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买官鬻爵
时冯祝在侧，卫猛问道：“那张角医术很厉害吗？”
冯祝说道：“职下师尊与张角同郡同乡，深知其为人，张角治病，实乃祝由之术杂以治病小药，并无奇异之处。”
卫猛又问道：“太平道术很厉害吗？”
冯况说道：“职下师尊讲过，太平道，又称太平清道领，乃一奇书，上部讲修性养生，是大道，下部讲济世治民，内容驳杂，攀附谶纬之学，多有妖言。”
卫猛问道：“左师可有辖制此妖人的方法？”
元稚叹道：“我久闻此人，曾卜之，其乃妖星临凡，制之不易，且时机未到。”
见元稚故弄玄乎，卫猛遂不再问，令扶沈在涿郡设置流民招抚处，与张角之流争夺民力，鼓励流民到咸平屯垦。
卫猛又问：“右师一路行来，还有什么见闻？”
扶沈说道：“还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匈奴大单于因去岁征北受伤，业已病故，其子呼征单于继位，与新任匈奴中郎将张修不和。另一个是回程经过辽西郡时，我去拜见赵太守，其因伤老母被害之事，依旧吐血不止，眼见病入膏肓，危在旦夕。”
卫猛即令冯祝速去辽西郡为赵苞治病，冯祝领命，临出前，说道：“赵太守之病，乃心思郁结所致，若师尊在，以太平道经引之排渲，或可能治。”
卫猛忙问冯祝之师张防何在，冯祝说道：“师尊云游四方，不知所踪。”言毕即出，向辽西郡而去。
扶沈问道：“赵太守明经通达之士，何故如此？”
元稚说道：“此乃儒门之学不足之处。大而论之，儒家育人之紧，多讲当世，道家育人之缓，多讲自然，佛家育人之思，多讲来生。”
卫猛问道：“张角是道家吗？什么是佛家？”
元稚说道：“冯巫奴已经讲明，张角乃道家旁枝未流，不入正宗。佛家又叫释家，源自西方身毒国，擅长思变，讲因果轮回，劝人向善，善者福报轮回，恶者恶道轮回。”
卫猛问道：“什么是轮回？”
元稚答道：“就是来生。”
卫猛问道：“人有来生吗？”
元稚答道：“信者有，不信者无。君子敬鬼神而远之。”
卫猛问道：“哪里有释家大德之士？”
元稚答道：“洛阳就有。”
卫猛沉思良久，问道：“若儒、道、释三家并处，又会怎么样？”
元稚笑道：“以儒治世，以道济缓，以释抚心，三家并处，各得其所，极妙之法！不过，还需兴墨家，振百工之术。”
卫猛问道：“墨家？”
元稚说道：“百工学堂，即在墨家义理之内，咸平实已遵循墨门之道而行之。”
卫猛心绪一振，问道：“我乃左师之弟子，且身无百工之技，敢称遵行墨门之道？”
元稚笑道：“墨家除擅长百工，主讲兼爱、非攻，与我儒门大义一致，何不能言称墨门？”
卫猛心中一惊，问道：“儒、道、释、墨四家能够归一否？”
元稚说道：“天分阴阳，大道归一。各家大义一致，各有侧重而已，或不能归一，但定能融洽而处。”
卫猛起身揖首，谢道：“承左师教！”
及从郡府出来，扶沈一把扯住元稚，说道：“我本萨满，知鬼神治人之厉害，今左师教丘林汗并引儒、道、释、墨四家，不怕颠覆儒门圣教？再者，操弄鬼神人心，稍有不慎，即身败名裂，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致使丘林汗治下四分五裂，罪莫大焉！”
元稚抬起右手，伸掌一握，笑而不语。
扶沈问道：“左师何意？”
元稚说道：“儒道释墨诸家，诚若指掌，我以心驭之，得心应手。”
扶沈问道：“左师之心，是何心？”
元稚说道：“法家之术，霸道也。”
扶沈笑道：“王霸之术，乃天子之术，左师敢以帝师自居？”
元稚笑道：“右师休挑拨于我，我只是学问做的好而已。”
五月中，卫猛令各县学宫包括沃野万户辖地建置孔庙，又在咸平城内建道观、佛寺各一处，令人寻访巨鹿张防、洛阳释家大德。
不久冯祝传来辽西郡大守赵苞病故之消息，卫猛于郡府设赵苞灵位，率郡内文武百姓遥祭。
五月末，无极甄氏家主，亲率商队来到咸平城，卫猛、元稚、扶沈亲自迎接，令张植、高休在咸平城、太平关分别划拨土地，协助甄氏商家建设货栈。
甄氏家主得知免税十年，大喜，赠给咸平城万金之数。卫猛再三婉拒，甄氏家主坚决不从，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卫猛无奈收下，遂将咸平郡三年之后的盐铁，以三七分账之数，交与甄氏货栈专营。甄氏家主欣然接受，自此与咸平郡利益捆绑。
六月中，天子遣中官使节到咸平，令卫猛购官，勒迫甚紧。
扶沈说道：“既然躲不过，与其购买勋官虚职，且需入京或调往它处，不如重金买个实职，留居咸平。”
遂经多方讨价还价，扶沈用甄氏家主所赠万金（官价1亿钱），为卫猛买了安夷将军（三品杂号），并童山虎威将军、卫过破虏将军、苟隆建忠将军、昔洛立义将军、普根建节将军、高舍横野将军、利休讨夷将军、伏罗绥边将军共八个五品杂号将军。
贺突闻知，苦笑道：“得，绥边将军之职，我算代理到头了！”
居车说道：“那些杂号，有什么可羡慕的？你我左右大都尉之职，既治兵又治民，所封与汉朝亭侯同秩，若不是丘林部人少，我定然扩军数千。”
贺突急道：“可别，丘林汗重民生，不可轻易扩军！你我各精骑600，加上北部都尉治所之兵，足以威慑余秋泰。”
安夷将军虽为杂号，但依制可以开府，设司马、长史等属官。卫猛遂任元稚为司马，扶沈为长史，李乐、胡才为从事中郎。因元稚、扶沈乃钦命咸平郡军司马、长史，因此安夷将军府司马、长史的职位，日常均为李乐、胡才代理。
扶沈苦笑道：“且不算诸部校尉、军司马等职，连你带我，咸平现有将军11人，够排场吧，只是军费开支陡增，如何是好？”
元稚说道：“除安夷将军外，其余各将校，暂且都以校尉叙秩。”
扶沈叹道：“如此虽不能省出多少，但可抚慰下级军士之心。”
冯祝说道：“职下师尊与张角同郡同乡，深知其为人，张角治病，实乃祝由之术杂以治病小药，并无奇异之处。”
卫猛又问道：“太平道术很厉害吗？”
冯况说道：“职下师尊讲过，太平道，又称太平清道领，乃一奇书，上部讲修性养生，是大道，下部讲济世治民，内容驳杂，攀附谶纬之学，多有妖言。”
卫猛问道：“左师可有辖制此妖人的方法？”
元稚叹道：“我久闻此人，曾卜之，其乃妖星临凡，制之不易，且时机未到。”
见元稚故弄玄乎，卫猛遂不再问，令扶沈在涿郡设置流民招抚处，与张角之流争夺民力，鼓励流民到咸平屯垦。
卫猛又问：“右师一路行来，还有什么见闻？”
扶沈说道：“还有两个消息，一个是匈奴大单于因去岁征北受伤，业已病故，其子呼征单于继位，与新任匈奴中郎将张修不和。另一个是回程经过辽西郡时，我去拜见赵太守，其因伤老母被害之事，依旧吐血不止，眼见病入膏肓，危在旦夕。”
卫猛即令冯祝速去辽西郡为赵苞治病，冯祝领命，临出前，说道：“赵太守之病，乃心思郁结所致，若师尊在，以太平道经引之排渲，或可能治。”
卫猛忙问冯祝之师张防何在，冯祝说道：“师尊云游四方，不知所踪。”言毕即出，向辽西郡而去。
扶沈问道：“赵太守明经通达之士，何故如此？”
元稚说道：“此乃儒门之学不足之处。大而论之，儒家育人之紧，多讲当世，道家育人之缓，多讲自然，佛家育人之思，多讲来生。”
卫猛问道：“张角是道家吗？什么是佛家？”
元稚说道：“冯巫奴已经讲明，张角乃道家旁枝未流，不入正宗。佛家又叫释家，源自西方身毒国，擅长思变，讲因果轮回，劝人向善，善者福报轮回，恶者恶道轮回。”
卫猛问道：“什么是轮回？”
元稚答道：“就是来生。”
卫猛问道：“人有来生吗？”
元稚答道：“信者有，不信者无。君子敬鬼神而远之。”
卫猛问道：“哪里有释家大德之士？”
元稚答道：“洛阳就有。”
卫猛沉思良久，问道：“若儒、道、释三家并处，又会怎么样？”
元稚笑道：“以儒治世，以道济缓，以释抚心，三家并处，各得其所，极妙之法！不过，还需兴墨家，振百工之术。”
卫猛问道：“墨家？”
元稚说道：“百工学堂，即在墨家义理之内，咸平实已遵循墨门之道而行之。”
卫猛心绪一振，问道：“我乃左师之弟子，且身无百工之技，敢称遵行墨门之道？”
元稚笑道：“墨家除擅长百工，主讲兼爱、非攻，与我儒门大义一致，何不能言称墨门？”
卫猛心中一惊，问道：“儒、道、释、墨四家能够归一否？”
元稚说道：“天分阴阳，大道归一。各家大义一致，各有侧重而已，或不能归一，但定能融洽而处。”
卫猛起身揖首，谢道：“承左师教！”
及从郡府出来，扶沈一把扯住元稚，说道：“我本萨满，知鬼神治人之厉害，今左师教丘林汗并引儒、道、释、墨四家，不怕颠覆儒门圣教？再者，操弄鬼神人心，稍有不慎，即身败名裂，而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若致使丘林汗治下四分五裂，罪莫大焉！”
元稚抬起右手，伸掌一握，笑而不语。
扶沈问道：“左师何意？”
元稚说道：“儒道释墨诸家，诚若指掌，我以心驭之，得心应手。”
扶沈问道：“左师之心，是何心？”
元稚说道：“法家之术，霸道也。”
扶沈笑道：“王霸之术，乃天子之术，左师敢以帝师自居？”
元稚笑道：“右师休挑拨于我，我只是学问做的好而已。”
五月中，卫猛令各县学宫包括沃野万户辖地建置孔庙，又在咸平城内建道观、佛寺各一处，令人寻访巨鹿张防、洛阳释家大德。
不久冯祝传来辽西郡大守赵苞病故之消息，卫猛于郡府设赵苞灵位，率郡内文武百姓遥祭。
五月末，无极甄氏家主，亲率商队来到咸平城，卫猛、元稚、扶沈亲自迎接，令张植、高休在咸平城、太平关分别划拨土地，协助甄氏商家建设货栈。
甄氏家主得知免税十年，大喜，赠给咸平城万金之数。卫猛再三婉拒，甄氏家主坚决不从，说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卫猛无奈收下，遂将咸平郡三年之后的盐铁，以三七分账之数，交与甄氏货栈专营。甄氏家主欣然接受，自此与咸平郡利益捆绑。
六月中，天子遣中官使节到咸平，令卫猛购官，勒迫甚紧。
扶沈说道：“既然躲不过，与其购买勋官虚职，且需入京或调往它处，不如重金买个实职，留居咸平。”
遂经多方讨价还价，扶沈用甄氏家主所赠万金（官价1亿钱），为卫猛买了安夷将军（三品杂号），并童山虎威将军、卫过破虏将军、苟隆建忠将军、昔洛立义将军、普根建节将军、高舍横野将军、利休讨夷将军、伏罗绥边将军共八个五品杂号将军。
贺突闻知，苦笑道：“得，绥边将军之职，我算代理到头了！”
居车说道：“那些杂号，有什么可羡慕的？你我左右大都尉之职，既治兵又治民，所封与汉朝亭侯同秩，若不是丘林部人少，我定然扩军数千。”
贺突急道：“可别，丘林汗重民生，不可轻易扩军！你我各精骑600，加上北部都尉治所之兵，足以威慑余秋泰。”
安夷将军虽为杂号，但依制可以开府，设司马、长史等属官。卫猛遂任元稚为司马，扶沈为长史，李乐、胡才为从事中郎。因元稚、扶沈乃钦命咸平郡军司马、长史，因此安夷将军府司马、长史的职位，日常均为李乐、胡才代理。
扶沈苦笑道：“且不算诸部校尉、军司马等职，连你带我，咸平现有将军11人，够排场吧，只是军费开支陡增，如何是好？”
元稚说道：“除安夷将军外，其余各将校，暂且都以校尉叙秩。”
扶沈叹道：“如此虽不能省出多少，但可抚慰下级军士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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