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门试炼
龙行四海虎行山，莫要臆想辩奸贤。
自古英豪遭人妒，唯有在世见青天。
“唉，我是看不到了。”公孙起很是洒脱。
但其他人却能感受到，一名戎马一生的将军，无缘大争之世的无奈。
“老家伙，庆幸吧。等你在战场让人追着到处跑，可千万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贾文和眼神一暗，但嘴上却嘲讽道。
“哼。”公孙起冷哼一声，“就你这张破嘴，我早晚给你撕烂了。”
“老家伙，你来啊，我看看当年凡武巅峰的人屠有多么厉害。”贾文和直接撸起袖子，蹦了起来。“反正你这一把年纪也算是‘土埋脖’了，我让你一只手。算了，两只好了，别一下收不住力再给你送走了。”
“你个小兔崽子。”公孙起一贯给王诩的印象是沉稳老练，何曾如今天这般“出乎意料”。
王诩看了一眼贾文和，没想到老师看似不着调，却心细如尘，插科打诨下，缓解了公孙起的愁绪。
这时，贾文和瞟了一下窗外，“老家伙，这都要午时了，我饿了！赶紧做饭去！”
“你等着，吃完再揍你。”公孙起一脸怒气，急匆匆离开。
“小爷我吃饱了，你更不是对手。”贾文和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衫，追了出去。
“我要吃……”
许是太远，后面的声音已经是听得不太清楚。
想必，这就是知己吧。
王诩不由想起小七，那孩子心眼实，不知跟同门相处的怎么样。轻叹一声，便去帮忙了。
茶余饭后，贾文和瘫靠在座椅上，毫无形象的剔着牙，“老家伙，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长进啊，太难吃了。”
“咋地，吃饱了就骂厨子？”公孙起瞟了一眼，自顾给自己倒茶。
“小诩啊，以后少跟这个老家伙来往，愚忠不说，还死要面子活受罪。”贾文和瞥了眼一旁看书的王诩，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有，这百家策论都是些纸上谈兵，你看他看大家看，等于没看。了解了解就行了，不用过于深究。”
王诩看着手中的百家策论，一时之间，也不知看还是不看。
“小诩，我跟你说的，想好没？”贾文和打了哈欠，继续午前的话题。
“我打算入仕。”王诩心中早有答案，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公孙起。
“大魏？又是这个老家伙忽悠你的吧！”贾文和瞟了一眼公孙起，不屑道，“魏王，胸无大志，毫无列祖先帝的胆识。”
“你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公孙起哼了一声。
“差点忘了，你可是魏王的亲舅舅。”贾文和一脸嘲弄，“你把他当亲外甥，可人家真当你干亲戚啊！老了跑这隐姓埋名，哪还有当年人屠威名。”
公孙起猛喝了一口茶水，头一扭，不再理会贾文和。
“嗯，其实这次来，主要是这个老家伙信中多次提你，但我对他的眼光表示怀疑，过来随便瞅瞅。”
一个随便瞅瞅，从王都跑到万里之外的极北郡莫镇，这话连王诩都不信。
但贾文和何许人也，丝毫不在意王诩眼中的质疑，一副“我说了，你爱信不信”的姿态。
“徒弟你呢，看着还行。不过，还是等你完成师门试炼。才算是我贾文和真正的弟子。”
王诩一愣，一脸的不解。这之前也没说有什么师门试炼啊！难道是...可看着贾文和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只感觉是自己多心了。
“小诩，我跟你说，你老师有个‘优点’”公孙起神秘一笑，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眼。”
王诩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我就质疑了一下，就搞个试炼出来。
“试炼的事以后再说。”贾文和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魏王昏庸无能……”
公孙起的轻咳一声，瞪了贾文和一眼。
贾文和撇了撇嘴，“反正就是屁大点本事没有，贪图享乐，宠信宦官，卖官鬻爵，弄得满朝乌烟瘴气。”顿了顿，“不过，如此风气，你，可以爬得更快更高。”
“宠信宦官，如何对得起列祖先帝。而且，还不是因为你....”公孙起一拍靠椅扶手，然却欲言又止，不再说话。
贾文和脸上一闪莫名神情，很快便回归正常。
“你当年把司马一脉赶出坎北，听说混的不错，还建立了大晋王朝，当年人家司马一脉在的时候，哪有什么宦官乱朝。”贾文和嗤笑一声。
“放屁！我大魏什么时候沦落到治理宦官需要外戚的地步了？”公孙起一改常态，“还不是你们这些本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人个个尸位素餐，贪生怕死。”
“咦？好像算起来你不也是个外戚嘛。”贾文和向来就是一张毒嘴。
公孙起怒目圆睁，喘着气，一时语塞。
“得了，你现在也没啥用了，就颐养天年好了。小诩是我的弟子，这仕途我来规划好了。”
王诩见公孙起气愤的样子，连忙倒了杯茶，送了过去。
“小诩，你知道这个老家伙为啥叫人屠吗？”
王诩略微一愣，思索一下，摇了摇头。
贾文和仔细打量了一下王诩，“听说过古韩王朝吗？”
古韩？王诩摇了摇头，看了看贾文和这慵懒的形象，也随意坐了下来。
“一百八十年前，在大魏南边，有个王朝，名古韩，乃昔时被武帝所灭坎中太极王朝后裔。大魏北迁，太极遗民被大唐扶持复国，成为大唐节制大魏南下的旗子。后来，太极王朝仗着大唐撑腰，屡犯边疆，扰境杀民，强占大魏一郡四城。大魏虽然国力衰微，亦不是太极王朝可辱。当时的太子主动请缨，率军二十万，历三年，收复失地，挥师南下，太极王朝又灭国了。
“然后又是大唐，再一次扶持那些遗民建立了这个古韩。只因当时大唐与大宋狗咬狗，自顾不暇。这个古韩对大魏一改态度，卑躬屈膝。魏王也不好再灭一次，大魏与古韩相安无事几百年。”
“可是，有些民族天生骨子里就有劣根！等大唐再一次出来撑腰，古韩开始各种蹬鼻子上脸，边界骚扰，大放厥词。甚至偷袭大魏南部，下令屠城，更是将百姓的尸骨挂在城墙侮辱。”贾文和语气冰冷。
“当年，起叔，一怒之下，率军十万，灭侵略之敌。无令反攻，三个月，攻破古韩王城，扼守要道关隘，圈禁古韩全国。下令屠尽全境成年之民，然后征用三万儒士，历时一百年，教化古韩遗民……”
“后辈不念前朝，此乃绝国之计。”公孙起缓缓叹了口气，“当年，因古韩扰境屠城，一怒之下，才行如此有违天和的事。”
王诩不知道该说什么，祸不及百姓。当年这绝国之计，确实狠毒无情。可自己不是卫道士，一个凡人，两难取其亲。更何况，那一城大魏百姓的命谁来偿还？
“没什么不好的。”贾文和无所谓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随后指着王诩旁边的《大宋》，问道“大宋名将岳鹏举，你可知？”
王诩点点头。
“说来听听。”贾文和拿起面前的一杯茶。
“千年前大宋名将，原坎南有一王朝序列，金王朝。国力强盛，攻伐当时底蕴薄弱，还只为皇朝序列的宋皇朝。短短几年，捷报连连，甚至兵临城下，围困宋都，临安府。眼看宋朝覆灭之际，岳鹏举临危受命，率岳家军击退金王朝，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保全大宋最后生机，历十年反攻大金，最后覆灭金王朝，宋升王朝序列，也是坎州唯一皇朝推翻王朝的壮举。《大宋》言岳鹏举，班师回朝不久，旧伤复发，天妒英才，一代将星陨落。”
王诩语气有些惋惜，顿了顿，“不过，《名将列传》言事实是当时宋主怕手握全国兵力，深受军民爱戴的岳鹏举功高震主。毕竟，他们的先祖昔日大魏将军赵承亮便是这样登上天子之位。宋帝私下暗示奸相设计毒害岳鹏举及岳家军骨干将领，对外称旧伤复发，可叹，一代名将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昏君奸臣之手。”
公孙起自然是熟读《名将列传》，甚至自己归去之后，必然也会被史官收录其中，被后世研读评鉴。
“或许，在后世眼里，我就是个残暴好杀之徒吧。”深深叹息。
贾文和不经意看来一眼公孙起，眼中含着深意，随后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王诩说道：“《名将列传》看的不错，不过，我可不是要考你这些。”
“弟子愚钝，请师父指正。”王诩起身躬礼，哪怕贾文和不拘小节，但该有的弟子规矩，王诩是丝毫不敢大意。
“你虽熟读古今经典著作，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引经据典对答如流。这本身没什么错，但记住，你要去的，是风云莫测的朝堂，那是即便如岳鹏举这样忠勇刚正的大英雄都难以躲避的阴诡地狱。你需要的不是什么大义凌然，也不是嫉恶如仇。是要活着，只有活着。”
“老师，为官不是文死谏武死战吗？”王诩不明白。
“死了，就狗屁都不是。”贾文和哈哈大笑，笑含讥讽。“小诩，我只教你生存，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追逐梦想的资格，只有活着才能去追求你所谓的湛湛青天！”
见王诩沉默不语，“你不是想知道刚才我要问你什么吗？”贾文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岳家军一共五十万将士，你可知每一个前锋营兵卒的名字。”
王诩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
“难道他们没有保家卫国吗？难道他们就不该被人传颂？”贾文和起身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衫，“自古只有两种人会被历史铭记，一种是名流千古，另一种，是遗臭万年。善恶从心，就看你怎么选了。”
随后，慢慢向外走去。
“老师，岳家军花名册上面应该可以找到吧。”就这时，王诩突然叫住贾文和。
贾文和一个踉跄，转头看着王诩，嘴唇微微有些抖动。
公孙起开始也是一愣，随后见贾文和那尴尬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王诩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贾文和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个弟子耍了。
“小兔崽子，连你英明神武的老师都敢耍。”贾文和撸着袖子就冲王诩冲来，看架势不好好教训王诩是很难善罢甘休了。
“公孙先生救我。”王诩三步并两步躲到公孙起身后。
“小诩莫慌，他打不过我。”公孙起拂须大笑。他从未在嘴上在贾文和那占到便宜。难得能看到其吃瘪的样子，肯定是要好好享受一下。
“老家伙，你你……”贾文和一时语塞，良久，“遇人不淑，老而不死是为贼，都不是好人。”抱着膀子在一旁生闷气。
王诩自然是明白贾文和良苦用心。定会时刻谨记。
或许是不再迷茫，经过今天这么一闹，王诩的心态明显有很大的变化，换做之前的自己，是万万做不到这样。
“年轻就是好！既然你这么‘聪明伶俐’，那么..”
就在这时，贾文和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语气又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这表情，这语气，一旁的公孙起太熟悉了，饱含同情的目光看向王诩。
王诩吞了吞了口水。
“试炼！现在开始！”
得罪了小心眼的贾文和，还想跑！
自古英豪遭人妒，唯有在世见青天。
“唉，我是看不到了。”公孙起很是洒脱。
但其他人却能感受到，一名戎马一生的将军，无缘大争之世的无奈。
“老家伙，庆幸吧。等你在战场让人追着到处跑，可千万别说认识我，我丢不起那人。”贾文和眼神一暗，但嘴上却嘲讽道。
“哼。”公孙起冷哼一声，“就你这张破嘴，我早晚给你撕烂了。”
“老家伙，你来啊，我看看当年凡武巅峰的人屠有多么厉害。”贾文和直接撸起袖子，蹦了起来。“反正你这一把年纪也算是‘土埋脖’了，我让你一只手。算了，两只好了，别一下收不住力再给你送走了。”
“你个小兔崽子。”公孙起一贯给王诩的印象是沉稳老练，何曾如今天这般“出乎意料”。
王诩看了一眼贾文和，没想到老师看似不着调，却心细如尘，插科打诨下，缓解了公孙起的愁绪。
这时，贾文和瞟了一下窗外，“老家伙，这都要午时了，我饿了！赶紧做饭去！”
“你等着，吃完再揍你。”公孙起一脸怒气，急匆匆离开。
“小爷我吃饱了，你更不是对手。”贾文和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衫，追了出去。
“我要吃……”
许是太远，后面的声音已经是听得不太清楚。
想必，这就是知己吧。
王诩不由想起小七，那孩子心眼实，不知跟同门相处的怎么样。轻叹一声，便去帮忙了。
茶余饭后，贾文和瘫靠在座椅上，毫无形象的剔着牙，“老家伙，你这手艺还真是不长进啊，太难吃了。”
“咋地，吃饱了就骂厨子？”公孙起瞟了一眼，自顾给自己倒茶。
“小诩啊，以后少跟这个老家伙来往，愚忠不说，还死要面子活受罪。”贾文和瞥了眼一旁看书的王诩，语重心长的说道。“还有，这百家策论都是些纸上谈兵，你看他看大家看，等于没看。了解了解就行了，不用过于深究。”
王诩看着手中的百家策论，一时之间，也不知看还是不看。
“小诩，我跟你说的，想好没？”贾文和打了哈欠，继续午前的话题。
“我打算入仕。”王诩心中早有答案，不仅为了自己，也为了公孙起。
“大魏？又是这个老家伙忽悠你的吧！”贾文和瞟了一眼公孙起，不屑道，“魏王，胸无大志，毫无列祖先帝的胆识。”
“你还是这么口无遮拦。”公孙起哼了一声。
“差点忘了，你可是魏王的亲舅舅。”贾文和一脸嘲弄，“你把他当亲外甥，可人家真当你干亲戚啊！老了跑这隐姓埋名，哪还有当年人屠威名。”
公孙起猛喝了一口茶水，头一扭，不再理会贾文和。
“嗯，其实这次来，主要是这个老家伙信中多次提你，但我对他的眼光表示怀疑，过来随便瞅瞅。”
一个随便瞅瞅，从王都跑到万里之外的极北郡莫镇，这话连王诩都不信。
但贾文和何许人也，丝毫不在意王诩眼中的质疑，一副“我说了，你爱信不信”的姿态。
“徒弟你呢，看着还行。不过，还是等你完成师门试炼。才算是我贾文和真正的弟子。”
王诩一愣，一脸的不解。这之前也没说有什么师门试炼啊！难道是...可看着贾文和一脸我为你好的表情，只感觉是自己多心了。
“小诩，我跟你说，你老师有个‘优点’”公孙起神秘一笑，然后压低声音，“小心眼。”
王诩这才恍然大悟。合着我就质疑了一下，就搞个试炼出来。
“试炼的事以后再说。”贾文和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
“魏王昏庸无能……”
公孙起的轻咳一声，瞪了贾文和一眼。
贾文和撇了撇嘴，“反正就是屁大点本事没有，贪图享乐，宠信宦官，卖官鬻爵，弄得满朝乌烟瘴气。”顿了顿，“不过，如此风气，你，可以爬得更快更高。”
“宠信宦官，如何对得起列祖先帝。而且，还不是因为你....”公孙起一拍靠椅扶手，然却欲言又止，不再说话。
贾文和脸上一闪莫名神情，很快便回归正常。
“你当年把司马一脉赶出坎北，听说混的不错，还建立了大晋王朝，当年人家司马一脉在的时候，哪有什么宦官乱朝。”贾文和嗤笑一声。
“放屁！我大魏什么时候沦落到治理宦官需要外戚的地步了？”公孙起一改常态，“还不是你们这些本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人个个尸位素餐，贪生怕死。”
“咦？好像算起来你不也是个外戚嘛。”贾文和向来就是一张毒嘴。
公孙起怒目圆睁，喘着气，一时语塞。
“得了，你现在也没啥用了，就颐养天年好了。小诩是我的弟子，这仕途我来规划好了。”
王诩见公孙起气愤的样子，连忙倒了杯茶，送了过去。
“小诩，你知道这个老家伙为啥叫人屠吗？”
王诩略微一愣，思索一下，摇了摇头。
贾文和仔细打量了一下王诩，“听说过古韩王朝吗？”
古韩？王诩摇了摇头，看了看贾文和这慵懒的形象，也随意坐了下来。
“一百八十年前，在大魏南边，有个王朝，名古韩，乃昔时被武帝所灭坎中太极王朝后裔。大魏北迁，太极遗民被大唐扶持复国，成为大唐节制大魏南下的旗子。后来，太极王朝仗着大唐撑腰，屡犯边疆，扰境杀民，强占大魏一郡四城。大魏虽然国力衰微，亦不是太极王朝可辱。当时的太子主动请缨，率军二十万，历三年，收复失地，挥师南下，太极王朝又灭国了。
“然后又是大唐，再一次扶持那些遗民建立了这个古韩。只因当时大唐与大宋狗咬狗，自顾不暇。这个古韩对大魏一改态度，卑躬屈膝。魏王也不好再灭一次，大魏与古韩相安无事几百年。”
“可是，有些民族天生骨子里就有劣根！等大唐再一次出来撑腰，古韩开始各种蹬鼻子上脸，边界骚扰，大放厥词。甚至偷袭大魏南部，下令屠城，更是将百姓的尸骨挂在城墙侮辱。”贾文和语气冰冷。
“当年，起叔，一怒之下，率军十万，灭侵略之敌。无令反攻，三个月，攻破古韩王城，扼守要道关隘，圈禁古韩全国。下令屠尽全境成年之民，然后征用三万儒士，历时一百年，教化古韩遗民……”
“后辈不念前朝，此乃绝国之计。”公孙起缓缓叹了口气，“当年，因古韩扰境屠城，一怒之下，才行如此有违天和的事。”
王诩不知道该说什么，祸不及百姓。当年这绝国之计，确实狠毒无情。可自己不是卫道士，一个凡人，两难取其亲。更何况，那一城大魏百姓的命谁来偿还？
“没什么不好的。”贾文和无所谓的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随后指着王诩旁边的《大宋》，问道“大宋名将岳鹏举，你可知？”
王诩点点头。
“说来听听。”贾文和拿起面前的一杯茶。
“千年前大宋名将，原坎南有一王朝序列，金王朝。国力强盛，攻伐当时底蕴薄弱，还只为皇朝序列的宋皇朝。短短几年，捷报连连，甚至兵临城下，围困宋都，临安府。眼看宋朝覆灭之际，岳鹏举临危受命，率岳家军击退金王朝，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保全大宋最后生机，历十年反攻大金，最后覆灭金王朝，宋升王朝序列，也是坎州唯一皇朝推翻王朝的壮举。《大宋》言岳鹏举，班师回朝不久，旧伤复发，天妒英才，一代将星陨落。”
王诩语气有些惋惜，顿了顿，“不过，《名将列传》言事实是当时宋主怕手握全国兵力，深受军民爱戴的岳鹏举功高震主。毕竟，他们的先祖昔日大魏将军赵承亮便是这样登上天子之位。宋帝私下暗示奸相设计毒害岳鹏举及岳家军骨干将领，对外称旧伤复发，可叹，一代名将没有战死沙场，却死在昏君奸臣之手。”
公孙起自然是熟读《名将列传》，甚至自己归去之后，必然也会被史官收录其中，被后世研读评鉴。
“或许，在后世眼里，我就是个残暴好杀之徒吧。”深深叹息。
贾文和不经意看来一眼公孙起，眼中含着深意，随后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对着王诩说道：“《名将列传》看的不错，不过，我可不是要考你这些。”
“弟子愚钝，请师父指正。”王诩起身躬礼，哪怕贾文和不拘小节，但该有的弟子规矩，王诩是丝毫不敢大意。
“你虽熟读古今经典著作，任何问题你都可以引经据典对答如流。这本身没什么错，但记住，你要去的，是风云莫测的朝堂，那是即便如岳鹏举这样忠勇刚正的大英雄都难以躲避的阴诡地狱。你需要的不是什么大义凌然，也不是嫉恶如仇。是要活着，只有活着。”
“老师，为官不是文死谏武死战吗？”王诩不明白。
“死了，就狗屁都不是。”贾文和哈哈大笑，笑含讥讽。“小诩，我只教你生存，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追逐梦想的资格，只有活着才能去追求你所谓的湛湛青天！”
见王诩沉默不语，“你不是想知道刚才我要问你什么吗？”贾文和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岳家军一共五十万将士，你可知每一个前锋营兵卒的名字。”
王诩一愣，下意识摇了摇头。
“难道他们没有保家卫国吗？难道他们就不该被人传颂？”贾文和起身整理一下褶皱的衣衫，“自古只有两种人会被历史铭记，一种是名流千古，另一种，是遗臭万年。善恶从心，就看你怎么选了。”
随后，慢慢向外走去。
“老师，岳家军花名册上面应该可以找到吧。”就这时，王诩突然叫住贾文和。
贾文和一个踉跄，转头看着王诩，嘴唇微微有些抖动。
公孙起开始也是一愣，随后见贾文和那尴尬模样，不由哈哈大笑，王诩随后也跟着笑起来。
贾文和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个弟子耍了。
“小兔崽子，连你英明神武的老师都敢耍。”贾文和撸着袖子就冲王诩冲来，看架势不好好教训王诩是很难善罢甘休了。
“公孙先生救我。”王诩三步并两步躲到公孙起身后。
“小诩莫慌，他打不过我。”公孙起拂须大笑。他从未在嘴上在贾文和那占到便宜。难得能看到其吃瘪的样子，肯定是要好好享受一下。
“老家伙，你你……”贾文和一时语塞，良久，“遇人不淑，老而不死是为贼，都不是好人。”抱着膀子在一旁生闷气。
王诩自然是明白贾文和良苦用心。定会时刻谨记。
或许是不再迷茫，经过今天这么一闹，王诩的心态明显有很大的变化，换做之前的自己，是万万做不到这样。
“年轻就是好！既然你这么‘聪明伶俐’，那么..”
就在这时，贾文和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语气又恢复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
对！这表情，这语气，一旁的公孙起太熟悉了，饱含同情的目光看向王诩。
王诩吞了吞了口水。
“试炼！现在开始！”
得罪了小心眼的贾文和，还想跑！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