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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崔大善人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禀大人,此役我军歼敌五百,溺亡与冻死河中的逆党两百有余,其余两百二十三名逆党也尽数被我军所擒只待大人发落。”

    听到居然还剩下这么多的人,崔文川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语气不善地问道,“我问你,这些逆党是哪个营的上官保下的?”

    “禀大人,是慕容大人。”

    “唉~”当崔文川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后,他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遵命。”

    崔文川原本的打算是对这些俘虏进行严格地挑选,从中选出一批能为他所用的人,这些人到时候不光能替他作证是鄂嫩河人缺欠贡金在先,并在事情败露后图谋不轨对大乾官兵发动袭击,而他崔文川的队伍是为了平定叛乱才发起了这场正义的战争。而且崔文川还打算将这些投效他的人安插在鄂嫩河部作为他的眼线,这也算是为今后控制鄂嫩河部提前做好谋划。

    百姓不一定会信服于仁德,但一定会屈从于强权。崔文川就是打算用强权统治这些懦弱的百姓,他相信时间会抹去这些人心中对他的恨意,即使这一代不行,下一代,下下代,只要思想工作做到位总有一天这里的人会改变对他的看法的。况且崔文川都想好了,挑起这场战争的屎盆子就让朝廷和帖良古惕世钦那个倒霉蛋去背,而他要做的就是营造一个光辉的救世主的形象。

    当慕容忠全等人压着那些俘虏来到崔文川的面前后,崔文川一改先前冷酷的神情,面色和善地对那些俘虏安抚道,“你们无须害怕,我知道你们只是受了其他逆党的蛊惑,现在逆党已被诛杀,魁首帖良古惕世钦也已被俘,你们可以回去和自己的家人团聚了。”

    见识过崔文川手下士兵的凶残的俘虏就像是没有听到崔文川的话一样,只有几个胆大的敢用余光打量着包围着他们的那些厉鬼。不得不说,这些骑兵上了战场的样子就连崔文川都有些害怕,野兽般的嚎叫配上厉鬼般的表情,在鲜血还未结痂的时候这些骑兵活脱就是从地府中爬出的厉鬼,就算现在这些家伙身上的血渍已经凝固了,但那模样还是有些渗人。

    “他娘的!你们是没有听到我家大人的话吗?!还不给我滚进去!”六兄弟中年纪最小脾气最暴的盂二见这些俘虏竟敢无视自家四哥的命令,拿起马鞭就准备抽打上去。

    “六弟!”好在崔文川及时制止了盂二的举动,这些早已吓破胆的鄂嫩河人才免于盂二的鞭挞,“请诸位见谅,我这六弟就是这个脾气,请相信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威逼大家的举动的。”

    被盂二这么一吓那些鄂嫩河人瞬间就机灵了起来,井然有序地朝着自己的营地中走去。见这些俘虏已然处置完善战事终于告一段落后,崔文川赶忙将准备好的奏疏和信封分别命人送往上京和金山,在那封上京的奏疏中,崔文川秉持着少说少错的原则,简要地交代了此次叛乱的相关事宜,对于具体的有疑点的细节一律不谈。

    而在寄给金山的那封信中崔文川则是详细地交代了这次行动的经过,并且希望乞伊洪基能够额外给他拨两千两银子,因为崔文川打算用这两千两银子当中的一千两补上欠下的空缺,再把另外的一千两作为抚慰金交于那些弃暗投明的鄂嫩河人。

    从鄂嫩河到上京遥遥两千余里,这次的动乱顶多安排个四百里加急,等到朝廷处理完旨意送到自己这里的时候都快过去了一个月了。而从这里去金山只有去上京的一半路程,崔文川给那个手下下达的命令是给他玩命跑,为此他还给那人特地多配了一匹马,相信如果事情顺利的话乞伊洪基的银子应该会比朝廷的旨意快个十天八天的到这里。

    而在此之前,崔文川和他的手下要做的就是待在这里好好地看住这些鄂嫩河人,至于帖良古惕世钦,崔文川不止一次想要结果了他,但想到他与上京那位的关系后又按捺住了对他的杀意,只是将他囚禁到了他原先住的帐篷旁边,而崔文川则理所当然地住进了这个属于鄂嫩河部首领的大帐内。

    由于担心其他的鄂嫩河人会对他不利,崔文川在自己的大帐外安排了三十人的护卫队,这三十人十人一班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在大帐外巡逻。至于剩下的人崔文川也同样安排五人一队,每晚六队对整个营地进行巡查,并且他还对剩余的鄂嫩河人下达了宵禁的命令,要不是人手不够,崔文川都打算在每个帐篷外都安排两个士兵。

    虽然剩下的两千个都是些老弱病残,但他崔文川手下的人也就百十人,他不得不慎重些对待,毕竟这百十人就是他的命根子,而且这也是对自己负责嘛。

    数天后,金山大营。

    “哈哈哈哈,这小子真是个人才啊。”

    “哦?王爷是在说呼伦卫的那个小子?”端坐在乞伊洪基对面的那个穿着南人服饰的中年人见乞伊洪基如此兴奋,思索片刻便明白了乞伊洪基是在说那个叫做孛儿只斤·卓力格图的百夫长。

    “没错,你看看,本来我都做好了放弃这枚棋子的打算了,现在看来本王是非保他不可了。”

    那个南朝人在看完乞伊洪基递来的书信后也是一脸赞许地说道,“这个卓力格图还真是个人物,心够狠,刀也够快,若是我遇上这种进退两难的局多半是做不到他这个地步的。”

    “宋先生,你说本王接下来该怎么做?”

    “在下认为,王爷首先要同意卓力格图的请求,两千两银子要给,不过不是以王爷的名义给,而是要以当今圣上的名义。”

    “哼!真是便宜了那个小子。”

    “王爷......”

    “本王知道,本王只是不甘心,那接下来呢?”

    “接下来王爷要做的就是将帖良古惕世钦和那些逆党的叛国罪坐实,并借机大肆宣扬卓力格图的忠君爱国,此事卓力格图本就没错,缺欠贡金本就是重罪,带兵哗变更是死罪,若是当今陛下还想要维护帖良古惕世钦,那些言官必然给他戴上个违背祖制的帽子。”

    “宋先生所言极是,那我即刻下令将那批银子给卓力格图送去,这次我就不信还弄不死你,帖良古惕世钦给我等着吧。”

    鄂嫩河畔。

    当已经二十天都没睡好觉的崔文川听到金山大营的人到了的消息后,整个人都活了过来,连靴子都没来得及穿赤脚就跑出了大帐,要不是盂二及时提醒了崔文川,估计我们的崔大人那双脚都得不保了。

    来到营门后崔文川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不是他想跪,而是他实在太累了,“下官崔文川见过金山将军。”

    那个运送银子的人见崔文川跪下后连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卓力格图大人,您这真是折煞小人了,我不过是王爷手下的一个小官,而您可是当今王爷跟前的大红人啊,赶快起来吧,小人可受不起您这般的大礼。”

    虽然人家对自己这么客气,但崔文川可不是那种会飘飘然的人,起身后朝着那人拱了拱手说道,“岂敢岂敢,和我相比您才是王爷身边的老人儿。”

    “哎呀,不敢不敢......”

    在极度虚伪的寒暄后,崔文川命人清点了一遍运来的银子,确认无误后让人把营地内所有的鄂嫩河人都喊到了空地上,在那些鄂嫩河人的脸上有惊恐,有茫然,有愤怒,有些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的甚至还大哭了起来。

    “大家看到外面的马车了吗?那里面装有两千两白银,此次帖良古惕世钦作乱起因就是欠缺的那一千两银子,我会从车上拿出一千两替你们补交被那些逆党私吞的银子,而剩下的一千两我将赏赐给那些及时弃暗投明的义士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朝廷不会忘记你们的功劳的,这剩下的一千两就是朝廷赏赐给你们的。”

    什么义士?什么弃暗投明?所有的鄂嫩河人都懵了,而那些被带去领赏银的俘虏更是感觉自己活在梦里似的,他们明明是投降被俘虏了怎么突然成了功臣了?不过当他们拿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后,他们的脑海里都产生了同一个念头,那就是管他呢,有银子拿就是硬道理,而且谁会喜欢顶着个俘虏的头衔整天被人唾弃呢?

    原本他们这些投降派就已经被那些家中有人战死的族人给瞧不起了,因此他们也顾不了许多了,如今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磕头,磕头,再磕头,朝廷什么的离他们太远了,给崔文川磕头不比给皇帝磕头来的实在?于是在拿了赏银后,这些投降派就拖家带口地来到崔文川面前整整齐齐地跪成了一片,并高声喊道,“多谢将军恩义,多谢将军恩义。”

    即便剩下的族人再怎么痛恨这些墙头草他们都只能忍着,因为此战过后部落里的青壮年数量锐减,今后这些令他们痛恨的家伙就将成为整个部落所能依靠的唯一的力量。况且在草原上儿子娶母亲的事情都常有发生,一个女人一辈子侍奉多个丈夫的事情更是数不胜数,这就是说,他们中的很多人今后都将成为这些人的妻子与继子,迫于现实的残酷,剩下本不愿下跪的族人也一一跪在了崔文川的面前。

    而作为失败者的帖良古惕世钦此刻在鄂嫩河人口中则成了一个背信弃义的叛徒,骂出的脏话那是一个比一个难听,最后还是崔文川听不下去了才下令制止了众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崔文川原本激动的心情也去了大半,世间岂有长胜不败的将军,作为首领帖良古惕世钦虽然不能说很好,但也能算是合格,这样一位为部落辛勤工作数十年的首领都能落得如此下场,那有朝一日他崔文川也败了,他的下场八成也不会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