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余小渔见到自己的妈妈是在住院后的第三天下午，在医院走廊，她看到自己的妈妈操着一口浓浓的家乡普通话询问周边的医生她的病房在哪里。弟弟小宝则在一边提着行李道谢。
“妈！”小渔的喊声引来周边人好奇的目光。
“姐！”
“小渔！”
两人向她跑了过来，妈妈首先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疼不疼呀。”
“没事，妈，现在好多了，咱们先到病房吧。走廊人太多了，人来人往，咱们也挡住人家了。”
小宝空出手搀扶着余小渔走到病房，周围病床有人在睡觉，有人出去打饭了，病房里面很是安静。
妈妈让小宝把从老家带来的特产拿出来一样样让小渔留着吃。小渔打断二人：“你们吃饭了没？”
“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吃过了。”小宝回答道
“那怎么行？你们都下火车多久了，现在都到晚饭时间了，去吃吧，医院食堂在负一楼，坐电梯就可以下去。”
妈妈有点犹豫：“这里的饭贵吗？”
“不贵，去吃吧，饿着肚子怎么成。”她把卡递给小宝：“你带妈妈去。”
“那姐姐你要吃什么？”
“我还不太饿。”
“这怎么行”，妈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不吃的话胃会难受。”
“实在不行，你给我带碗粥吧。”
“光吃稀饭怎么够？”
“我才刚动玩手术，不适合吃太油腻的食物，吃多了也不好，清淡点就行了。”
“那行，我们先去吧，妈！”
看着弟弟小宝带着妈走出去，余小渔看了看手里握着的手机。手机是早上让玉凤他们拿过来的，还带了几套换洗衣服。
玉凤当时还吐槽自己来着：“还好那天晚上看到叶同学，不然哪有那么顺利送你到医院。”玉凤拿手指着小渔，眯着眼说道：“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多重？”
“呃，120斤吧……”
“难怪，那天背着你我差点都断气了。赶紧好起来，然后记得对我好一点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诶诶诶，还有我呢，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就没有我的份了是吧。”刘天在旁边接话。
小渔哭笑不得：“成，谢谢你二位行了吧，等我回去给你们端茶递水揉腰捶腿好吧。但是你俩能不能安静一点，这可是病房，你看看人家家属都没你们这么聒噪。”
小渔收回思绪，准备发条短信好好感谢叶荣轩，之前玉凤要了他的手机号码，小渔在手机上打下“谢谢你了这几天”这几个字，想发送给了叶荣轩，但又觉得这几个字好像挺微不足道的。把它删掉了，有点丧气，抓过床头的枕头发泄似的捶了捶，然后指着它：“唉，余小渔，你真是太没用了你。太没出息了，连谢谢都不会说吗？你想啥呢？”
“你想啥，说出来听听？”请假过来探望的刘天和玉凤站在门口笑的像抽风，女孩子的小心眼让她此时找不出好的形容词形容门口那两位。
“你吃饭了没，饿不饿，要不要我们出去买点吃的给你。”
“我妈刚和我弟去吃饭了，我让他们给我带了粥。”
“你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还要在观察两天吧。”
“我这次帮你问了一下店长，你可以休个长点的病假，刚好你妈妈来了，也别住外面，就住我们宿舍吧，一来方便，二来外面她人生地不熟住着也不太放心，还可以节省住宿费用。反正我们有一间屋子是空着的，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回去收拾出来。”玉凤说完结果小渔地给自己的水
“那就麻烦你们收拾下，出院之后我想回老家一趟。”
“那也行……”
妈妈和小宝从门口拎了打包的稀饭，看到玉凤和刘天有些惊讶地开口：“这是你同事吧？”
小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玉凤甜甜开口：“阿姨好，我们是她的同事，我叫玉凤，这位是刘天。”
“你们好。”妈妈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将刚拿出来的土特产推到他们面前，“这是从老家带的东西不值什么钱，但是是自家人种的，毕竟健康，拿回去尝尝。”
刘天和玉凤有些局促：“谢谢了，阿姨，大家平时一起上班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你们叫我一声阿姨，我也算个长辈；这些天感谢你们对小渔的照顾，我们一直在老家靠着她寄回来的钱，这么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多辛苦，我这个当妈的也帮不上，小小年纪就要帮着我们养家。实在是.....”余妈妈说的有些动情，小渔弟弟和另外两位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有些沉默，刘天打破僵局:“阿姨，平时我们都是互相照顾的，我们三个年龄差不多，所以又聊得来，在外多个朋友也是多条路，您也别这么客气，平时我们麻烦小渔的地方也不少，我和她商量过了。”她用头指了指玉凤，继续说道：“我们将宿舍空着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了，你和弟弟可以先住着，宿舍离这里不远，也可以做饭，方便照顾小渔。”
小渔妈妈听到自然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推辞，但是考虑到刘天说的确实如此，最后还是千恩万谢，刘天带着小宝和她一起回宿舍洗漱，留下玉凤在病房照顾小渔。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出院了就回去吧，我还想额外多请几天假回家去看看，我爸也回老家了。”
“嗯，这样也好。”
接下来这几天，刘天和玉凤倒是经常来，没有见到叶荣轩的身影，小渔一直犹豫不知道怎么道谢。小宝得知著名的t大就在附近，所以特地带着母亲也一起去逛了一圈。
小渔更多是惆怅，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像叶荣轩一样；好好读书，接受教育，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到更多的风景。感谢叶荣轩的信息，她最后还是发了出去，她翻来覆去改了好多次。对方没多久就回过来了：“不用客气，祝你身体早日康复。”
伤心却又觉得情理之中，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小渔笑了笑，出院后就和父母踏上回家的路程。火车由一开始绿油油的平原驶入满目的戈壁滩，小渔知道，要到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家人，小渔的爸爸倒是十分殷勤，破天荒去接他们，还做好了饭，杀了只鸡；得知小渔只是回来住几天不久便要走，显得有些讶异，直说别去了就呆在家里。小宝也许是去t大校园逛了一圈的缘故，一吃完饭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复习落下的作业。父亲高兴的告诉小渔，小宝这次又是第一。
晚上姐弟谈心，小宝显得很惆怅，小渔有些疑惑。
小宝说道：“我原以为，得第一就好了；得第一是我的终极目标，可是这次去了你工作的城市。我没事的时候就到处逛逛看看，发现想的太天真了。你所在的城市，那些孩子的教育和我们受到的教育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们有好的师资力量；他们或许一出生，可以去国外滑雪，他们甚至可以用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交流，我可能只能学到语法，我的英语口语或许换个地区连中国人都听不懂。他们有丰富的课外活动，他们的人生不止学习这一条路，他们有试错的成本，当我还在灯下苦读，他们或许已经可以去看著名教授的学术会谈和演讲了。”
小渔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我工作以后就发现了。但是小宝，勤能补拙，我们可以做的，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现有的条件下，创造出最好的结果。哪怕以后结果不一定满意，但至少努力过，都不会后悔，你说是吗？”
“姐姐，我知道的，我也会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会的，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回来这几天每天小渔一早起来和母亲去地里挖土豆，今天临近晌午，回来发现家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见她，眼里有种看见猎物的感觉，看到这种眼神，余小渔感觉非常不舒服，余父走进里屋又出来，顺手递了根烟，然后转头看到小渔，脸上陪笑道：“小渔，来，坐。”他指了指那个男人正对面的椅子。
天生的直觉让小渔猜到了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她本能的抗拒道：“等下，我去叫妈，回来吃饭了。”
对面的男人看她要走，也站了起来想要跟着一起走，余父拉住他，示意让他留下吃饭。余妈妈放好工具，走进来闻到饭菜的味道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今天自己回家就会有热腾腾的饭菜，却看到同村的德昌家的单身汉儿子在自己家，她有些诧异。望了余父一眼，同样也是不解，余父看到人都齐了，于是便叫齐小宝开始吃饭，两人在桌子上寒暄自己家今年的收成。话锋一转，余父问小渔：“小渔，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有认识什么合适的男孩子吗？”
余小渔本来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她努力使自己表面不懂声色，脑海中却想到了叶荣轩，回答道：“没有。”
“你看，这是德昌的儿子，小学的时候你们一个学校的。”
“是是，我比你大一级，那时候老看你上台做演讲，代替老师发言。”
“哦，是吗，可能离我太远，我都忘了。”小渔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小学是她有限的上学生涯中最自豪的日子。
“你看你们两个年龄又合适，这个德昌前两天不说起这事，我还没意识到呢，你说说都是同村的，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家里要是忙不过来，他还可以搭把手，远亲不如近邻，都是同学又还知根知底的，我的意思，你这次回来就别出去了，就留在家里好了。德昌家今年要开始承包土地，准备弄个果园。”
小渔直愣愣的盯着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的父亲，怒上心头，她可以在以前为了父亲的一句：家里没钱供你读高中，读完初中出去打工而辍学。但是父亲究竟明不明白，有没有想过自己。
她无语的放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聊。”
背后传来父亲向桌对面男人的解释：“她以前不这样的，也是去了大城市学坏了。”
小渔搬了板凳坐在自家的小坝上眺望远处的山头，这个坝平时用来晒收回的玉米，今天还晾晒着洗好的衣服。有风吹过，带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稍微抚慰了她难过的心绪。望着远方绵延的山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时，背着破破烂烂的书包，那柔弱的背影，单薄的身躯，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慢慢越走越远，每天要走好几公里路才能到达的学校。那若隐若现的上课铃声，透过窗户传出的读书声，儿时的自己，馋小卖部里面便宜的零食，饿的不行了，老板娘见状坏心眼说可以赊账给她，她满心欢喜感谢，拿了几样，老板娘看她吃完就威胁要立马还钱，不然就把这事告诉全班同学和自己的老师。小渔吓得不行，于是鼓足勇气，第二天带着破斧沉舟的心态告诉妈妈自己需要一元钱。
妈妈最开始有些诧异，毕竟不清楚突然乖巧的女儿为什么突然要零花钱，但还是拿出了一个折了好几层的小方巾，里面装了一些钱，小一点的一毛，大一点的一百。递了一块钱给小渔，小渔沉默的接过，从那次以后，小渔再也没有去过小卖部买东西。
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小渔的沉思，接起来一看是玉凤：“嗨喽啊，回家感觉怎么样啊？”
“不错啊。”
“那就好呀，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吗？”
“嗯，谁啊，楚海超吗？”
玉凤意味深长：“是叶荣轩哦。”
小渔感觉自己有些亢奋，此时此刻，她更想听到关于玉凤她们的消息，或许能让她暂时逃离刚刚的不开心：“是吗，他去店里了？”
“哎呀。”玉凤埋怨到：“临近暑假，店里要招兼职啊，他过来应聘。你不在我和刘天天天被那个变态折磨摧残。“”
“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尽量快回来的，对了，你替我谢谢他。”
“谢谢的话，你自己回来告诉他就好了。”玉凤打趣道：“因为他也是我们同事啦。”
“这么容易就过了？”
“大姐，你觉得店长看到他会不要？”见小渔半天没有话，玉凤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会尽量回来的。”
“妈！”小渔的喊声引来周边人好奇的目光。
“姐！”
“小渔！”
两人向她跑了过来，妈妈首先扶住了她，关切地问道：“疼不疼呀。”
“没事，妈，现在好多了，咱们先到病房吧。走廊人太多了，人来人往，咱们也挡住人家了。”
小宝空出手搀扶着余小渔走到病房，周围病床有人在睡觉，有人出去打饭了，病房里面很是安静。
妈妈让小宝把从老家带来的特产拿出来一样样让小渔留着吃。小渔打断二人：“你们吃饭了没？”
“来的时候在火车上吃过了。”小宝回答道
“那怎么行？你们都下火车多久了，现在都到晚饭时间了，去吃吧，医院食堂在负一楼，坐电梯就可以下去。”
妈妈有点犹豫：“这里的饭贵吗？”
“不贵，去吃吧，饿着肚子怎么成。”她把卡递给小宝：“你带妈妈去。”
“那姐姐你要吃什么？”
“我还不太饿。”
“这怎么行”，妈妈一脸担忧的看着她：“不吃的话胃会难受。”
“实在不行，你给我带碗粥吧。”
“光吃稀饭怎么够？”
“我才刚动玩手术，不适合吃太油腻的食物，吃多了也不好，清淡点就行了。”
“那行，我们先去吧，妈！”
看着弟弟小宝带着妈走出去，余小渔看了看手里握着的手机。手机是早上让玉凤他们拿过来的，还带了几套换洗衣服。
玉凤当时还吐槽自己来着：“还好那天晚上看到叶同学，不然哪有那么顺利送你到医院。”玉凤拿手指着小渔，眯着眼说道：“老实告诉我，你究竟多重？”
“呃，120斤吧……”
“难怪，那天背着你我差点都断气了。赶紧好起来，然后记得对我好一点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诶诶诶，还有我呢，军功章有你的一半就没有我的份了是吧。”刘天在旁边接话。
小渔哭笑不得：“成，谢谢你二位行了吧，等我回去给你们端茶递水揉腰捶腿好吧。但是你俩能不能安静一点，这可是病房，你看看人家家属都没你们这么聒噪。”
小渔收回思绪，准备发条短信好好感谢叶荣轩，之前玉凤要了他的手机号码，小渔在手机上打下“谢谢你了这几天”这几个字，想发送给了叶荣轩，但又觉得这几个字好像挺微不足道的。把它删掉了，有点丧气，抓过床头的枕头发泄似的捶了捶，然后指着它：“唉，余小渔，你真是太没用了你。太没出息了，连谢谢都不会说吗？你想啥呢？”
“你想啥，说出来听听？”请假过来探望的刘天和玉凤站在门口笑的像抽风，女孩子的小心眼让她此时找不出好的形容词形容门口那两位。
“你吃饭了没，饿不饿，要不要我们出去买点吃的给你。”
“我妈刚和我弟去吃饭了，我让他们给我带了粥。”
“你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还要在观察两天吧。”
“我这次帮你问了一下店长，你可以休个长点的病假，刚好你妈妈来了，也别住外面，就住我们宿舍吧，一来方便，二来外面她人生地不熟住着也不太放心，还可以节省住宿费用。反正我们有一间屋子是空着的，你要是同意，我们就回去收拾出来。”玉凤说完结果小渔地给自己的水
“那就麻烦你们收拾下，出院之后我想回老家一趟。”
“那也行……”
妈妈和小宝从门口拎了打包的稀饭，看到玉凤和刘天有些惊讶地开口：“这是你同事吧？”
小渔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玉凤甜甜开口：“阿姨好，我们是她的同事，我叫玉凤，这位是刘天。”
“你们好。”妈妈拢了拢自己的头发，又将刚拿出来的土特产推到他们面前，“这是从老家带的东西不值什么钱，但是是自家人种的，毕竟健康，拿回去尝尝。”
刘天和玉凤有些局促：“谢谢了，阿姨，大家平时一起上班互相照应是应该的。”
“你们叫我一声阿姨，我也算个长辈；这些天感谢你们对小渔的照顾，我们一直在老家靠着她寄回来的钱，这么些年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多辛苦，我这个当妈的也帮不上，小小年纪就要帮着我们养家。实在是.....”余妈妈说的有些动情，小渔弟弟和另外两位不知道怎么接话。
正有些沉默，刘天打破僵局:“阿姨，平时我们都是互相照顾的，我们三个年龄差不多，所以又聊得来，在外多个朋友也是多条路，您也别这么客气，平时我们麻烦小渔的地方也不少，我和她商量过了。”她用头指了指玉凤，继续说道：“我们将宿舍空着的一间屋子收拾出来了，你和弟弟可以先住着，宿舍离这里不远，也可以做饭，方便照顾小渔。”
小渔妈妈听到自然觉得不好意思，想要推辞，但是考虑到刘天说的确实如此，最后还是千恩万谢，刘天带着小宝和她一起回宿舍洗漱，留下玉凤在病房照顾小渔。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
“出院了就回去吧，我还想额外多请几天假回家去看看，我爸也回老家了。”
“嗯，这样也好。”
接下来这几天，刘天和玉凤倒是经常来，没有见到叶荣轩的身影，小渔一直犹豫不知道怎么道谢。小宝得知著名的t大就在附近，所以特地带着母亲也一起去逛了一圈。
小渔更多是惆怅，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像叶荣轩一样；好好读书，接受教育，站在更高的地方，看到更多的风景。感谢叶荣轩的信息，她最后还是发了出去，她翻来覆去改了好多次。对方没多久就回过来了：“不用客气，祝你身体早日康复。”
伤心却又觉得情理之中，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小渔笑了笑，出院后就和父母踏上回家的路程。火车由一开始绿油油的平原驶入满目的戈壁滩，小渔知道，要到家了。
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见家人，小渔的爸爸倒是十分殷勤，破天荒去接他们，还做好了饭，杀了只鸡；得知小渔只是回来住几天不久便要走，显得有些讶异，直说别去了就呆在家里。小宝也许是去t大校园逛了一圈的缘故，一吃完饭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复习落下的作业。父亲高兴的告诉小渔，小宝这次又是第一。
晚上姐弟谈心，小宝显得很惆怅，小渔有些疑惑。
小宝说道：“我原以为，得第一就好了；得第一是我的终极目标，可是这次去了你工作的城市。我没事的时候就到处逛逛看看，发现想的太天真了。你所在的城市，那些孩子的教育和我们受到的教育完全是不一样的。他们有好的师资力量；他们或许一出生，可以去国外滑雪，他们甚至可以用流利的英语和外国人交流，我可能只能学到语法，我的英语口语或许换个地区连中国人都听不懂。他们有丰富的课外活动，他们的人生不止学习这一条路，他们有试错的成本，当我还在灯下苦读，他们或许已经可以去看著名教授的学术会谈和演讲了。”
小渔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是的，我工作以后就发现了。但是小宝，勤能补拙，我们可以做的，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现有的条件下，创造出最好的结果。哪怕以后结果不一定满意，但至少努力过，都不会后悔，你说是吗？”
“姐姐，我知道的，我也会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
“会的，我相信你也支持你。”
回来这几天每天小渔一早起来和母亲去地里挖土豆，今天临近晌午，回来发现家里除了父亲还有一个陌生的男人，那个男人看见她，眼里有种看见猎物的感觉，看到这种眼神，余小渔感觉非常不舒服，余父走进里屋又出来，顺手递了根烟，然后转头看到小渔，脸上陪笑道：“小渔，来，坐。”他指了指那个男人正对面的椅子。
天生的直觉让小渔猜到了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事，她本能的抗拒道：“等下，我去叫妈，回来吃饭了。”
对面的男人看她要走，也站了起来想要跟着一起走，余父拉住他，示意让他留下吃饭。余妈妈放好工具，走进来闻到饭菜的味道还有些纳闷为什么今天自己回家就会有热腾腾的饭菜，却看到同村的德昌家的单身汉儿子在自己家，她有些诧异。望了余父一眼，同样也是不解，余父看到人都齐了，于是便叫齐小宝开始吃饭，两人在桌子上寒暄自己家今年的收成。话锋一转，余父问小渔：“小渔，你在外面这么多年，有认识什么合适的男孩子吗？”
余小渔本来正在夹菜的手顿了一下，她努力使自己表面不懂声色，脑海中却想到了叶荣轩，回答道：“没有。”
“你看，这是德昌的儿子，小学的时候你们一个学校的。”
“是是，我比你大一级，那时候老看你上台做演讲，代替老师发言。”
“哦，是吗，可能离我太远，我都忘了。”小渔心里涌起一阵悲凉，小学是她有限的上学生涯中最自豪的日子。
“你看你们两个年龄又合适，这个德昌前两天不说起这事，我还没意识到呢，你说说都是同村的，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家里要是忙不过来，他还可以搭把手，远亲不如近邻，都是同学又还知根知底的，我的意思，你这次回来就别出去了，就留在家里好了。德昌家今年要开始承包土地，准备弄个果园。”
小渔直愣愣的盯着如意算盘打得响亮的父亲，怒上心头，她可以在以前为了父亲的一句：家里没钱供你读高中，读完初中出去打工而辍学。但是父亲究竟明不明白，有没有想过自己。
她无语的放下碗筷，说道：“我吃饱了，你们慢慢聊。”
背后传来父亲向桌对面男人的解释：“她以前不这样的，也是去了大城市学坏了。”
小渔搬了板凳坐在自家的小坝上眺望远处的山头，这个坝平时用来晒收回的玉米，今天还晾晒着洗好的衣服。有风吹过，带着一股洗衣粉的味道，稍微抚慰了她难过的心绪。望着远方绵延的山脉，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儿时，背着破破烂烂的书包，那柔弱的背影，单薄的身躯，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慢慢越走越远，每天要走好几公里路才能到达的学校。那若隐若现的上课铃声，透过窗户传出的读书声，儿时的自己，馋小卖部里面便宜的零食，饿的不行了，老板娘见状坏心眼说可以赊账给她，她满心欢喜感谢，拿了几样，老板娘看她吃完就威胁要立马还钱，不然就把这事告诉全班同学和自己的老师。小渔吓得不行，于是鼓足勇气，第二天带着破斧沉舟的心态告诉妈妈自己需要一元钱。
妈妈最开始有些诧异，毕竟不清楚突然乖巧的女儿为什么突然要零花钱，但还是拿出了一个折了好几层的小方巾，里面装了一些钱，小一点的一毛，大一点的一百。递了一块钱给小渔，小渔沉默的接过，从那次以后，小渔再也没有去过小卖部买东西。
突然想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小渔的沉思，接起来一看是玉凤：“嗨喽啊，回家感觉怎么样啊？”
“不错啊。”
“那就好呀，你知道我刚刚看到谁了吗？”
“嗯，谁啊，楚海超吗？”
玉凤意味深长：“是叶荣轩哦。”
小渔感觉自己有些亢奋，此时此刻，她更想听到关于玉凤她们的消息，或许能让她暂时逃离刚刚的不开心：“是吗，他去店里了？”
“哎呀。”玉凤埋怨到：“临近暑假，店里要招兼职啊，他过来应聘。你不在我和刘天天天被那个变态折磨摧残。“”
“真是不好意思，我会尽量快回来的，对了，你替我谢谢他。”
“谢谢的话，你自己回来告诉他就好了。”玉凤打趣道：“因为他也是我们同事啦。”
“这么容易就过了？”
“大姐，你觉得店长看到他会不要？”见小渔半天没有话，玉凤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会尽量回来的。”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