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遇旧识
知知惊魂未定，睁开眼又是昏暗的房间！
不会还在梦中吧？她转头看向夏意，夏意睡得正酣。她这才松口气，起身晃晃悠悠地去客厅倒水。凉水下肚，冲淡了梦里的害怕。不一会儿困意袭来，知知又摇摇摆摆地回到床上昏睡过去。
另一处，陈瞎子和时晏已经喝得二麻二麻了，互相搀扶到床上准备睡觉。
“小子，你咋想跑仁怀来？”陈瞎子嘟囔着说。“我想想......”时晏闭着眼睛，半晌说：“我做了个梦，一个老头一直走在我前面......走啊走，走啊走......”时晏的声音变得如蚊子大小。
“走了很久很久，他突然就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他的脸我看不清，不过路旁有个路标，我倒是瞧得很清楚——就是仁怀。梦醒过后，我赶紧记下来，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来了。”
没等到陈瞎子的回应，呼噜声倒是渐渐响起。时晏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他想到一个问题：“明天请夏意去吃啥呢？”
夏意从早上醒来兴致就很高，因为今天是打工人最快乐的日子——周五！它意味着工作的正式结束和假期的完美开始，夏意上班后才真正体会到这一点。今晚能睡个懒觉，明晚还能！想到这儿，夏意喜滋滋地咂吧嘴，周五的晚上才是彻底能放松的时候，周六不行，夏意会不由自主地焦虑起周一。
“哇，幸好是个双休的工作，单休真要人命啊。”夏意摇摇头。
夏意起床时，知知还睡得挺沉。往日知知会和她一起起床，吃个早饭就自己安排活动。夏意想了下，还是轻声说：“知知，我走了啊，茶几上有鲜花饼，起床记得吃。”“唔。”知知哼唧一声，转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知知的回笼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模模糊糊昏昏沉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反复几次梦中梦，让知知分不清到底醒来没。
这时一个激灵，知知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天大亮，房间里只有空调呼呼的出风声。知知疲惫地坐起来，有点头晕眼花。看了下手机，快12点了，知知慢腾腾地起床洗漱，然后坐到沙发上吃鲜花饼垫肚子。
脑袋终于清醒过来，知知不由地回想半夜被吓醒的噩梦，恐怖感再次袭来，让她再次心悸。知知赶紧转移注意力，她把电视打开，安静的房子热闹起来，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她百无聊赖地躺着看综艺，等着外卖，但心里一直想着事：将来到底要怎么打算？她并不是非要去韩国当偶像，不过还能去干嘛呢？
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她开心地接起来：“喂，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现在才得了空，前几天都太忙了。吃饭没？”
“还在等外卖呢。”
“外卖多不健康，夏意怎么吃的？”
“她在单位食堂吃。”
“哦，是这样。你可别给夏意添麻烦啊。”
知知听到这话就烦躁：“我有啥可麻烦她的啊，我又不花她的钱，她上班我就在家，我麻烦什么了！”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就提醒你一下。你在那边玩也注意安全啊，钱不够了就给我说。”
“还有啥事不？”知知的烦闷消了一些。这时门响了，门外传来外卖员的声音，她连忙开门去取。
“没什么事。你有找夏意谈心吗？”知知妈忍不住问。
“谈什么心啊！你想让我和她谈啥？你们不就是想让她劝我收心好好读书吗？”
“本来就该这样......”
“那读书的意义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啥！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
“知知，你怎么这样说话！给你上好高中，给你报好的补习班，给你这么好的生活条件，难道还做得不对吗？”知知妈的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除了给我钱，你们在我这十几年的人生里还做了什么呢？我看吴妈都比你们更了解我！以前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都不在；现在又强迫我这样那样，凭什么啊！”知知气极了，眼里裹着泪大吼道。
“你......”嘟嘟嘟，知知妈听到一串忙音。“哎。”知知妈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知知沟通。
要说知知叛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叛逆。但是不读大学怎么能行？现在谁家孩子没上大学？知知妈揉了揉太阳穴，躺在办公室的便携床上闭眼小憩。
知知愤愤地把手机摔在沙发里，看着外卖也没了食欲。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肚子咕咕叫起来。她用力擦了把脸，生着闷气拆开外卖。
夏意在办公室轻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她巴不得时间立刻跳到5点。她百无聊赖地摸着鱼，周五业务不多，大概大家都想快点下班，下午更是清闲。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夏意环视一周，基本都在悄悄摸鱼。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她打开微信，翻到时晏的头像，点了进去：“晚上去哪儿吃饭？”等了好一会儿时晏也没回，夏意又给知知发消息：“你在家吗？”知知很快回复道：“没，和以前的同学在外面玩。”“注意安全哦，我晚上有事在外面吃，你晚上早点回去哦。”“放心吧。”
然后，夏意又没事情可做了。还有两小时，算了，刷微博吧，夏意迅速加入了摸鱼大军。
等时晏醒来，已经3点了，陈瞎子早没了人影。他拿过手机一看，陈瞎子在微信上留了言：“我上山了，桌子上熬得有解酒汤，你醒了记得喝。”好家伙，这老头10点就出去了，酒量真行。时晏揉了揉头，脑袋还是有些晕沉沉。
时晏半眯着眼睛走到浴室，冲了个澡，这才感觉身上的酒味散去。他用毛巾把头发擦到半干，坐到饭桌上慢慢喝着解酒汤。
说是解酒汤，其实是西红柿汁加一些豆芽，然后再加少许盐，简单朴素但有效，这确实是陈瞎子的风格。
一大股番茄汁下去，浓稠的甜溢满口腔，这番茄陈瞎子买得不错呀。时晏边想边往包里装了两个番茄，明天还能弄个西红柿炒鸡蛋。
不知是网络有延迟还是怎么，时晏这才收到夏意发的微信。他立马回复道：“你家在哪个区？我选个离你家近的地方。”
“我在JA区，这边有个商圈，里面吃的还挺多的。”
“你有啥推荐吗？我刚来仁怀不久，JA区还没怎么去过。”
“可以啊，它那儿的牛蛙、烤鱼、火锅、肉蟹煲、烤肉还有海鲜自助都不错，日料一般般。如果你第一次来的话，咱们就去下火锅吧，仁怀的火锅是特色。”
“行，哪家火锅？”
“我来订吧，尽下地主之谊。”
“别别别，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别和我客气了。”时晏打字打得飞速。
再讲理就有点尴尬了，夏意不再纠结，迅速发了她觉得还不错的店名。
“你多久下班？”
“5点，不过我过来可能要1个小时。”
“没事，我路程差不多，我先预定位置。”
“好，如果你能先去的话最好，今天周五，商场里人很多，去迟了得排很长的队。”
“行，我看着时间提早过去，那就一会儿见了。”
“嗯嗯。”夏意发了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想下班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时晏火速给店家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只能现场取号排队。他查了下路线，公交地铁过去要1个半小时。现在快四点，收拾下过去应该差不多。
“走了，哪次你来我家做做客呗。”时晏给陈瞎子发了条微信，将屋子里外都检查了下，然后背好包提上垃圾出发了。
知知正和几个初中同学在家里唱歌，原本她不想去的，想到昨晚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架不住她们的盛情邀请，又想着好久没见，知知还是赴约了。
王书宁兴奋地看着知知：“两年多没见了吧，初中毕业之后我就搬来仁怀了，在这边都没几个朋友。”之前脑子的烦恼丢得一干二净，他乡遇老友的喜悦也感染了知知。
“是啊，升上高中之后都不像以前那么好玩了，以前的同学都没什么时间联系。”
“要不是你朋友圈的定位，我还不知道你来仁怀了呢。你多久到这边的？”
“两周前吧？”
“你居然不来找我，不够意思。”
“不是的，这个时间不都在上课嘛，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对了，你怎么能出来啊？今天不是周末啊。”
“我走艺考生的路，现在管得还不算严。”
“你是艺体生？学什么呢？”
“表演，准备考中央戏剧学院，或者首都电影学院。”
“哇，以前可不知道你喜欢表演呢。”
“怎么说呢，也不是喜欢。就是想着以后进娱乐圈能和帅哥美女们工作，还能有粉丝上节目做代言，挺爽的，而且这么赚钱。”
“样貌嘛，去微调就行了，反正家里不差这些钱。”王书宁笑嘻嘻地说。
“你父母有反对过吗？”知知问道。
“没有啊，这有什么好反对的？”王书宁疑惑。
“比如觉得这是吃青春饭不长久，比如家里没背景完全不了解这一行，比如娱乐圈复杂会被欺负？”
王书宁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我一叔叔就是开经纪公司的，感觉和别的行业没啥差别。我不会被欺负，原因不好说，但肯定不会。还有青春饭，你知道当红明星能赚多少钱吗？在花期内赚的钱都能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知知看着王书宁信誓旦旦的样子，猜测她家应该是有背景才会这么无所畏惧。“真好呀。”知知羡慕地说。
“反正路差不多铺好了，我还挺期待的。”王书宁两眼放光。“说了这么久，你呢？”她问道。
知知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还是躲不开这个话题：“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长大了想干嘛。我有点想去韩国做练习生，但是我爸妈坚决反对。”
“去韩国做偶像出道呀？这个确实挺风光的，韩国那边包装出来的偶像绝了。不过听说很辛苦，竞争挺大的，而且离得远，父母怕是没法照顾你呢。”王书宁皱着眉想了想：“为啥不也去学表演呢？既然你也喜欢风光。国内总比国外近吧，学艺术要花的钱，对于你家也不是问题吧。”
知知心弦一动，对呀，怎么不就在国内呢？但她内心又在挣扎：“可是......”她小脸皱成一团，嘈杂的歌声那是一点都没进耳朵。
王书宁看她如此纠结，劝道：“我也就一个建议，这种事情哪会这么快就想清楚。别想了，出来玩就放松地玩，来唱歌！”她直接把点歌的ipad塞到知知手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知知点点头，真诚地说：“感觉你变成熟了好多，现在就把人生路想好了。”王书宁心里窃喜，害羞地说：“没有，只是我父母说得多，我也是听他们的，然后才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那我以后能多找你谈心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王书宁眯着眼睛笑，知知感激地抱了抱她。
不会还在梦中吧？她转头看向夏意，夏意睡得正酣。她这才松口气，起身晃晃悠悠地去客厅倒水。凉水下肚，冲淡了梦里的害怕。不一会儿困意袭来，知知又摇摇摆摆地回到床上昏睡过去。
另一处，陈瞎子和时晏已经喝得二麻二麻了，互相搀扶到床上准备睡觉。
“小子，你咋想跑仁怀来？”陈瞎子嘟囔着说。“我想想......”时晏闭着眼睛，半晌说：“我做了个梦，一个老头一直走在我前面......走啊走，走啊走......”时晏的声音变得如蚊子大小。
“走了很久很久，他突然就停下来，转过身看着我。他的脸我看不清，不过路旁有个路标，我倒是瞧得很清楚——就是仁怀。梦醒过后，我赶紧记下来，然后过了一段时间，我就来了。”
没等到陈瞎子的回应，呼噜声倒是渐渐响起。时晏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间他想到一个问题：“明天请夏意去吃啥呢？”
夏意从早上醒来兴致就很高，因为今天是打工人最快乐的日子——周五！它意味着工作的正式结束和假期的完美开始，夏意上班后才真正体会到这一点。今晚能睡个懒觉，明晚还能！想到这儿，夏意喜滋滋地咂吧嘴，周五的晚上才是彻底能放松的时候，周六不行，夏意会不由自主地焦虑起周一。
“哇，幸好是个双休的工作，单休真要人命啊。”夏意摇摇头。
夏意起床时，知知还睡得挺沉。往日知知会和她一起起床，吃个早饭就自己安排活动。夏意想了下，还是轻声说：“知知，我走了啊，茶几上有鲜花饼，起床记得吃。”“唔。”知知哼唧一声，转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知知的回笼觉睡得很不安稳，梦里模模糊糊昏昏沉沉，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反复几次梦中梦，让知知分不清到底醒来没。
这时一个激灵，知知睁开了眼睛。窗外的天大亮，房间里只有空调呼呼的出风声。知知疲惫地坐起来，有点头晕眼花。看了下手机，快12点了，知知慢腾腾地起床洗漱，然后坐到沙发上吃鲜花饼垫肚子。
脑袋终于清醒过来，知知不由地回想半夜被吓醒的噩梦，恐怖感再次袭来，让她再次心悸。知知赶紧转移注意力，她把电视打开，安静的房子热闹起来，给了她不少安全感。
她百无聊赖地躺着看综艺，等着外卖，但心里一直想着事：将来到底要怎么打算？她并不是非要去韩国当偶像，不过还能去干嘛呢？
手机铃声响起，是妈妈打来的电话。她开心地接起来：“喂，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
“现在才得了空，前几天都太忙了。吃饭没？”
“还在等外卖呢。”
“外卖多不健康，夏意怎么吃的？”
“她在单位食堂吃。”
“哦，是这样。你可别给夏意添麻烦啊。”
知知听到这话就烦躁：“我有啥可麻烦她的啊，我又不花她的钱，她上班我就在家，我麻烦什么了！”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什么，就提醒你一下。你在那边玩也注意安全啊，钱不够了就给我说。”
“还有啥事不？”知知的烦闷消了一些。这时门响了，门外传来外卖员的声音，她连忙开门去取。
“没什么事。你有找夏意谈心吗？”知知妈忍不住问。
“谈什么心啊！你想让我和她谈啥？你们不就是想让她劝我收心好好读书吗？”
“本来就该这样......”
“那读书的意义在哪儿？！我都不知道活着的意义是啥！没意思，真的很没意思！”
“知知，你怎么这样说话！给你上好高中，给你报好的补习班，给你这么好的生活条件，难道还做得不对吗？”知知妈的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除了给我钱，你们在我这十几年的人生里还做了什么呢？我看吴妈都比你们更了解我！以前我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一个都不在；现在又强迫我这样那样，凭什么啊！”知知气极了，眼里裹着泪大吼道。
“你......”嘟嘟嘟，知知妈听到一串忙音。“哎。”知知妈叹了口气，她也不知道该如何与知知沟通。
要说知知叛逆，也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叛逆。但是不读大学怎么能行？现在谁家孩子没上大学？知知妈揉了揉太阳穴，躺在办公室的便携床上闭眼小憩。
知知愤愤地把手机摔在沙发里，看着外卖也没了食欲。眼泪顺着脸颊流下，肚子咕咕叫起来。她用力擦了把脸，生着闷气拆开外卖。
夏意在办公室轻哼着小曲摇头晃脑，她巴不得时间立刻跳到5点。她百无聊赖地摸着鱼，周五业务不多，大概大家都想快点下班，下午更是清闲。
办公室里安安静静，夏意环视一周，基本都在悄悄摸鱼。她看了看时间，还有两个半小时。
她打开微信，翻到时晏的头像，点了进去：“晚上去哪儿吃饭？”等了好一会儿时晏也没回，夏意又给知知发消息：“你在家吗？”知知很快回复道：“没，和以前的同学在外面玩。”“注意安全哦，我晚上有事在外面吃，你晚上早点回去哦。”“放心吧。”
然后，夏意又没事情可做了。还有两小时，算了，刷微博吧，夏意迅速加入了摸鱼大军。
等时晏醒来，已经3点了，陈瞎子早没了人影。他拿过手机一看，陈瞎子在微信上留了言：“我上山了，桌子上熬得有解酒汤，你醒了记得喝。”好家伙，这老头10点就出去了，酒量真行。时晏揉了揉头，脑袋还是有些晕沉沉。
时晏半眯着眼睛走到浴室，冲了个澡，这才感觉身上的酒味散去。他用毛巾把头发擦到半干，坐到饭桌上慢慢喝着解酒汤。
说是解酒汤，其实是西红柿汁加一些豆芽，然后再加少许盐，简单朴素但有效，这确实是陈瞎子的风格。
一大股番茄汁下去，浓稠的甜溢满口腔，这番茄陈瞎子买得不错呀。时晏边想边往包里装了两个番茄，明天还能弄个西红柿炒鸡蛋。
不知是网络有延迟还是怎么，时晏这才收到夏意发的微信。他立马回复道：“你家在哪个区？我选个离你家近的地方。”
“我在JA区，这边有个商圈，里面吃的还挺多的。”
“你有啥推荐吗？我刚来仁怀不久，JA区还没怎么去过。”
“可以啊，它那儿的牛蛙、烤鱼、火锅、肉蟹煲、烤肉还有海鲜自助都不错，日料一般般。如果你第一次来的话，咱们就去下火锅吧，仁怀的火锅是特色。”
“行，哪家火锅？”
“我来订吧，尽下地主之谊。”
“别别别，以后有的是机会，这次就别和我客气了。”时晏打字打得飞速。
再讲理就有点尴尬了，夏意不再纠结，迅速发了她觉得还不错的店名。
“你多久下班？”
“5点，不过我过来可能要1个小时。”
“没事，我路程差不多，我先预定位置。”
“好，如果你能先去的话最好，今天周五，商场里人很多，去迟了得排很长的队。”
“行，我看着时间提早过去，那就一会儿见了。”
“嗯嗯。”夏意发了一个谢谢老板的表情包，想下班的心情更加强烈了。
时晏火速给店家打了个电话，却被告知只能现场取号排队。他查了下路线，公交地铁过去要1个半小时。现在快四点，收拾下过去应该差不多。
“走了，哪次你来我家做做客呗。”时晏给陈瞎子发了条微信，将屋子里外都检查了下，然后背好包提上垃圾出发了。
知知正和几个初中同学在家里唱歌，原本她不想去的，想到昨晚她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架不住她们的盛情邀请，又想着好久没见，知知还是赴约了。
王书宁兴奋地看着知知：“两年多没见了吧，初中毕业之后我就搬来仁怀了，在这边都没几个朋友。”之前脑子的烦恼丢得一干二净，他乡遇老友的喜悦也感染了知知。
“是啊，升上高中之后都不像以前那么好玩了，以前的同学都没什么时间联系。”
“要不是你朋友圈的定位，我还不知道你来仁怀了呢。你多久到这边的？”
“两周前吧？”
“你居然不来找我，不够意思。”
“不是的，这个时间不都在上课嘛，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对了，你怎么能出来啊？今天不是周末啊。”
“我走艺考生的路，现在管得还不算严。”
“你是艺体生？学什么呢？”
“表演，准备考中央戏剧学院，或者首都电影学院。”
“哇，以前可不知道你喜欢表演呢。”
“怎么说呢，也不是喜欢。就是想着以后进娱乐圈能和帅哥美女们工作，还能有粉丝上节目做代言，挺爽的，而且这么赚钱。”
“样貌嘛，去微调就行了，反正家里不差这些钱。”王书宁笑嘻嘻地说。
“你父母有反对过吗？”知知问道。
“没有啊，这有什么好反对的？”王书宁疑惑。
“比如觉得这是吃青春饭不长久，比如家里没背景完全不了解这一行，比如娱乐圈复杂会被欺负？”
王书宁毫不犹豫地摇头，“没有，我一叔叔就是开经纪公司的，感觉和别的行业没啥差别。我不会被欺负，原因不好说，但肯定不会。还有青春饭，你知道当红明星能赚多少钱吗？在花期内赚的钱都能保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知知看着王书宁信誓旦旦的样子，猜测她家应该是有背景才会这么无所畏惧。“真好呀。”知知羡慕地说。
“反正路差不多铺好了，我还挺期待的。”王书宁两眼放光。“说了这么久，你呢？”她问道。
知知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还是躲不开这个话题：“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我长大了想干嘛。我有点想去韩国做练习生，但是我爸妈坚决反对。”
“去韩国做偶像出道呀？这个确实挺风光的，韩国那边包装出来的偶像绝了。不过听说很辛苦，竞争挺大的，而且离得远，父母怕是没法照顾你呢。”王书宁皱着眉想了想：“为啥不也去学表演呢？既然你也喜欢风光。国内总比国外近吧，学艺术要花的钱，对于你家也不是问题吧。”
知知心弦一动，对呀，怎么不就在国内呢？但她内心又在挣扎：“可是......”她小脸皱成一团，嘈杂的歌声那是一点都没进耳朵。
王书宁看她如此纠结，劝道：“我也就一个建议，这种事情哪会这么快就想清楚。别想了，出来玩就放松地玩，来唱歌！”她直接把点歌的ipad塞到知知手里，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
知知点点头，真诚地说：“感觉你变成熟了好多，现在就把人生路想好了。”王书宁心里窃喜，害羞地说：“没有，只是我父母说得多，我也是听他们的，然后才有了些自己的想法。”
“那我以后能多找你谈心吗？”
“当然可以，随时欢迎。”王书宁眯着眼睛笑，知知感激地抱了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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