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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我来问药无馀说!

    此时。

    朱棣极其复杂的看向自己的孙子。

    大明真能将社稷的生死存亡,放在全体文官的手中吗?

    历史已经给了答案!

    不能!

    虽然这个孙子,刚才说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理论上推测的。

    比如。

    他实在想不到,以大明如今的“武力”配置,最后会被文官骑在头上?

    他自己更是个马上皇帝,很清楚的知道,兵力掌控在“能征善战”的武将身上,才是真正所向无敌的利剑。

    就算削减武将的兵权,他也会扶持真正知兵练兵,拥有实战经验的武将。

    而不是纸上谈兵,认为读了一些兵书就能“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文官。

    再者言。

    以目前大明勋贵武将的配置,跟随他靖难起兵的功臣,就足以压住文官五十年!

    而他后半生,还会领兵出征,这期间又会冒出多少“预备将领”?

    所以,孙子刚才所说的“削藩王兵权,削武将兵权,最后会落到文臣头上”,他其实并不太愿意相信。

    然而。

    话虽然如此讲。

    但朱棣却也不敢保证五十年后,甚至一百年后又会是怎样?

    而且更重要的是,孙儿所说的第三点,和他在梦中听到的“权力转移”之说,简直一模一样!

    沉思良久,他逐渐平复心中的情绪。

    总结道:“这么看来,朕的削藩利弊,只有一个利处:便是解决藩王坐大的隐患。”

    “但剩下的全是弊处,足足有三点,不,四点之多!”

    “第一,巨额的岁俸问题!不过……这是从你太祖爷爷就留下的,可怪不到你皇爷爷的头上来。”

    “第二,祖训之下,藩王只消耗、不产出,不能为大明提供任何作用,哪怕是有心报国,也因为规矩不能一展所长。”

    “第三:还是因为祖训,什么都不能做的藩王,最后会将手伸到百姓身上,如同士绅豪强一样,扩大产业、兼并土地,欺压百姓,这是在掘我大明的立国之根!”

    朱棣说到这里,声音忽然有了些许冷意。

    “至于最后一点,便是削藩,看似剪掉了藩王的军权,实际上却也暗中坐大了,其它派别的权力。”

    “而这一点弊端,虽然看似隐晦,但却遗祸无穷!”

    朱棣暂时总结完四点。

    可是,他心里就紧随冒出来另一个想法,“又怎么解决呢?”

    “难不成,将好不容易废掉的藩王军权,又给还回去?”

    心里刚刚出现这个想法,朱棣就冷眉倒竖。

    绝对不行!

    “绝对不行!”

    与此同时,听见朱棣喃喃自语的朱高炽,也坚决摇头反对。

    “父皇,此事万万不可,咱们最开始削藩的主要原因,就是担心藩王兵权太大,若是联合起来,再起纷争,那时我大明必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而且,收回来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还回去?如果之前不收再另行想办法还行,现在做都做了,恐怕诸藩也有悔恨之心,就说宁王,父皇真的让他回到大宁,甚至把朵颜三卫还回去吗?”

    “那父皇的帝王威严置于何地?”

    “朝中文臣武将恐怕也决然不会同意!”

    朱高炽的强烈反对,显然也正合朱棣的意思。

    “你说的有道理。”

    “但,这不是又陷入死胡同了?”

    想了一会儿,朱棣只觉得头痛。

    恰在这时,反应过来的朱瞻基忙道:

    “皇爷爷,那个人在梦里还说过,只要我们以如何解决之法询问京城,不仅是丹药,甚至是之前提过的【三医】,都会出现!”

    “什么?”

    朱棣反应过来,他这才记起之前梦中就有人说过这句话。

    “这,又是问策于京城吗?”

    朱棣又一次想起,那刘壮父子所说的话。

    那位仙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一名弟子留下传承,而且从遥远的春秋时期就开始了。

    可是,这个荒诞的传言,他听到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但现在,精神上是不支持的。

    但他的行为却在靠拢!

    这让朱棣有种,事情脱离了自己掌控的烦闷。

    “罢了,问就问,哼!朕正好要看看,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所谓的三医?”

    朱棣还真不信了,他会被这种谎言欺骗?

    “高炽,天明之前,立刻将此问发往京城!”

    朱高炽赶紧应是。

    只是,他自己却也有些怪异。

    就在昨天下午,刚刚向全城百姓询问过“诗句”,现在,又要问藩王之策吗?

    朱高炽摇了摇头,对于此,他也感觉分外怪异!

    但眼看着都丑时了,看来这后半夜又睡不了,

    拜别父皇,带着皇孙回去先让他去睡觉,朱高炽则忍着疲惫,继续将命令吩咐下去。

    ……

    后半夜缓缓过去。

    定淮门、宁安坊。

    天才蒙蒙亮,但“义善堂”的灯火,从昨夜开始,就一直没熄灭过。

    门并没关。

    妇人却靠坐在家里的椅子上,一夜都没睡觉。

    从刘壮父子进宫之后,已经一夜没回来了,虽然妇人清楚,定淮门距离京城有些远,走都得一两个时辰,给皇家送药,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但一直等,一直都没有等到自家的男人和儿子回来,她却怎么都睡不着。

    眼看着天色微亮。

    妇人打起精神,打开门,就要急忙的去打听消息。

    毕竟京城夜晚施行宵禁,晚上闲杂人等,不得在街中逗留。

    可就在她刚刚打开大门之时。

    突然间,两道人影站在了门口。

    “敢问,这里可是刘忠义老先生的义善堂?”

    说话的,是一个拿着纸伞的清瘦青年,而在其旁边,却是一个富态的圆脸青年。

    原来,外面已经是蒙蒙细雨。

    妇人心里想着,又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两人,“刘……”

    “刘忠义。”圆脸青年脸上露出一抹富态的笑意,他身着锦衣,手上也戴着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扳指。

    妇人只觉得这个名字熟悉,过了好半晌,才堪堪反应过来。

    这不是家里拜祖的时候,挂在居中的牌匾吗?

    还是夫君的爷爷来着……

    “眼前这两位?”

    “你们说的,是不是家祖,可他早已经离世……”妇人犹疑道。

    圆脸青年拍了拍自己的嘴,这才无奈笑道:“你看你看,让这位夫人误会了,在下姓沈,我旁边这位朋友也姓沈。”

    “你叫我……沈有福即可。”

    “刚才所说的老先生,和我家祖更好是故交,今日来此,其实是我只知道这个地点和这么一个名字,也算是来拜见故人之后,顺便想看看当年家祖留下之物。”

    妇人愣在原地?

    “你们……说什么?”

    “就是这么一个盒子。”沈有福比划了一下,“家祖当初交给刘忠义老先生作为保管,今日我等来此,却是因为此事。”

    说着,沈福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又忘了,倒是有一首诗。”

    “练得身形如鹤形,千株松下两函……不对,是两丹经!”

    “我来问药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妇人愣在原地,只感觉脑袋僵住,晕晕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