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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平城校尉

    元稚使人唤高休入帐,问其何故哭泣。高休答道:“不哭不足以渲泄胸中之愤,不哭不足以引起军司马大人垂青。”

    元稚问道:“你胸中有何愤?”

    高休答道:“身负才干,无以施展。”

    元稚遂道:“本部是小去处,如今仅有后曲辎重无人打理,你可愿任其辛劳?”

    高休笑道:“军司马大人知人善用,休愿为之。”

    元稚大喜,令高休为本部后曲军侯,统率原落选二十八名兵丁。

    如此整军完毕,元稚又令童山、高休随行,到雁门郡府拜见郡长史,略言招募义从入伍整军,遣返部分义从回乡耕牧之事。郡长史说道:“元承业乃匈奴中郎将腹心之人,自有便宜行事之权。”

    元稚又言钱粮军械之事。郡长史说道:“太守大人早已嘱咐下官,务必全力支应贵部军需。只是边郡财物窘迫,恐有勉为其难之处。”言罢,从案上抽出一册简牍,交与元稚。

    元稚看过简牍,乃支与元稚部的军需清单,略记如下:

    长矛百支,刀盾各百,弓箭若干,犀甲一百,粮肉若干,牛车二十辆,钱三百金。

    元稚谢道:“承蒙厚爱,不胜感激!稚等定然视死如归,以报太守提携之恩。”

    元稚遂令童山、高休依册支取一应军需,运回营中,又议定次日拔营,北上边关。

    次日卯时造饭,辰时出发,元稚率部出城,径投平城而去。行约三十里,驻马稍歇。忽闻前方的林子后,人呼马嘶,间有呼救之声,即令卫过率队前去探查。片刻之后,卫过押回一个浓须壮汉,说道:“此人率十余骑,劫掠行道百姓,被我拿下,请军司马裁处!”

    元稚问那壮汉:“你等何人,何故劫掠百姓?”

    那壮汉道:“我乃董刺史帐下部曲,正在缉拿胡虏探子,并非劫掠百姓。”

    休利执刀向前,骂道:“叫你胡说!”

    那壮汉叫道:“我乃董刺史宗门近亲,谁敢伤我?”

    童山抽刀上前,大叫:“休提姓董的,看我剁了你!”

    元稚问道:“这厮骑兵,适才可曾伤得百姓?”

    卫过答道:“我等去得及时,他们不曾伤得百姓。”

    元稚遂道:“大敌当前,内讧不祥,割去这厮的鼻子耳朵,尽收其众马匹兵器,放其一众回报刺史府。”

    童山手起刀落,割去那壮汉的鼻子、耳朵,哈哈大笑:“今日方解我心头之恨!”而后又对元稚说道:“那董刺史心胸促狭,之前因向职下借兵二十人运输家私,职下不同意,即借故免去了职下军司马之职,如今军司马伤了他的人,其必寻衅报复,还请军司马早作提防。”

    元稚笑道:“勿需惧哉!”言毕,策马前行,慰问受惊百姓。

    百姓之中,有一老者说道:“小民等人皆本郡百姓,得闻胡人不日南侵,欲往投太原郡避乱,不想在此遭乱兵劫掠,幸得大人相救,不胜感激!”

    老者身后又走出一人,三十余岁,身材长大,面色黝黑,向元稚说道:“小民古淬火,代郡马城人,因遭疫病,家中仅留小民一人苟活,无所归处,愿帐前效力,上阵杀敌。”

    元稚问道:“壮士原操何业,有何能耐?”

    古淬火答道:“小民之家乃累世铁匠,小民亦自幼习之,故得贱名‘淬火’。小民臂力大,能扛举磨盘,挽弓负重,不在话下。”

    元稚笑道:“本军司马不用你去挽弓杀敌,而是编入本部后曲,任左屯长,仍操旧业,专司武器打造、修缮,你可愿来?”

    古淬火大喜,揖首领命。元稚又道:“淬火二字不雅,不如取单名为淬,表字劲夫,你意下如何?”

    古淬再次揖首称谢。元稚遂令起营开拔。

    此时,百姓中又走出一位白发老者,拦住元稚去路,说道:“将军留步!老朽冀州巨鹿人氏,乃游方郎中,适才见将军大异于世间常人,颇为器重匠人。老朽有徒弟一人,姓冯名祝,小字巫奴,年二十一岁,上党郡涅县人,自幼跟随老朽修习,医术已然大成。今日得遇将军,如若不弃,请收之帐前,支应军中医事如何?”

    此时,白发老者身后闪出一个青年男子,相貌堂堂,甚是俊朗,趋步跪在地上,急道:“师父不可,徒儿情愿日夜随行服侍师父,给师父养老尽孝,永不背弃!”

    白发老者说道:“短视!无知!师父虽老,身体尚好,自信当有百岁之寿,祝儿不需急于为我养老尽孝。”

    元稚闻之动容,下马揖首,说道:“老先生神明通达,令人钦佩!本部虽是小处,然皆护国爱民之辈,若得贤徒辅弼,诚天大的造化!”

    白发老者又对冯祝说道:“如今你医术大成,再跟随老朽,已难有进益,不如就此别过,出师历练。如今得遇这位将军明达,招你从军行医,上报国家,下弘医门,何乐而不为?”

    冯祝见师父意决,又见元稚屈己待人,遂含泪辞别白发老者,投入元稚军中效力。元稚即命冯祝为后曲右屯长,专司营中医药之事。

    元稚又赠白发老者良马一匹,熟肉二十斤,钱十金,并马连辔相送十余里。临别,元稚问道:“贵郡有位大贤良师,老先生可知道?”

    白发老者哈哈一笑,说道:“欺名盗世之徒,不值一提。”又道:“此人乃老朽同乡远族,落魄茂才,极负野心,恐将危害下。”

    元稚又请白发老者的名号,白发老者说道:“将军明达之士,岂是在乎名号之辈?老朽乃雪泥行止之辈……也罢,承十里相送之情,就告知你吧,老朽姓张名防,表字建升。”

    言罢,张防飘然而去,元稚目送张防直到远去无踪,方策马追上部众,攒程向平城进发。

    时已九月,秋风瑟瑟,行尘袭面,路入胡天。两日之后,到达平城。暂驻兵马于城外,元稚踏夜色入城,欲见平城校尉以请军令。及入帐见到校尉,元稚略一怔,笑道:“恭贺大人高升!”原来平城校尉正是前时在馆阴郡府传令的军司马。

    平城校尉肃然道:“非功升迁,不值一贺。前校尉战死,兄弟暂代之。此去东北方,有一长城隘口,原本校尉驻守之地,现交元军司马驻防。军情紧急,兵力不足,望元军司马连夜行军,替换接防。”

    元稚欣然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