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讨血债的上门了
里其还没工夫打量其他人，就退出了正屋大厅。
这两家一十八口主人，一锅是盛不下的，还得回厨房继续抬第二锅大白米饭来。
大小姐是在客人都入席时，才匆匆赶进来的。
这大厅大门大敞，光线足够强，足够亮，发丝分明，唇瓣清晰，连大小姐脸上的葺毛都能侧衬得显眼。
大小姐叫王丽颖，年方十八，正是妙龄，身子各方面都长得标致，该圆的圆，该翘的翘，就差嫁人祸害男人转变女人身了。
她入席后，那透出成人心思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瞄着那个客席上的青壮年。
那是二小姐家的舅舅，她知道名字，叫宋子华。但她不知道，他已是三十有二的男人，比父亲王大海仅仅小了四岁而已。
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反而勾起她的遐思。她想这男人要是亲近她，她难以拒绝，反而会很开心，很满足，觉得此生无憾。
二小姐一袭淡雅的衣裳，坐在旁边，眼睛也是从没离开过舅舅。
她舅舅从第一眼印象，就能狠狠抓住少女的心，要是说上几句话，她会有晕眩感。
“有钱人怕是都没有穷亲戚。”在放置锅饭时，里其偷得空隙，打量了王大海一家人的衣服，又打量了宋太保一家人的衣服，出来后感慨地对阿力道。
“有钱人当然只会跟有钱人做亲戚。”阿力搓了搓手，捂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你要是有钱了，会娶穷人家的女儿，来拉低自家的身份和地位吗？”
“二房，三房，四房，也不能是穷人家的女儿吗？”
里其有点疑惑地问。
“当然不能啊！”阿力笑笑，“都会掉身价的，娶来作甚？要是馋身子，吃饱了给个钱打发就行了，犯不着还娶回来张扬自己的恶趣味，让同类笑话自己品味低。”
“啊，吃人？”
里其吓了一跳。
阿力怔住，拿眼瞅着里其，但想到他家里一对老人，也没机会给撞见吃人的瞬间，便尴尬地笑了，说道：“穷人家的女孩子，不懂诗书，口吐芬芳，更不懂大家之道，谈不到一处，你是富家子弟，会娶么？娶了又怎么在别的亲戚面前显摆，又能显摆什么呢？”
“那……要是真爱呢？”里其问道。
“怎么可能会有真爱？”阿力笑了起来，用手戳了里其脑袋一下，“你是穷疯了吧？富人家与穷人家，哪来的真爱？”
简直是今天听到的一个大笑话，阿力笑得肚子疼，忘了是饿着的了。
其实里其也不懂什么叫真爱，就如他至今不懂姑姑为什么会嫁给赵师傅。
赵师傅是木匠世家，三代单传，可他有二十八岁，整整大姑姑八岁。更让里其接受不了的是，赵师傅是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很别扭，偏偏说话总仰着头，看不起任何人。
从正屋大厅出来，尾随追出的是醇厚的酒香，里其从没喝过酒，可这酒味闻着就是香。还有那一阵阵谗人的肉香味，混杂着其他佐料的香味，勾得里其的肚子咕咕地叫，唾液一直在嘴腔里打转，饿得更厉害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里其不耐烦地问。
“你傻呀，你不想吃点肉渣和汤汁吗？”阿力又戳了里其的脑袋一下，然后告诉道，“像这样的亲戚造访，开了这大锅灶的饭，肯定会有不少剩菜的。我们等着就是了，总会有好吃的。”
这个内幕，让里其坚定了他的忍耐。
虽然苛刻的王大海会吩咐将剩菜剩饭拿去喂猪，可架不住收拾碟碗的下人会偷嘴，尤其是还没上桌的那些剩饭剩菜，还在厨房里热着，是厨房火工的专属。火工们的心情，比大过年的还激动、暗喜。
里其等呀等，阿力搂着肚子盼呀盼，但没等到散席，而是等到了一阵哭声。
一对看着黝黑的夫妇，直奔大堂门口来，身后跟来一个看大门的下人，一再阻拦，无奈这对夫妇发飙失控般，只顾往里闯，手里抄着一把锄头，更是一通乱舞，喊着“今天谁拦谁死”，逼得看门的下人拦不住，就这样闯进了内院。
“我女儿死得冤啊！王大海，你今天必须给个清白，否则我让你全家出不了这个门。”
抄锄头的男人，一锄头砸在门槛上，冲着大厅里的王大海哭喊道。
歇斯底里的口气，看样子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
正与宋太保觥筹交错的王大海，登时眉头压低下来，脸色阴沉，抬头冲着大厅的下人们高喊：
“怎么让他闯进来的？轰出去，轰出去！”
光头的，暴青筋的，马上一脸凶相，迎着那男人冲上去，但还没近身，就被那把锄头狠狠砸开：
“今天谁敢拦我，我带他去见阎王！”
他的女人，更是亮出一把磨得雪亮的菜刀，站在一边咬牙切齿，瞪着刚刚跳闪开去的两个下人：
“我夫妇俩豁出去了，不要命的尽管来！”
一脸悲痛欲绝的神情，以及绝望而坚韧的眼色，真不好招惹。光头的，与暴青筋的，对望一眼，脸色难堪起来。
今日遇到真不要命的，他俩倒有点虚了。
“孽畜，你惹下的祸根，自己处理！”
见两个走狗，竟然也奈何不了这对夫妇，王大海把脸扭向陪座的王鸿，冲他喝骂道。
从这对夫妇一出现，王鸿大少爷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冲着宋太保及其家眷，作揖，然后快步走到那对夫妇面前：
“赵老爹，我喊你爹了，行么？招娣的事情，衙门不是判下来了吗？溺亡！溺亡懂不懂……”
他话还没说完，菜刀女人呸地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到他脸上，指着他鼻子直骂道：
“那是你们王家花银子，买下来的判决。招娣打小就会玩水，你跟我说是溺亡？溺你全家断子绝孙的亡。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就是你这个畜生杀死招娣的，今日还我女儿的命来！”
女人说完，举起菜刀，真的往王鸿胸口劈了上去。
王鸿吓坏了，慌慌张张地躲闪，那菜刀没劈中胸口，倒是一刀劈在了袖角上，在小臂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啊，血，血……”养尊处优的王鸿大少爷，何曾流过血，这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起来，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杀女仇人就在跟前，女人豁出去了，踩上一步补刀。
此时此景，大厅里的人全震惊住了，就连侯在内院的火工们，也都看得目瞪口呆。
光头的，暴青筋的，赶紧上前搭救，一个拉开王鸿大少爷，另一个用光头撞开菜刀女人。
与此同时，其他下人一哄而上，趁着人多势重，七手八脚的，夺了女人的菜刀，抢了男人的锄头，把这对夫妇给制止住了。
这两家一十八口主人，一锅是盛不下的，还得回厨房继续抬第二锅大白米饭来。
大小姐是在客人都入席时，才匆匆赶进来的。
这大厅大门大敞，光线足够强，足够亮，发丝分明，唇瓣清晰，连大小姐脸上的葺毛都能侧衬得显眼。
大小姐叫王丽颖，年方十八，正是妙龄，身子各方面都长得标致，该圆的圆，该翘的翘，就差嫁人祸害男人转变女人身了。
她入席后，那透出成人心思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瞄着那个客席上的青壮年。
那是二小姐家的舅舅，她知道名字，叫宋子华。但她不知道，他已是三十有二的男人，比父亲王大海仅仅小了四岁而已。
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反而勾起她的遐思。她想这男人要是亲近她，她难以拒绝，反而会很开心，很满足，觉得此生无憾。
二小姐一袭淡雅的衣裳，坐在旁边，眼睛也是从没离开过舅舅。
她舅舅从第一眼印象，就能狠狠抓住少女的心，要是说上几句话，她会有晕眩感。
“有钱人怕是都没有穷亲戚。”在放置锅饭时，里其偷得空隙，打量了王大海一家人的衣服，又打量了宋太保一家人的衣服，出来后感慨地对阿力道。
“有钱人当然只会跟有钱人做亲戚。”阿力搓了搓手，捂着饿得咕咕叫的肚子，“你要是有钱了，会娶穷人家的女儿，来拉低自家的身份和地位吗？”
“二房，三房，四房，也不能是穷人家的女儿吗？”
里其有点疑惑地问。
“当然不能啊！”阿力笑笑，“都会掉身价的，娶来作甚？要是馋身子，吃饱了给个钱打发就行了，犯不着还娶回来张扬自己的恶趣味，让同类笑话自己品味低。”
“啊，吃人？”
里其吓了一跳。
阿力怔住，拿眼瞅着里其，但想到他家里一对老人，也没机会给撞见吃人的瞬间，便尴尬地笑了，说道：“穷人家的女孩子，不懂诗书，口吐芬芳，更不懂大家之道，谈不到一处，你是富家子弟，会娶么？娶了又怎么在别的亲戚面前显摆，又能显摆什么呢？”
“那……要是真爱呢？”里其问道。
“怎么可能会有真爱？”阿力笑了起来，用手戳了里其脑袋一下，“你是穷疯了吧？富人家与穷人家，哪来的真爱？”
简直是今天听到的一个大笑话，阿力笑得肚子疼，忘了是饿着的了。
其实里其也不懂什么叫真爱，就如他至今不懂姑姑为什么会嫁给赵师傅。
赵师傅是木匠世家，三代单传，可他有二十八岁，整整大姑姑八岁。更让里其接受不了的是，赵师傅是个瘸子，走路一拐一拐的很别扭，偏偏说话总仰着头，看不起任何人。
从正屋大厅出来，尾随追出的是醇厚的酒香，里其从没喝过酒，可这酒味闻着就是香。还有那一阵阵谗人的肉香味，混杂着其他佐料的香味，勾得里其的肚子咕咕地叫，唾液一直在嘴腔里打转，饿得更厉害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饭啊？”里其不耐烦地问。
“你傻呀，你不想吃点肉渣和汤汁吗？”阿力又戳了里其的脑袋一下，然后告诉道，“像这样的亲戚造访，开了这大锅灶的饭，肯定会有不少剩菜的。我们等着就是了，总会有好吃的。”
这个内幕，让里其坚定了他的忍耐。
虽然苛刻的王大海会吩咐将剩菜剩饭拿去喂猪，可架不住收拾碟碗的下人会偷嘴，尤其是还没上桌的那些剩饭剩菜，还在厨房里热着，是厨房火工的专属。火工们的心情，比大过年的还激动、暗喜。
里其等呀等，阿力搂着肚子盼呀盼，但没等到散席，而是等到了一阵哭声。
一对看着黝黑的夫妇，直奔大堂门口来，身后跟来一个看大门的下人，一再阻拦，无奈这对夫妇发飙失控般，只顾往里闯，手里抄着一把锄头，更是一通乱舞，喊着“今天谁拦谁死”，逼得看门的下人拦不住，就这样闯进了内院。
“我女儿死得冤啊！王大海，你今天必须给个清白，否则我让你全家出不了这个门。”
抄锄头的男人，一锄头砸在门槛上，冲着大厅里的王大海哭喊道。
歇斯底里的口气，看样子是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
正与宋太保觥筹交错的王大海，登时眉头压低下来，脸色阴沉，抬头冲着大厅的下人们高喊：
“怎么让他闯进来的？轰出去，轰出去！”
光头的，暴青筋的，马上一脸凶相，迎着那男人冲上去，但还没近身，就被那把锄头狠狠砸开：
“今天谁敢拦我，我带他去见阎王！”
他的女人，更是亮出一把磨得雪亮的菜刀，站在一边咬牙切齿，瞪着刚刚跳闪开去的两个下人：
“我夫妇俩豁出去了，不要命的尽管来！”
一脸悲痛欲绝的神情，以及绝望而坚韧的眼色，真不好招惹。光头的，与暴青筋的，对望一眼，脸色难堪起来。
今日遇到真不要命的，他俩倒有点虚了。
“孽畜，你惹下的祸根，自己处理！”
见两个走狗，竟然也奈何不了这对夫妇，王大海把脸扭向陪座的王鸿，冲他喝骂道。
从这对夫妇一出现，王鸿大少爷脸色就难看起来，他冲着宋太保及其家眷，作揖，然后快步走到那对夫妇面前：
“赵老爹，我喊你爹了，行么？招娣的事情，衙门不是判下来了吗？溺亡！溺亡懂不懂……”
他话还没说完，菜刀女人呸地一口唾沫，狠狠地吐到他脸上，指着他鼻子直骂道：
“那是你们王家花银子，买下来的判决。招娣打小就会玩水，你跟我说是溺亡？溺你全家断子绝孙的亡。十里八村的都知道，就是你这个畜生杀死招娣的，今日还我女儿的命来！”
女人说完，举起菜刀，真的往王鸿胸口劈了上去。
王鸿吓坏了，慌慌张张地躲闪，那菜刀没劈中胸口，倒是一刀劈在了袖角上，在小臂上划开了一个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啊，血，血……”养尊处优的王鸿大少爷，何曾流过血，这把他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尖叫起来，完全没了往日的风度。
杀女仇人就在跟前，女人豁出去了，踩上一步补刀。
此时此景，大厅里的人全震惊住了，就连侯在内院的火工们，也都看得目瞪口呆。
光头的，暴青筋的，赶紧上前搭救，一个拉开王鸿大少爷，另一个用光头撞开菜刀女人。
与此同时，其他下人一哄而上，趁着人多势重，七手八脚的，夺了女人的菜刀，抢了男人的锄头，把这对夫妇给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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