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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世代攀登,前仆后继!

    永恒山壁不远处有一个不大的村落名为山中村。

    数万年来,山中村的人口始终维持在上千人。这里不能繁衍后代,每年都会有几十位老人相继寿终,也会有几十名六岁左右的孩童来到这里。

    孩童来到这里便会举行一场抓阄仪式,唯一抓中的孩子将成为攀登者,攀登者不需要每夜攀爬山壁收集素光石,只因山中村人会奉献素光石供养他……

    此时村子中心的木台上站着五十五名孩童,承凡俩兄弟便在其中。

    承霄涨红脸蛋兴奋地嘀咕:“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原来上交的素光石用在了攀登者身上,我和哥无论谁抓中都赚大了!”

    承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相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儿!就算有也不会轮到自己兄弟俩!

    这时一须发皆白的老人沉声道:“抓阄!”

    他是山中村村长!

    承凡压下心中的疑虑,随便抓了一个小巧的卷轴,打开一看内容一片空白!

    就在他猜测所谓的抓阄可能存在暗箱操控时身旁的弟弟突然惊叫一声:“哥!我中了!”

    “嗯?!”承凡一把抓过弟弟的卷轴仔细查看,见卷轴里真有一个“中”字!

    “咳咳!”村长咳嗽一声适时宣布道:“抓阄公平公正,承霄抓中攀登者,即日起受山中村供养!”

    “凭什么!”木台上有孩童红了眼大声质疑:“承霄是谁?!凭什么供养他!”

    村长没有理会各种质疑当即宣布:“抓阄仪式到此结束!”

    一路上承凡低着头没有说话,回到村子提供的木屋后他才问道:“小霄,你来此处从始至终可跟人提过自己的姓名?”

    承霄想了一遍摇摇头:“没有,哥怎么了?”

    “奇怪……”承凡眉头微皱道:“没事儿,你安心修炼,不过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跟哥说!”

    他说完压下心中的疑虑,着手准备提炼素光珠。

    修炼图卷记载:把十块素光石研磨成粉末,然后加入露水,比例是十比一。

    搅拌均匀后在双阳照射下暴晒一个时辰,随后放入炉内高温提炼三个时辰,最后取出放置一个时辰即可完成提炼!

    木屋里工具齐全,从双阳升起直到落下,承凡终于完成了素光石的提炼,成功提炼出了一颗素光珠!

    他看着这颗跟人眼珠差不多大小的散发白色光芒的素光珠露出了笑容!

    修炼图卷记载:心之秘藏位于心脏处,第一次修炼需要手持素光珠在九轮圆月的月光下进行!

    承凡坐在院子里观看九轮圆月,九月从北向南分别是:白色、银色、绿色、青色、蓝色、红色、紫色、黄色以及褐色。

    修炼图卷记载:修炼者观想九轮圆月最终会与其中一轮圆月产生感应!

    承凡集中精神,很快便与第六轮红色圆月产生感应!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幅模糊的画面,画面中漆黑的夜空有十轮圆月一字横空,其中一轮圆月越来越大……

    他猛地惊醒背后已经湿透,手中的素光珠化为了粉末,其内有一股玄力顺着手臂径直冲向心脏!这股玄力来势汹汹,倘若直接冲进心脏承凡可能当场暴毙!

    他将脑海中浮现的画面放在一边,连忙按照修炼法门上的路线控制玄力在体内运转,运转一周后玄力如同溪水般缓缓流入心脏!

    “咚!咚!咚!”

    承凡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脏如同擂鼓般跳动,他已成功打开心之秘藏成为了一段炼秘境!

    修炼图卷记载:修炼者在一段炼秘境时吸收一颗素光珠可以修炼出一斤力量!若成为一段炼秘境时力量有一百斤,需要吸收九百颗素光珠将力量修炼到一千斤!

    一段炼秘境修炼到极限可以背负一千斤重物同时跳起一丈高,若不背负重物则可跃起十丈!

    承凡天生有千斤之力,但他觉得自己的极限不止于此,决定修炼到真正的极限,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

    他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体内的自然秘力!

    修炼图卷记载:自然秘力是由玄力进入心之秘藏后转化而成,其可用于修炼力量或者储存在心之秘藏由修炼者自行调动!

    果不其然此时有一股秘力从他的心脏处向外流淌,一遍遍滋养他的肉身,每滋养一遍他的力量就随之增长一分!

    承凡停止修炼肉身,随后调动秘力,掌中出现一团红色火焰!

    修炼图卷记载:夜空中第六轮红色圆月具有阳·火之月力,故被称为阳·火月。

    世间阴阳对立,阴主掌杀伐灭世,阳主管万物苍生!

    与阳·火月产生感应的人修炼出的便是阳·火之秘力,其虽能化为火焰用于攻击,但更适合以秘力的形式滋养万物、治愈生灵!

    承凡收起手中的火焰,一会儿要去永恒山壁上收集素光石,体内最好留存一些秘力,倘若不幸遭遇夜玄鹰这也算是一张底牌!

    “哥!”这时承霄兴高采烈地跑来:“村长说待会儿收集素光石我不用去,他给了我十颗素光珠让我在家修炼!村长还说用完了再去找他要!”

    承凡认真道:“那你要好好修炼,不要辜负了村子!村子待你不薄,哥收集的素光石上交五成也心甘情愿了!”

    “好!哥你快去吧!我听说今夜好像有什么大事,具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承霄扶起哥哥道:“反正你去了就知道了,回来记得说给我听!”

    承霄见弟弟这副模样无奈道:“你呀!不要到处张扬,小心有人眼红对你不利!”

    说罢,他提刀背起箩筐向永恒山壁走去。

    沿途上有不少人都在前往永恒山壁,承凡低着头默默听他们交谈:“喂!今夜是一年一次的攀登之夜!我压的攀登者大人如果能够登顶我身价立翻百倍!”

    “你疯了敢压全部身家?!!你怕是要血本无归了!”

    “你懂什么!今年的攀登者大人跟我是同年!她这十年来修炼极为刻苦我都看在眼里呢!我偷偷打听过人家已经是九段极限炼秘境了!”

    “当真?!”

    “当真!”

    “好兄弟,借我些素光珠,我去压……”

    “不好意思,我全部身家已经压出去了!”

    承凡看到村口有一大群人在下注,下注的内容只有两个,一个是:攀登者大人登顶!一个是:攀登者大人未能登顶!

    永恒山壁下,村长身后站着十几位须发皆白的老人,老人中间众星捧月站着一名十六岁左右的少女,少女身穿紧身皮甲,仰首而立,其眼中只有前方的永恒山壁!

    距离少女最近的一位老人突然道:“小墨,老头子我……”

    老人话没说完就被少女打断:“您是想说反正也大限将至不如在临死之前用命替我铺路,是吧?老头子!”

    老人被点破了心事连连否认道:“小墨…话不能这么说……”

    少女不耐烦摆了摆手:“不管怎么说不行就是不行!您就在这里看好了!看小墨是如何登顶的!”

    承凡挤在远处的人群中观望着,只听村长大喝一声:“登山!!”

    身穿紧身皮甲的少女双腿一蹬,一跃而起八百丈!

    “阴·土秘:不屈枪!”

    少女手中褐色光芒一闪便多出来一杆土岩枪!

    她用力掷出土岩枪,枪头刺入山壁,她脚踏枪杆又跳八百丈!

    就在她想要故技重施变出土岩枪再跳八百丈时异变突起!

    万丈高空之上,一只黑底白纹,双翅展开足足八十一丈的夜玄鹰王垂直下落扑向紧身少女!

    少女投掷手中岩枪,夜玄鹰王单爪硬是接住岩枪,其双翅一震瞬间斩下紧身少女的右臂!

    还没完!

    鹰王拉开距离将爪中岩枪扔出刺入少女胸膛,其利用岩枪把少女钉在一千六百丈山壁上……

    “小墨!”

    原先地面上距离少女最近的老人不知何时踩着藤蔓登上了一千六百丈山壁,其怀里还抱着紧身少女的断臂!

    老人脚下的藤蔓一路生长到紧身少女被钉之处,这些藤蔓被老人如臂驱使快速将昏死的少女向下转移!

    夜玄鹰王本想钉尸三日以此示威,见此情景“鹰唳”一声,此声惊空遏云,千丈之下的承凡捂住耳朵头痛欲裂!

    鹰王双翅一展直追紧身少女!

    “阳·木秘:万斤藤!”

    老人大喝一声施展秘术拦截鹰王!

    空中一张由藤蔓编织的巨网把鹰王罩住,老人心知万斤藤阻拦不了鹰王多久,悲笑唱道:“何苦哉!何苦哉!生而为人!生而为鹰!临了临了不过是空!空!空!”

    老人最后回头看了一眼下方的小墨,无数墨绿色藤蔓刺破老人的皮肉从他体内疯狂生长出来!

    此乃老人后半生领悟的《阳木·献祭秘术·祭血玄藤》,本想在小墨攀登前舍命一用,可惜……

    “终是心软,终是一事无成……”老人呢喃一声彻底化作一张人皮藤网笼罩住鹰王……

    下方不知谁悲嚎一声:“攀登者大人未能登顶!”此事就此落幕。

    有人倾家荡产哭倒在地,有人小赚一笔摇头感慨。山中村大部分人嘴上说为了登顶而修炼,实则随着目睹越来越多攀登者的失败,也越来越清楚登顶的难度。

    大部分人已改变初心,也从守山村人逐渐转变成了山中村人……

    此间事了,但永恒山壁上刚刚发生过战斗谁也不敢现在去收集素光石,不少人三三两两结伴回村了。

    承凡并未离开,也没有去收集素光石。

    刚刚那场战斗发生在千丈之上,加上周围环境昏暗,他根本看不见多少,只知道那少女上去没多久就被一些藤蔓送下来了。

    期间也只听见一声令他头颅炸裂的“鹰唳”,还有就是少女被送下来前村长和村里老人们全都跃上山壁,看样子是要集体去追杀什么!

    这些承凡管不了,但他觉得有一件事可以做,那就是现在躺在山壁下死状惨烈的攀登者少女!

    少女缺失右臂,胸口处有一个血窟窿,全身有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原本还有人上前想要救治,检查过后发现少女的心脏已被刺穿,确认少女已死众人纷纷摇头快速离去唯恐避之不及。

    承凡来到少女尸身旁,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想法用阳·火之秘力一遍一遍滋养其肉身!

    直到自己体内的秘力即将耗尽也不见丝毫效果,他暗骂:“修炼图卷也不靠谱啊!屁的滋养万物!就这还治愈生灵呢?!”

    阳·火之秘力确实可以治愈生灵,不过没说能让人起死回生……

    承凡在周边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少女缺失的右臂,叹息一声:“我不是有意不给你埋全尸,真就是没找到!”说完他在树林中挖了一个土坑将少女安葬后就离开了。

    他没有回村,而是回到了永恒山壁下寻到一处素光石较为密集的区域开始攀爬。

    他在山壁上辗转腾挪,不一会儿就收集了二十块素光石。若不是身后箩筐只能承受二十块素光石的重量,他必然要多收集一些!

    “免费发放的箩筐质量不行,一会儿去树林找些坚韧的藤蔓自己编一个!”

    承凡嘀咕着,就在这时他发现上方山壁有几根翠绿色的藤蔓垂下,再往上有一只断臂被藤蔓缠绕挂在山壁上!

    他认出这是攀登者少女的手臂,随即顺着藤蔓向上攀爬准备取下断臂,可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藤蔓却将断臂紧紧缠绕住,他使出全力都扯不断!

    “嘿!这是什么品种的藤蔓这么坚韧?!”

    眼前翠绿色的藤蔓绝对是编箩筐的好材料,承凡抽出骨刀对着藤蔓根部用力挥砍,砍了数十下才勉强砍断其中一根!

    他心中暗喜,这藤蔓越坚韧他越开心!

    “哐哐哐!”他一连挥砍数百下,最终砍下三根藤蔓这才满意地收手,这三根藤蔓其中一根正好是缠绕那只断臂的。

    就在他准备满载而归时异变突起!

    夜空中有九只黑底白纹,双翅展开足足有一丈的夜玄鹰群集体扑向承凡!

    就这架势恐怕下一秒承凡就会被撕成肉块!

    树林中,承凡安葬攀登者少女的坟头突然伸出一只苍白的纤细手掌,随后一个脸色惨白如同僵尸的少女从坟里爬出!

    少女望向承凡所在的方向,手中褐色光芒一闪便多出九根岩石飞针……

    山壁上,承凡来不及后悔自己太贪心,只能挥舞着骨刀迎击夜玄鹰群,就算死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他匆忙挥出一刀劈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夜玄鹰,这只夜玄鹰在空中侧身一扭,竟是用利爪接住刀刃并死死扣住!

    “糟了!”承凡与这只玄鹰僵持不下,其余八只玄鹰已冲到他身旁!

    生死之际,森林中射出九根飞针,眨眼之间洞穿九只玄鹰的头颅!

    承凡没时间管谁救了自己,用此生最快的速度回到地面。

    “呼!”他大口喘息,好奇地望向树林方向,正疑惑谁好心救了自己,就看见刚刚自己亲手埋的人一步一步从树林里走出!

    少女面无血色,身上除了缺失一只右臂外,其它伤口全部愈合连一丝伤疤都没有!

    承凡心脏“砰砰”直跳,已死之人莫名其妙复活,他第一想法就是没有想法大脑一片空白!

    少女走到承凡身边一言不发,只是站着再无任何动作。

    承凡与少女说话也没有得到回应。

    “不说话?”他疑惑片刻随后将少女的断臂放在地上道:“东西还你,告辞!”

    说罢转身就朝村子走去,少女捡起断臂一步一步跟着承凡,承凡停她停,承凡走她也跟着走!

    承凡见状皱眉思索:“我只是将体内秘力输入到她体内,目的也只是想尝试医治罢了,她没必要一直跟着我吧?”

    回村路上,承凡身后跟着攀登者少女的一幕被村里的人看见,开始时他们目露惊恐,不过很快他们就表情复杂地看着承凡,只是眼底的羡慕根本掩饰不住!

    陆离得知此事,当即放下手头上的事情,一路狂奔来到了村口迎接承凡!

    他再三确认承凡身后跟着的攀登者少女是善尸这才咽了一口唾沫道:“小…小凡!你可知道你差点给村子带来灾祸!幸亏你小子什么都不懂,否则炼出一具恶尸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承凡听的云里雾里皱眉问:“什么恶尸?我炼什么了?”炼尸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事,他当然不能无缘无故背这黑锅!

    “这事原本要过段时间跟你们说的,谁知你小子才来一天就成了一段炼秘境!”陆离有些后怕解释说:“阳之秘力虽攻击性不足,但其可以滋养万物、治愈生灵,若是用阳之秘力滋养死尸,一旦成功就会炼出恐怖的行尸!”

    “行尸分两种,一种是善尸,其必须是炼尸之人无意中行善举且天时地利人和具备才能炼出,善尸会护佑炼尸之人,对村子的危害不大。还有一种就是恶尸,若是炼尸之人有意去炼制行尸就会炼出恶尸,恶尸出世会第一时间杀死炼尸之人,且见人就杀,危害性极大!”

    “炼尸在村子里是明令禁止的,炼尸的步骤更是绝密,因为只要知道炼尸的步骤那肯定是有意炼行尸,此举必然会炼出恶尸!”

    承凡不知道炼尸的步骤,他也不是有意去炼行尸,事已至此他只能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陆离思索道:“村子里记载过有人无意练出过善尸,但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具体的只有村长知道,你回去等村长回村再说吧!记住你这段时间千万不要跟村子里的人发生冲突,听说善尸若是感应到炼尸之人对谁不满,会第一时间下杀手!大家都在一个村里,你们平日里有些矛盾很正常,可是如果她因此杀了村子里的人肯定要算在你头上!”

    “……”承凡觉得这是个大麻烦,自己对谁不满她就去杀谁,那要不了多久村子就容不下自己了!

    他思索着说道:“陆叔,你帮我找一处偏僻的木屋,村长回来前我尽量少跟人接触,你也告诉村里的人不要来打扰我!我不回去见弟弟了,你帮我报个平安!”

    陆离说这么多就是这个意思,要知道这具行尸少女生前可是九段极限炼秘境,单论战力她是村里最强的一批人!现在村长和村里的老人们都不在村子,万一有个好歹山中村必然大乱!

    他立马点头道:“放心!我会安排好!”

    承凡从箩筐里取出十块素光石交给陆离道:“这是我今夜五成的收获,给!”

    陆离连忙摆手,生怕承凡心里不舒服!

    承凡笑道:“放心,我弟弟侥幸成为了攀登者。现在谁不交素光石谁就是坏了规矩坚决不能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