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妄月
信怡穿过紧闭的房门，将昏睡的狄磨扶起。
病情相当重了。信怡能感觉到自己对现实的干涉逐渐增强，现在已经可以触碰甚至抬起别人的身体了。
狄磨被舒媛扶到书房里边的卧室。
这是院长的房间，但是没关系，狄磨也算是狄秋的孩子。
信怡关掉电脑，将狄磨使用的东西恢复原样。
电脑关闭前舒媛看了眼屏幕，是一个猩红的月亮的图片，坑洞中蓄满了血红的水，像某种生物的卵池。
信怡闭目感受了一下，月亮还是老样子。
那这就是假的图了。。。信怡不甚在意。
她心里在想别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自己长大后就是舒媛那样吗？信怡想着，确实挺好看的。她很满意。
她穿过窗户，坐在窗台上晃着脚，玻璃径直穿过她的身体，如蠕虫般的雨水透过她的身体拍打在窗面。
如若无物。
-----------------
-----------------
嗡鸣声。
手机震动着，张惶点开消息。
【末日的警示！一家天文结社因观月患上MSA，疑似月亮在传播一种新型辐射！】
【多系统萎缩患者持续增加，奥卡西平等抗狂躁药物脱销。】
MSA，这不就是多系统萎缩吗？张惶推了推眼镜。
这台手机是公用的，不知道是谁搜索了相关内容，居然会推送与MSA相关新闻，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多自媒体使用这个词的，因为这个病并不知名。
张惶翻了翻热搜，找到了原因——那部他们之前看的名叫人生均等杀手的预告的女主角因为睡眠障碍就医确诊了多系统萎缩。
因为那个女演员童颜巨乳本身也是大咖，所以社会关注度很高。
这么看来自媒体盯上MSA这个病也情有可原。
那部人生均等杀手也得停更了吧。
不知道演陆的演员怎么样了，张惶挺喜欢陆这个角色的。
可惜那个演员之前是素人，现在也没有多少消息。
他正想关掉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
【首家公益奶茶店在短浪城开业了！】
公益奶茶店？喜好甜食的张惶犹豫了一下点开链接。
【公益奶茶店开业盛典，邀您共攘善举，同赴温暖！】
【血缘奶茶店正式开业，在这里我们不仅想为您在寒冷的严冬提供一杯精心炮制的奶茶，更是要为您传递一份温暖和关心。】
【我们精选优质茶叶，搭配新鲜牛奶和水果为您提供优质服务，每一杯奶茶都是我们对您诚意的表达，让您在品味美食的同时感受到我们的关爱。】
【本店承诺，盈利公开并会将盈利部分全额捐赠给产后妇女互助基金会，产后妇女互助基金会是一个专注母婴成长的。。。】
太长了，张惶向下翻阅。
有奶茶店完工的图片，地址，还有各类开业福利。
哦。。。。。。还有张投资人合照。
张惶只认得领头那个，城首夫人，因为她来过孤儿院。
联邦统一了全球，划分的行政等级依次为区，郡，城，镇，陆。
目前最高执政官数量最多的是九区，有七名最高执政官。这是九区作为欧亚战区的奠定者遗留的优势。
城首按照联邦前九区的划分应该是叫市长。
“玩手机呢？陪我们去活动室打枪呗。”高昭走过来拍拍张惶肩道。
张惶应了一声往下滑动。
【诚招志愿者，包三餐，无工资，有投资人提供的纪念品以及周边。】
【可提供住处。】
“你想当志愿者吗？”张惶忽然问。
“也许可以试试？什么志愿者？”高昭罕见地有些犹豫，“能提前回馈社会也挺好的不是吗？”
“用不着你回馈社会。”张惶翻了个白眼，“我们是私立孤儿院，你吃穿用住学习生活都是靠的院长。”
“你是被你的父母，被这个社会所遗弃的。”
张惶推了推眼镜，幽幽地说。
“你太偏激了。”高昭挠了挠头，他对自己原来的父母没有印象，谈不上爱也扯不上恨，父母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遥远且陌生的称呼。
张惶不同，他是被亲生父母送到孤儿院来的，偏偏他是少有的对幼时拥有记忆的人。
这是一种并非所有人想要的天赋，起码对于张惶来说这是一种诅咒。
他能记得那双纤细的手臂和柔软的胸脯，旁边的男人——可能是他爸爸吧，正不断低吼。
他觉得好压抑，试图从怀抱里钻出去，在少女的怀中扭来扭去的，又被少女含着泪将头推回怀中。他记得那天雨好大，旁边的男人撑着一把厚实的黑伞，油光水滑的皮鞋踏入泥泞，旁边的野花野草便被溅起的泥水染污了绿叶。
是少女。。。张惶回忆过，自己的母亲赫然是一个少女，甚至难以让人昧着良心称其为女人，脸庞和骨架都很稚幼，在那场雨中像是将折的细莲。
其实他不恨母亲，可能是吃到了那个少女滴下的眼泪吧，涩涩的，被含入口中后未发育完全的牙齿便因为润滑干涩地磨动。
那眼泪好苦，苦得人想哭。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没人要的孩子，小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角落，院长实在看不下去了顶着个红鼻子出来说哈哈张惶你看我丑不丑，哎别伤心了真拿你没办法其实我就是你老爹我爱你孩子。
他又想哭又有点想笑，咧着个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只好扭头说老登你不是我爸，你这老东西还想骗我。
他小时候焉儿坏，知道点词就乱用。
院长没办法了，鼻子一摘坐他旁边唉声叹气。
他到底还小，没忍住问，老登你叹什么气啊，你英俊多金帅大叔还有美女阿姨倒贴，你叹毛线气啊。
狄秋就说我想着我他妈踹了城首的门我这破孤儿院真不知道能不能开下去呢，张惶挠头说你疯了没事踹城首门干什么。
哦，没什么。。。那是你爷爷。院长一挑眉，淡淡地说。不过没关系，你在我孤儿院就是我的孩子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就给谁干爆，就是最高执政官来了今天老子也得给他干废。
张惶知道这个大叔不是吹牛，说不定真的可以帮他向他的家人讨回公道，但是他不想麻烦狄秋。。。他很尊敬这个大叔，不想添麻烦。
被抛弃的孩子就有自觉，谁爱你你都得加倍回报，并且一定不能添麻烦。张惶很小就懂了。
虽然城首夫人来孤儿院的时候狄秋这老混蛋冲张惶挤眉弄眼说‘嘿我说什么。你爹当上了城首吧，你看你这后妈漂亮不？’的时候他真想一拳砸那老东西挺拔的鼻梁上。
张惶沉默了一会，将手机息屏，“走吧，陪你们切一把。”
“好啊！”高昭兴奋起来，勾着张惶的肩膀往外走。
叮——
消息提示声。
手机自行亮屏。
【近期，有较多居民因压力过大出现社会性焦虑引起的神经病变。希望大家能重视自身身心健康，照顾好自己——短浪城卫生局】
【兄弟，来点好东西吗？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也叫浴盐，或者你是识货的知道这叫摇脚丸，总之是稀缺货了，九区可是买不到的。最近查的比较严，请来血缘奶茶店购买——未知号码（已被三人标记为骚扰电话）】
手机又暗了下去
-----------------
-----------------
狄洛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在一片密集而翠绿的丛林中穿梭。
行走很艰难，脚下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拱起的土块，前路也时不时被一棵竹子截断。
前方传来说话声，狄洛下意识躲起来。
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仰躺在巨石之上，猩红的月亮在空中翻涌，吐出一团团血沫。
“我愿将您的火带入人间，因我的贫穷，我只祈求您同意让我将我这溢出的智慧一同赠与世人，我爱世人，也将爱您。”
中年人说道，目光炽热。
“你是已经超脱的人，何苦再去调剂毒药。”
月亮冷漠地回应。
“智慧如何能是毒药呢？真相如同高山上的空气，即使对弱者吃不消，可那从来也不是提供给弱者的食粮。”
中年人哂笑一声，回应道。
“你这蔑视己身的毒徒，行将死命的混蛋，毒害己身的渣宰。”
“我已对你厌烦。”
中年人笑道，“就像养蜂人窥视蜜，凡人也乞怜我的灵。你不给予的我便亲自去取，你若允诺的我也一并夺去。”
“因为盗窃比偷盗更为幸福。”
“而一切事，在我，没有不成的。”
中年人热情洋溢。
月亮不屑回应。
中年人坐了起来，面向狄洛藏身的竹林。
他晃着头，眼球神经质地不断颤动，像是要跃出眼眶，让人害怕他的眼球会突破束缚滚落。
“睡吧。”他命令道，“你已脱离捕鹰的笼网。”
“便不要再参与这场布道。”
睡？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裹挟着奇异的呼啸声。
布满空洞的身躯发出尖吼。
狄洛昏睡过去。
一如中年人所说。
“我随身携带真理。”中年人哼唱，“可它如孩子般难以管束。”
“不捂住嘴就会哭闹。”
“神的第一个病患。”中年人神经质地捂住头低笑，“病名妄月。”
猩红的月亮仿佛永存一般静静地在空中翻涌。
是病，亦是永恒。
病情相当重了。信怡能感觉到自己对现实的干涉逐渐增强，现在已经可以触碰甚至抬起别人的身体了。
狄磨被舒媛扶到书房里边的卧室。
这是院长的房间，但是没关系，狄磨也算是狄秋的孩子。
信怡关掉电脑，将狄磨使用的东西恢复原样。
电脑关闭前舒媛看了眼屏幕，是一个猩红的月亮的图片，坑洞中蓄满了血红的水，像某种生物的卵池。
信怡闭目感受了一下，月亮还是老样子。
那这就是假的图了。。。信怡不甚在意。
她心里在想别的事情，更重要的事情——自己长大后就是舒媛那样吗？信怡想着，确实挺好看的。她很满意。
她穿过窗户，坐在窗台上晃着脚，玻璃径直穿过她的身体，如蠕虫般的雨水透过她的身体拍打在窗面。
如若无物。
-----------------
-----------------
嗡鸣声。
手机震动着，张惶点开消息。
【末日的警示！一家天文结社因观月患上MSA，疑似月亮在传播一种新型辐射！】
【多系统萎缩患者持续增加，奥卡西平等抗狂躁药物脱销。】
MSA，这不就是多系统萎缩吗？张惶推了推眼镜。
这台手机是公用的，不知道是谁搜索了相关内容，居然会推送与MSA相关新闻，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多自媒体使用这个词的，因为这个病并不知名。
张惶翻了翻热搜，找到了原因——那部他们之前看的名叫人生均等杀手的预告的女主角因为睡眠障碍就医确诊了多系统萎缩。
因为那个女演员童颜巨乳本身也是大咖，所以社会关注度很高。
这么看来自媒体盯上MSA这个病也情有可原。
那部人生均等杀手也得停更了吧。
不知道演陆的演员怎么样了，张惶挺喜欢陆这个角色的。
可惜那个演员之前是素人，现在也没有多少消息。
他正想关掉手机，又收到一条消息。
【首家公益奶茶店在短浪城开业了！】
公益奶茶店？喜好甜食的张惶犹豫了一下点开链接。
【公益奶茶店开业盛典，邀您共攘善举，同赴温暖！】
【血缘奶茶店正式开业，在这里我们不仅想为您在寒冷的严冬提供一杯精心炮制的奶茶，更是要为您传递一份温暖和关心。】
【我们精选优质茶叶，搭配新鲜牛奶和水果为您提供优质服务，每一杯奶茶都是我们对您诚意的表达，让您在品味美食的同时感受到我们的关爱。】
【本店承诺，盈利公开并会将盈利部分全额捐赠给产后妇女互助基金会，产后妇女互助基金会是一个专注母婴成长的。。。】
太长了，张惶向下翻阅。
有奶茶店完工的图片，地址，还有各类开业福利。
哦。。。。。。还有张投资人合照。
张惶只认得领头那个，城首夫人，因为她来过孤儿院。
联邦统一了全球，划分的行政等级依次为区，郡，城，镇，陆。
目前最高执政官数量最多的是九区，有七名最高执政官。这是九区作为欧亚战区的奠定者遗留的优势。
城首按照联邦前九区的划分应该是叫市长。
“玩手机呢？陪我们去活动室打枪呗。”高昭走过来拍拍张惶肩道。
张惶应了一声往下滑动。
【诚招志愿者，包三餐，无工资，有投资人提供的纪念品以及周边。】
【可提供住处。】
“你想当志愿者吗？”张惶忽然问。
“也许可以试试？什么志愿者？”高昭罕见地有些犹豫，“能提前回馈社会也挺好的不是吗？”
“用不着你回馈社会。”张惶翻了个白眼，“我们是私立孤儿院，你吃穿用住学习生活都是靠的院长。”
“你是被你的父母，被这个社会所遗弃的。”
张惶推了推眼镜，幽幽地说。
“你太偏激了。”高昭挠了挠头，他对自己原来的父母没有印象，谈不上爱也扯不上恨，父母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遥远且陌生的称呼。
张惶不同，他是被亲生父母送到孤儿院来的，偏偏他是少有的对幼时拥有记忆的人。
这是一种并非所有人想要的天赋，起码对于张惶来说这是一种诅咒。
他能记得那双纤细的手臂和柔软的胸脯，旁边的男人——可能是他爸爸吧，正不断低吼。
他觉得好压抑，试图从怀抱里钻出去，在少女的怀中扭来扭去的，又被少女含着泪将头推回怀中。他记得那天雨好大，旁边的男人撑着一把厚实的黑伞，油光水滑的皮鞋踏入泥泞，旁边的野花野草便被溅起的泥水染污了绿叶。
是少女。。。张惶回忆过，自己的母亲赫然是一个少女，甚至难以让人昧着良心称其为女人，脸庞和骨架都很稚幼，在那场雨中像是将折的细莲。
其实他不恨母亲，可能是吃到了那个少女滴下的眼泪吧，涩涩的，被含入口中后未发育完全的牙齿便因为润滑干涩地磨动。
那眼泪好苦，苦得人想哭。
他总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没人要的孩子，小时候就一个人坐在孤儿院的角落，院长实在看不下去了顶着个红鼻子出来说哈哈张惶你看我丑不丑，哎别伤心了真拿你没办法其实我就是你老爹我爱你孩子。
他又想哭又有点想笑，咧着个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只好扭头说老登你不是我爸，你这老东西还想骗我。
他小时候焉儿坏，知道点词就乱用。
院长没办法了，鼻子一摘坐他旁边唉声叹气。
他到底还小，没忍住问，老登你叹什么气啊，你英俊多金帅大叔还有美女阿姨倒贴，你叹毛线气啊。
狄秋就说我想着我他妈踹了城首的门我这破孤儿院真不知道能不能开下去呢，张惶挠头说你疯了没事踹城首门干什么。
哦，没什么。。。那是你爷爷。院长一挑眉，淡淡地说。不过没关系，你在我孤儿院就是我的孩子了，谁惹你生气了我就给谁干爆，就是最高执政官来了今天老子也得给他干废。
张惶知道这个大叔不是吹牛，说不定真的可以帮他向他的家人讨回公道，但是他不想麻烦狄秋。。。他很尊敬这个大叔，不想添麻烦。
被抛弃的孩子就有自觉，谁爱你你都得加倍回报，并且一定不能添麻烦。张惶很小就懂了。
虽然城首夫人来孤儿院的时候狄秋这老混蛋冲张惶挤眉弄眼说‘嘿我说什么。你爹当上了城首吧，你看你这后妈漂亮不？’的时候他真想一拳砸那老东西挺拔的鼻梁上。
张惶沉默了一会，将手机息屏，“走吧，陪你们切一把。”
“好啊！”高昭兴奋起来，勾着张惶的肩膀往外走。
叮——
消息提示声。
手机自行亮屏。
【近期，有较多居民因压力过大出现社会性焦虑引起的神经病变。希望大家能重视自身身心健康，照顾好自己——短浪城卫生局】
【兄弟，来点好东西吗？麦角酸二乙基酰胺，也叫浴盐，或者你是识货的知道这叫摇脚丸，总之是稀缺货了，九区可是买不到的。最近查的比较严，请来血缘奶茶店购买——未知号码（已被三人标记为骚扰电话）】
手机又暗了下去
-----------------
-----------------
狄洛知道自己在做梦。
他在一片密集而翠绿的丛林中穿梭。
行走很艰难，脚下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拱起的土块，前路也时不时被一棵竹子截断。
前方传来说话声，狄洛下意识躲起来。
一个面色红润的中年人仰躺在巨石之上，猩红的月亮在空中翻涌，吐出一团团血沫。
“我愿将您的火带入人间，因我的贫穷，我只祈求您同意让我将我这溢出的智慧一同赠与世人，我爱世人，也将爱您。”
中年人说道，目光炽热。
“你是已经超脱的人，何苦再去调剂毒药。”
月亮冷漠地回应。
“智慧如何能是毒药呢？真相如同高山上的空气，即使对弱者吃不消，可那从来也不是提供给弱者的食粮。”
中年人哂笑一声，回应道。
“你这蔑视己身的毒徒，行将死命的混蛋，毒害己身的渣宰。”
“我已对你厌烦。”
中年人笑道，“就像养蜂人窥视蜜，凡人也乞怜我的灵。你不给予的我便亲自去取，你若允诺的我也一并夺去。”
“因为盗窃比偷盗更为幸福。”
“而一切事，在我，没有不成的。”
中年人热情洋溢。
月亮不屑回应。
中年人坐了起来，面向狄洛藏身的竹林。
他晃着头，眼球神经质地不断颤动，像是要跃出眼眶，让人害怕他的眼球会突破束缚滚落。
“睡吧。”他命令道，“你已脱离捕鹰的笼网。”
“便不要再参与这场布道。”
睡？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裹挟着奇异的呼啸声。
布满空洞的身躯发出尖吼。
狄洛昏睡过去。
一如中年人所说。
“我随身携带真理。”中年人哼唱，“可它如孩子般难以管束。”
“不捂住嘴就会哭闹。”
“神的第一个病患。”中年人神经质地捂住头低笑，“病名妄月。”
猩红的月亮仿佛永存一般静静地在空中翻涌。
是病，亦是永恒。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