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萨满升天
贺突叹道：“半月以前，萨满突然卧病，已经三日未进水米，恐怕离升天之时不远了。”
卫过欲往探视，贺突说道：“萨满营帐，乃部落禁地，非萨满亲允，他人不得入内，当户、居次也不例外。”
卫过无奈，遂率伏罗、休利策马回营，向元稚汇报丘林部决定。
元稚闻报，即修书一封，使人送于平城校尉，又令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往投丘林部。
三日后午时，平城校尉亲率换防军马，与东部都尉一起来到隘口。东部都尉说道：“某已调拨粮食五百石、耕牛二十头、粮种若干，以抚恤之名，遣人送往丘林部，稍助元先生。”
元稚大喜，揖首以谢，随即和新驻军司马交接防务。有平城校尉、东部都尉在侧，新驻军司马并无多言，交接快速完成。元稚遂辞别平城校尉、东部都尉，率部往投丘林部。
昔洛率贺突、苟隆迎接，按原定计划，安排元稚部众入驻部落。
次日午时，丘林居次携卫猛，招集部落亲贵和元稚部众各头领，设筵相庆。正饮间，人报萨满要升天了，遂罢筵。
丘林居次携卫猛，率部落亲贵来到萨满帐外。得萨满亲允后，众人进入帐内，见萨满盛装坐于首座，满脸红光。丘林居次知道这是回光返照，遂与卫猛跪于首座下，昔洛等人均依次跪倒在地，静听萨满遗言。
萨满起手指了指卫猛，并不言语。萨满唯一的徒弟扶沈，俯首跪在卫猛跟前。萨满说道：“扶沈跟随我二十年，未得神通，不可继我衣钵。”众人大惊，若扶沈不能继任萨满，萨满死后，丘林部即再无萨满巫师。
萨满又道：“念在扶沈追随我多年的情分，请当户、居次收入帐下，做个伴当、门户奴隶都行。”
丘林居次忙道：“扶沈是我们的客人，既不做伴当，也不做门户奴隶，来做当户的老师。”
萨满笑道：“预言应真，该走了。”言毕，脖子一低，升天西去。
众人大哭，如天塌地陷一般。扶沈扶起卫猛、丘林居次，对其余众人说道：“哭什么，萨满英魂不远，我等恭送他老人家升天。”
此时，在众人眼中，扶沈不是萨满，胜似萨满，遂言听计从，按班就序，依俗送别萨满，择地安葬。数日之后，丘林部众提及萨满，心头仍似刀割，足见萨满在部落之中声望极重。
及元稚闻得萨满临终遗言，默坐一个多时辰，唬得帐内部属不知所措。童山闻知，进来探视。元稚起身，一把拉住童山，说道：“义阜，快置办祭品，随我来。”
高休赶紧办来祭品，交给童山。元稚拉着童山，寻到萨满安葬之处，隆重祭拜一番，然后坐在坟前，一言不发，直至太阳西沉。
元稚长出一口气，叹道：“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梦游客，眼前一切，当不得真，戏耍而已。可这老萨满，以谶为真，真心为族人着想，伪中存真，真正帮卫猛谋划将来，我不如也！”
童山听得一知半解，附和道：“萨满确实仁德、勇敢、执着。”
元稚又道：“他是一位智者。走吧，咱们回去。”
及元稚回帐，见丘林居次、卫猛携贺突、扶沈在帐中等候，元稚急忙施礼，说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丘林居次笑道：“先生是我部首领之师，学生唐突来见老师，失礼的是我们。”
然后宾主叙座。丘林居次说道：“匈奴人不同于汉人，放牧种田很重要，兴兵打仗也重要。在这边郡争战之地，更不能懈怠兵事。卫猛既为丘林部之主，当户一职非他莫属。新年将至，众亲贵已经议定，元旦之日，为卫猛举行升帐就职之礼。特请先生参加。”
元稚笑道：“荣幸之至！”
丘林居次又指了一下扶沈，说道：“扶沈也是卫猛之师，如此卫猛有两个老师，就请先生为左师，扶沈为右师，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元稚、扶沈均道：“谨遵居次吩咐！”
说话到了新春元旦，卫猛升帐典礼如期举行。帅帐之内，卫猛首座，丘林居次副座。首座下是元稚，副座下是扶沈。帐内左侧，贺突为首，昔洛等人依次列座。帐内右侧，卫过为首，童山等人依次列座。
升帐礼毕，卫猛在元稚、扶沈簇拥下，巡视汉匈两支军队，之后汉匈两军演武三天。演武毕，元稚大帐内，众部属讨论演武心得。
休利突然道：“没想到阿狗这小子，这么小就成当户啦，跟先生的军司马差不多一样了。”
普根说道：“阿狗不但治军，还有三千部众，还治民呢！”
高休叹道：“不止，如今人家有汉匈两支军队，咱们军司马大人还得听人家调遣，人家应该算校尉啦，不对，加上治理部众，怎么着也算都尉啦！”
童山喝道：“什么阿狗人家的，他叫卫猛，表字济威，是丘林部的首领，是丘林当户。以后大家遇着，要么叫当户，要么叫卫猛或者济威，不得造次！”
众人大笑之中，不少人亦把童山之语，牢牢记在了心里。
说话两个月过去，丘林部落中，种田的开始准备春耕农事。孰料刺史府派来一个李都尉，以防范鲜卑春季南侵为由，到丘林部勒要人马粮草。时至春荒，丘林部落支应不足，李都尉就百般羞辱恐吓，作势缉拿卫猛到阴馆县问罪。丘林部众大怒，拥兵对峙，李都尉亦不示弱，集结兵马，列阵于谷口当道处。元稚等人明白，这是董刺史的报复又来了。
元稚聚众正在商议对付李都尉之时，有驿兵送来一封信，元稚打开一看，喜忧参半，遂辞别众部属，持信去找丘林居次和卫猛。丘林居次看过信，与元稚、扶沈商量一番后，升帐议事。
信是匈奴中郎将臧旻写的，信中写道其正设法弹劾董刺史，但一时难以了结，担忧董刺史仗势欺压，元稚力不能支。称其与北地郡太守夏育有旧谊，现夏育因去冬大败鲜卑之功，被朝廷任命为护乌桓校尉，已赴幽州蓟城上任。现幽州刺史刘虞仁德，对边郡胡族，极重招揽，安抚甚厚。故建议元稚率部东投夏育，卫猛率丘林部东投幽州，暂避董刺史\t锋芒。又称其已投书夏育、刘虞，文稚、卫猛二部途中资费，自有襄助。
卫过欲往探视，贺突说道：“萨满营帐，乃部落禁地，非萨满亲允，他人不得入内，当户、居次也不例外。”
卫过无奈，遂率伏罗、休利策马回营，向元稚汇报丘林部决定。
元稚闻报，即修书一封，使人送于平城校尉，又令众人收拾行装，准备往投丘林部。
三日后午时，平城校尉亲率换防军马，与东部都尉一起来到隘口。东部都尉说道：“某已调拨粮食五百石、耕牛二十头、粮种若干，以抚恤之名，遣人送往丘林部，稍助元先生。”
元稚大喜，揖首以谢，随即和新驻军司马交接防务。有平城校尉、东部都尉在侧，新驻军司马并无多言，交接快速完成。元稚遂辞别平城校尉、东部都尉，率部往投丘林部。
昔洛率贺突、苟隆迎接，按原定计划，安排元稚部众入驻部落。
次日午时，丘林居次携卫猛，招集部落亲贵和元稚部众各头领，设筵相庆。正饮间，人报萨满要升天了，遂罢筵。
丘林居次携卫猛，率部落亲贵来到萨满帐外。得萨满亲允后，众人进入帐内，见萨满盛装坐于首座，满脸红光。丘林居次知道这是回光返照，遂与卫猛跪于首座下，昔洛等人均依次跪倒在地，静听萨满遗言。
萨满起手指了指卫猛，并不言语。萨满唯一的徒弟扶沈，俯首跪在卫猛跟前。萨满说道：“扶沈跟随我二十年，未得神通，不可继我衣钵。”众人大惊，若扶沈不能继任萨满，萨满死后，丘林部即再无萨满巫师。
萨满又道：“念在扶沈追随我多年的情分，请当户、居次收入帐下，做个伴当、门户奴隶都行。”
丘林居次忙道：“扶沈是我们的客人，既不做伴当，也不做门户奴隶，来做当户的老师。”
萨满笑道：“预言应真，该走了。”言毕，脖子一低，升天西去。
众人大哭，如天塌地陷一般。扶沈扶起卫猛、丘林居次，对其余众人说道：“哭什么，萨满英魂不远，我等恭送他老人家升天。”
此时，在众人眼中，扶沈不是萨满，胜似萨满，遂言听计从，按班就序，依俗送别萨满，择地安葬。数日之后，丘林部众提及萨满，心头仍似刀割，足见萨满在部落之中声望极重。
及元稚闻得萨满临终遗言，默坐一个多时辰，唬得帐内部属不知所措。童山闻知，进来探视。元稚起身，一把拉住童山，说道：“义阜，快置办祭品，随我来。”
高休赶紧办来祭品，交给童山。元稚拉着童山，寻到萨满安葬之处，隆重祭拜一番，然后坐在坟前，一言不发，直至太阳西沉。
元稚长出一口气，叹道：“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梦游客，眼前一切，当不得真，戏耍而已。可这老萨满，以谶为真，真心为族人着想，伪中存真，真正帮卫猛谋划将来，我不如也！”
童山听得一知半解，附和道：“萨满确实仁德、勇敢、执着。”
元稚又道：“他是一位智者。走吧，咱们回去。”
及元稚回帐，见丘林居次、卫猛携贺突、扶沈在帐中等候，元稚急忙施礼，说道：“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丘林居次笑道：“先生是我部首领之师，学生唐突来见老师，失礼的是我们。”
然后宾主叙座。丘林居次说道：“匈奴人不同于汉人，放牧种田很重要，兴兵打仗也重要。在这边郡争战之地，更不能懈怠兵事。卫猛既为丘林部之主，当户一职非他莫属。新年将至，众亲贵已经议定，元旦之日，为卫猛举行升帐就职之礼。特请先生参加。”
元稚笑道：“荣幸之至！”
丘林居次又指了一下扶沈，说道：“扶沈也是卫猛之师，如此卫猛有两个老师，就请先生为左师，扶沈为右师，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元稚、扶沈均道：“谨遵居次吩咐！”
说话到了新春元旦，卫猛升帐典礼如期举行。帅帐之内，卫猛首座，丘林居次副座。首座下是元稚，副座下是扶沈。帐内左侧，贺突为首，昔洛等人依次列座。帐内右侧，卫过为首，童山等人依次列座。
升帐礼毕，卫猛在元稚、扶沈簇拥下，巡视汉匈两支军队，之后汉匈两军演武三天。演武毕，元稚大帐内，众部属讨论演武心得。
休利突然道：“没想到阿狗这小子，这么小就成当户啦，跟先生的军司马差不多一样了。”
普根说道：“阿狗不但治军，还有三千部众，还治民呢！”
高休叹道：“不止，如今人家有汉匈两支军队，咱们军司马大人还得听人家调遣，人家应该算校尉啦，不对，加上治理部众，怎么着也算都尉啦！”
童山喝道：“什么阿狗人家的，他叫卫猛，表字济威，是丘林部的首领，是丘林当户。以后大家遇着，要么叫当户，要么叫卫猛或者济威，不得造次！”
众人大笑之中，不少人亦把童山之语，牢牢记在了心里。
说话两个月过去，丘林部落中，种田的开始准备春耕农事。孰料刺史府派来一个李都尉，以防范鲜卑春季南侵为由，到丘林部勒要人马粮草。时至春荒，丘林部落支应不足，李都尉就百般羞辱恐吓，作势缉拿卫猛到阴馆县问罪。丘林部众大怒，拥兵对峙，李都尉亦不示弱，集结兵马，列阵于谷口当道处。元稚等人明白，这是董刺史的报复又来了。
元稚聚众正在商议对付李都尉之时，有驿兵送来一封信，元稚打开一看，喜忧参半，遂辞别众部属，持信去找丘林居次和卫猛。丘林居次看过信，与元稚、扶沈商量一番后，升帐议事。
信是匈奴中郎将臧旻写的，信中写道其正设法弹劾董刺史，但一时难以了结，担忧董刺史仗势欺压，元稚力不能支。称其与北地郡太守夏育有旧谊，现夏育因去冬大败鲜卑之功，被朝廷任命为护乌桓校尉，已赴幽州蓟城上任。现幽州刺史刘虞仁德，对边郡胡族，极重招揽，安抚甚厚。故建议元稚率部东投夏育，卫猛率丘林部东投幽州，暂避董刺史\t锋芒。又称其已投书夏育、刘虞，文稚、卫猛二部途中资费，自有襄助。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