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乌侯汗国
耿临又劝道：“今年以来，辽北已与扶余、高句丽大战两场，诸部将士疲惫，且新近补充的兵马，尚未训练成阵，如此急于再战，诚为穷兵黩武，恐对辽北不利！”
普根叫道：“禀耿太守，我等不累！实战杀敌，更能练兵！”
卫猛遂道：“请耿叔父率本部回防永平城，请童山率部协防沃野城。”又道：“传令月狐城道温率部协防永平城、雷泽城富离率部协防吉量城、太平城科台率部督运粮草，传令济州城夏泰、白泽城苏莫率部出击桃洛水，令卫过、李乐、普根率部肃清潢水左右之敌，长乐城之西和长林水之地，由我率部攻取！”
且说卫猛率部一路进军，除零星抵抗外，出奇的顺序，十余日内即横扫长林水两岸，进抵大鲜卑山下，收众近2000户10000余男子，牛羊无算。
卫过、李乐、普根一路最初亦是顺序，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即进抵乌桓旧地，却在乌桓山下被弥加步骑万余所阻。卫猛闻报，率部南下会攻乌桓山。弥加见卫猛重甲骑兵前来，遂弃营寨，沿潢水而上，欲退保临河城，却不想临河城早被高舍率部拿下，遂率部南下抢渡饶乐水，与素利、阙机部会合。
卫猛大喜，一面令高舍、卫过向西袭取饶乐峡谷西口之地，一面令苟隆驻守临河城，招抚鲜卑流散部众和山林之中松漠诸部，并传令童山、速列和富离、乌般分别出击，自己则率休利、伏罗、李乐、普根、白雀、药骨南下白马城。
到达白马城的次日，饶乐水和乌侯秦水突然暴涨，浊浪滔天，增宽数里，白马淀更是汪洋一片。卫猛惊道：“城中粮草不足半月之用，科台运粮被大水所阻，这如何是好？”
众人正议间，忽报城下来了一支3000余人的兵马，卫猛诸人急登白马城西门查看，见城下之兵多为步弓手，尽着白衣，中军头旗之上绣着三只飞翔的玄鸟，随风起舞。卫猛问道：“观那头旗，这支兵马不似鲜卑人，到底何许人也？”
休利答道：“看军士装扮和阵型，极似海东沃沮人。”
卫猛正欲再问，见城下兵马阵中跑出三骑，径直来到城门下，为首一骑大叫道：“我乃乌侯汗部大人吉宣，欲见卫猛大首领！”
卫猛急令人开门接入，迎入大帐，见那吉宣二十余岁，高大威猛，遂问道：“本首领久居辽北，素知鲜卑诸部混杂，却从来没听说过竟然还有沃沮部族？”
吉宣亢声说道：“去岁鲜卑东部诸大人东征高句丽，曾迁我部三千余户到此，承蒙檀石槐大单于抬爱，令我独立成部，建置乌侯汗国，专司在这乌侯秦水之上，渔猎为生。”
休利笑道：“原来是些南沃沮人！”又道：“沃沮人乃扶余、高句丽和秽发的混种，北沃沮在白山与豆水间的山林之地，南沃沮在高句丽之东、乐浪郡之北的滨海之地，两者均擅渔猎，所用弓箭多涂有毒药，若被射中，非死即伤，而创口极难愈合，久之亦是必死。”
吉宣惊道：“沃沮人久不与中原相通，不想这位头领却深知其底细，不错，乌侯汗人正是南沃沮滨海的汗人部众。”
卫猛笑道：“本首领眼拙，不知是国主驾到，请勿怪罪！”遂令赐座，并降阶坐在吉宣对面，又问道：“南沃沮还有汗人部众吗？”
吉宣见卫猛谦逊，遂答道：“辽东乐浪郡的东南原有三韩之民，二百年前扶余人南下征马韩，混为百济，辰韩与弁韩混中原人为新罗，又有三韩之民北上，混入沃沮，沃沮由此形成南北两派，北沃沮居于白山豆水之间，南沃沮居于乐浪之北的大山滨海处，而南沃沮既是沃沮人，又是三韩人，只是为了区别于原来三韩之民，遂改称汗人。”
卫猛又问：“为何有人称汗人又叫倭人？”
吉宣说道：“扶余人有叛离东渡倭国的部众，而南沃沮久在南方滨海处，与扶余人交通不便，被扶余人讹传为东渡倭国之辈，遂以讹传讹称之为倭人。”
卫猛笑道：“国主乃鲜卑新贵，不知来此有何见教？”
吉宣苦笑道：“我部本乃俘虏之民，虽受檀石槐大单于抬爱，然终究是下民部落。此间乌侯秦水鱼类虽丰，然东部诸大人勒索甚重，乌侯汗人却饥不果腹，诚实谈不上什么新贵。至于我此行的目的……”
言至此处，吉宣环视了一下帐中诸将，卫猛会意，即令休利诸人离帐，帐中只留卫猛、吉宣和两人各自的传译共四人。
吉宣说道：“我知白马城存粮不足，且时至雨季，河水暴涨，大首领运粮之兵和后援军队，一时难以横渡饶乐水和乌侯秦水，而弥加、素利、阙机三部集合步骑五万余人，不日即至白马城下，大首领兵锋虽猛，然寡不敌众，宜速退为妙！”又道：“大首领用兵近一个月，横扫饶乐水北岸和大鲜卑山东部草原，你道弥加等人为何没有硬抗？你道檀石槐大单于为何没有前来增援？具体原因我并不知情，但听说西边匈奴人将有大事发生，檀石槐大单于已率重兵前往雁门、云中等地应变。”
卫猛惊问道：“匈奴人那边有何大事发生？”
吉宣说道：“我非单于腹心之人，真的不知详情。”又道：“我所以来此相告大首领，实乃钦佩大首领在辽北护民、养民之政，不忍英雄中道受难，还请大首领勿疑，速速退兵为妙！”
卫猛笑道：“我非疑国主之言，只是河水暴涨，白马城中无船，我想退恐怕也退不成了。”
吉宣说道：“我有渔船、气囊，大首领城中兵马不多，可以借此北渡饶乐水，只是只能渡人，不能渡马。”
卫猛大喜，说道：“国主大恩，猛不知何以为报！”又道：“国主此行泄露鲜卑军机，已置危墙之下，不如随我同去。”
吉宣说道：“我尚有万余百姓，不忍就此弃之。”又道：“大首领若能许我占领白马城之功，鲜卑人即使怀疑于我，我也有法分辩，乌侯汗人自然安全，请大首领勿需挂怀！”
卫猛见状，遂与吉宣议定细节，亲送吉宣出城，又急招休利等人商议退兵之事。休利等人闻得吉宣所言，无不赞同退兵。
普根叫道：“禀耿太守，我等不累！实战杀敌，更能练兵！”
卫猛遂道：“请耿叔父率本部回防永平城，请童山率部协防沃野城。”又道：“传令月狐城道温率部协防永平城、雷泽城富离率部协防吉量城、太平城科台率部督运粮草，传令济州城夏泰、白泽城苏莫率部出击桃洛水，令卫过、李乐、普根率部肃清潢水左右之敌，长乐城之西和长林水之地，由我率部攻取！”
且说卫猛率部一路进军，除零星抵抗外，出奇的顺序，十余日内即横扫长林水两岸，进抵大鲜卑山下，收众近2000户10000余男子，牛羊无算。
卫过、李乐、普根一路最初亦是顺序，几乎没有遇到抵抗，即进抵乌桓旧地，却在乌桓山下被弥加步骑万余所阻。卫猛闻报，率部南下会攻乌桓山。弥加见卫猛重甲骑兵前来，遂弃营寨，沿潢水而上，欲退保临河城，却不想临河城早被高舍率部拿下，遂率部南下抢渡饶乐水，与素利、阙机部会合。
卫猛大喜，一面令高舍、卫过向西袭取饶乐峡谷西口之地，一面令苟隆驻守临河城，招抚鲜卑流散部众和山林之中松漠诸部，并传令童山、速列和富离、乌般分别出击，自己则率休利、伏罗、李乐、普根、白雀、药骨南下白马城。
到达白马城的次日，饶乐水和乌侯秦水突然暴涨，浊浪滔天，增宽数里，白马淀更是汪洋一片。卫猛惊道：“城中粮草不足半月之用，科台运粮被大水所阻，这如何是好？”
众人正议间，忽报城下来了一支3000余人的兵马，卫猛诸人急登白马城西门查看，见城下之兵多为步弓手，尽着白衣，中军头旗之上绣着三只飞翔的玄鸟，随风起舞。卫猛问道：“观那头旗，这支兵马不似鲜卑人，到底何许人也？”
休利答道：“看军士装扮和阵型，极似海东沃沮人。”
卫猛正欲再问，见城下兵马阵中跑出三骑，径直来到城门下，为首一骑大叫道：“我乃乌侯汗部大人吉宣，欲见卫猛大首领！”
卫猛急令人开门接入，迎入大帐，见那吉宣二十余岁，高大威猛，遂问道：“本首领久居辽北，素知鲜卑诸部混杂，却从来没听说过竟然还有沃沮部族？”
吉宣亢声说道：“去岁鲜卑东部诸大人东征高句丽，曾迁我部三千余户到此，承蒙檀石槐大单于抬爱，令我独立成部，建置乌侯汗国，专司在这乌侯秦水之上，渔猎为生。”
休利笑道：“原来是些南沃沮人！”又道：“沃沮人乃扶余、高句丽和秽发的混种，北沃沮在白山与豆水间的山林之地，南沃沮在高句丽之东、乐浪郡之北的滨海之地，两者均擅渔猎，所用弓箭多涂有毒药，若被射中，非死即伤，而创口极难愈合，久之亦是必死。”
吉宣惊道：“沃沮人久不与中原相通，不想这位头领却深知其底细，不错，乌侯汗人正是南沃沮滨海的汗人部众。”
卫猛笑道：“本首领眼拙，不知是国主驾到，请勿怪罪！”遂令赐座，并降阶坐在吉宣对面，又问道：“南沃沮还有汗人部众吗？”
吉宣见卫猛谦逊，遂答道：“辽东乐浪郡的东南原有三韩之民，二百年前扶余人南下征马韩，混为百济，辰韩与弁韩混中原人为新罗，又有三韩之民北上，混入沃沮，沃沮由此形成南北两派，北沃沮居于白山豆水之间，南沃沮居于乐浪之北的大山滨海处，而南沃沮既是沃沮人，又是三韩人，只是为了区别于原来三韩之民，遂改称汗人。”
卫猛又问：“为何有人称汗人又叫倭人？”
吉宣说道：“扶余人有叛离东渡倭国的部众，而南沃沮久在南方滨海处，与扶余人交通不便，被扶余人讹传为东渡倭国之辈，遂以讹传讹称之为倭人。”
卫猛笑道：“国主乃鲜卑新贵，不知来此有何见教？”
吉宣苦笑道：“我部本乃俘虏之民，虽受檀石槐大单于抬爱，然终究是下民部落。此间乌侯秦水鱼类虽丰，然东部诸大人勒索甚重，乌侯汗人却饥不果腹，诚实谈不上什么新贵。至于我此行的目的……”
言至此处，吉宣环视了一下帐中诸将，卫猛会意，即令休利诸人离帐，帐中只留卫猛、吉宣和两人各自的传译共四人。
吉宣说道：“我知白马城存粮不足，且时至雨季，河水暴涨，大首领运粮之兵和后援军队，一时难以横渡饶乐水和乌侯秦水，而弥加、素利、阙机三部集合步骑五万余人，不日即至白马城下，大首领兵锋虽猛，然寡不敌众，宜速退为妙！”又道：“大首领用兵近一个月，横扫饶乐水北岸和大鲜卑山东部草原，你道弥加等人为何没有硬抗？你道檀石槐大单于为何没有前来增援？具体原因我并不知情，但听说西边匈奴人将有大事发生，檀石槐大单于已率重兵前往雁门、云中等地应变。”
卫猛惊问道：“匈奴人那边有何大事发生？”
吉宣说道：“我非单于腹心之人，真的不知详情。”又道：“我所以来此相告大首领，实乃钦佩大首领在辽北护民、养民之政，不忍英雄中道受难，还请大首领勿疑，速速退兵为妙！”
卫猛笑道：“我非疑国主之言，只是河水暴涨，白马城中无船，我想退恐怕也退不成了。”
吉宣说道：“我有渔船、气囊，大首领城中兵马不多，可以借此北渡饶乐水，只是只能渡人，不能渡马。”
卫猛大喜，说道：“国主大恩，猛不知何以为报！”又道：“国主此行泄露鲜卑军机，已置危墙之下，不如随我同去。”
吉宣说道：“我尚有万余百姓，不忍就此弃之。”又道：“大首领若能许我占领白马城之功，鲜卑人即使怀疑于我，我也有法分辩，乌侯汗人自然安全，请大首领勿需挂怀！”
卫猛见状，遂与吉宣议定细节，亲送吉宣出城，又急招休利等人商议退兵之事。休利等人闻得吉宣所言，无不赞同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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