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皇兄起疑
“你们世族的私军，可有什么名册之类的东西？”风瑶直言不讳。
梁语问：“你怎么知道世族有私军？”
风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洛六的本事不在梁氏暗探之下吧。洛六虽然厉害，终究是孤掌难鸣，不能像梁氏暗探一样能将万事万物装入情报网。
“云西竹说的。”
梁语一听风瑶嘴里说出云西竹三个字，心里的气就上来了。他们二人高阁喝酒这事他还没问她呢。
梁语喝一口水，温和道：“那谁跟你说的你问谁去。”
风瑶后知后觉，她不该提云若的，梁语这醋缸，她怎么能提云若呢！
“你想帮他报仇？”梁语问得毫不掩饰。
风瑶点头。
“那你答应我，此事了结，不与他再有纠葛。”
风瑶摇头说不行，云若和沈迟还要帮她报仇的。
梁语问：“我说过我会帮你，你不信我？”
风瑶感觉再说下去今天肯定出事，下榻走到梁语身边，从背后搂住梁语的脖颈，撒娇道：“梁唯衣。你不能这么干涉我的事。”
梁语也觉得自己太过霸道。自卑心作祟让他患得患失，都说好要尊重她的决定，他又擅自介入她的事，他素来冷静，但是面对风瑶，他就像完全失了理智。
梁语抱着她的双手道歉。
“世族的私军是有名册，但上面都是代号，并无真实名字对应。你们要查陈氏？”
风瑶点头，把她的详细计划跟梁语说。
梁语温声道：“世族有私军这事，陛下都不知道，隐藏之深可想而知。这名册，不可能拿到的。”
风瑶点头道：“你说没有真实名字，那我拿到了也没用啊。所以我要另想办法了。不知梁相可有妙计？”
“找昌远侯府附近幸存的住户。”
“想必梁相已经找到了。”风瑶猜测，梁氏暗探必定会告知梁语她在查陈氏，就算他不知道详细计划，但他一定给她铺好路了。
梁语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等他们把前面几桩事办妥，我会把人交给你。”
“你帮我这么多，那我也帮你解决一个麻烦吧。”风瑶真心实意提出。
“你府里藏的那个女人，我帮你解决。劳烦梁相带着那名女子去庄子小住几天。你们梁府人员众多机关重重，让你开个口放消息也不安全。”风瑶早已想好对策。
“你有什么想法？”
风瑶站起来让梁语好好看看自己。
“你想到什么？”风瑶问。
梁语答：“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风瑶无语，直接问：“我是谁？”
梁语没多想，温声答：“唯衣心仪之人。”
风瑶翻了个白眼，叉腰道：“我是棣宁。嚣张跋扈娇纵放荡的棣宁。棣宁怎么可能容忍别的女人勾引梁相！”
梁语明白她想怎么做了。
“你想清楚了？你这样就是和燕王撕破脸了。”
风瑶早就想清楚了。反正她也不怕和风珏撕破脸，陈氏一事解决，就到她的场了。
“那我走了。多找几个人护着你，多的是人想杀你。”风瑶叮嘱。
梁语从背后抱住风瑶，一言不发。
风瑶愣了一会，梁语对她真的用情至深吗？可她连他什么时候喜欢自己，喜欢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开口问出疑惑。
“很早。太子薨逝，我奉命去收敛一些文书，恰巧看到一个穿着丧服的女孩，光着脚在雪地上跳舞。那晚，雪很大，她的小脚丫冻得通红，狐狸眼红肿。那晚，弦月明，梁唯衣一见倾心。”
“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很讨厌我，说实话。”
“是。第一次见你，对你的印象极差。”梁语也没打算撒谎。
“那现在呢？我早就不是那个女孩了，你又喜欢我什么呢？还是你停留在那个雪夜呢？”
梁语思考了一会，柔声答：“说不清了。可能因为你是风洛言吧。可能梁唯衣注定要喜欢风洛言。”
风瑶再次说她要走了，梁语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目送她出去。
风瑶惊慌地跑进沧澜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敢进去问。
洛四和洛一对视一眼，决定去喊洛七。
风瑶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脑子里乱得很。
她好像越陷越深了，可她压根不知道梁语会对她要做的事持什么态度。
洛七带着“重大使命”推开门，果不其然遭了风瑶一声滚。
洛七出声喊她。风瑶听到是洛七，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让洛七坐下。
“阿瑶姐姐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阿七说。”洛七笑得天真。
风瑶搂着洛七，哽咽道：“阿瑶姐姐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便喜欢啊，没人规定阿瑶姐姐不能喜欢别人。”
“阿七我问你，如果有人杀了洛四，你想为她报仇，可你喜欢的人要拦着你，甚至与你为敌你会如何？”
洛七思考了一会，答：“为姐姐报仇。她若是真喜欢我，就不该阻止我啊，不是吗？”
风瑶觉得她说得对。梁语若是真喜欢她，就不该拦着她。若他与她为敌，说明她是权衡之后的牺牲品。
清雅小筑。
梁语按着计划去苏潜府上议事，风瑶到了清雅小筑，是东沧在那。
风瑶在院子里找了个临湖的亭子坐下，语气不善地问东沧：“听说梁相得了个美人藏在这屋里，可有此事？”
东沧赔笑：“殿下怕是误会了，我家公子事务繁忙，从来不近女色。”
风瑶怒摔了茶盏，院中众人齐齐跪下。
“你当我傻子呢？空穴来风的事本宫会走这一趟吗？让梁语出来见我。”
东沧答：“殿下，公子去苏大人府上商量鲜卑使节进京一事，不在此处。”
“那就把那个贱人带来见本宫。”风瑶吼道。
东沧急急忙忙跑进屋，将衣着华美的静涵请出来。
关了她有几天，东沧今天跟他说公子放她出去了，让她穿好点去见公子。东沧到时，静涵正在画眉，听到公主要见她，吓得眉毛画歪了。
静涵在风珏身边这么久，怎么不知道棣宁公主的事，这次她点名要见自己，肯定要受一番羞辱。
静涵小心翼翼地进了亭子给风瑶拜礼。
一盏茶过去，风瑶也没说让她起来，静涵不敢乱动。
一个时辰过去，风瑶还没让她起来，静涵不想再跪了，装晕倒下。
东沧本想去扶，风瑶一个眼刀甩过去，东沧怯怯地收回手。
风瑶手里的茶已经凉了没法再喝，随手一泼，不偏不倚正好洒在静涵脸上。静涵被泼了水，一脸妆花了，她坐不住了。
她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她是风珏送给梁语的女人，是在风珏手下养了三年的女人，若不是敬着风珏疼爱这个妹妹，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本宫没让你起来，你倒还躺着了。”风瑶不咸不淡地说。
静涵顶嘴：“殿下故意整蛊静涵，静涵怎能在这白白受欺负。
风瑶嘲讽：“本宫竟不知，燕王带出来的人这么沉不住气。”
静涵争辩：“静涵只是性格刚烈，与燕王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风瑶支着头，懒懒地晒着冬日里的太阳，头都没回对洛四道：“伶牙俐齿，倒还不错。洛四，掌嘴。”
静涵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巴掌已经落下来，她惨叫一声，又接着挨了三五下，风瑶叫停。
“继续跪着吧。”
静涵怕再挨打，忍气吞声地跪着。
又一个时辰过去。
风瑶觉得无聊了，站起来绕静涵走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前段时间，梁语府前有一个自荐枕席的女子，还是高门贵女，可惜了嫁给沈洋那种废物。”
静涵不明所以。
风瑶随手折了段红梅枝在手中把玩，她懒洋洋地凭栏而坐，对着静涵说：“燕王调教出来的人，舞乐自是一绝。本宫无聊得很，你跳一段《高唐赋》给本宫解解闷。”
在场众人皆是翘首以待。
静涵遭了这等羞辱，却也只能恭敬地说：“殿下，民女所学是诗词歌赋，不懂这些淫词艳曲。”
风瑶大笑一阵，抬起眼皮瞅一眼静涵，假笑道：“怪不得静涵姑娘不得梁语待见。高唐赋乃先秦宋玉的杰作，你竟然说是淫词艳曲。宋玉何等人物，是梁语都赞不绝口的辞赋家。”
风瑶这是拐着弯地骂静涵没见识。
静涵生气，但是又不敢惹这位嚣张跋扈的公主。
风瑶收了笑，语气不善道：“你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子，何苦痴缠梁语给本宫找不快呢？”
静涵答：“梁相才华横溢，清正廉明，哪个女子不曾肖想过，殿下不也是其中之一？”
静涵刚说完又挨了洛四一个耳光。
她说的也对，梁语确实被很多女子肖想过，可她不是其中之一。以前只是因为他的脸纠缠，如今梁语已经是她的裙下臣，说她肖想他，风瑶真觉得她愚笨得可爱。这么不知死活的话都敢说。
风瑶拍手称好，眼里带点欣赏道：“好胆识。”风瑶抬起静涵的脸啧道：“胆识过人，还貌美如花，要不是梁语眼光高，怕还真抵抗不住这么有魅力的女子。”
静涵已经不愿忍让了。她看在燕王的面子上给她点面子，她却百般折辱。
“殿下花容月貌，出身高贵，公子不还是对您不屑一顾。”静涵反击。
风瑶松开手，转身走回亭中，将桌上的器物全部扫落，似是被静涵刺激到了。
“不知死活的贱奴，捆起来扔湖里吧。”风瑶咬牙切齿道。
静涵见风瑶这么大胆，毫无顾忌地动她，顿时慌了，手足无措地喊：“你敢！殿下别忘了，我可是燕王殿下送给梁相的人。你凭什么动我？”
风瑶笑得花枝乱颤，趾高气扬地说：“凭什么？哈哈，本宫活了十七年，竟然有人问本宫凭什么。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本宫告诉你。就凭你只能叫他公子，而本宫能叫他梁语。明白了吗？人就是分高低贵贱，你既出身低微你就该认。你错就错在反复强调你是燕王送给梁语的人，静涵姑娘，脸面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男人给的。洛四，送她上路。”
清雅小筑的事一五一十传到了风珏耳朵里，他气得把桌子都掀了。
幕僚禀报：“殿下，据消息，梁相为此同棣宁公主大吵了一架。可见梁相是真的喜欢静涵这样的，殿下再挑几个便是。”
风珏怒斥：“蠢货，一帮蠢货。挑几个，就是挑十几个，棣宁也能整死她们。再说了，还有谁能像静涵那般出色。”
风珏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脚上。
眼看风琏越来越被风平器重，风珏感到孤立无援。她的母亲从四妃跌倒才人，如今更是被禁足，而陈妃执掌六宫，陈氏势力又壮大了，风琏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挑衅。
母亲？风珏幡然醒悟。母亲向来不喜欢棣宁，棣宁也是知道的，她怎么会主动提出让母亲给她梳妆。还有此次，为何偏偏是棣宁坏他好事？棣宁是和风琏联合了吗？他得找机会去试探试探。
梁语问：“你怎么知道世族有私军？”
风瑶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总不能说洛六的本事不在梁氏暗探之下吧。洛六虽然厉害，终究是孤掌难鸣，不能像梁氏暗探一样能将万事万物装入情报网。
“云西竹说的。”
梁语一听风瑶嘴里说出云西竹三个字，心里的气就上来了。他们二人高阁喝酒这事他还没问她呢。
梁语喝一口水，温和道：“那谁跟你说的你问谁去。”
风瑶后知后觉，她不该提云若的，梁语这醋缸，她怎么能提云若呢！
“你想帮他报仇？”梁语问得毫不掩饰。
风瑶点头。
“那你答应我，此事了结，不与他再有纠葛。”
风瑶摇头说不行，云若和沈迟还要帮她报仇的。
梁语问：“我说过我会帮你，你不信我？”
风瑶感觉再说下去今天肯定出事，下榻走到梁语身边，从背后搂住梁语的脖颈，撒娇道：“梁唯衣。你不能这么干涉我的事。”
梁语也觉得自己太过霸道。自卑心作祟让他患得患失，都说好要尊重她的决定，他又擅自介入她的事，他素来冷静，但是面对风瑶，他就像完全失了理智。
梁语抱着她的双手道歉。
“世族的私军是有名册，但上面都是代号，并无真实名字对应。你们要查陈氏？”
风瑶点头，把她的详细计划跟梁语说。
梁语温声道：“世族有私军这事，陛下都不知道，隐藏之深可想而知。这名册，不可能拿到的。”
风瑶点头道：“你说没有真实名字，那我拿到了也没用啊。所以我要另想办法了。不知梁相可有妙计？”
“找昌远侯府附近幸存的住户。”
“想必梁相已经找到了。”风瑶猜测，梁氏暗探必定会告知梁语她在查陈氏，就算他不知道详细计划，但他一定给她铺好路了。
梁语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等他们把前面几桩事办妥，我会把人交给你。”
“你帮我这么多，那我也帮你解决一个麻烦吧。”风瑶真心实意提出。
“你府里藏的那个女人，我帮你解决。劳烦梁相带着那名女子去庄子小住几天。你们梁府人员众多机关重重，让你开个口放消息也不安全。”风瑶早已想好对策。
“你有什么想法？”
风瑶站起来让梁语好好看看自己。
“你想到什么？”风瑶问。
梁语答：“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风瑶无语，直接问：“我是谁？”
梁语没多想，温声答：“唯衣心仪之人。”
风瑶翻了个白眼，叉腰道：“我是棣宁。嚣张跋扈娇纵放荡的棣宁。棣宁怎么可能容忍别的女人勾引梁相！”
梁语明白她想怎么做了。
“你想清楚了？你这样就是和燕王撕破脸了。”
风瑶早就想清楚了。反正她也不怕和风珏撕破脸，陈氏一事解决，就到她的场了。
“那我走了。多找几个人护着你，多的是人想杀你。”风瑶叮嘱。
梁语从背后抱住风瑶，一言不发。
风瑶愣了一会，梁语对她真的用情至深吗？可她连他什么时候喜欢自己，喜欢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她开口问出疑惑。
“很早。太子薨逝，我奉命去收敛一些文书，恰巧看到一个穿着丧服的女孩，光着脚在雪地上跳舞。那晚，雪很大，她的小脚丫冻得通红，狐狸眼红肿。那晚，弦月明，梁唯衣一见倾心。”
“那你第一次见我是不是很讨厌我，说实话。”
“是。第一次见你，对你的印象极差。”梁语也没打算撒谎。
“那现在呢？我早就不是那个女孩了，你又喜欢我什么呢？还是你停留在那个雪夜呢？”
梁语思考了一会，柔声答：“说不清了。可能因为你是风洛言吧。可能梁唯衣注定要喜欢风洛言。”
风瑶再次说她要走了，梁语依依不舍地松开她，目送她出去。
风瑶惊慌地跑进沧澜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敢进去问。
洛四和洛一对视一眼，决定去喊洛七。
风瑶抱着枕头坐在床上，脑子里乱得很。
她好像越陷越深了，可她压根不知道梁语会对她要做的事持什么态度。
洛七带着“重大使命”推开门，果不其然遭了风瑶一声滚。
洛七出声喊她。风瑶听到是洛七，理了理自己的仪容，让洛七坐下。
“阿瑶姐姐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阿七说。”洛七笑得天真。
风瑶搂着洛七，哽咽道：“阿瑶姐姐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喜欢便喜欢啊，没人规定阿瑶姐姐不能喜欢别人。”
“阿七我问你，如果有人杀了洛四，你想为她报仇，可你喜欢的人要拦着你，甚至与你为敌你会如何？”
洛七思考了一会，答：“为姐姐报仇。她若是真喜欢我，就不该阻止我啊，不是吗？”
风瑶觉得她说得对。梁语若是真喜欢她，就不该拦着她。若他与她为敌，说明她是权衡之后的牺牲品。
清雅小筑。
梁语按着计划去苏潜府上议事，风瑶到了清雅小筑，是东沧在那。
风瑶在院子里找了个临湖的亭子坐下，语气不善地问东沧：“听说梁相得了个美人藏在这屋里，可有此事？”
东沧赔笑：“殿下怕是误会了，我家公子事务繁忙，从来不近女色。”
风瑶怒摔了茶盏，院中众人齐齐跪下。
“你当我傻子呢？空穴来风的事本宫会走这一趟吗？让梁语出来见我。”
东沧答：“殿下，公子去苏大人府上商量鲜卑使节进京一事，不在此处。”
“那就把那个贱人带来见本宫。”风瑶吼道。
东沧急急忙忙跑进屋，将衣着华美的静涵请出来。
关了她有几天，东沧今天跟他说公子放她出去了，让她穿好点去见公子。东沧到时，静涵正在画眉，听到公主要见她，吓得眉毛画歪了。
静涵在风珏身边这么久，怎么不知道棣宁公主的事，这次她点名要见自己，肯定要受一番羞辱。
静涵小心翼翼地进了亭子给风瑶拜礼。
一盏茶过去，风瑶也没说让她起来，静涵不敢乱动。
一个时辰过去，风瑶还没让她起来，静涵不想再跪了，装晕倒下。
东沧本想去扶，风瑶一个眼刀甩过去，东沧怯怯地收回手。
风瑶手里的茶已经凉了没法再喝，随手一泼，不偏不倚正好洒在静涵脸上。静涵被泼了水，一脸妆花了，她坐不住了。
她也不是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她是风珏送给梁语的女人，是在风珏手下养了三年的女人，若不是敬着风珏疼爱这个妹妹，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本宫没让你起来，你倒还躺着了。”风瑶不咸不淡地说。
静涵顶嘴：“殿下故意整蛊静涵，静涵怎能在这白白受欺负。
风瑶嘲讽：“本宫竟不知，燕王带出来的人这么沉不住气。”
静涵争辩：“静涵只是性格刚烈，与燕王殿下没有任何关系。”
风瑶支着头，懒懒地晒着冬日里的太阳，头都没回对洛四道：“伶牙俐齿，倒还不错。洛四，掌嘴。”
静涵还想再说什么，一个巴掌已经落下来，她惨叫一声，又接着挨了三五下，风瑶叫停。
“继续跪着吧。”
静涵怕再挨打，忍气吞声地跪着。
又一个时辰过去。
风瑶觉得无聊了，站起来绕静涵走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前段时间，梁语府前有一个自荐枕席的女子，还是高门贵女，可惜了嫁给沈洋那种废物。”
静涵不明所以。
风瑶随手折了段红梅枝在手中把玩，她懒洋洋地凭栏而坐，对着静涵说：“燕王调教出来的人，舞乐自是一绝。本宫无聊得很，你跳一段《高唐赋》给本宫解解闷。”
在场众人皆是翘首以待。
静涵遭了这等羞辱，却也只能恭敬地说：“殿下，民女所学是诗词歌赋，不懂这些淫词艳曲。”
风瑶大笑一阵，抬起眼皮瞅一眼静涵，假笑道：“怪不得静涵姑娘不得梁语待见。高唐赋乃先秦宋玉的杰作，你竟然说是淫词艳曲。宋玉何等人物，是梁语都赞不绝口的辞赋家。”
风瑶这是拐着弯地骂静涵没见识。
静涵生气，但是又不敢惹这位嚣张跋扈的公主。
风瑶收了笑，语气不善道：“你一个长相标致的女子，何苦痴缠梁语给本宫找不快呢？”
静涵答：“梁相才华横溢，清正廉明，哪个女子不曾肖想过，殿下不也是其中之一？”
静涵刚说完又挨了洛四一个耳光。
她说的也对，梁语确实被很多女子肖想过，可她不是其中之一。以前只是因为他的脸纠缠，如今梁语已经是她的裙下臣，说她肖想他，风瑶真觉得她愚笨得可爱。这么不知死活的话都敢说。
风瑶拍手称好，眼里带点欣赏道：“好胆识。”风瑶抬起静涵的脸啧道：“胆识过人，还貌美如花，要不是梁语眼光高，怕还真抵抗不住这么有魅力的女子。”
静涵已经不愿忍让了。她看在燕王的面子上给她点面子，她却百般折辱。
“殿下花容月貌，出身高贵，公子不还是对您不屑一顾。”静涵反击。
风瑶松开手，转身走回亭中，将桌上的器物全部扫落，似是被静涵刺激到了。
“不知死活的贱奴，捆起来扔湖里吧。”风瑶咬牙切齿道。
静涵见风瑶这么大胆，毫无顾忌地动她，顿时慌了，手足无措地喊：“你敢！殿下别忘了，我可是燕王殿下送给梁相的人。你凭什么动我？”
风瑶笑得花枝乱颤，趾高气扬地说：“凭什么？哈哈，本宫活了十七年，竟然有人问本宫凭什么。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本宫告诉你。就凭你只能叫他公子，而本宫能叫他梁语。明白了吗？人就是分高低贵贱，你既出身低微你就该认。你错就错在反复强调你是燕王送给梁语的人，静涵姑娘，脸面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男人给的。洛四，送她上路。”
清雅小筑的事一五一十传到了风珏耳朵里，他气得把桌子都掀了。
幕僚禀报：“殿下，据消息，梁相为此同棣宁公主大吵了一架。可见梁相是真的喜欢静涵这样的，殿下再挑几个便是。”
风珏怒斥：“蠢货，一帮蠢货。挑几个，就是挑十几个，棣宁也能整死她们。再说了，还有谁能像静涵那般出色。”
风珏握紧拳头，一拳砸在桌脚上。
眼看风琏越来越被风平器重，风珏感到孤立无援。她的母亲从四妃跌倒才人，如今更是被禁足，而陈妃执掌六宫，陈氏势力又壮大了，风琏看他的眼神都带着挑衅。
母亲？风珏幡然醒悟。母亲向来不喜欢棣宁，棣宁也是知道的，她怎么会主动提出让母亲给她梳妆。还有此次，为何偏偏是棣宁坏他好事？棣宁是和风琏联合了吗？他得找机会去试探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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