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唯有死亡
“使用剪刀的怪谈吗？”
“好像前世的霓虹，确实有一个这样的都市传说……”
“可是这个世界，有梦男的故事，也有死亡小学生的故事……”
“竟然没有像那一条都市传说的存在？”
“而且——”
按理来说，怪谈也可以使用那把剪刀，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可是……
笔记真的可以创造出来一个同人类一样拥有思考能力，或是对外界有清晰认知的怪谈吗？
要知道，即使是恶灵的思维极度混乱，但依旧拥有着仇视人类的情感和意志……灵体同样也拥有感官，让它们对外界有基本的认知……
甚至，它们在见到自己时，还会感到恐惧。
而那把剪刀的第二条规则，正是以“持有者对于外界的认知”作为发动规则的先决条件。
换句话说，只有剪刀的持有者首先能够感受到目标，其次知道目标是什么，最后还要意识到“自己可以利用剪刀将其剪断”。
当以上条件全部满足时，才能够成功发动“绝对的剪切”。
反观梦男，它不仅不具备思考的能力，甚至就连对于外界的感受都没有……
完全如同被编写了程序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死板地遵照规则行事。
虽然说现在的梦男，看起来已经能够根据陷入规则对象的“罪业值”不同，从而对其施加不同的刑罚。
但这也是由于自己为其添加了新的规则的缘故，就像现阶段的人工智能一样，不管怎么编写程序，也依旧无法改变其本质上没有灵魂、不会思考的事实。
所以说……
想要完美使用那把剪刀，就必须得用笔记撰写出一则会思考的怪谈才可以吗？
不然，难不成自己每次用过那把剪刀后，还得再花费额外点数，使用克莱因蝶来消除剪刀对自己造成的负面效果？
再或者，豢养拥有实体的恶灵给自己当奴仆？
不过，如果真的像那样的话——
使会思考的怪谈成真所需要付出的恐惧点，肯定也不会少。
并且，符合自己心中预期的都市传说，在这个世界也并不存在。
但是现在，自己的所有点数都是为了复活心楽而准备的。
即便是撰写新的怪谈，除了满足“高效获取点数”这个必要条件之外，自己不可能把点数浪费在“创造会思考的怪谈”上面。
所以，到底有没有办法，既可以满足“怪谈可以思考”，又不需要付出大量的点数呢？
如果想不到办法的话，那把剪刀的价值，就真的只剩下分解后的5000规则点了……
到底有没有呢……
司无月闭上眼睛，倚着座椅靠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扶住额头，做出他思考时的惯用姿势，另一只手则是搭在桌边，保持旋律轻叩着桌面。
黑暗中，关于怪谈笔记目前已知的情报，一条一条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如果说……”
“撰写的怪谈是现实中已有流传的故事，使其成真便会减少所需的恐惧点……”
“那么，是不是同时也就意味着——”
“由故事作为载体而成真的怪谈，就不会具备思考能力？”
“因为故事只有怪谈的行为和形象，过于单薄……并且本质上也是从人的幻想中诞生，所以并不具备真实的灵魂，进而也没有思考的能力……”
“如果这一猜测，以及‘撰写怪谈有现实载体就会减少恐惧点’都成立的话……”
“那么——”
想到这里，司无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打开电脑屏保，
在搜索框中敲下一行字。
随着回车键的敲响，一页页的信息接连跳出，转眼便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心念一动之间，怪谈笔记上便浮现一行规规整整的小字。
【是否确认消耗18000恐惧点，兑换1800规则点？】
“确认。”
没有任何犹豫，司无月只是看了眼显示屏上第一栏的信息，便在心中默念。
几乎是同时，笔记扉页上的两栏数值就开始快速变换。
司无月并没有理会，而是立刻将笔记翻到了第二页，掏出笔按照显示屏上的信息在纸页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几行字，然后又倚回了座椅靠背，盯着书页上的字迹，静静等待。
钟表的秒针已经走过了一圈。
可是司无月眼前，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生，似乎是因为他这一则怪谈并没有制定规则，怪谈没有撰写完毕，所以笔记也就没有像他撰写梦男成真那次一样传来一阵阴冷。
唯一值得一提的异样，便只是笔记上的字迹静悄悄地消失了。
“果然是这样……”
“竟然真的成功了！”
“那么这样一来，不仅第二则怪谈眼下已经有了着落，就连复活心楽的事情也……”
司无月突然眼前一亮，但那样的念头一经出现，变转眼又被他在心中给否决了。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急……”
“还是得等第二则怪谈被完全创造出来后，进一步观察它的情况才能做决定，眼下还是得先敲定第二则怪谈的规则和载体。”
“不仅要弥补梦男的缺陷，具有即时生效的特点，以便自己再次遇到诡异时能够快速应对……”
“同时，将其创造出来所需要付出的点数也要降到最低……”
“并且，收割恐惧点以及罪业点的效率和速度，也不能比梦男低太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一次怪谈的故事，不能与那把剪刀偏离太多，以便能够将那把剪刀的逆天规则也完美的利用上……”
“如果真的要选择前世那条都市传说的话，那么自己对于怪谈现实载体的选择也要慎之又慎，必须得与那则都市传说相符合才行……”
“总而言之，想要撰写第二则怪谈，自己近期就应该开始着手准备了。”
决定完当下对于司无月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他这才有时间去思考剩下的两件事。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五鬼助真琴和小豆沢春菜，这两个在今天“书店事件”中幸存下来的人。
那个名叫五鬼助真琴的女生，肯定是和“诡异”相关的人，不然的话，小豆沢春菜也不可能会躲过那把剪刀的规则而活下来。
不管是她的身体中存在“诡异”，还是她像平野弘树一样，因为陷入到“诡异”的规则中而沾染了某种特性……
都说明，就像自己之前所推测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一群和自己相同的特殊之人存在。
但那个名叫五鬼助真琴的女生，作为其中的一员，不仅没有刻意隐藏这一事实，竟然还是在学校读书这么显眼，难道霓虹官方就没有察觉到她吗？
还是说……
霓虹官方里也有“特殊之人”组成的部门，或者负责管理“特殊之人”的部门，五鬼助真琴早与他们有过接触……
或者说她干脆就是其中的一员？
而自己虽然抹除了小豆沢春菜的一部分记忆，但这起事件中死了那么多人，警察、或是官方的某个神秘部门肯定会介入调查……
目前来看，根本无法保证那个或许存在的神秘部门，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和“诡异”以及“规则”相关的手段，能从她们两个幸存者的身上，获取到关于自己的情报。
所以，自己日后极有可能会和他们打上交道。
如果说，他们对于自己这类人持有善意态度，或者自己能够创造怪谈的秘密没有暴露倒还好，可一旦出现问题，第二则怪谈的规则就更加重要了。
毕竟，仅仅只是接触了蝴蝶和剪刀两个诡异，也不难发现——
诡异的规则千奇百怪。
说不定他们就有什么手段，能够专门针对自己的梦男和克莱因蝶，所以自己的底牌一定要再多一些，才会更加保险。
至于第二件事情，就是应该怎么改写梦男的规则了。
既要保证点数的获取速度保持不变，甚至上涨……又要避免无辜的人会受到伤害……
若是按照司无月以前的想法来看，这两点在逻辑上是天然存在矛盾的。
毕竟笔记获取点数的来源，是人的恐惧和罪恶。
想要获取点数，就必须要让人产生恐惧，让有罪之人得到判罚，而原本的大多数无辜者，就一直在为自己默默贡献着恐惧点。
如果出于对大多数无辜者的怜悯，就改变梦男的规则，恐惧点这一项的增长速度肯定也会大幅下降。
但此时此刻，司无月反倒不那么认为了。
因为在他封印了蝴蝶和剪刀之后，才终于发现了，影响怪谈笔记积累点数速度的隐藏机制到底是什么。
蝴蝶和剪刀的规则当中，并没有让“有罪之人”遭受刑罚和苦难的部分，前者最后的结果仅仅让宿主消失；而后者则是让持有人处于嗜杀状态，利用剪刀来杀人，最后连带着持有人的生命一起收割。
可是，将这两个诡异封印进笔记之后，自己所以获取的罪业点的数额却并不少。
甚至比梦男一直在折磨平野弘树，所获取的点数还要多。
“所以，自己的猜测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真正能够快速获取罪业点的方式，不是让有罪之人遭受刑罚……”
“而是，收割他们的生命？”
“并且，死亡或许也会更快速的散播恐惧……”
“因为刻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恐惧，除了未知——”
“就唯有死亡了。”
“好像前世的霓虹，确实有一个这样的都市传说……”
“可是这个世界，有梦男的故事，也有死亡小学生的故事……”
“竟然没有像那一条都市传说的存在？”
“而且——”
按理来说，怪谈也可以使用那把剪刀，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可是……
笔记真的可以创造出来一个同人类一样拥有思考能力，或是对外界有清晰认知的怪谈吗？
要知道，即使是恶灵的思维极度混乱，但依旧拥有着仇视人类的情感和意志……灵体同样也拥有感官，让它们对外界有基本的认知……
甚至，它们在见到自己时，还会感到恐惧。
而那把剪刀的第二条规则，正是以“持有者对于外界的认知”作为发动规则的先决条件。
换句话说，只有剪刀的持有者首先能够感受到目标，其次知道目标是什么，最后还要意识到“自己可以利用剪刀将其剪断”。
当以上条件全部满足时，才能够成功发动“绝对的剪切”。
反观梦男，它不仅不具备思考的能力，甚至就连对于外界的感受都没有……
完全如同被编写了程序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死板地遵照规则行事。
虽然说现在的梦男，看起来已经能够根据陷入规则对象的“罪业值”不同，从而对其施加不同的刑罚。
但这也是由于自己为其添加了新的规则的缘故，就像现阶段的人工智能一样，不管怎么编写程序，也依旧无法改变其本质上没有灵魂、不会思考的事实。
所以说……
想要完美使用那把剪刀，就必须得用笔记撰写出一则会思考的怪谈才可以吗？
不然，难不成自己每次用过那把剪刀后，还得再花费额外点数，使用克莱因蝶来消除剪刀对自己造成的负面效果？
再或者，豢养拥有实体的恶灵给自己当奴仆？
不过，如果真的像那样的话——
使会思考的怪谈成真所需要付出的恐惧点，肯定也不会少。
并且，符合自己心中预期的都市传说，在这个世界也并不存在。
但是现在，自己的所有点数都是为了复活心楽而准备的。
即便是撰写新的怪谈，除了满足“高效获取点数”这个必要条件之外，自己不可能把点数浪费在“创造会思考的怪谈”上面。
所以，到底有没有办法，既可以满足“怪谈可以思考”，又不需要付出大量的点数呢？
如果想不到办法的话，那把剪刀的价值，就真的只剩下分解后的5000规则点了……
到底有没有呢……
司无月闭上眼睛，倚着座椅靠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扶住额头，做出他思考时的惯用姿势，另一只手则是搭在桌边，保持旋律轻叩着桌面。
黑暗中，关于怪谈笔记目前已知的情报，一条一条地在他脑海中闪过。
“如果说……”
“撰写的怪谈是现实中已有流传的故事，使其成真便会减少所需的恐惧点……”
“那么，是不是同时也就意味着——”
“由故事作为载体而成真的怪谈，就不会具备思考能力？”
“因为故事只有怪谈的行为和形象，过于单薄……并且本质上也是从人的幻想中诞生，所以并不具备真实的灵魂，进而也没有思考的能力……”
“如果这一猜测，以及‘撰写怪谈有现实载体就会减少恐惧点’都成立的话……”
“那么——”
想到这里，司无月突然睁开了眼睛。
打开电脑屏保，
在搜索框中敲下一行字。
随着回车键的敲响，一页页的信息接连跳出，转眼便倒映在他的瞳孔中。
心念一动之间，怪谈笔记上便浮现一行规规整整的小字。
【是否确认消耗18000恐惧点，兑换1800规则点？】
“确认。”
没有任何犹豫，司无月只是看了眼显示屏上第一栏的信息，便在心中默念。
几乎是同时，笔记扉页上的两栏数值就开始快速变换。
司无月并没有理会，而是立刻将笔记翻到了第二页，掏出笔按照显示屏上的信息在纸页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几行字，然后又倚回了座椅靠背，盯着书页上的字迹，静静等待。
钟表的秒针已经走过了一圈。
可是司无月眼前，却什么异样都没有发生，似乎是因为他这一则怪谈并没有制定规则，怪谈没有撰写完毕，所以笔记也就没有像他撰写梦男成真那次一样传来一阵阴冷。
唯一值得一提的异样，便只是笔记上的字迹静悄悄地消失了。
“果然是这样……”
“竟然真的成功了！”
“那么这样一来，不仅第二则怪谈眼下已经有了着落，就连复活心楽的事情也……”
司无月突然眼前一亮，但那样的念头一经出现，变转眼又被他在心中给否决了。
“不行，这种事情不能急……”
“还是得等第二则怪谈被完全创造出来后，进一步观察它的情况才能做决定，眼下还是得先敲定第二则怪谈的规则和载体。”
“不仅要弥补梦男的缺陷，具有即时生效的特点，以便自己再次遇到诡异时能够快速应对……”
“同时，将其创造出来所需要付出的点数也要降到最低……”
“并且，收割恐惧点以及罪业点的效率和速度，也不能比梦男低太多……”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这一次怪谈的故事，不能与那把剪刀偏离太多，以便能够将那把剪刀的逆天规则也完美的利用上……”
“如果真的要选择前世那条都市传说的话，那么自己对于怪谈现实载体的选择也要慎之又慎，必须得与那则都市传说相符合才行……”
“总而言之，想要撰写第二则怪谈，自己近期就应该开始着手准备了。”
决定完当下对于司无月来说最重要的事情，他这才有时间去思考剩下的两件事。
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关于五鬼助真琴和小豆沢春菜，这两个在今天“书店事件”中幸存下来的人。
那个名叫五鬼助真琴的女生，肯定是和“诡异”相关的人，不然的话，小豆沢春菜也不可能会躲过那把剪刀的规则而活下来。
不管是她的身体中存在“诡异”，还是她像平野弘树一样，因为陷入到“诡异”的规则中而沾染了某种特性……
都说明，就像自己之前所推测的那样，这个世界上肯定有一群和自己相同的特殊之人存在。
但那个名叫五鬼助真琴的女生，作为其中的一员，不仅没有刻意隐藏这一事实，竟然还是在学校读书这么显眼，难道霓虹官方就没有察觉到她吗？
还是说……
霓虹官方里也有“特殊之人”组成的部门，或者负责管理“特殊之人”的部门，五鬼助真琴早与他们有过接触……
或者说她干脆就是其中的一员？
而自己虽然抹除了小豆沢春菜的一部分记忆，但这起事件中死了那么多人，警察、或是官方的某个神秘部门肯定会介入调查……
目前来看，根本无法保证那个或许存在的神秘部门，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和“诡异”以及“规则”相关的手段，能从她们两个幸存者的身上，获取到关于自己的情报。
所以，自己日后极有可能会和他们打上交道。
如果说，他们对于自己这类人持有善意态度，或者自己能够创造怪谈的秘密没有暴露倒还好，可一旦出现问题，第二则怪谈的规则就更加重要了。
毕竟，仅仅只是接触了蝴蝶和剪刀两个诡异，也不难发现——
诡异的规则千奇百怪。
说不定他们就有什么手段，能够专门针对自己的梦男和克莱因蝶，所以自己的底牌一定要再多一些，才会更加保险。
至于第二件事情，就是应该怎么改写梦男的规则了。
既要保证点数的获取速度保持不变，甚至上涨……又要避免无辜的人会受到伤害……
若是按照司无月以前的想法来看，这两点在逻辑上是天然存在矛盾的。
毕竟笔记获取点数的来源，是人的恐惧和罪恶。
想要获取点数，就必须要让人产生恐惧，让有罪之人得到判罚，而原本的大多数无辜者，就一直在为自己默默贡献着恐惧点。
如果出于对大多数无辜者的怜悯，就改变梦男的规则，恐惧点这一项的增长速度肯定也会大幅下降。
但此时此刻，司无月反倒不那么认为了。
因为在他封印了蝴蝶和剪刀之后，才终于发现了，影响怪谈笔记积累点数速度的隐藏机制到底是什么。
蝴蝶和剪刀的规则当中，并没有让“有罪之人”遭受刑罚和苦难的部分，前者最后的结果仅仅让宿主消失；而后者则是让持有人处于嗜杀状态，利用剪刀来杀人，最后连带着持有人的生命一起收割。
可是，将这两个诡异封印进笔记之后，自己所以获取的罪业点的数额却并不少。
甚至比梦男一直在折磨平野弘树，所获取的点数还要多。
“所以，自己的猜测从一开始就错了吗？”
“真正能够快速获取罪业点的方式，不是让有罪之人遭受刑罚……”
“而是，收割他们的生命？”
“并且，死亡或许也会更快速的散播恐惧……”
“因为刻在人类基因深处的本能恐惧，除了未知——”
“就唯有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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