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明市通关
卫猛又问道：“李乐、胡才的家人什么时候能到？”
胡才说道：“家父来信说，家业颇大，族人众多，不便北来咸平，令属下务必孝忠将军，不必挂记家人。”
卫猛又问咸平、清平两县民生，张植一一对答，末了，张植说道：“职下还有两事禀告明府，一是郡内百姓多奉淫祠巫觋，二是听闻去岁八月鲜卑入侵雁门，童山万户家人皆已遇害。”
卫猛切齿说道：“又是鲜卑！”又道：“淫祠巫觋之事，伯先速报左师，议定对策，回复本府。”
卫猛又略言莫那走私贸易之事，张植说道：“通关贸易，国之必需，民之常情，明府勿需计较，不过，宜设关市，免落走私口实。”
卫猛问道：“眼下朝廷不允许州郡和鲜卑进行通商，如之奈何？”
张植说道：“沃野万户辖下，太平城外，可以丘林汗之名，设关市与鲜卑、扶余通商。”
卫猛笑道：“伯先妙策!只是咸平民贫物薄，有铁现需自用，有盐不多，岂不便宜了玄菟、辽东等郡那些吃里扒外的豪强大户？”
张植说道：“明府可行两策，一是对那些豪强大户的商队课以重税，二是令他们在关市建置常驻货栈，充实关市人口，以维护商道，并协助边防。”
卫猛大喜，即回郡府，令张植把在沃野万户治下设置关市的策略详报于元稚。元稚笑道：“张伯先之策，比我的谋划更为周全。”
元稚又把设太平关市的计划，告诉莫那。莫那说道：“此策甚妙！明市通关，总比偷偷摸摸的好。辽东四郡那些豪强，由我去说服。”
卫猛遂令高休兼任太平关令，总督选址建关、通商、税收等事，
高休遂于大辽水岸高水窄处、方便南北渡河之地，设置关口两处，又在太平城西边的群阜之间、水草丰美之处，圈地方圆四里，设置太平关市。
消息传到辽东诸郡、辽西郡、扶余、高句丽，月余之间，百余家商队纷至沓来，汇聚于太平关。高休以每处地皮50万钱至150万钱的价格，卖给各豪强商家建立货栈、商铺，一时即得一亿二千万余钱，官价合12000金有余。
高休又设太平钱庄，令各家交易由太平钱庄统一结算、汇兑。
玄菟徐氏、公孙氏等豪强的货栈掌柜闻知太平钱庄之事，知道又被卫猛盘剥一层，遂联合辽东郡、乐浪郡等货栈掌柜，以罢市相抗。高休遂道：“关市初开，各家交易可以不经太平钱庄，但只此一年，之后交易必须经由太平钱庄结算、汇兑，且在今年内，咸平郡向各家购粮，各家须以官价足额供应。否则，丘林汗即撤太平关。”
各掌柜即报知于各豪强家主，各豪强考虑到与鲜卑、扶余通商获利巨多，且又被莫那挟制，遂咬牙同意了太平钱庄之事。
元稚大喜，即令高休派人到各豪强处购粮。你道钱从何来？当然由莫那垫资。元稚将粮食购来之后，除留足自用外，均又加价三成，交给莫那输往鲜卑。
高休在太平关市见有精美丝绸，遂高价购来，又取赖丹处绒棉300斤，令人制作棉被60余条，诈称安息雪绒被，使人在关市上叫卖，被那些豪强商人先后以每条百金左右的价格一抢而空。
更喜的是，太平钱庄从鲜卑商队那里，获得千余斤白银，高休遂请古淬私铸太平字号的银饼，每枚重25克，标值1000钱，共20000枚，让太平钱庄用于各商家的贸易结算。汉朝官价1金等1两金子，1金换2个金饼，1金值10000钱，1金换10两银，1两银值1000钱，而太平钱庄用1两银铸4枚银饼，每枚值1000钱，故各商家知道再次被盘剥，但一舍不得太平关商贸之利，二见太平钱庄信誉良好，也就纷纷接受了。当然，此是后话。
四月中旬，扶沈、鲜于庶子返回咸平，身后跟着广阳郡、涿郡等地二十余家商队，欲往太平关开设货栈。元稚即令高休对内地货栈商家降税三成，妥善安置。
扶沈说道：“此行已购得万余亩优质稻种，另带回三个消息。”
元稚笑道：“右师休卖关子，快讲！”
扶沈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另一个不知好坏。好消息是在中山国无极县，有甄氏巨商，令我捎来一封信，欲在咸平开设货栈，若成，可赠五千金。”
元稚说道：“无极甄氏，富可敌国，若能来咸平经商，即便没有赠金，也是求之不得之喜。”又道：“请明府示下，若甄氏来咸平，可免税十年！”
卫猛见状，知元稚又有谋划，遂道：“可！”
扶沈又道：“坏消息是冀州、兖州、豫州、青州等地，连年旱涝之灾，民大饥，流民、饿殍随处可见，瘟疫时有发生。”
卫猛问道：“右师此行到过兖州、豫州、青州？”
扶沈说道：“没有。只在冀州各地，亲见流民、饿殍，兖、豫、青三州情况虽是传来之说，然恐怕不虚。”
卫猛又问道：“冀、兖、豫、青、徐等州是中原最富庶的地方，怎会随处都有流民、饿殍？各地郡县不赈吗？各地豪强不济吗？”
扶沈说道：“有赈济，但不多，更多的是继续无度盘剥。”
卫猛恨道：“那些官员该死，那些豪强亦该死！”又道：“左师，可否上书朝廷进谏？”
元稚摇头，说道：“无用。我已打探清楚，天子真的在洛阳西园开置邸舍卖官，听说不久后各官位的价钱还会降低。”
卫猛惊道：“什么！天子如此糊涂，左右大臣不谏吗？”
元稚说道：“天子倒不糊涂，所卖之官，多为勋官杂号，并无实职。大臣多有劝谏，只是被中官王甫之流所阻，致使天子蒙听。”
卫猛又问道：“右师，不知好坏的消息是什么？”
扶沈说道：“闻听冀州巨鹿张角，以大贤良师之名，用施符看病之法，广收门徒，传播太平道，势力遍及冀、兖、豫、青等地，甚止司、并两州也有其门徒。”
卫猛问道：“州郡之下，竟有如此豪强，朝廷岂能听之任之？”
扶沈冷笑道：“张角势力所在之地，州郡多以其能安抚饥民、流寇，常常引为佐助，岂能禁之！那张角在各郡官员处，又屈躬卑膝，刻意讨好，不少郡县纷纷上书朝廷对张角进行表彰，又岂能禁之？”
胡才说道：“家父来信说，家业颇大，族人众多，不便北来咸平，令属下务必孝忠将军，不必挂记家人。”
卫猛又问咸平、清平两县民生，张植一一对答，末了，张植说道：“职下还有两事禀告明府，一是郡内百姓多奉淫祠巫觋，二是听闻去岁八月鲜卑入侵雁门，童山万户家人皆已遇害。”
卫猛切齿说道：“又是鲜卑！”又道：“淫祠巫觋之事，伯先速报左师，议定对策，回复本府。”
卫猛又略言莫那走私贸易之事，张植说道：“通关贸易，国之必需，民之常情，明府勿需计较，不过，宜设关市，免落走私口实。”
卫猛问道：“眼下朝廷不允许州郡和鲜卑进行通商，如之奈何？”
张植说道：“沃野万户辖下，太平城外，可以丘林汗之名，设关市与鲜卑、扶余通商。”
卫猛笑道：“伯先妙策!只是咸平民贫物薄，有铁现需自用，有盐不多，岂不便宜了玄菟、辽东等郡那些吃里扒外的豪强大户？”
张植说道：“明府可行两策，一是对那些豪强大户的商队课以重税，二是令他们在关市建置常驻货栈，充实关市人口，以维护商道，并协助边防。”
卫猛大喜，即回郡府，令张植把在沃野万户治下设置关市的策略详报于元稚。元稚笑道：“张伯先之策，比我的谋划更为周全。”
元稚又把设太平关市的计划，告诉莫那。莫那说道：“此策甚妙！明市通关，总比偷偷摸摸的好。辽东四郡那些豪强，由我去说服。”
卫猛遂令高休兼任太平关令，总督选址建关、通商、税收等事，
高休遂于大辽水岸高水窄处、方便南北渡河之地，设置关口两处，又在太平城西边的群阜之间、水草丰美之处，圈地方圆四里，设置太平关市。
消息传到辽东诸郡、辽西郡、扶余、高句丽，月余之间，百余家商队纷至沓来，汇聚于太平关。高休以每处地皮50万钱至150万钱的价格，卖给各豪强商家建立货栈、商铺，一时即得一亿二千万余钱，官价合12000金有余。
高休又设太平钱庄，令各家交易由太平钱庄统一结算、汇兑。
玄菟徐氏、公孙氏等豪强的货栈掌柜闻知太平钱庄之事，知道又被卫猛盘剥一层，遂联合辽东郡、乐浪郡等货栈掌柜，以罢市相抗。高休遂道：“关市初开，各家交易可以不经太平钱庄，但只此一年，之后交易必须经由太平钱庄结算、汇兑，且在今年内，咸平郡向各家购粮，各家须以官价足额供应。否则，丘林汗即撤太平关。”
各掌柜即报知于各豪强家主，各豪强考虑到与鲜卑、扶余通商获利巨多，且又被莫那挟制，遂咬牙同意了太平钱庄之事。
元稚大喜，即令高休派人到各豪强处购粮。你道钱从何来？当然由莫那垫资。元稚将粮食购来之后，除留足自用外，均又加价三成，交给莫那输往鲜卑。
高休在太平关市见有精美丝绸，遂高价购来，又取赖丹处绒棉300斤，令人制作棉被60余条，诈称安息雪绒被，使人在关市上叫卖，被那些豪强商人先后以每条百金左右的价格一抢而空。
更喜的是，太平钱庄从鲜卑商队那里，获得千余斤白银，高休遂请古淬私铸太平字号的银饼，每枚重25克，标值1000钱，共20000枚，让太平钱庄用于各商家的贸易结算。汉朝官价1金等1两金子，1金换2个金饼，1金值10000钱，1金换10两银，1两银值1000钱，而太平钱庄用1两银铸4枚银饼，每枚值1000钱，故各商家知道再次被盘剥，但一舍不得太平关商贸之利，二见太平钱庄信誉良好，也就纷纷接受了。当然，此是后话。
四月中旬，扶沈、鲜于庶子返回咸平，身后跟着广阳郡、涿郡等地二十余家商队，欲往太平关开设货栈。元稚即令高休对内地货栈商家降税三成，妥善安置。
扶沈说道：“此行已购得万余亩优质稻种，另带回三个消息。”
元稚笑道：“右师休卖关子，快讲！”
扶沈说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另一个不知好坏。好消息是在中山国无极县，有甄氏巨商，令我捎来一封信，欲在咸平开设货栈，若成，可赠五千金。”
元稚说道：“无极甄氏，富可敌国，若能来咸平经商，即便没有赠金，也是求之不得之喜。”又道：“请明府示下，若甄氏来咸平，可免税十年！”
卫猛见状，知元稚又有谋划，遂道：“可！”
扶沈又道：“坏消息是冀州、兖州、豫州、青州等地，连年旱涝之灾，民大饥，流民、饿殍随处可见，瘟疫时有发生。”
卫猛问道：“右师此行到过兖州、豫州、青州？”
扶沈说道：“没有。只在冀州各地，亲见流民、饿殍，兖、豫、青三州情况虽是传来之说，然恐怕不虚。”
卫猛又问道：“冀、兖、豫、青、徐等州是中原最富庶的地方，怎会随处都有流民、饿殍？各地郡县不赈吗？各地豪强不济吗？”
扶沈说道：“有赈济，但不多，更多的是继续无度盘剥。”
卫猛恨道：“那些官员该死，那些豪强亦该死！”又道：“左师，可否上书朝廷进谏？”
元稚摇头，说道：“无用。我已打探清楚，天子真的在洛阳西园开置邸舍卖官，听说不久后各官位的价钱还会降低。”
卫猛惊道：“什么！天子如此糊涂，左右大臣不谏吗？”
元稚说道：“天子倒不糊涂，所卖之官，多为勋官杂号，并无实职。大臣多有劝谏，只是被中官王甫之流所阻，致使天子蒙听。”
卫猛又问道：“右师，不知好坏的消息是什么？”
扶沈说道：“闻听冀州巨鹿张角，以大贤良师之名，用施符看病之法，广收门徒，传播太平道，势力遍及冀、兖、豫、青等地，甚止司、并两州也有其门徒。”
卫猛问道：“州郡之下，竟有如此豪强，朝廷岂能听之任之？”
扶沈冷笑道：“张角势力所在之地，州郡多以其能安抚饥民、流寇，常常引为佐助，岂能禁之！那张角在各郡官员处，又屈躬卑膝，刻意讨好，不少郡县纷纷上书朝廷对张角进行表彰，又岂能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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