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天工舍宗门山脚，来来往往的人较庆杨街还多。倒不是说此处比元州中心发达，之所以人流量这么大，是因为天工舍将迎来今年的秋季拍卖会。
天工舍，只锻杀器，不造甲胄。入门要求就一条：必须是火属性灵。出自天工舍的武器不计其数，十三剑圣中的兰亭剑圣所持之剑就是由天工舍锻造的。
纪元351年春，天工舍第二代掌门人立下规矩，宗门所造之物不得随意售卖，每年规定四个拍卖会，届时天工舍将在会上统一展览等级不同的制品。
四个拍卖会分别为春季拍卖会、夏季拍卖会、秋季拍卖会和冬季拍卖会。日期定在每年的二月三号，五月六号，九月九号，十一月十二号。
二代掌门的这项改革可谓是一箭三雕。利民，帝国所有灵者理论上都有机会购得宗门制品；利己，以拍卖会的形式发售，宗门效益将得到极大幅度的提高；规范，从此杜绝了宗人私自售卖导致宗门利益受损的行为。
洛边溪这么着急赶路，就是为了参加天工舍的秋季拍卖会。所幸赶上了。
少年牵着归风，带着跳跳，打算在不远的山林中过一夜。他也曾想过住客栈，可问了几家，价钱都是庆杨街的三倍。
因为天工舍的秋季拍卖会临近，落郡的物价在这段时间集体暴涨，客栈的房钱更是翻了几番，就这还没多少空余，大部分已经被预定。
天下有钱人真多。
深夜，洛边溪抓了两只刺兔，生火架烤。得益于知秋教给少年的烧烤技术，浓郁的香味吸引了三三两两结群的人，甚至有出钱购买者。
此时少年还不明白钱的重要性，一一回绝。
“明明有客栈，偏偏睡夜空；真笨。”远处树冠之上的风璇女转身离开。
明明有客栈，偏偏睡夜空；月影琼光静，所怀唯秋风。
初晨，少年轻轻一落，牵着马，前往拍卖场所。
拍卖会是在一座名为‘天宫’的大型建筑内举行。从外部看，此宫就像一个开口侧躺的巨型扇贝。听路人讲，扇贝可张可合，是此地标志性建筑之一。
“请问这里有没有马厩？”
“有的，您看，我手指的方向，往那里走，马厩在右边。”
“谢谢。”
安置好归风，洛边溪进入会场。
拍卖会场内容很大，中间是解说台，一圈一圈的座椅依次向外扩散。洛边溪数了数，有十二个由座位构成的同心圆。在解说台斜上方有间间紧邻的包房，这些包房也围成了一个圆，圆心透明。
进场时间长达三刻钟，台上时不时会出现几位工作人员整理物品，这说明下方有暗道。
“进场完毕，合扇顶。”
开口扇贝渐渐闭合，就像太阳缓缓落山。光被驱逐，只余黑暗。
“开灯。”
和座椅所围的同心圆一样，扇顶出现一圈圈的明灯，从内到外，依次发亮。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妍禾，这届秋季拍卖会由我主持。本次拍卖会分为上下两个半场。上半场将展览多种武器，包括但不限于刀、枪、剑、斧。天工舍按照品质将它们分为帝国通用的八大等级，由低到高分别为承影、纯钧、鱼肠、龙渊、泰阿、赤霄、湛卢和轩辕。”
“上半场预计于中午十一点半结束。”
“我宣布，天工舍第六百七十三届秋季拍卖会上半场，正式开始。”
“首先出场的是承影级，座位上方有转动的样品以供参详。承影级不采用拍卖制，会场结束后大家可以去天工舍的官方店铺购买。”
样品被放置在透明的收纳盒中，悬于高空，绕圆转动。几乎每位竞价者都能看到样品的细节。
“接下来是纯钧级。纯钧级不采用拍卖制。”
……
“第一把利剑，未命名，起拍价三十万，最低加价幅度一万。”
多少？
在会场坐了一个半小时的洛边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万，就算去掉两个零他也承担不起。
他第一次有了要赚钱的念头。
难以想象，一把赤霄级利剑竟然卖到了一百零三万。
……
“我们即将迎来上半场的最后一轮，请大家抓紧机会。”
“此时摆放在在二楼正中央的是一把宝刀，刀名银雪北原。佛道高僧臧广志将它寄托在我宗门。据臧广志描述，此刀是他在也沱州那天寒地冻的燕北平原露天锻制。刀体银白若雪，刀面光滑无尘。臧广志托我宗门转告竞拍者：此刀天怪，它像一面镜子，一只眼珠。如果持刀者心存善念，此刀会温和如玉，善则益善。如果持刀者满怀恶意，它将成倍加重邪念，最后嗜杀吞风，疯魔失心。”
从天工舍的拍卖细节可以看出他们非常具有商业头脑。前几轮的品次较低，展览重心放在一楼。从湛卢级开始，拍卖品全都摆在了包房所处的二楼中央。
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由一间间包房所围之圆的圆心是透明的。
“银雪北原，轩辕级，起拍价八千万，加价幅度一百万。”
比之前更激烈的竞争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叫价结束后，一位白衣老者出现在解说台。他轻轻一划，空间竟开了个口子，浑身染血的紫剑从中飞出。
老者在上空构建了一座火焰牢笼，紫剑被死死困在其中。
“老夫张开良。”
“妮子，你来说明情况。”
妍禾点点头。
“火吞之剑是由张开阳大师炼制的。剑名落雷，重四斤三两，长四尺，宽四寸，属于重剑范畴。”
“大师原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炼制落雷，结果醉酒生奇，他竟打算让还是剑胚的落雷收尽天下所有雷芽，这一拖就是三年。”
“因张开阳大师的努力，落雷剑体已经孕育了剑灵胚胎。”
“当胚胎化形，落雷立地超品。”
“考虑到落雷的灵性，天工舍希望它能在雷属性灵者的手中。所以宗门决定，若雷属性灵者拍得此物，除去税钱，我们只收余额的八成。若非雷属性灵者拍得此物，加上税钱，我们将收总额的1.2倍。”
“落雷剑，暂定轩辕级，起拍价九亿，加价幅度一亿。”
场面因落雷剑的出现开始变得混乱，无所顾忌的喊话此起彼伏。从局势上看，谁出价最高谁就得挨骂，亲属体系，师承体系，只要和他有关联的全都被骂了个遍，口株九族。
有趣的是那些不参与竞拍的人也跟着一起起哄，他们骂人骂得最凶，俨然成为阵营里的主力军。
包房内的竞拍者根本不理会一楼的喧嚣，现在主要的竞争对手都在二楼。
“一百亿。”包间内，一种能把嘈杂压到窒息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一百亿一次，一百亿两次，一百。”
“一百零一亿。”一位坐在一楼的中年男子举牌报价。
“一百二十亿。”
“一百二十亿一次。”
“一百二十一亿。”
“一百五十亿。”报价声再次从包房里传出，颤动的嗓音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一百五十一亿。”男子不紧不慢，只加一亿。
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白衣老者咳嗽一声，妍禾立马反应过来。
“一百五十一亿一次，一百五十一亿两次，一百五十一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请大家先别着急离开，上半场还未结束，稍安勿躁。”
一些打算起身的人又重新坐下，其他在场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天工舍真的打造出了超品？器灵直接成形？天工舍要进军通州？一个接一个的话题窸窸窣窣地从四面八方传入洛边溪的耳朵。
天工舍封锁消息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他们真的是太会做生意了。
在一片讨论声中，会场内的明灯一盏盏熄灭。紧接着，一束又一束光线打在了二楼中央。
那是一把长枪，其白胜过天山之雪，其势压过五岳蓬莱。
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环绕游荡的苍龙附于枪体，时不时有低沉的龙啸之声敲击耳膜。
在聚光的效果下，枪尖那凝滞的寒芒若秋霜之月般凌冽。心智不坚者连直视长枪的勇气都提不上来，他们用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喉咙已经被长枪划破。
“此枪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马银枪。大家知道，白马银枪曾是帝国六大元帅之一白马元帅的战器。屠龙一役中，被白马银枪刺穿生机的巨龙数不胜数。据由帝国书数阁编写的《千年将军传》阐述，白马银枪因长时间沐浴龙血和吸收龙怨导致枪灵异变。这种异变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枪体上有白色苍龙环绕游荡，相信不少人已经察觉到了白马银枪的龙族威压。
“纪元703年，白马元帅死后，他的武器白马银枪几经周折才来到天工舍。”
“为不辱白马元帅的英魂，此枪只有超级宗门的核心弟子才能竞价争拍。至于核心身份如何确认，参照化命阁发布的《纪元1022年人族启灵境前一千排序表（按搏杀战力）》。如果竞拍者处于表单前一百名，天工舍就认为他具备核心弟子身份。”
“特此说明，天工舍只允许启灵境灵者竞拍，灵境及其以上将没有竞争资格。我宗门希望白马银枪能和其下一任主人从山脚迈入山巅，从而避免见珍品起眼馋、非习枪之人强耍银枪的局面。自己弄得四不像不要紧，白马银枪也将埋没于手中。”
“白马银枪，起拍价两百亿，加价幅度十亿。”
洛边溪知道白马元帅，妥妥一位猛人。他和他的白马军杀得龙族从横行天下到销声匿迹。这倒不是龙族藏于暗处。事实上，龙族生者几乎被白马军杀绝，它们倒想横行天下，奈何族群锐减，以至于现如今成为妖族的稀有物种。如果生育跟不上，亡族只是时间问题。
作家南柯曾在嘲讽龙族：它们族内有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要去做，而且此事的时间跨度很长。
洛边溪明白南柯在说什么，两个字，交配。
“耶门督，意庭习枪之人不多吧。你何必和我这专精长枪的派系争夺呢。”拍卖进入白热化，一道不悦的童音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不好意思，我恰好是用枪之人。”
“我听说你已入灵境，哪来的资格和我叫板？”
“听说？”耶门督不在意地笑笑。
“听谁说的？听你心里藏鬼说的吗？”
耶门督大笑几声，拿出酒壶猛灌一口。
“一千亿！”
“你真是个疯子！”
“一千亿一次，一千亿两次，一千亿三次，成交。”
“上半场即将结束，天工舍会赠送一张贵宾卡给在本次秋季拍卖会花费超两千万的新顾客。持有贵宾卡者可以免费入住天工舍挂牌客栈。卡内有奖品积分，积分多少取决于持有者总消费额。积分可以用来换取材料、灵药、元丹等等。”
中午，洛边溪从马厩牵回归风，准备马踏归程。
天工舍，只锻杀器，不造甲胄。入门要求就一条：必须是火属性灵。出自天工舍的武器不计其数，十三剑圣中的兰亭剑圣所持之剑就是由天工舍锻造的。
纪元351年春，天工舍第二代掌门人立下规矩，宗门所造之物不得随意售卖，每年规定四个拍卖会，届时天工舍将在会上统一展览等级不同的制品。
四个拍卖会分别为春季拍卖会、夏季拍卖会、秋季拍卖会和冬季拍卖会。日期定在每年的二月三号，五月六号，九月九号，十一月十二号。
二代掌门的这项改革可谓是一箭三雕。利民，帝国所有灵者理论上都有机会购得宗门制品；利己，以拍卖会的形式发售，宗门效益将得到极大幅度的提高；规范，从此杜绝了宗人私自售卖导致宗门利益受损的行为。
洛边溪这么着急赶路，就是为了参加天工舍的秋季拍卖会。所幸赶上了。
少年牵着归风，带着跳跳，打算在不远的山林中过一夜。他也曾想过住客栈，可问了几家，价钱都是庆杨街的三倍。
因为天工舍的秋季拍卖会临近，落郡的物价在这段时间集体暴涨，客栈的房钱更是翻了几番，就这还没多少空余，大部分已经被预定。
天下有钱人真多。
深夜，洛边溪抓了两只刺兔，生火架烤。得益于知秋教给少年的烧烤技术，浓郁的香味吸引了三三两两结群的人，甚至有出钱购买者。
此时少年还不明白钱的重要性，一一回绝。
“明明有客栈，偏偏睡夜空；真笨。”远处树冠之上的风璇女转身离开。
明明有客栈，偏偏睡夜空；月影琼光静，所怀唯秋风。
初晨，少年轻轻一落，牵着马，前往拍卖场所。
拍卖会是在一座名为‘天宫’的大型建筑内举行。从外部看，此宫就像一个开口侧躺的巨型扇贝。听路人讲，扇贝可张可合，是此地标志性建筑之一。
“请问这里有没有马厩？”
“有的，您看，我手指的方向，往那里走，马厩在右边。”
“谢谢。”
安置好归风，洛边溪进入会场。
拍卖会场内容很大，中间是解说台，一圈一圈的座椅依次向外扩散。洛边溪数了数，有十二个由座位构成的同心圆。在解说台斜上方有间间紧邻的包房，这些包房也围成了一个圆，圆心透明。
进场时间长达三刻钟，台上时不时会出现几位工作人员整理物品，这说明下方有暗道。
“进场完毕，合扇顶。”
开口扇贝渐渐闭合，就像太阳缓缓落山。光被驱逐，只余黑暗。
“开灯。”
和座椅所围的同心圆一样，扇顶出现一圈圈的明灯，从内到外，依次发亮。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妍禾，这届秋季拍卖会由我主持。本次拍卖会分为上下两个半场。上半场将展览多种武器，包括但不限于刀、枪、剑、斧。天工舍按照品质将它们分为帝国通用的八大等级，由低到高分别为承影、纯钧、鱼肠、龙渊、泰阿、赤霄、湛卢和轩辕。”
“上半场预计于中午十一点半结束。”
“我宣布，天工舍第六百七十三届秋季拍卖会上半场，正式开始。”
“首先出场的是承影级，座位上方有转动的样品以供参详。承影级不采用拍卖制，会场结束后大家可以去天工舍的官方店铺购买。”
样品被放置在透明的收纳盒中，悬于高空，绕圆转动。几乎每位竞价者都能看到样品的细节。
“接下来是纯钧级。纯钧级不采用拍卖制。”
……
“第一把利剑，未命名，起拍价三十万，最低加价幅度一万。”
多少？
在会场坐了一个半小时的洛边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十万，就算去掉两个零他也承担不起。
他第一次有了要赚钱的念头。
难以想象，一把赤霄级利剑竟然卖到了一百零三万。
……
“我们即将迎来上半场的最后一轮，请大家抓紧机会。”
“此时摆放在在二楼正中央的是一把宝刀，刀名银雪北原。佛道高僧臧广志将它寄托在我宗门。据臧广志描述，此刀是他在也沱州那天寒地冻的燕北平原露天锻制。刀体银白若雪，刀面光滑无尘。臧广志托我宗门转告竞拍者：此刀天怪，它像一面镜子，一只眼珠。如果持刀者心存善念，此刀会温和如玉，善则益善。如果持刀者满怀恶意，它将成倍加重邪念，最后嗜杀吞风，疯魔失心。”
从天工舍的拍卖细节可以看出他们非常具有商业头脑。前几轮的品次较低，展览重心放在一楼。从湛卢级开始，拍卖品全都摆在了包房所处的二楼中央。
他们从一开始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由一间间包房所围之圆的圆心是透明的。
“银雪北原，轩辕级，起拍价八千万，加价幅度一百万。”
比之前更激烈的竞争持续了近半个小时。
叫价结束后，一位白衣老者出现在解说台。他轻轻一划，空间竟开了个口子，浑身染血的紫剑从中飞出。
老者在上空构建了一座火焰牢笼，紫剑被死死困在其中。
“老夫张开良。”
“妮子，你来说明情况。”
妍禾点点头。
“火吞之剑是由张开阳大师炼制的。剑名落雷，重四斤三两，长四尺，宽四寸，属于重剑范畴。”
“大师原计划用三个月的时间炼制落雷，结果醉酒生奇，他竟打算让还是剑胚的落雷收尽天下所有雷芽，这一拖就是三年。”
“因张开阳大师的努力，落雷剑体已经孕育了剑灵胚胎。”
“当胚胎化形，落雷立地超品。”
“考虑到落雷的灵性，天工舍希望它能在雷属性灵者的手中。所以宗门决定，若雷属性灵者拍得此物，除去税钱，我们只收余额的八成。若非雷属性灵者拍得此物，加上税钱，我们将收总额的1.2倍。”
“落雷剑，暂定轩辕级，起拍价九亿，加价幅度一亿。”
场面因落雷剑的出现开始变得混乱，无所顾忌的喊话此起彼伏。从局势上看，谁出价最高谁就得挨骂，亲属体系，师承体系，只要和他有关联的全都被骂了个遍，口株九族。
有趣的是那些不参与竞拍的人也跟着一起起哄，他们骂人骂得最凶，俨然成为阵营里的主力军。
包房内的竞拍者根本不理会一楼的喧嚣，现在主要的竞争对手都在二楼。
“一百亿。”包间内，一种能把嘈杂压到窒息的声音从上空传来。
“一百亿一次，一百亿两次，一百。”
“一百零一亿。”一位坐在一楼的中年男子举牌报价。
“一百二十亿。”
“一百二十亿一次。”
“一百二十一亿。”
“一百五十亿。”报价声再次从包房里传出，颤动的嗓音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
“一百五十一亿。”男子不紧不慢，只加一亿。
会场死一般的寂静。
白衣老者咳嗽一声，妍禾立马反应过来。
“一百五十一亿一次，一百五十一亿两次，一百五十一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请大家先别着急离开，上半场还未结束，稍安勿躁。”
一些打算起身的人又重新坐下，其他在场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天工舍真的打造出了超品？器灵直接成形？天工舍要进军通州？一个接一个的话题窸窸窣窣地从四面八方传入洛边溪的耳朵。
天工舍封锁消息的工作完成得很好，他们真的是太会做生意了。
在一片讨论声中，会场内的明灯一盏盏熄灭。紧接着，一束又一束光线打在了二楼中央。
那是一把长枪，其白胜过天山之雪，其势压过五岳蓬莱。
所有人都能看到那环绕游荡的苍龙附于枪体，时不时有低沉的龙啸之声敲击耳膜。
在聚光的效果下，枪尖那凝滞的寒芒若秋霜之月般凌冽。心智不坚者连直视长枪的勇气都提不上来，他们用双手死死护住自己的脖子，仿佛喉咙已经被长枪划破。
“此枪就是大名鼎鼎的白马银枪。大家知道，白马银枪曾是帝国六大元帅之一白马元帅的战器。屠龙一役中，被白马银枪刺穿生机的巨龙数不胜数。据由帝国书数阁编写的《千年将军传》阐述，白马银枪因长时间沐浴龙血和吸收龙怨导致枪灵异变。这种异变最明显的地方就在于枪体上有白色苍龙环绕游荡，相信不少人已经察觉到了白马银枪的龙族威压。
“纪元703年，白马元帅死后，他的武器白马银枪几经周折才来到天工舍。”
“为不辱白马元帅的英魂，此枪只有超级宗门的核心弟子才能竞价争拍。至于核心身份如何确认，参照化命阁发布的《纪元1022年人族启灵境前一千排序表（按搏杀战力）》。如果竞拍者处于表单前一百名，天工舍就认为他具备核心弟子身份。”
“特此说明，天工舍只允许启灵境灵者竞拍，灵境及其以上将没有竞争资格。我宗门希望白马银枪能和其下一任主人从山脚迈入山巅，从而避免见珍品起眼馋、非习枪之人强耍银枪的局面。自己弄得四不像不要紧，白马银枪也将埋没于手中。”
“白马银枪，起拍价两百亿，加价幅度十亿。”
洛边溪知道白马元帅，妥妥一位猛人。他和他的白马军杀得龙族从横行天下到销声匿迹。这倒不是龙族藏于暗处。事实上，龙族生者几乎被白马军杀绝，它们倒想横行天下，奈何族群锐减，以至于现如今成为妖族的稀有物种。如果生育跟不上，亡族只是时间问题。
作家南柯曾在嘲讽龙族：它们族内有一件比天还大的事情要去做，而且此事的时间跨度很长。
洛边溪明白南柯在说什么，两个字，交配。
“耶门督，意庭习枪之人不多吧。你何必和我这专精长枪的派系争夺呢。”拍卖进入白热化，一道不悦的童音打断了少年的思绪。
“不好意思，我恰好是用枪之人。”
“我听说你已入灵境，哪来的资格和我叫板？”
“听说？”耶门督不在意地笑笑。
“听谁说的？听你心里藏鬼说的吗？”
耶门督大笑几声，拿出酒壶猛灌一口。
“一千亿！”
“你真是个疯子！”
“一千亿一次，一千亿两次，一千亿三次，成交。”
“上半场即将结束，天工舍会赠送一张贵宾卡给在本次秋季拍卖会花费超两千万的新顾客。持有贵宾卡者可以免费入住天工舍挂牌客栈。卡内有奖品积分，积分多少取决于持有者总消费额。积分可以用来换取材料、灵药、元丹等等。”
中午，洛边溪从马厩牵回归风，准备马踏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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