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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不是因为朕想不到,而是因为朕不能做!

    “若是回答正确,还有第二颗丹药相赠。”

    同一时间。

    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林长生也再次出现在精神空间。

    “可惜,现在只能入梦,很多手段都没办法实现,而且时效也很短。”

    林长生有些遗憾。

    这一次入梦,他基本上是以“总结”的形式,简单的概述了皇权的转移。

    至于最后的藩王利弊,却也是为了下一次顺利入梦,留下的理由。

    “根据经验,随着和血亲的联系加深,以后不仅可以入梦,甚至还能控梦!”

    控梦。

    顾名思义,操控梦境。

    这是他曾经进阶后的特殊能力。

    如今,林长生因为刚刚清醒,再加上才和这位“当世血亲”建立联系。

    所以他的入梦,也只能是最基础的手段,还要看天时地利人和,就算入梦,很容易被排斥,也会消耗更多的精神。

    而且,由于自己连“真实身份”都不清楚,所以和对方的对话,也基本上是以“第三人”来进行。

    实际上,林长生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要不然,他以前也不会编造出“世有红尘仙……血亲自有感”等等的传言,来弥补各种无法解释的离奇能力了。

    “若是以后能进行控梦,倒是可以借此用出更多手段。”

    林长生没有忘记自己目的。

    这一世,既然转生的身份,是永乐帝的血亲。

    这是转生了不知多少次,才首次出现的“皇帝血亲”。

    因此,他必须把握机会,让大明国力更强,如此一来,他就会距离长生越来越近!

    “现在,就看那位永乐帝,如何思考削藩的利弊了。”

    林长生喃喃自语,“话说,第二位人物,也该出场了……”

    ……

    乾清宫。

    “第二颗丹药?”

    脑海里的声音徐徐远去。

    不知何时,朱棣已经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抹厉芒!

    他到底是谁?

    血亲?

    为何从交谈上,没有感觉到对方的任何身份!

    “这个梦,竟然如此真实?”

    朱棣喃喃自语,忽然,他来到铜镜面前,看了看铜镜里的自己。

    “奇怪,明明天还没彻底黑下来,也就是说,朕刚才休息的时间很短,但为何却精神抖擞,感觉之前陪伴皇后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朱棣喃喃自语,目露惊奇。

    只是思量半晌,得不到答案,他便又想起那个梦。

    “削藩利弊?”

    朱棣开始沉思,从大明开国,老爷子掏出《皇明祖训》,明确藩王分封天下时,这整个朝堂,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朝臣反对。

    反对的理由,也各有各的说法。

    但总体而言,大部分的理由都是一个,藩王权柄过重,于国不利。

    可自己已经削藩,而且将诸王的权柄已经收了回来,按照道理而言,还能有什么隐患?

    “必须尽快找到答案,皇后还需要第二颗丹药。”

    如此想着,朱棣便走出乾清宫。

    “太子他们离开了没有?”

    “回皇上,你才进去歇了没一会儿,太子殿下他们,还守在坤宁宫并未离开,皇后娘娘虽然暂时安稳,但太子他们也并不放心。”

    朱棣点头,“倒是有孝心。”

    他刚才让他们离开歇息,没成想自己都睡了一觉,做了一梦了,他们还未离去。

    不过一想到在燕王府,这三兄弟本来就是皇后一手带大,母子情深,哪怕是听到病情暂时稳定的消息,他们又怎么会真的放心的下?

    “让他们过来,朕有事要问他们……罢了,朕亲自前去。”

    朱棣想到什么,快步离开乾清宫。

    坤宁宫中。

    朱高炽三兄弟还在等着,御医其实也没有全部离开,还留下几位以便随时应对突发情况。

    至于刘壮父子,则是刚刚送走,朱高炽已经差人去办理他们的赏赐,还有查明刘壮儿子的姻亲一家,比如姓名,家世、生辰八字之类。

    就在这时。

    朱高炽忽然看向某个方向,连忙站起,“父皇,你怎么来了?”

    朱高煦、朱高燧,也连忙起身。

    “朕思来想去,还有一件事不明白。”朱棣开门见山,“你们觉得,这削藩可还有什么变动之处?”

    提及此事,朱高炽倒是表情一动,无奈道:“父皇知道了?”

    朱棣疑惑,“知道什么?”

    朱高炽道:“本想之后告诉父皇,但父皇这几日都在忧心母亲,所以儿臣就没说,还是齐王的事。”

    “齐王?”听到这个名字,朱棣也不由得头疼了起来。

    齐王朱榑,朱元璋第七子,性格骄纵,行事残暴,曾参与北征,因此飞扬跋扈。到了封地后,更是胡作非为、祸害当地。建文帝时期,枪打出头鸟,齐王刚好就是那个杀鸡儆猴的鸡。

    不仅将其爵位削废,甚至将其抓回应天府,禁锢京城。

    然而靖难之役后,曾经被朱允炆削废的藩王,便纷纷成了“功臣”,朱棣不仅将这些藩王的爵位恢复,甚至大加赏赐。

    只是,齐王恢复爵位后,却在自己的封地并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张狂,行事越发残暴,当地百姓叫苦不迭。

    这几年来,再加上朱棣有意的削减藩王军权,将藩王身边的三护卫,削减到了一个护卫。

    三护卫,并非是三个护卫,而是洪武帝时期就定下的三个护卫营。

    每个护卫营,拥有前、后、左、右、中三个所,每个所至少要有两名千户。换言之,光是一个护卫营的兵力,就在一万左右。

    其中类似秦王、晋王、燕王这等镇边藩王,拥有的护卫营,甚至快要接近一万七千人!

    洪武帝对于藩王的护卫,也有基本要求。

    上卫国家,下安生民!

    然而,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残酷的。

    藩王的权力太大了,在洪武初期,甚至连当地的节度使、布政司、都指挥司,并卫、府、州、县等杂职官,都要在每月的“朔、望”日,即每月的初一十五拜见藩王,并接受藩王的问询。

    这样的结果,导致藩王一旦就藩,便是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便开始胡作非为。

    比如秦王朱樉、晋王朱棢,一个以残暴出名,一个又以阴险毒辣出名。

    这可都是燕王朱棣的二哥和三哥。

    然而朱元璋对于自己的儿子,那是极其偏爱的,后面意识到藩王的权力太大,动了好几次削减的手段,甚至勒令他们不经允许,不得擅自走出封地,干预地方政务,不得营建兵营,私见其它藩王。

    但尽管如此,藩王的核心权力,依旧还在。

    这也是建文帝登基之后,就立刻要采用烈火烹油的方式大力削藩的主要原因。

    不削藩,他睡不着。

    建文失败了,但朱棣正在成功的路上!

    是的,在朱棣看来……

    削藩是个手艺活,也是个长时间的精细活。

    不能一股脑的全给削了,有威胁的,尽快削弱其兵权,比如宁王,在永乐二年就给从边疆拉到了南昌府,没威胁的,则慢慢来。

    至于其它犯事的,那就是往枪口上撞,第一回给你来软的,发一道“思过”的命令,第二回再犯就接你入京。

    “父皇,你要是嫌弃削的慢,你给我一些兵,我亲自和那些叔叔谈!齐王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我亲自去青州把他抓回来。”朱高煦立马表示,我上我真行。

    “听说齐王私建青州城,并且蓄养刺客,不让大明官吏前去登城,还张口闭口再来一次靖难……”朱高煦越说越怒。

    但朱棣只是瞥了一眼,就忽略了这个二儿子的毛遂自荐。

    他相信二儿子有这个武力,但他并不想让他真出去。

    “齐王的事容后再说。”朱棣眼中也泛出一抹冷意。

    当初他给了齐王足够的尊重,让他重新恢复封地,本想着以他作为标榜,也让各位兄弟都看看,朱棣不是朱允炆,诸位兄弟尽管放心。

    但齐王朱榑,也太无法无天了!

    “说说削藩的其它利弊吧。”朱棣将话题拉回正轨。

    朱高炽很快道:“父皇,会不会,还是岁俸以及封赏的问题?”

    凡是能列在这京城内的高官显贵,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蠢人。

    藩王军权高,要削减,是事实。

    但另外一点,藩王的岁俸也高,要削减,这也是事实。

    朱高炽继续说道:“其实,我这些天翻阅起居注,早在皇爷爷的洪武九年,就有一位姓叶的臣子,送上万言书,其言之中,关于藩王的兵权和封赏大谈特谈,无一不是太过奢侈,需要削减的谏言。”

    “我这些天也让他们算过,根据洪武二十六年的税收来算。”

    “夏收的税粮大概是四百七十万石,银钱也不过二百万两。”

    “秋收则几乎接近二千五百万石粮,银钱则只有夏收的三分之一,除此之外,还有其它丝绢、茶叶之税并未核算。”

    “但就以税粮而言,洪武二十六年的一年总收入,也不过接近三千万石。”

    “但藩王……亲王的岁俸一万石,郡王两千石……由各个封国的内务府每年十月之前发放,这还只是一位亲王一年的数字,更不用说还有之下护国将军、奉国将军等等,皇爷爷还定下保底措施……长此以往,我大明藩王以后会越来越多……那数字就更是天文了。”

    朱高炽说着,眉头蹙的越来越深,这是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但朱棣却摇头道:“眼下这还不是问题,更何况,藩王的军权已经削减,朕既然夺了他们的兵权,就不能再剥夺他们的财权。”

    “否则,朕岂不是又步了建文的后路?”

    “更何况,你考虑得朕也清楚,无非是担心以后,大明财政供给不上。”

    “以及,以后不论多少代的藩王子嗣,还拥有保底岁俸的问题。

    朱棣顿了顿。

    忽然喝道:“但,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是先秦时就明白的道理。”

    “朕之所以要暂时保留……”

    “不是因为朕蠢想不到,而是朕现在还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