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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大奶奶薨了

    “二爷,昨夜主院闹鬼了呢,老爷不在,那老虔婆听说都被吓哭了,哈,真是恶人有恶报。”

    次日一早,法海这才刚晨练回来,雪晴就已迎上了前来,脸上满满都是幸灾乐祸的笑容。

    “别瞎说,子不言怪力乱神。”

    法海心中暗笑,可脸却是板了起来。

    “真的,二爷,可不是我瞎说,后院里都传遍了。”

    见得法海不信,雪晴明显有些急了。

    “行了,行了,这事情知道就好,别乱传话,回头挨家法时,别怪爷没提醒你。”

    后头的乐子还大着呢,法海可不希望让外人产生什么不应有的联想。

    “呀。”

    雪晴一点都不在意,冲着法海便做了个鬼脸……

    当晚,奉旨前去西山大营校检八旗营兵的佟国纲依旧未归,富察氏只得传府中的健妇们在主房内外戒备。

    一开始时,倒也祥和,并没什么动静,可待得到了夜深人静的时,怪声再次出现了。

    遍寻不见源头之下,不止是富察氏被吓坏了,那些健妇们也都被吓得魂不附体,主仆齐齐遁逃,闹得整个后院都不得安宁。

    结果,富察氏当场就病倒了,嚷嚷着要人赶紧去请萨满前来降妖除怪。

    这一切,法海都看在了眼中,但却并没去理睬那么许多,天不亮就出了门,乘马车往东长安门赶了去——殿试即将于辰时三刻开考,须臾耽误不得。

    “法海老弟,你这可是踏着点来啊,看样子,应是胸有成竹了的。”

    陈元龙与张伯行是一早就到了的,此时一见法海姗姗来迟,当即便笑着打趣了一句道。

    “呵,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二位兄台快看,宫门开了。”

    胸有成竹那是肯定之事,法海最擅长的就是政务了,比起一干大多只知读圣贤书的同年们来,在殿试这等只考时政策论的比试中,他无疑占优。

    不过,这事,自己知道就成,说么,那就不必了。

    “哟,还真就开了,赶紧,跟上了。”

    殿试在即,陈元龙可就顾不得再多肆寒暄了,忙不迭地转身便走,那急迫样子,瞧得法海与张伯行都不禁为之莞尔。

    一番常规的搜身检查后,今科高中的一百五十名贡生已齐聚太和殿中,不过,康熙帝却并未露面,主持殿试的是裕亲王福全。

    不过,这对背负巨大压力的贡生们来说,其实是件好事,多少也能减轻些紧张感。

    试卷很快就发了下来。

    考题长达五百余字,是篇云贵总督范承勋所上的改土归流奏本,问题是——改土归流是否可行,若不可,述明缘由,若可,阐明具体方略。

    这道题的难度极大,绝对堪称是大清开科取士以来的最难考题。

    要想答得好,可不光得文笔出众,更关键的是得清楚土司制度的来历以及利弊,不仅如此,还得通晓武略。

    这等要求,未免太高了些,众贡生们难免都为之头大如斗,个个冷汗淋漓,唯有法海却是镇定一如往昔,概因他已经知道这道题究竟该怎么答了。

    土司制度始于元朝,那时节,蒙元人才匮乏,又不放心让汉人去统治边疆,所以才会搞出了这么个世袭的土司制度。

    结果不用说,自元以来,土司之乱就从没消停过。

    很显然,改土归流是肯定得实施的,具体的办法当然只有一条——剿抚并重,武力弹压在前,安抚在后,教化更在其后。

    但最关键的一点还不是这个,而是实施的时机——-如今准格尔在西边已经很不安分了,迟早会有一场大战。

    在此情形下,改土归流显然不能操之过急,否则的话,南北齐乱,势必会影响到朝局的稳定。

    思路捋清了,下笔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难事,更遑论法海前世时看多了少数民族政策,此时信手拈来,真就轻松得很。

    不过,考虑到殿试的重要性,他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一千五百字的文章一挥而就后,就开始了逐字逐句的推敲,力求尽善尽美。

    殿试允许提前交卷,问题是没人会这么干,毕竟考砸了可没再重来一次的机会,所有贡生都是熬到了最后一刻。

    待得出了宫门,天早就黑透了,又累又饿之下,自是谁都无心寒暄,法海同样也是如此,在跟陈、张二人约了个聚首的时间后,便即乘马车赶回府去了。

    “二爷,不好了,大奶奶薨了。”

    却不料这才刚在府门前下了车,就见门房管事已满脸古怪之色地迎上了前来。

    “嗯?怎么回事?”

    法海“大吃一惊”。

    “回二爷的话,今早萨满来过,做了法事后,给大奶奶服了朱砂水,谁曾想大奶奶午睡后就没能醒来,先前太医赶来看过了,说是中了砒霜之毒,应是咱们府上的朱砂保管不当所致。”

    见得法海神情有异,门房管事赶忙解释了一番。

    “怎会这样?”

    法海顿时更“懵”了几分。

    “小的不知。”

    门房管事就只管门房而已,又哪会知道内院里的详情。

    “唉……”

    法海没再多问,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疾步便往府内走,脚步匆匆,看似满脸忧色,实则心中暗乐不已。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切就是出自他的精心安排——朱砂有镇神作用,但,朱砂一旦过了火,那就含有砒霜,致死率极高。

    法海提前几天就已悄悄将过了火的朱砂换下了府中库存的那些,算准了富察氏受了惊吓后肯定会去请她相熟的萨满额苁前来做法事。

    然后么,最喜欢用朱砂来当镇定药的额苁肯定会给富察氏上这么副药。

    偏偏额苁为人贪婪且吝啬,绝对不会自己带朱砂来,他能用的自然只会是佟家的库存货。

    结果自然也就注定了。

    “爹。”

    这才刚转过了主院门前的照壁,入眼便见佟国纲正端坐在厅堂正中,满脸的倦色,法海自是不敢稍有大意,忙疾步抢上了前去。

    “嗯……,去换丧服吧。”

    佟国纲本来想问问自家儿子今个儿的殿试发挥如何,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是太合适,最终,也就只闷闷地吭了一声。

    “是。”

    按清制,嫡子不用为庶母守丧,可庶子却须得为主母守丧,规矩就是这么的操蛋,但,没办法,要想在这个时代混下去,那就只能守规矩。

    “是你害死我娘的,肯定是你!”

    却不料就在此时,一身孝服的鄂伦岱突然从屏风后头冲了出来,一拳便轰向了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