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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黄鼬

    接上正文:

    我(胡黎凯)这个时候不管从哪里回头去看都有可能扑灭人身上的三把火,想到之前是从左边转的头,这次我还是从左边看去。我都做好了看到什么稀奇古怪被吓得三天睡不着觉的心理,结果就看到不远处一堆黑影正蹲在地上一动不动,我凝神去看,气的走上前去就是一脚踢在上面,就见那黑影像是屁股着了火一样,一下子就窜了出去,然后扭过头看着我骂道,“狐狸,这他妈人吓人直接吓死人你不知道吗?”

    我回骂道,“你小子以前练过几下我倒是见识了,一下子能窜那么远,但是你他妈的什么时候开始会隐身的?说没就没了?”

    二狗扫扫屁股上的脚印,嘿嘿一笑,抬手捧起一枚铜钱,“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接过铜钱看了一眼,“永乐通宝”,虽然表面尽是锈迹,但还是能在月光下看出个大概,我心说果不其然,之前那白影怕真是盗墓的蟊贼,要不就是这地方以前撒过古铜钱。

    我随手揣进兜里,全然不见之前的惊惧之色,反换一副大气凌然的模样,“赶紧走,说不定真有在盗墓的!”

    说着拉起地上的二狗夺步就走,一边走还一边盘算着这玩意能值几块钱,要是运气好,来个顺水摸鱼那岂不妙哉?

    明显二狗和我想法一样,两人全然不顾周围这些坟碑乱石,黑幡白幡,才走出去几步我就感觉眼前一花,一个小型汽车大小的坟丘墩在对面,丘的另一面一道黑影一闪而逝,接着又是一道巨大的白影一下子消失在了月光下,我和二狗基本上都看到了,虽然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还是觉得那玩意绝对不是人!

    二狗开始在自己胸口画十字,嘴里却念叨见怪不怪,菩萨保佑!然后一把拉住愣在原地的我,哆嗦着说“走走走走走吧,回回回回去睡觉……”

    我应了他一声,“回回回去……”

    此时已是凌晨三点钟,回到家闭上眼全是一张穿着白衣头顶一张黄鼬脸的可怕模样,第二天同样是精神恍惚,没有睡意。相反二狗却是嗜睡得很,整整睡了两天,吃了饭就睡,哈欠连天。

    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在打哈欠,“你这是咋了?还睡得着觉?”

    “不知道怎么了,那天晚上回来,出奇地困,睁不开眼。咋的,我看你还挺精神?”

    “别装了,你还看不明白?”我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我看咱俩是他妈撞邪了。”当即我把自己睡不着觉的问题和二狗讲了。

    二狗沉默不语,我以为他是有些害怕,抬头一看二狗跟老僧坐定一样眯着眼睛眼瞅着就要睡着了。我赶紧给一个同学打电话,说来也好笑。我认识的人里面,唯独只有笑弥勒认识一些神棍巫婆先生,笑弥勒听了我电话里面简单的描述很快赶了过来,这人也是我们的牌友之一。

    “我说,怎么着?你们也有撞邪的时候?我长这么大都没撞过,倒是想体验体验。”笑弥勒有些胖,肚子很大,笑起来不自觉地露出两颗酒涡,任谁看去都是一副善男模样,但是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开车过来接我们,还以为二狗是装的,上来就是一巴掌直接抓住了二狗的后脖领,一把就拎起来扔到了后座上。

    我咂咂舌,“都说死沉死沉的,这二狗瘦得跟猴一样睡着了身体都是软的,我扶都扶不起来,你这一抓就给丢车里去了。这让我很没面子啊?”

    “少废话啊,请俺太爷爷出手他不会收钱,但是他好歹一把年纪了,你俩最起码给俺弄包烟。”笑弥勒一边开车一边毫不客气地说。

    我撇撇嘴,“我俩谁都行是呗?我没烟,二狗有啊,你说是吧二狗?”“你看他不吭声,肯定是默认了。”

    民间多有奇人异能之辈,起先我是不信这些的,但是见过这一次以后真是五体投地为之折服,笑弥勒的太爷爷住在一间上世纪泥砖砌成的平房里面,吧嗒吧嗒抽着旱烟,院里几只大鹅围着我们叫个不停,皱巴巴毫无水分的干瘦脸皮下挤出一丝和笑弥勒一样的笑容。

    我和笑弥勒把二狗拎进屋,简单说明来意,老太爷只是用手掀了掀二狗的眼皮,又看了看我,“无甚事,丢魂咧。”

    我一听没什么事把整颗心都放下了,就见老天爷从水缸里用切开的半个葫芦勺舀了一勺水,站在我的面前让我闭上眼,我就感觉他的手贴在我的头顶,耳边尽是断断续续听不懂的话,像吟唱声,又似咒语声,这声音不像我们念南无阿弥陀佛那么咬字清晰,而是含含糊糊由近而远,由远而近,突然又有断言断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开始意识模糊起来,还是旁边的二狗沾湿了手,在我脸上故意波溅水珠,我有些朦胧的困意,就好像大病初醒一样浑身无力,旁边的二狗神采奕奕,在院子里一会儿逗逗狗,一会逗逗大鹅。

    我浑然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又在干什么。直到半个小时以后,才彻底睁开眼睛,只见笑弥勒一脸严肃地说,“看,这个家伙也醒了。”

    我拍拍头才逐渐想起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原来这老太爷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把我的魂招了回来,也就几分钟。倒是二狗颇费了一些手脚,同样是一点点水就被点醒了。

    我连忙道谢,老太爷摆摆手说让我们尽量不要去那将军冢的地方,我好奇心起忙问缘由。

    “你们几个孩子懂什么啊,咳咳,这得从老一辈说起了。我小的时候就听我奶奶说,那将军冢是明朝的一个大将军被葬在这里了,这将军陪葬了不少马和人,一到了那忌日的几天就会有阴兵过道。跟你们说你们也不懂,别惊着地底下的,不然有阴兵过道咧。”老太爷刚说完,笑弥勒连忙接口,“这个我也听说过,好像是76年大地震,这阴兵就出来过,还有不少人跑出村子来躲地震看见过!”

    我心说扯淡,那地震离我们这里这么远,说得好像怎么这里也是地震带一样,我刚想岔开话题就听二狗说,“你还别说,我二舅就见过!还跟我说过这个事!”

    我把自己刚要说的话赶紧咽了下去,连忙问道前天晚上我看见二狗的头变成了黄鼬是怎么回事,老太爷摇摇头,“穷村恶山,难见溺上身的畜生。他没跟上,没有事。”

    我听了个不明所以,刚想再说什么,就听老太爷继续念叨,“那将军墓的守墓人就是跟上的东西太多,你要真没看错,估计是同一个,那守墓的身上也溺上身一个黄鼬仙,请不下去。”

    二狗一听原本心不在焉的表情,仿佛脸都要绿了,“这这这,这不会有后遗症吧?”

    最后我们还是在老太爷的建议下在昨晚出事的三岔路口处烧了一些纸,借着火光我忍不住看向斜对面也就是昨天我们去的地方,有黑影烁烁闪动,我赶紧转过头去,心里一阵恶骂。

    车上的笑弥勒见我转过头去喊我赶紧烧,烧完好去打牌,二狗蹲在地上撅着屁股用竹棍挑动着地上的纸,原本小火起着浓烟,却突然砰的一下燃了起来吧,给个笑弥勒吓得直接从车座上掉了下来,我还没来得及大笑出来,他趴在地上指着对面的二狗结结巴巴的说,“黄黄黄黄鼬!”

    二狗抬起头一脸的莫名其妙,再加上心里一直惦记着黄鼬脸的事,一看笑弥勒不像开玩笑的样子,皱紧眉头看向我,我也忍不住退后了一步,二狗一看这个差点吓晕过去,心说这他娘的跟上他了?!!!

    我顺手指向二狗身后,“不是你,是你后面!”

    只见二狗身后借着皎洁的月光,那身体略微泛白消瘦无比的黄鼬正两腿直立,像是瘾君子一般双爪上托蹲坐在地上,我心说难不成成精了?还是不惹为妙。刚要喊两人不要多事,只见二狗不知哪里来的胆子,惊人抄起手中的竹竿,竹竿头还冒着火星,径直朝其冲了过去,拦都拦不住,我刚喊出来别,只见那竹竿眼瞅着就要抽在黄鼬脑袋上面,令我大吃一惊的出现了,也不知道形容它是身手矫健还是动物本性,一下子就闪开了,跳到一边呲开了牙,二狗见状大喊我两人过来帮忙。

    我心说躲也躲不过了,“你这真是自己挖坑埋自己,找死啊!”说着抄起地上的砖头,瞄准那小东西,想着它只要稍有异动或者攻击我们的样子,一定叫它后悔来到这世上。

    笑弥勒直接从车上拿起一般短铲,那还是我们抓奖得来的游戏铲子,铲子是纯铁的,一边是锯齿一边的未开刃的刀面,可以折叠,这个时候拿来防身再合适不过。

    那黄鼬一直呲着黄牙,拍在地上,毛发扎起,看得人一阵心寒,那小短腿好像一发力就能仆人脸上来。

    二狗也有些犯怵,往后挪了一步刚想说什么,那黄鼬像是抓住了战机一下子从眼前闪了出去,我下意识地瞄准就要打,那狡猾的小东西竟然以退为进直接窜到我们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窜到了哪里,只得低下头去找,一下子就慌了阵脚。

    旁边的二狗就像一只双肢发达的野生动物,蹭的一下就窜起来半米多高,只见那黄鼬已经跑到他的下面,一跃而起直接咬在了他的裤腿上,一见没咬到肉,松开嘴巴刚要跑我抬起一脚就踢在他的身上,但是感觉就像踢到一团软棉花一样,尽管如此还是把它踢开了。

    笑弥勒一边竖大拇指,“牛逼,这玩意你们都敢打,我怎么感觉咱们像在太岁头上动土啊?”话音刚落,那小东西好像记仇一样,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知道我不好惹一下子窜到了笑弥勒的身前,被砍笑弥勒平时力气大得夸张,两三个人近不得身,但是这小东西根本没办法力抗,他只得扬起折叠铲劈了过去,真是初生毛犊不怕阿虎啊,那小东西竟然不闪不避的扑了上去,我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就见那小东西一口尖牙死死地咬在铲口上,我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知道这畜生不是好玩意,平时偷鸡摸鸭,不少人家养的鸡鸭都被这类畜生糟蹋过,却没想到它牙口这么好,咬在铲口上被笑弥勒甩了两三下才跳下去,我刚想追过去补一脚,又想到这小东西嘴巴这么厉害还是止住了脚,但是那小东西也算是见好就收,一窜之下就消失在了夜幕中。

    我们三个人对视了一眼,笑弥勒擦了擦额头上面的冷汗,“乖乖,这咬的也太厉害了吧,我二叔家养的鸡就被这黄鼬偷过,当时还想抓一只瞅瞅,现在看看?这他妈要是给咱来一口,不掉块肉也得撕块皮。”

    我闻声看去倒吸一口凉气,只见油绿色的铲口上一排细细的齿印,我对着一边的二狗骂道,“你他妈就是没事找事,你惹它干嘛?也不知道这玩意记不记仇。赶紧把火烧了扯呼!”

    当即我也不再提之前看到的地方好像有什么动静,要不要过去看一看的话。

    很快完事就到了不良少年竹竿童的家里,竹竿童嘴里叼着烟,脑袋上面顶着当时比较流行的葡萄紫,长刘海就像山顶洞人一样随意的披在脸上,我看着他嘴里的烟就替他担心烟口会不会烧了头发,看到他刘海边略平整的发型,我就心里明白了。

    笑弥勒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面,把外套往后一放靠在上面端起杯子就喝,“唉,我草这尼玛以后不能再来你这打牌了,咱得换个地?”

    竹竿童本名李信笛,由于身材长得细条脖子还长、脑袋上面因为常年围着一圈长头发显得大,再加上喜欢打牌,就被我们起了个外号叫竹竿筒,后来被叫习惯了,干脆让大家叫他竹竿童,这样还显得他年轻。

    “哎呦,你可慢点晃荡,别把我们家的太师椅给做趴了。”

    “你还别说,咱还真不能来你家打麻将了。”二狗坐在一边闷声说道。

    “咋了?这据点被人曝光了?”竹竿童挂着笑说道。

    “跟那个没有毛线关系,是我们三来的时候又遇到怪事了,又遇到那邪黄鼬了。”我端起杯子大口喝了一口,嗯,铁观音是我喜欢的口味就是杯子差了点,心理这样念叨着,想着怎么顺点茶叶回去。

    “哟,你们仨别跟我说还斗不过一个黄鼬?”竹竿童甩了一下刘海。

    “还是少扯,你看看那齿印在逼逼。”二狗从发呆的笑弥勒那里抽出来折叠铲给他看。竹竿童同样看的有些发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