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鬼滴血
【诡滴血，现已被裂口女压制】
【是否确认花费100罪业点收藏进书页？】
嗯？
卧室的书桌前，
司无月看着怪谈笔记上的提示，略有迟疑。
裂口女这一则怪谈，才刚刚被怪谈笔记创造为现实，自己也只是命令她先去把仇给报了而已……
这才过去了多久，
她就在外面压制了一只天然诡异？
而且，
收容那只诡异所需要花费的“罪业点”，竟然比当初自己收容无主且不能自主行动的“剪断一切”，还要少整整一百点……
收容它对于怪谈笔记来说，到底是该有多轻松……
虽说司无月疑惑地挑了挑眉，
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两句。
但转念间，
他还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确认。
不出片刻，
书页无风翻动了起来。
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过后，怪谈笔记后面的诡异图鉴上，紧接着呈现出了新的内容。
——诡异图鉴——
诡异名称：诡滴血
形象：见附图③
规则一：诡滴血会选中最近距离的生命体，融入其体内将血液性质完全转化。
规则二：凡沾染具有诡滴血性质血液的现实物体，本质皆会转化为爆炸物。
（注：分解图鉴后可获得200规则点）
“……”
有一说一，这个“诡异”规则的应用性实在是太弱了点……
无论是跟梦男、裂口女相比……还是与另外两个被怪谈笔记收容进来的诡异“克莱因蝶”、以及“剪断一切”相比……
这一诡异的用途多少都有些寡淡无味、显得鸡肋了。
而且，唯一亮眼的“性质转化”类型的规则，虽然看似填补了自己目前所有底牌中，在这一方面的空缺……
但从将它分解后，自己能获取的只有区区200“规则点”来看，这一则具有“转化”功能的规则似乎也没那么强力。
目前看来，这一诡异对于自己的价值，好像就真的只有将它分解后获得的200“规则点”了。
只能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那100“罪业点”花的不算亏，毕竟200“规则点”如果是直接兑换的话，则需要整整2000“罪业点”才行。
真正值得司无月注意的是，
在这一事实背后，所隐藏的两条信息。
其一是，怪谈笔记将“诡异”封印或收容这一功能，竟然不需要自己在现场，只需通过笔记中的怪谈为媒介，就可以达成“隔空收容”的这一效果吗？
毕竟前两次，他遇到“克莱因蝶”以及“剪断一切”的时候，都是他在现场的情况下，通过怪谈笔记中涌出的无数条黑色丝线，才将那两个“诡异”收容进书页的。
这也让司无月一度以为，自己在场，或者换句话说，怪谈笔记能够近距离接触诡异，是将诡异收容进书页的必要条件。
可事实显然，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则好消息，因为现在的情况是，既然怪谈笔记真的可以以“人类死后的亡灵”作为载体，创造出具有自由意志和思想的怪谈……
那么以后，收容诡异来获取点数的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当成任务指派给怪谈去做。
而躲在幕后直接享受胜利果实的自己，则除了那一部分必要的“罪业点”消耗之外，不需要再额外付出任何代价、也不再直面诡异给自己带来的风险了。
至于第二条信息……
与其说是一条从已知情况推测出来的隐藏信息，倒不如说是一个值得他注意的疑点。
那就是，自己仅仅只是命令裂口女，去寻找在她生前将其残忍杀害的凶手报仇，结果她竟然还帮自己收容了一只诡异？
这也就意味着——
将森川郁代这个女人杀害的凶手，要么是可以支配体内诡异的寄灵者、要么和当初的平野宏树一样，是陷入到某种“诡异”的规则中从而沾染了异常效应的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因为当初的平野弘树，和如今的那个“笑脸杀人鬼”之间，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具有同一个身份，即都是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凶手；
他们在行为上，都具备“连续犯案杀人”，这样一条带有共性的特征。
而与此同时，他们本身却还都和“诡异”扯上了关系……
身份，
换句话说……
重点是“连续杀人”的这一行为，与沾染“诡异”的这种客观事实，两者之间，是否隐藏着某种关系呢？
虽说暂时还不能排除，他们只是自己遇到的两个特例而已，作为特例的两个孤立样本，并不能代表现实之中的普遍情况……
而且这种所谓的“关系”，从目前司无月对于“诡异”规则的有限认知，也可以解释得通。
比如，像“克莱因蝶”规则中的那种情况，过度杀戮欲望，更有可能与诡异扯上关系；
再比如，像“剪断一切”规则中的那种情况，被诡异“附身”，会使人本质上陷入到嗜杀状态；
但除此之外……
还有没有其他的第三种可能呢？
因为，如果背后的原因，真的就单纯到了如同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过度的杀戮欲望引来“诡异”、陷入“诡异”规则会变得极度嗜杀……
如果事实真的只受上述两条因素的影响，没有其他的额外因素加以限制的话……
那么放眼到全世界80多亿人那种庞大的人口基数来看，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会有超越常理的凶杀案发生了。
而且，面对诡异那种超乎常理的异常力量……
这个世界的警察，就都别想再破案了。
可是仔细想来，
此前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的十七年光阴里，却并没有这一方面的察觉，也没有见过任何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诡异案件报道。
而且非要说的话，这个世界东京都内犯罪率不断飙升，各种凶案和连续杀人案件层出不穷，这种情况也是从最近半年的时间节点才开始的。
而除了东京都，或者说关东地区之外，霓虹的其他地方，反倒并没有出现这种异常状况。
难道说……
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诡异”的数量不够充足，并不足以在一开始就导致，像那样的状况出现吗？
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小。
毕竟，从前天一直到今天为止，这短短三天的时间里，自己就足足遇到了“剪断一切”、“诡来电”以及“诡滴血”三个诡异……
算下来，平均一天自己就要遇到一个。
当然，这种概率除了“诡异”的数量庞大之外，单单建立己在司无月自的视角来看，用冥冥之中的“命运”，与“诡异”接触过的人之后更有可能遇到“诡异”，也可以解释得通……
不过，一旦抛开自己的视角，站在上帝视角上去考虑，书店里那个名为小豆沢春菜的店员，以及从学校天台上坠亡的那个女生，她们两个不正是普通人吗？
甚至，她们两个人才是被诡异缠身的真正主体，而自己，只不过是碰巧卷进“诡异事件”之中的路人。
更何况，不要忘了……
当初寄生于平野弘树身上，被怪谈笔记所收容的“克莱因蝶”，可足足是一个种群啊。
以克莱因蝶那种变态的繁殖方式，再加上怪谈笔记将其收容所需要付出的“罪业点”数额来推测，这个世界上克莱因蝶的个体数量，在平野弘树之前，可能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量级。
所以，“诡异”的数量不够充足这一假设，对于司无月来说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虽然在此前，
司无月曾推测出了GCCN的存在，像这样的组织对信息传播加以限制，或是与“诡异”之间对抗以维护人类世界的平稳……
GCCN的存在，确实是“杀戮欲望引来诡异”、“陷入诡异规则变得嗜杀”这两点之外的额外因素了。
但是“近半年”的这个时间节点，又该作何解释呢？
难道说……
是GCCN在半年之前遇到了某种特殊状况，导致的人手不够充足，没有限制这方面信息的传播？
或是在与“诡异”的对抗之中处于了弱势？
但是梦男被自己补完“死亡规则”之后，才仅仅只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而已，就被GCCN给迅速采取措施并成功收容……
从这一点来看，显然也不会是这种情况。
司无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后仰倚着坐着靠背，单手则撑在书桌上顺势扶住了额头，做出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说实话，他的心中对此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但就目前的已知信息来看，猜测就仅仅只是猜测而已，他现在还并不具备验证这一猜测的条件。
至少，
也得等裂口女能够顺利地，将梦男从食梦貘的封印中解救出来之后，通过借用梦男的“伪全知”特性，才能进一步地加以验证。
不过，
如果事实的结果，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那GCCN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真得谢谢自己这个“朋友”帮他们解决麻烦了。
就在司无月还在闭目沉思的时候，
陡然间，
房间里袭来了一阵阴冷，好像气温骤降了几度。
似乎是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突兀地多出了一个人，他的思绪因此中断，这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不过，司无月对此好像并没感到丝毫意外。
他依旧慵懒地倚靠着座椅，扶着额头的手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两下额颞，随后微微抬起下巴，睨了眼站在他身前的人影。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
后者便像是得到了应允般，突然跪伏在了司无月的身前。
然后，
只靠着膝盖的挪动，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她的脸上，同在那间废弃仓库时截然不同，看起来写满了崇拜、兴奋、狂热，以及一丝娇羞？
“主……主宰大人……”
“您的命令，我已经成功完成了……”
“嗯，我知道……”
司无月平静地回应道。
“你干得很好，我很满意。”
“啊……这……我……”
看着眼前的人影，
哪怕祂只是坐在卧室中最为普通、常见的椅子上，在森川郁代的眼里，也仿佛坐在最为富丽堂皇的神殿之中，坐在最为尊贵无上的王位之上。
而这样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
竟然褒奖了我！？
明明执行主宰大人的意志与命令，只是我这种卑劣低贱的奴仆与生俱来的天职……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能赢得了主宰大人的夸赞……
像这种理由，
主宰大人祂……
真是太——慈悲了！！！
森川郁代在听到了司无月的那句话之后，
她脸上的表情，
转眼间，就变得更为兴奋与狂热。
就连她说话时的声音之中，都穿插着奇怪的、如同低哼或是小动物悲鸣般的喘息声，像是她的全部灵魂都被某种粗暴的方式征服、击垮。
“这……这都是……嗯……我应该做的……”
“哈啊……主宰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哈……嗯……不容置疑不可违抗……那个……如果没有您的圣言……我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哈……啊啊啊——”
森川郁代突然高声悲鸣了一声。
紧接着，
她的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嗯啊……都是主宰大人您的伟大功绩……”
事实上，森川郁代和司无月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她这副样子，也并不是因为有谁对她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仅仅只是由于司无月随口的那句夸奖而已……
但这种奇怪语气、以及莫名其妙的悲鸣和喘息，很难不让人产生误会。
尤其是这座公寓的隔音并不好，放在平时像这种声音，隔壁房间很容易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若是被豪不知情的人听到，绝对会误以为是由于某种喜好在做角色扮演之类的游戏。
不过好在……
自己眼前这个名为森川郁代的女人，或者说亡灵。
身为怪谈笔记所创造出的，裂口女这一则怪谈。
如果没有得到她对此应允的话，除了自己这个创造者、以及陷入到她的规则中的人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见到她样貌、听到她的声音、乃至察觉到她的存在。
所以在这一点上，司无月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不过，见到她的这副模样。
司无月所关注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如果自己不通过添加额外的规则，来加以限制的话，
心楽她……
好像并不太适合，通过成为怪谈的这种方式复活？
【是否确认花费100罪业点收藏进书页？】
嗯？
卧室的书桌前，
司无月看着怪谈笔记上的提示，略有迟疑。
裂口女这一则怪谈，才刚刚被怪谈笔记创造为现实，自己也只是命令她先去把仇给报了而已……
这才过去了多久，
她就在外面压制了一只天然诡异？
而且，
收容那只诡异所需要花费的“罪业点”，竟然比当初自己收容无主且不能自主行动的“剪断一切”，还要少整整一百点……
收容它对于怪谈笔记来说，到底是该有多轻松……
虽说司无月疑惑地挑了挑眉，
心里也不由自主地嘀咕了两句。
但转念间，
他还是在心中默念了一遍确认。
不出片刻，
书页无风翻动了起来。
纸张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过后，怪谈笔记后面的诡异图鉴上，紧接着呈现出了新的内容。
——诡异图鉴——
诡异名称：诡滴血
形象：见附图③
规则一：诡滴血会选中最近距离的生命体，融入其体内将血液性质完全转化。
规则二：凡沾染具有诡滴血性质血液的现实物体，本质皆会转化为爆炸物。
（注：分解图鉴后可获得200规则点）
“……”
有一说一，这个“诡异”规则的应用性实在是太弱了点……
无论是跟梦男、裂口女相比……还是与另外两个被怪谈笔记收容进来的诡异“克莱因蝶”、以及“剪断一切”相比……
这一诡异的用途多少都有些寡淡无味、显得鸡肋了。
而且，唯一亮眼的“性质转化”类型的规则，虽然看似填补了自己目前所有底牌中，在这一方面的空缺……
但从将它分解后，自己能获取的只有区区200“规则点”来看，这一则具有“转化”功能的规则似乎也没那么强力。
目前看来，这一诡异对于自己的价值，好像就真的只有将它分解后获得的200“规则点”了。
只能说，蚊子腿再小也是肉。
那100“罪业点”花的不算亏，毕竟200“规则点”如果是直接兑换的话，则需要整整2000“罪业点”才行。
真正值得司无月注意的是，
在这一事实背后，所隐藏的两条信息。
其一是，怪谈笔记将“诡异”封印或收容这一功能，竟然不需要自己在现场，只需通过笔记中的怪谈为媒介，就可以达成“隔空收容”的这一效果吗？
毕竟前两次，他遇到“克莱因蝶”以及“剪断一切”的时候，都是他在现场的情况下，通过怪谈笔记中涌出的无数条黑色丝线，才将那两个“诡异”收容进书页的。
这也让司无月一度以为，自己在场，或者换句话说，怪谈笔记能够近距离接触诡异，是将诡异收容进书页的必要条件。
可事实显然，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则好消息，因为现在的情况是，既然怪谈笔记真的可以以“人类死后的亡灵”作为载体，创造出具有自由意志和思想的怪谈……
那么以后，收容诡异来获取点数的这种事情，完全可以当成任务指派给怪谈去做。
而躲在幕后直接享受胜利果实的自己，则除了那一部分必要的“罪业点”消耗之外，不需要再额外付出任何代价、也不再直面诡异给自己带来的风险了。
至于第二条信息……
与其说是一条从已知情况推测出来的隐藏信息，倒不如说是一个值得他注意的疑点。
那就是，自己仅仅只是命令裂口女，去寻找在她生前将其残忍杀害的凶手报仇，结果她竟然还帮自己收容了一只诡异？
这也就意味着——
将森川郁代这个女人杀害的凶手，要么是可以支配体内诡异的寄灵者、要么和当初的平野宏树一样，是陷入到某种“诡异”的规则中从而沾染了异常效应的人……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也未免太过于巧合了吧？
因为当初的平野弘树，和如今的那个“笑脸杀人鬼”之间，他们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具有同一个身份，即都是连环杀人案的犯罪凶手；
他们在行为上，都具备“连续犯案杀人”，这样一条带有共性的特征。
而与此同时，他们本身却还都和“诡异”扯上了关系……
身份，
换句话说……
重点是“连续杀人”的这一行为，与沾染“诡异”的这种客观事实，两者之间，是否隐藏着某种关系呢？
虽说暂时还不能排除，他们只是自己遇到的两个特例而已，作为特例的两个孤立样本，并不能代表现实之中的普遍情况……
而且这种所谓的“关系”，从目前司无月对于“诡异”规则的有限认知，也可以解释得通。
比如，像“克莱因蝶”规则中的那种情况，过度杀戮欲望，更有可能与诡异扯上关系；
再比如，像“剪断一切”规则中的那种情况，被诡异“附身”，会使人本质上陷入到嗜杀状态；
但除此之外……
还有没有其他的第三种可能呢？
因为，如果背后的原因，真的就单纯到了如同表面上所展现的那样，过度的杀戮欲望引来“诡异”、陷入“诡异”规则会变得极度嗜杀……
如果事实真的只受上述两条因素的影响，没有其他的额外因素加以限制的话……
那么放眼到全世界80多亿人那种庞大的人口基数来看，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会有超越常理的凶杀案发生了。
而且，面对诡异那种超乎常理的异常力量……
这个世界的警察，就都别想再破案了。
可是仔细想来，
此前自己重生在这个世界的十七年光阴里，却并没有这一方面的察觉，也没有见过任何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诡异案件报道。
而且非要说的话，这个世界东京都内犯罪率不断飙升，各种凶案和连续杀人案件层出不穷，这种情况也是从最近半年的时间节点才开始的。
而除了东京都，或者说关东地区之外，霓虹的其他地方，反倒并没有出现这种异常状况。
难道说……
是因为这个世界上，“诡异”的数量不够充足，并不足以在一开始就导致，像那样的状况出现吗？
但这种可能性还是很小。
毕竟，从前天一直到今天为止，这短短三天的时间里，自己就足足遇到了“剪断一切”、“诡来电”以及“诡滴血”三个诡异……
算下来，平均一天自己就要遇到一个。
当然，这种概率除了“诡异”的数量庞大之外，单单建立己在司无月自的视角来看，用冥冥之中的“命运”，与“诡异”接触过的人之后更有可能遇到“诡异”，也可以解释得通……
不过，一旦抛开自己的视角，站在上帝视角上去考虑，书店里那个名为小豆沢春菜的店员，以及从学校天台上坠亡的那个女生，她们两个不正是普通人吗？
甚至，她们两个人才是被诡异缠身的真正主体，而自己，只不过是碰巧卷进“诡异事件”之中的路人。
更何况，不要忘了……
当初寄生于平野弘树身上，被怪谈笔记所收容的“克莱因蝶”，可足足是一个种群啊。
以克莱因蝶那种变态的繁殖方式，再加上怪谈笔记将其收容所需要付出的“罪业点”数额来推测，这个世界上克莱因蝶的个体数量，在平野弘树之前，可能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量级。
所以，“诡异”的数量不够充足这一假设，对于司无月来说并没有太强的说服力。
虽然在此前，
司无月曾推测出了GCCN的存在，像这样的组织对信息传播加以限制，或是与“诡异”之间对抗以维护人类世界的平稳……
GCCN的存在，确实是“杀戮欲望引来诡异”、“陷入诡异规则变得嗜杀”这两点之外的额外因素了。
但是“近半年”的这个时间节点，又该作何解释呢？
难道说……
是GCCN在半年之前遇到了某种特殊状况，导致的人手不够充足，没有限制这方面信息的传播？
或是在与“诡异”的对抗之中处于了弱势？
但是梦男被自己补完“死亡规则”之后，才仅仅只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而已，就被GCCN给迅速采取措施并成功收容……
从这一点来看，显然也不会是这种情况。
司无月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后仰倚着坐着靠背，单手则撑在书桌上顺势扶住了额头，做出思考时的惯用动作。
说实话，他的心中对此已经有了某种猜测……
但就目前的已知信息来看，猜测就仅仅只是猜测而已，他现在还并不具备验证这一猜测的条件。
至少，
也得等裂口女能够顺利地，将梦男从食梦貘的封印中解救出来之后，通过借用梦男的“伪全知”特性，才能进一步地加以验证。
不过，
如果事实的结果，真的如同自己所猜测的那样……
那GCCN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还真得谢谢自己这个“朋友”帮他们解决麻烦了。
就在司无月还在闭目沉思的时候，
陡然间，
房间里袭来了一阵阴冷，好像气温骤降了几度。
似乎是他察觉到了，自己的房间里突兀地多出了一个人，他的思绪因此中断，这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不过，司无月对此好像并没感到丝毫意外。
他依旧慵懒地倚靠着座椅，扶着额头的手用指尖轻轻地点了两下额颞，随后微微抬起下巴，睨了眼站在他身前的人影。
仅仅只是一个眼神，
后者便像是得到了应允般，突然跪伏在了司无月的身前。
然后，
只靠着膝盖的挪动，来到了他的身边。
而她的脸上，同在那间废弃仓库时截然不同，看起来写满了崇拜、兴奋、狂热，以及一丝娇羞？
“主……主宰大人……”
“您的命令，我已经成功完成了……”
“嗯，我知道……”
司无月平静地回应道。
“你干得很好，我很满意。”
“啊……这……我……”
看着眼前的人影，
哪怕祂只是坐在卧室中最为普通、常见的椅子上，在森川郁代的眼里，也仿佛坐在最为富丽堂皇的神殿之中，坐在最为尊贵无上的王位之上。
而这样至高无上的伟大存在……
竟然褒奖了我！？
明明执行主宰大人的意志与命令，只是我这种卑劣低贱的奴仆与生俱来的天职……像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竟然能赢得了主宰大人的夸赞……
像这种理由，
主宰大人祂……
真是太——慈悲了！！！
森川郁代在听到了司无月的那句话之后，
她脸上的表情，
转眼间，就变得更为兴奋与狂热。
就连她说话时的声音之中，都穿插着奇怪的、如同低哼或是小动物悲鸣般的喘息声，像是她的全部灵魂都被某种粗暴的方式征服、击垮。
“这……这都是……嗯……我应该做的……”
“哈啊……主宰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哈……嗯……不容置疑不可违抗……那个……如果没有您的圣言……我都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
“哈……啊啊啊——”
森川郁代突然高声悲鸣了一声。
紧接着，
她的喘息声也变得越来越粗重。
“一切……这所有的一切……嗯啊……都是主宰大人您的伟大功绩……”
事实上，森川郁代和司无月之间还有一段距离。
她这副样子，也并不是因为有谁对她做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仅仅只是由于司无月随口的那句夸奖而已……
但这种奇怪语气、以及莫名其妙的悲鸣和喘息，很难不让人产生误会。
尤其是这座公寓的隔音并不好，放在平时像这种声音，隔壁房间很容易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若是被豪不知情的人听到，绝对会误以为是由于某种喜好在做角色扮演之类的游戏。
不过好在……
自己眼前这个名为森川郁代的女人，或者说亡灵。
身为怪谈笔记所创造出的，裂口女这一则怪谈。
如果没有得到她对此应允的话，除了自己这个创造者、以及陷入到她的规则中的人之外，任何人都无法见到她样貌、听到她的声音、乃至察觉到她的存在。
所以在这一点上，司无月倒是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只不过，见到她的这副模样。
司无月所关注的，却是另外的一件事情。
如果自己不通过添加额外的规则，来加以限制的话，
心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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