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大小姐
公鸡打鸣的时候，里其一伙人就被叫醒了。
要替王大海一家人预备早点。
“有钱人真会吃。晚上备宵夜，天蒙蒙亮就得做早点，真够我们忙的。”
有火工发牢骚道。
里其跟着阿力，阿力做什么，他也做什么。
烧火的时候，里其嘴里呵着起床气，故意感慨道：“东家有钱，老鼠都不敢招惹。瞧这里，鼠影不见一只。”
阿力没睡醒的样子，但他狠狠摇了几下脑袋，告诉他：“什么话，哪家哪户没老鼠的？这里也有，只不过前不久二小姐的房里老鼠闹得凶，惹恼了老东家。老东家下了狠话，让所有人都出动，把这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揪出了很多老鼠，老鼠洞都封上了，所以这会看不到老鼠。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又会陆陆续续回来了。”
这事鼠公公没有告诉里其，这会联系不上它，估计它搬家了罢？
早点做好了，姚大厨得亲自端了给王大海送去，这是每天必干的事情。一来要听王大海的吩咐，开启一天的饮食计划，二来也要与其他总管照面、通气协调，并知会各房姨太，差丫鬟来取早点。
“阿力，大姨太病了还没好，她的丫鬟走不开，你去给大房送早点。”姚大厨临走前，吩咐阿力道。
阿力回应道：“那大小姐的早点，谁送？”
自从大小姐的丫鬟赵招娣死了之后，阿力每天都负责给大小姐送早点。
“今天由里其送去。”姚大厨安排妥当，便用托盘端了王大海的早点，送去了。
里其不知道大小姐处所，阿力叫他一会跟着，到了东房再指给他走。
一盘糯米糕，一碗挂面，还有一盅乌鸡汤。除此之外，还有这一天准备上的半篮子水果。
里其看着这些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正长个子，最缺吃的了，何况这些都是过年都吃不上货色，做梦都梦不见的美食，实在诱人的很。
“千万别偷吃！”阿力表情严肃，几乎是唬着里其道，“我上一个火工，就是偷吃了一块糕饼，坟头草都长得比我高。”
这话真把里其吓着了。
他死劲咽掉唾沫，还用袖角格外擦了嘴巴一遍，这才把半篮子水果挎在右肘上，双手端上早点，跟在阿力身后，往东房方向走去。
“要学会忍，到了大小姐那，别露出馋相。还有，眼睛别乱瞟，要是看了不该看的，重的是吃一顿打，轻的就是挨骂，可记住了。”阿力生怕里其步他后尘，提前把这些教训告诉了他。
里其不知道什么叫“看了不该看的”，愣愣地看着阿力。
阿力附耳过来：“大小姐的丫鬟，死在了牛饮溪，就是撞见了大少爷跟四姨太的好事，才死的。你可别多嘴，说是我说的啊，这事你记着就行，千万别漏嘴，不然，我俩说不准也会死在牛饮溪那里。”
里其懵着的表情，不知道好事是啥，既然是好事，又为啥把一个丫鬟杀了。而他从小伙伴那得到的消息，可没这内幕源头，就只听到大少爷杀丫鬟一事，掐着的，后面才用刀子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丫鬟的惨叫都给闷在脖子里发不出来，可残忍了。
“放心，我就低头，就看脚趾头。”里其隐隐有些害怕，便向阿力保证道。
东房是东跨院，从东厢房那旁门穿过去就是。正屋是大姨太住，东屋是大少爷住，大小姐住在正屋旁边的耳房里。
进入东跨院，阿力径自走正屋。
走到正屋前停步，用头捌向旁边的耳房，示意给里其：“大小姐住那，去吧。”
里其正要走去，阿力不放心，轻声喊了他一句，又给他一个警示的眼神。里其重重地点头，然后埋头往耳房走去。
“大小姐，早点给你送来了。”
到了耳房，里其站在门口，没有敲门，只是隔着房门朝里面轻声喊道。
“聒噪什么，送来就送来了，还不知道放哪吗？”
房门里传出一个年轻气盛的声音，还很是厌烦，不忘补骂一句：“早点滚！”
这一大早的，把里其骂懵了，不知道是该端进去，还是放在门口就走。
这大小姐脾气这么大，端进去怕会撞见一脸的凶相，放门口又会留骂柄，里其一时不知怎么办，就愣在门口没动。
他没动，里面竟然也没了动静。
这一切，就这么静止住了。
阿力送完早点出来，瞧见里其站在大小姐的房门口，伫住了，赶紧过来问怎么了。
“给骂了，我不知该端进去，还是放门口。”
里其为难地道。
“自然是端进去啊！”
阿力接过托盘，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会天蒙蒙亮，里面的一切只能看个轮廓。
当门处是个小厅，阿力把早点从托盘上拿下来，一一摆在桌上，又伸手从里其肘弯里取下那半篮子水果，搁在旁边，然后示意可以走人。
里其掉头，率先朝门外走。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香风扑来，一个人影从里间窜出，里其还没看清楚，噼叭一下，阿力就吃了一大耳光。
“你今天嘴欠，叫你叼扰我睡觉！”
阿力刚捂住左边脸，噼叭又一响，右边脸竟也挨了一巴掌。
“大小姐，饶命！”
阿力没躲，也没招架，反而跪下去求饶道。
里其眼睛顿时瞪直了。对方要是这样打他，他即便不还手，也肯定要躲闪的，更绝无跪下的可能。
“嗯哼？”
大小姐穿着睡衣，身形婀娜，看不清她的脸，这会披了披风站在小厅，瞟见门口的里其，这才搞清楚来的是两个人。
“刚才不是你？”
大小姐指着跪在跟前的阿力问。
阿力摇头，当他意识到里其要遭殃时，他又赶紧点头。
反正打都被打了，还是把黑锅背下来吧，省得这傻小子补吃大耳光。
“点头又摇头，到底……哎唷，疼！”大小姐甩着手掌，大概睡意没了，知觉醒了，才知道刚才那两耳光把手打疼了，于是冲着阿力吼道，“滚！”
阿力慌忙起身，拉了里其就往外走。
回到厨房，看着阿力红通通的两脸，里其很惭愧：“连累你了，力哥。那大小姐咋那么大火，我才说句早点送来了，她就要打人了？”
“怪我没交代你。”阿力洗了把脸，“给大小姐送早点，不用喊什么，到了直接放进去，静悄悄地走人就可以了。”
“招呼不打，直接推门放进去吗？”里其不敢相信，但阿力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那万一撞见她在里面换衣服……”里其想起姑姑没嫁时，他曾不小心撞见过，不过那时他还没变身，不懂。
现在懂了男孩跟女孩，是有区别的，不能那样撞见。
要替王大海一家人预备早点。
“有钱人真会吃。晚上备宵夜，天蒙蒙亮就得做早点，真够我们忙的。”
有火工发牢骚道。
里其跟着阿力，阿力做什么，他也做什么。
烧火的时候，里其嘴里呵着起床气，故意感慨道：“东家有钱，老鼠都不敢招惹。瞧这里，鼠影不见一只。”
阿力没睡醒的样子，但他狠狠摇了几下脑袋，告诉他：“什么话，哪家哪户没老鼠的？这里也有，只不过前不久二小姐的房里老鼠闹得凶，惹恼了老东家。老东家下了狠话，让所有人都出动，把这家里翻了个底朝天，揪出了很多老鼠，老鼠洞都封上了，所以这会看不到老鼠。估计再过两三个月，又会陆陆续续回来了。”
这事鼠公公没有告诉里其，这会联系不上它，估计它搬家了罢？
早点做好了，姚大厨得亲自端了给王大海送去，这是每天必干的事情。一来要听王大海的吩咐，开启一天的饮食计划，二来也要与其他总管照面、通气协调，并知会各房姨太，差丫鬟来取早点。
“阿力，大姨太病了还没好，她的丫鬟走不开，你去给大房送早点。”姚大厨临走前，吩咐阿力道。
阿力回应道：“那大小姐的早点，谁送？”
自从大小姐的丫鬟赵招娣死了之后，阿力每天都负责给大小姐送早点。
“今天由里其送去。”姚大厨安排妥当，便用托盘端了王大海的早点，送去了。
里其不知道大小姐处所，阿力叫他一会跟着，到了东房再指给他走。
一盘糯米糕，一碗挂面，还有一盅乌鸡汤。除此之外，还有这一天准备上的半篮子水果。
里其看着这些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
他正长个子，最缺吃的了，何况这些都是过年都吃不上货色，做梦都梦不见的美食，实在诱人的很。
“千万别偷吃！”阿力表情严肃，几乎是唬着里其道，“我上一个火工，就是偷吃了一块糕饼，坟头草都长得比我高。”
这话真把里其吓着了。
他死劲咽掉唾沫，还用袖角格外擦了嘴巴一遍，这才把半篮子水果挎在右肘上，双手端上早点，跟在阿力身后，往东房方向走去。
“要学会忍，到了大小姐那，别露出馋相。还有，眼睛别乱瞟，要是看了不该看的，重的是吃一顿打，轻的就是挨骂，可记住了。”阿力生怕里其步他后尘，提前把这些教训告诉了他。
里其不知道什么叫“看了不该看的”，愣愣地看着阿力。
阿力附耳过来：“大小姐的丫鬟，死在了牛饮溪，就是撞见了大少爷跟四姨太的好事，才死的。你可别多嘴，说是我说的啊，这事你记着就行，千万别漏嘴，不然，我俩说不准也会死在牛饮溪那里。”
里其懵着的表情，不知道好事是啥，既然是好事，又为啥把一个丫鬟杀了。而他从小伙伴那得到的消息，可没这内幕源头，就只听到大少爷杀丫鬟一事，掐着的，后面才用刀子捅，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丫鬟的惨叫都给闷在脖子里发不出来，可残忍了。
“放心，我就低头，就看脚趾头。”里其隐隐有些害怕，便向阿力保证道。
东房是东跨院，从东厢房那旁门穿过去就是。正屋是大姨太住，东屋是大少爷住，大小姐住在正屋旁边的耳房里。
进入东跨院，阿力径自走正屋。
走到正屋前停步，用头捌向旁边的耳房，示意给里其：“大小姐住那，去吧。”
里其正要走去，阿力不放心，轻声喊了他一句，又给他一个警示的眼神。里其重重地点头，然后埋头往耳房走去。
“大小姐，早点给你送来了。”
到了耳房，里其站在门口，没有敲门，只是隔着房门朝里面轻声喊道。
“聒噪什么，送来就送来了，还不知道放哪吗？”
房门里传出一个年轻气盛的声音，还很是厌烦，不忘补骂一句：“早点滚！”
这一大早的，把里其骂懵了，不知道是该端进去，还是放在门口就走。
这大小姐脾气这么大，端进去怕会撞见一脸的凶相，放门口又会留骂柄，里其一时不知怎么办，就愣在门口没动。
他没动，里面竟然也没了动静。
这一切，就这么静止住了。
阿力送完早点出来，瞧见里其站在大小姐的房门口，伫住了，赶紧过来问怎么了。
“给骂了，我不知该端进去，还是放门口。”
里其为难地道。
“自然是端进去啊！”
阿力接过托盘，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会天蒙蒙亮，里面的一切只能看个轮廓。
当门处是个小厅，阿力把早点从托盘上拿下来，一一摆在桌上，又伸手从里其肘弯里取下那半篮子水果，搁在旁边，然后示意可以走人。
里其掉头，率先朝门外走。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香风扑来，一个人影从里间窜出，里其还没看清楚，噼叭一下，阿力就吃了一大耳光。
“你今天嘴欠，叫你叼扰我睡觉！”
阿力刚捂住左边脸，噼叭又一响，右边脸竟也挨了一巴掌。
“大小姐，饶命！”
阿力没躲，也没招架，反而跪下去求饶道。
里其眼睛顿时瞪直了。对方要是这样打他，他即便不还手，也肯定要躲闪的，更绝无跪下的可能。
“嗯哼？”
大小姐穿着睡衣，身形婀娜，看不清她的脸，这会披了披风站在小厅，瞟见门口的里其，这才搞清楚来的是两个人。
“刚才不是你？”
大小姐指着跪在跟前的阿力问。
阿力摇头，当他意识到里其要遭殃时，他又赶紧点头。
反正打都被打了，还是把黑锅背下来吧，省得这傻小子补吃大耳光。
“点头又摇头，到底……哎唷，疼！”大小姐甩着手掌，大概睡意没了，知觉醒了，才知道刚才那两耳光把手打疼了，于是冲着阿力吼道，“滚！”
阿力慌忙起身，拉了里其就往外走。
回到厨房，看着阿力红通通的两脸，里其很惭愧：“连累你了，力哥。那大小姐咋那么大火，我才说句早点送来了，她就要打人了？”
“怪我没交代你。”阿力洗了把脸，“给大小姐送早点，不用喊什么，到了直接放进去，静悄悄地走人就可以了。”
“招呼不打，直接推门放进去吗？”里其不敢相信，但阿力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点头。
“那万一撞见她在里面换衣服……”里其想起姑姑没嫁时，他曾不小心撞见过，不过那时他还没变身，不懂。
现在懂了男孩跟女孩，是有区别的，不能那样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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