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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该收账了

    三月十五日,会试结果——杏榜即将放出,一大早地,东长安门外的小广场赫然已是上人潮涌动。

    绝大多数的赶考举人们都来了,再算上吃瓜的百姓,那真是黑鸦鸦的一大片,少说也在万数以上。

    法海本来是不想来凑这么个热闹的,毕竟只要中了,肯定会有礼部官员将喜报送到府上,完全没必要跑现场来跟人挤。

    可架不住夸岱与嫣红等人都急着想知道结果,没法子,只得分乘了三辆马车,一路疾驰地赶到了长安门外。

    “佟兄,早啊。”

    法海这才刚下了马车,脚跟都还没站稳呢,就见崔哲已领着两名三十出头的中年举人迎了过来。

    “崔兄,早。”

    知道崔哲这就是刻意在等自己,但法海却并不以为意,可也没特别亲近,毕竟崔哲能不能用还有待考察。

    “佟兄,我来给你介绍两位俊杰,这位是浙江海宁来的陈元龙,字广陵,还有这位是河南仪封来的张伯行,字孝先,崔某拜读过二位仁兄的大作,叹为观止啊,今科高中必然。”

    崔哲笑着一摆手,便即将身后二人的身份一一介绍了出来。

    这胖子……有点料啊。

    一听这话,法海对崔哲还真就高看了一眼,没旁的,陈、张二人可都是康熙朝的名臣来着,尤其是后者,更是康熙帝亲口夸赞的“大清第一清官”。

    胖子能跟这两位结交上,足可见不止是交际能力强悍,慧眼识人的本事也绝对堪称不俗。

    “陈兄、张兄,久仰了。”

    能吏干员无论在哪个朝代,那都是稀缺资源,似这等人物,法海自然乐意好生结交上一番。

    “快看,出来了,出来了。”

    可惜不太凑巧,就在陈、张二人各自拱手还礼之际,前方的人群突然起了一阵骚动。

    这下子,除了法海之外,其余三人都稳不住神了。

    “走吧,一道看榜去。”

    这当口上,显然是没法再往下交谈了。

    不过,法海也没在意,笑着一摆手,自有数名健仆上前强行开道,护卫着法海一行人等往悬挂杏榜的龙棚前挤了过去。

    “挂榜!”

    法海等人这才刚挤到前方,就见一名胡子花白的正一品大员中气十足地宣了一嗓子。

    此人正是现任礼部尚书沙澄,朝中有名的不倒翁,已担任礼部尚书二十四年之久。

    在法海来自的时空里,此老还将继续独霸礼部尚书十年,三十四年间,虽偶有被贬之时,可总能很快就官复原职,绝对堪称是康熙朝的一个异数。

    “中了,中了,二爷高中了,第三呢!”

    雪晴眼尖,榜单这才刚粘贴好,她就已惊喜交加地嚷了一嗓子。

    又是第三?

    法海循声望了过去,果然在第三的位置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再往后一名就是陈元龙,张伯行也中了,不过名次比较靠后,位列第九十二名,至于崔哲,不出意外地落榜了。

    “佟兄、陈兄、张兄,恭喜,恭喜了,且容崔某做东,一道庆贺一下可好?”

    尽管是四人中唯一的落榜者,不过,崔哲的心态却是挺好了,乐呵呵地便发出了邀请。

    “崔兄,这庆功宴,我来请,上明月楼,走!”

    崔哲为人四海,可家境其实只是一般,法海又不缺钱,自然不会去占他的便宜,笑着摆手之同时,不容分说地便定了调……

    自唐以来,不算那些乌七八糟的所谓赐予进士出身的特例,法海以十三岁之年龄,通过了会试,算是开了个历史先河,再找不到比他更年轻的正牌子进士了。

    康熙帝因此再次赐下了文房四宝,以资鼓励,佟国纲大喜过望,再一次大摆流水宴,举族同庆。

    然则法海本人却并未得意忘形,概因会试过了,仅仅只意味着拿到了进士的资格而已,俗称贡生,具体的名次还得看四月初一时殿试的结果。

    那可是一战定终生的大考,古往今来,会试第一名最终掉落到三甲的,也不是没有,当真轻忽不得。

    要知道一甲就三人,状元、榜眼、探花,称为状元及第;二甲四十人,称为进士出身,余者都只能是三甲,美其名曰:同进士出身。

    个中的区别大着呢,打个比方好了,状元及第就是正妻,直接入翰林院;二甲算是平妻,有机会入翰林院。

    至于三甲,那就是小妾,基本上就是外放为知县的命。

    三个档次间,不止是考后待遇差别极大,将来的发展前景也同样极其悬殊。

    就这么个状况,又有谁敢对殿试掉以轻心,法海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在此之前,有些账已到了该收的时候了。

    三月二十九日,子时三刻,夜已是极深了,一直在旁红袖添香的嫣红已挡不住困意的摧折,歪斜地躺在摇椅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见及此,法海立马便起了身,在为嫣红盖上了一件被单后,独自便出了书房,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院门的门栓,将门开了条小缝,而后闪身而出,快步走向后花园的一处灌木丛。

    那里有着只铁笼子,是法海昨天便藏着的,内里关着两只不大的老鼠。

    在借着月色查看了下老鼠的状况后,法海冷然一笑,拎着笼子便转到了主院后侧的墙边,那里有架园丁搁置着的梯子。

    顺着梯子登上了墙头后,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主院的厢房,离墙头就只有两尺之距,瓦面则高出了三尺不到。

    对旁人来说,这么个距离,并不太好攀登,可于武艺过人的法海而论,完全不成问题,他也就只是单手一借力,人便已灵巧地翻上了瓦面。

    一路矮身而行之下,很快便来到了一个不大的烟囱处,下头连着的是主院主房冬日烧炭取暖用的夹壁。

    侧耳听了下动静后,法海先是从怀里取出了两只改良过的鸽哨,而后又小心翼翼地将铁笼里的老鼠抓了出来,将鸽哨分别捆绑在了两只老鼠的后脚脚踝处。

    末了,将两只老鼠往烟囱里轻轻一丢,拎着铁笼转身就走。

    没多久,主院主房里便响起了一阵怪声,旋即,尖叫声陡然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