬地点头说是。
云若的“薄礼”都来了，沈迟自然要问风瑶了。
风瑶一脸嫌弃地拍开沈迟爪子，得意道：“我这礼，怕你泪流满面跪地谢恩。”
言毕，一辆堆了八个大箱子的马车到达门口。
“一车金银珠宝，够沈将军这辈子衣食无忧了。”风瑶打趣。
她是怕沈迟买宅子借了不少钱，想着补贴她一下，结果她这么猫腻地拿下这便宜的豪宅。
“对了有个事你可能感兴趣。汤慧嫁给沈洋了。”沈迟随口一提。
风瑶迷糊：“我为什么对这个感兴趣？”
沈迟翻个白眼，撞了下风瑶，低声嘀咕：“那可是对梁语自荐枕席的女人，这你不感兴趣？”
风瑶回她一个白眼，答：“嫁都嫁了，我为什么还感兴趣？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事。”
沈迟脑回路转过来，她就说嘛，沈国公府在朝廷几乎没有存在感了，陛下怎么还给沈默赐婚，原来是风瑶的手笔。难怪她问她要不要带走沈默。好算计。
云若看着打打闹闹的二人，表面在笑，实则心事重重。他的事不比沈迟的事那么容易解决，也不比风瑶的事那么难如登天。可是眼看着陈韶天天同他站在朝堂上，他心里那根刺就扎得他生疼。
沈迟新府刚立，家仆都是新招进来的，不好谈事。等沈迟把事情安顿好了，几人便一同去了昌远侯府。
刚迈进侯府，便有一位青衣女子冲出来，她模样清秀，脚步沉稳，腰间挂着匕首，看起来像江湖侠士，云若府上怎么会有江湖人？
青黛对着风瑶沈迟二人打量一番，见沈迟周正，风瑶妖媚，便对着风瑶语气不善地问：“你就是梁玉？”
梁玉何时得罪这位女子？风瑶不解。
云若喊来青蒿将青黛带走，一直护在风瑶身侧，生怕青黛情绪控制不好伤了风瑶。青黛见状，确认了她就是梁玉。
青蒿赶来试图拖走青黛，青黛不肯跟他走，还跟他大打出手。
风瑶觉得好笑，客人刚进门就先看一场武艺表演。沈迟专心致志地琢磨二人招式，看着就是江湖的打法。
“青黛！”云若厉声呵斥。
沈迟震惊，她可没见过云若这么大声吼人。他虽然不能说像梁语那样对谁都是礼遇有加，但也称得上对大多数人亲和有礼。
风瑶大概知道这位姑娘的心思了。
青黛听到云若的呵斥也没停手，云若只好自己动手制止了。云若也会江湖功夫？这是风瑶没想到的。她的直觉就是对的，云若肯定不只是简简单单一个昌远侯。
云若的功力远在青黛之上，刹那间便把青黛制服了，交代青蒿先把她绑起来。
迎了二人进屋，茶水瓜果一应俱全，只是这大冷天的，瓜果都难博人眼球。
沈迟：“侯爷，你的桂花酿呢？”
“……”
风瑶也看向云若，问：“云西竹，你的桂花酿呢？”
云若起身去拿出最后一坛桂花酿。
云若先声明：“你们二人可不要贪杯，喝醉了要出大麻烦的。”
沈迟骂了声磨叽。
“阿迟的事解决了，值得我们喝一杯。”
三个人碰了杯。
“预祝云西竹的事完美解决。”
三个人又碰了一杯。
云若同陈氏的仇恨，是灭门之仇。兰陵陈氏权势滔天，老昌远侯一直以明哲保身的态度处世，对陈氏恭敬礼让。岂料陈氏自恃京中有势力，便在兰陵为非作歹，与民争利，老昌远侯看不下去便出面给贫民救助，并上门同陈氏理论，因此遭陈氏记恨。后来又有一次陈氏看上了昌远侯一块地，想要强抢，老昌远侯不答应，陈氏怒火更甚。陈氏私兵伪装成山贼，杀了昌远侯府一百三十口人。云若当时在神医谷，躲过一劫。他听到消息赶回家时，家中已是一片废墟。风平念及老昌远侯的救命之恩，让云若入京，避免再遭迫害。
“神医谷少谷主，看不出来啊侯爷。择日不如撞日，来跟我切磋一下？”沈迟发出挑战。
云若连连称赞沈迟女中豪杰武艺高强诸如此类，说他甘拜下风。
他哪打得过沈迟……他的过人之处在于用毒。
“私采矿物，贩卖私盐，与民争利，灭人满门，豢养私军。这五条罪名我们都要找到证据，才能把陈氏钉死。”风瑶总结。
“上次废了叶挽缇，这掌管六宫之权就落到了陈希乐手中，便宜她了。”风瑶又在憋坏主意。
“我先去偷账本，找一件是一件吧。”云若道。
风瑶摇头道：“年后你和阿迟去一趟兰陵。云若去盐铺这些地方探探消息，然后想办法拿到与陈氏有来往的盐商的账本。你们还要鼓动被陈氏欺压已久的贫民，怂恿他们告御状，阿迟你要把他们安全送到帝京保护好。私军……私军我再想想办法吧。”
二人都听鬼点子最多的风瑶的意见，毕竟也就她的图谋胆最大。
整个后宫都在筹备新年宴，陈希乐忙得不可开交。忽听风瑶来访，赶紧把人请进来。风平如此疼爱这个女儿，陈希乐早想拉拢她了。
“瑶儿来得不是时候，母妃正忙着呢。”风瑶还没进门声音先传进去了。
陈希乐出来相迎，拉着风瑶的双手，笑道：“瑶儿说得哪里话，母妃可盼着你来呢。”
两人坐下喝茶，扯些家常话。期间宫女时不时进来报事情，风瑶假意起身离开，对陈希乐说：“若不是叶娘娘糊涂，母妃此刻也不必如此劳神伤身。母妃既忙，瑶儿先回去了。”
陈希乐赶忙上来拦，抱着风瑶手臂把她带回来。她这话倒是提醒了陈希乐，她能有这权限，还多亏了棣宁扳倒了叶挽缇。有意拉拢加上分毫感谢，陈希乐怎能不拿风瑶当贵人呢。
二人又闲扯了一会，胭脂水粉，金玉挂饰，无一不谈。
谈到饰品时，风瑶随口夸了句陈希乐的白玉镯子好看。陈希乐把白玉镯子取下来，塞到风瑶手里，笑道：“今日除夕，母妃没什么可送的，瑶儿既觉得这玩意好看，那母妃就送给瑶儿当新年礼了。”
风瑶推辞说太贵重了不能收。二人推诿一会，风瑶便同意收下，随手从头上抽了支步摇当回礼。
两人又聊了一会，事务实在多，陈希乐也没再留风瑶，送她走了。
“娘娘，那可是您的陪嫁之物，怎么能送给她呢？”宫女不解问。
“陛下宠她，咱可得供着这位祖宗。”陈希乐回答。
风瑶走回沧澜殿，到花房里查看她养的绿植。
外边虽冷，花房里却温暖如春，这一盆一盆的花草树木也长得很好。除了那株鹤望兰，自始至终都不景气。
那盆鹤望兰，勿忘等候，是梁语的蛊树。
风瑶抱起那株鹤望兰，一点一点抹去叶子上沾的泥土，心中想着别的事。
她是不是做错了？他知道归元散是什么东西还吃了，他到底怎么想的？她开始贪心了，江山和梁语，他一个也不想舍去。但倘若必有一失呢？
洛四来报时，风瑶还在思绪打架。
那处宅子是南风贴钱让主家卖给沈迟的，那也就是梁语在帮忙。梁语和沈迟没交情，那就是梁语在帮她安顿沈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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