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胡患再起
“高慎？”
姚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问道：“难道就是今日，在闹市被斩首的那个人？”
“正是。”吕臻颔首。
“害人的孬种，杀的好！”郭岙骂道。
“该杀！”苟坎挥舞着小拳头喊道。
“杀的好。”
“此人不死，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祸害！”
大家纷纷附和，一时间群情激愤。
唯独秦妙看出了恩公眼底的疲惫，起身来到吕臻的身边，说道：“时辰不早了，奴家送恩公回房休息吧。”
“好。”吕臻看向其他人，挤出一张轻松的笑脸，说道：“天色渐晚，我先去歇下了，这里还有几颗白桃，尔等将其分食了吧。”
“恭送都尉。”卫乙带头抱拳施礼。
“恭送都尉。”
“恭送恩公。”
其余人也都恭敬地目送吕臻离开。
回到房间，秦妙服侍吕臻盥漱、更衣之后，见恩公没有其他的需要，便失望地退下了。
吕臻刚准备放下床幔，敲门声响起。
“殊卿？”
以为是秦妙去而复返，吕臻下意识问道。
“都尉，是奴婢。”门外传来乔巧的声音。
大半夜的，她来干嘛？
之前在后院没见到她，我还以为她睡着了……
吕臻简单思考了一会，才回道：“进来吧。”
乔巧推开门，轻手轻脚地穿过屏风，走到吕臻床前。
吕臻撩开床幔，看见乔巧的一瞬间，目光明显呆滞了一下。
她的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额头贴有樱粉面饰，还在眼角画了一抹红色的彩妆。
不出意外地，她换上了一件布料稀少的衣裳：上身是青色短衫，领口宽大，露出白皙的锁骨，性感的马甲线一览无余；下身是同色的长裤，腿部外侧有着大片的镂空，纤细的脚腕上戴着银色的脚环，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这副胡人舞姬的打扮，让本就窈窕妩媚的她，更添异域风情。
“何事找我？”
吕臻明知故问，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
“奴婢是来伺候都尉的。”见吕臻揣着明白装糊涂，乔巧也只能拐弯抹角地回答。
“那就劳烦幼良为我捏捏腿吧。”
不知是不是育沛騚精力旺盛的原因，吕臻骑完它之后，感到大腿有点酸痛。
“诺。”
乔巧走进床幔，乖巧地跪在床边，开始为吕臻捶打、按揉大腿。
吕臻惬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着她的服务。
“都尉，这个力道合适吗？”
“很好。”
“方才，奴婢在房间里听见了都尉讲的事迹……”
“嗯，所以呢？”
“奴婢只是觉得都尉真乃神人，仅凭三千人马就赶跑了胡人。不过那三千名将士，真是可惜了……”
乔巧的语气由清亮变得黯然，声音很是悦耳，令人忍不住仔细聆听。
“谁说不是呢。”
两人一边揉腿，一边聊天，不知过了多久，乔巧的劲道逐渐变小，这让几乎睡着的吕臻睁开了眼睛。
“幼良累了？”吕臻稍微坐起身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乔巧迎上吕臻的目光，娇声道：“奴婢只是想帮都尉忘却这些烦恼。”
我今天火气很大……吕臻的脑海里不由得蹦出这句话，他盯着乔巧那张精致的脸庞，良久。
“先去把蜡烛吹了。”
……
与此同时，刺史府同样很热闹。
解系端坐堂上，面色凝重，将手里的一张黄色麻纸捏了又捏。
高堂之下，州衙的大小官员悉数到场。他们大多面带疑惑，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潘越合上双眼，安静地坐在角落，没有参与讨论。
“潘别驾。”京兆太守周澹凑到他的身边，拱手道：“可知解公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潘越慢悠悠地张开眼睛，目视前方，淡然回道：“等人齐了，刺史自然会告知我等，太守何必着急。”
“雍州的天变了又变，阴晴不定的。我一介小小的太守，早就参与不到大事上了。”周澹苦笑一声，并未恼怒，“周某只是想听听别驾的高见，好做打算。”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脚步，也有呵斥。
潘越手捻胡须，说道：“不急，人这不就齐了。”
周澹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长史蔡茂正拖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地迈过门槛。
“呼……呼……”蔡茂仰面倒在椅子上喘息，“明公深夜唤来我等……呼！州里……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他与许多官员一样，在接到解析的传令时，正躺在被窝里与小妾缠绵，连官服都来不及穿，便抛下美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此话一出，即使这群官员心中早有猜想，此刻也不受控制地担忧起来。
“解刺史，在座诸位都是州里的官员，倘若真有紧急事宜，还是早些商议的好！”一名五官瘦削的青衫老人站出来说道。
此人是议曹从事孙璞，诸曹从事之一，同属于刺史属官。
见有人起头，一众官员不再收敛，大声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明公就给个准信吧。”
“莫非是梁王又向州衙施压？”
“梁王算哪门子主事？就是说破天，这雍州也姓解！”
看着堂下吵嚷的人群，解系眉头紧锁，对着旁边的衙吏抬了抬手。
“肃静！”那名衙吏用木杖击打地面，高声喝道。
众人这才闭上嘴巴，齐齐看向解系。
“唰！”
解系将手中的麻纸攥成一团，扔向堂下，说道：“这份密报，还请诸位传阅。”
兵曹从事许睦上前捡起纸团，将其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短短的一行字。
“郝度元兵出桥山，复袭频阳，败冯翊太守欧阳建。”
许睦一字一句地念道，呆立原地。
“什么！”
孙璞一把夺过密报，瞪着浑浊的眼睛看了几遍，花白的胡须气的发抖。他挥舞着密报，怒道：“岂有此理，区区三万胡匪，真把我雍州当作菜市了！”
“欧阳建御敌不利，请明公上参其罪。”
“前有张损、高慎兵败，今有冯翊太守不敌，还请刺史求援于雍、凉二州都督。”
“梁王？这个节骨眼去求梁王，刘参事是何居心！”
……
几位官员瞬间吵成一团。
“够了！”解系拍打着桌案，咆哮道：“胡人都逼近潼关了，尔等只会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么？”
见刺史发怒，争吵声戛然而止。
“明公。”蔡茂从椅子上爬起来，拱手道：“依我看来，不如再派建武都尉前去讨伐。吕都尉虽然年轻，但与胡匪交过手，对他们的底细最为清楚。”
“下官附议。”顿时有人站出来附和。
“不可。”一直沉默的潘越开口了，“吕都尉纵然年轻有为，但要调动他，需要监军授意。诸位也知道，我雍州的监军嘛……”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要传达的信息再清楚不过：刺史要想调动吕臻，必须得到雍州监军的授权，但是雍州目前并没有监军，到头来还是要求助身为雍州都督的梁王。
而他的的真实意图，只有解系与许睦明白：吕臻若是再出什么意外，这雍州刺史的位置恐怕就要换人了……
果不其然，解系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吕都尉不日就会回京受封，此议不可取。”
下面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很快又提出了新的主意。
“明公不如亲自领兵讨伐郝度元。”孙璞正色道。
解系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下官拙见，明公亲征胡匪，存二利而无一害。”孙璞踱着步子，从容讲道：“其一，胡匪连战连捷，气焰正值大盛。刺史领兵足以壮大我军士气，从而灭胡匪威风，由此，可一举歼灭反贼。
“其二，北地太守、冯翊太守接连不敌，朝廷必然会归罪于刺史。若明公得以平定胡匪，不仅能堵上庙堂诸公的嘴，还能拿下不小的功劳。”
言罢，孙璞翘起下巴，用鼻孔瞪着众人，为自己的计策感到骄傲。
“下官附议。”
最先说话的，依然是那名官场混子。
其余人都在等待刺史的反应，没有贸然评价。
“笃、笃、笃……”
解系用指尖敲打桌面，没有抬头，“潘别驾觉得如何？”
一到这种时候，潘越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
潘越从座位上起身，微微躬身道：“此策当属眼下最好的办法……可是……”
“可是什么？”孙璞哼了一声，不屑地打断道。
潘越蹙眉抱拳道：“恕在下直言，刺史虽然勤政为民，但毕竟从未领兵。而那郝度元能杀张损、败欧阳建，可见并非等闲之辈……”
“别驾此言差矣！”
孙璞再次打断，挥袖道：“领兵并非难事，郝度元嚣张至今，只怪张损瞻前顾后、欧阳建志广才疏。刺史有治政之能，三万贼寇不在话下。”
蔡茂也钻出来打配合，“孙议曹高见，我雍州坐拥五千重甲，无不以一当百，可谓当世无双，不觑那区区流匪。”
五千重甲，说的便是关中重步军。
这是一支由充满血性的关中汉子组成的重甲步兵，皆身披厚重的玄黑鳞甲，持方形立盾，执长戟或是步槊，是雍州最引以为傲的特殊军队。
他们组建于东汉末年，最初的目的是用来对抗凉州与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受限于昂贵的维持费用，关中重步军的人数从未超过六千人，因此得名五千重甲。
“好。”
解系猛地站起身子，看起来下定了决心。
“传令下去，明日本刺史将亲临校场、点选将士，举一州之力，亲征郝度元。”
“明公威武！”孙璞率先作揖道。
“明公威武……”除了潘越，众人均作揖高呼。
“刺史……”潘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姚佺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感觉很耳熟，问道：“难道就是今日，在闹市被斩首的那个人？”
“正是。”吕臻颔首。
“害人的孬种，杀的好！”郭岙骂道。
“该杀！”苟坎挥舞着小拳头喊道。
“杀的好。”
“此人不死，日后指不定闹出什么祸害！”
大家纷纷附和，一时间群情激愤。
唯独秦妙看出了恩公眼底的疲惫，起身来到吕臻的身边，说道：“时辰不早了，奴家送恩公回房休息吧。”
“好。”吕臻看向其他人，挤出一张轻松的笑脸，说道：“天色渐晚，我先去歇下了，这里还有几颗白桃，尔等将其分食了吧。”
“恭送都尉。”卫乙带头抱拳施礼。
“恭送都尉。”
“恭送恩公。”
其余人也都恭敬地目送吕臻离开。
回到房间，秦妙服侍吕臻盥漱、更衣之后，见恩公没有其他的需要，便失望地退下了。
吕臻刚准备放下床幔，敲门声响起。
“殊卿？”
以为是秦妙去而复返，吕臻下意识问道。
“都尉，是奴婢。”门外传来乔巧的声音。
大半夜的，她来干嘛？
之前在后院没见到她，我还以为她睡着了……
吕臻简单思考了一会，才回道：“进来吧。”
乔巧推开门，轻手轻脚地穿过屏风，走到吕臻床前。
吕臻撩开床幔，看见乔巧的一瞬间，目光明显呆滞了一下。
她的脸上涂着淡淡的胭脂，额头贴有樱粉面饰，还在眼角画了一抹红色的彩妆。
不出意外地，她换上了一件布料稀少的衣裳：上身是青色短衫，领口宽大，露出白皙的锁骨，性感的马甲线一览无余；下身是同色的长裤，腿部外侧有着大片的镂空，纤细的脚腕上戴着银色的脚环，走起路来叮铃作响。
这副胡人舞姬的打扮，让本就窈窕妩媚的她，更添异域风情。
“何事找我？”
吕臻明知故问，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
“奴婢是来伺候都尉的。”见吕臻揣着明白装糊涂，乔巧也只能拐弯抹角地回答。
“那就劳烦幼良为我捏捏腿吧。”
不知是不是育沛騚精力旺盛的原因，吕臻骑完它之后，感到大腿有点酸痛。
“诺。”
乔巧走进床幔，乖巧地跪在床边，开始为吕臻捶打、按揉大腿。
吕臻惬意地闭上双眼，享受着她的服务。
“都尉，这个力道合适吗？”
“很好。”
“方才，奴婢在房间里听见了都尉讲的事迹……”
“嗯，所以呢？”
“奴婢只是觉得都尉真乃神人，仅凭三千人马就赶跑了胡人。不过那三千名将士，真是可惜了……”
乔巧的语气由清亮变得黯然，声音很是悦耳，令人忍不住仔细聆听。
“谁说不是呢。”
两人一边揉腿，一边聊天，不知过了多久，乔巧的劲道逐渐变小，这让几乎睡着的吕臻睁开了眼睛。
“幼良累了？”吕臻稍微坐起身子，“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奴婢不累。”乔巧迎上吕臻的目光，娇声道：“奴婢只是想帮都尉忘却这些烦恼。”
我今天火气很大……吕臻的脑海里不由得蹦出这句话，他盯着乔巧那张精致的脸庞，良久。
“先去把蜡烛吹了。”
……
与此同时，刺史府同样很热闹。
解系端坐堂上，面色凝重，将手里的一张黄色麻纸捏了又捏。
高堂之下，州衙的大小官员悉数到场。他们大多面带疑惑，聚在一起交头接耳。
潘越合上双眼，安静地坐在角落，没有参与讨论。
“潘别驾。”京兆太守周澹凑到他的身边，拱手道：“可知解公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潘越慢悠悠地张开眼睛，目视前方，淡然回道：“等人齐了，刺史自然会告知我等，太守何必着急。”
“雍州的天变了又变，阴晴不定的。我一介小小的太守，早就参与不到大事上了。”周澹苦笑一声，并未恼怒，“周某只是想听听别驾的高见，好做打算。”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脚步，也有呵斥。
潘越手捻胡须，说道：“不急，人这不就齐了。”
周澹顺着他的视线，看见长史蔡茂正拖着肥胖的身躯，气喘吁吁地迈过门槛。
“呼……呼……”蔡茂仰面倒在椅子上喘息，“明公深夜唤来我等……呼！州里……莫非出了什么大事？”
他与许多官员一样，在接到解析的传令时，正躺在被窝里与小妾缠绵，连官服都来不及穿，便抛下美人，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此话一出，即使这群官员心中早有猜想，此刻也不受控制地担忧起来。
“解刺史，在座诸位都是州里的官员，倘若真有紧急事宜，还是早些商议的好！”一名五官瘦削的青衫老人站出来说道。
此人是议曹从事孙璞，诸曹从事之一，同属于刺史属官。
见有人起头，一众官员不再收敛，大声讲出了自己的想法。
“是啊，明公就给个准信吧。”
“莫非是梁王又向州衙施压？”
“梁王算哪门子主事？就是说破天，这雍州也姓解！”
看着堂下吵嚷的人群，解系眉头紧锁，对着旁边的衙吏抬了抬手。
“肃静！”那名衙吏用木杖击打地面，高声喝道。
众人这才闭上嘴巴，齐齐看向解系。
“唰！”
解系将手中的麻纸攥成一团，扔向堂下，说道：“这份密报，还请诸位传阅。”
兵曹从事许睦上前捡起纸团，将其展开，只见上面写着短短的一行字。
“郝度元兵出桥山，复袭频阳，败冯翊太守欧阳建。”
许睦一字一句地念道，呆立原地。
“什么！”
孙璞一把夺过密报，瞪着浑浊的眼睛看了几遍，花白的胡须气的发抖。他挥舞着密报，怒道：“岂有此理，区区三万胡匪，真把我雍州当作菜市了！”
“欧阳建御敌不利，请明公上参其罪。”
“前有张损、高慎兵败，今有冯翊太守不敌，还请刺史求援于雍、凉二州都督。”
“梁王？这个节骨眼去求梁王，刘参事是何居心！”
……
几位官员瞬间吵成一团。
“够了！”解系拍打着桌案，咆哮道：“胡人都逼近潼关了，尔等只会在这里逞口舌之利么？”
见刺史发怒，争吵声戛然而止。
“明公。”蔡茂从椅子上爬起来，拱手道：“依我看来，不如再派建武都尉前去讨伐。吕都尉虽然年轻，但与胡匪交过手，对他们的底细最为清楚。”
“下官附议。”顿时有人站出来附和。
“不可。”一直沉默的潘越开口了，“吕都尉纵然年轻有为，但要调动他，需要监军授意。诸位也知道，我雍州的监军嘛……”
他的话没有说完，可要传达的信息再清楚不过：刺史要想调动吕臻，必须得到雍州监军的授权，但是雍州目前并没有监军，到头来还是要求助身为雍州都督的梁王。
而他的的真实意图，只有解系与许睦明白：吕臻若是再出什么意外，这雍州刺史的位置恐怕就要换人了……
果不其然，解系直接否定了这个提议：“吕都尉不日就会回京受封，此议不可取。”
下面的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很快又提出了新的主意。
“明公不如亲自领兵讨伐郝度元。”孙璞正色道。
解系眯着眼睛，似乎在思考。
“下官拙见，明公亲征胡匪，存二利而无一害。”孙璞踱着步子，从容讲道：“其一，胡匪连战连捷，气焰正值大盛。刺史领兵足以壮大我军士气，从而灭胡匪威风，由此，可一举歼灭反贼。
“其二，北地太守、冯翊太守接连不敌，朝廷必然会归罪于刺史。若明公得以平定胡匪，不仅能堵上庙堂诸公的嘴，还能拿下不小的功劳。”
言罢，孙璞翘起下巴，用鼻孔瞪着众人，为自己的计策感到骄傲。
“下官附议。”
最先说话的，依然是那名官场混子。
其余人都在等待刺史的反应，没有贸然评价。
“笃、笃、笃……”
解系用指尖敲打桌面，没有抬头，“潘别驾觉得如何？”
一到这种时候，潘越的重要性就显示出来了。
潘越从座位上起身，微微躬身道：“此策当属眼下最好的办法……可是……”
“可是什么？”孙璞哼了一声，不屑地打断道。
潘越蹙眉抱拳道：“恕在下直言，刺史虽然勤政为民，但毕竟从未领兵。而那郝度元能杀张损、败欧阳建，可见并非等闲之辈……”
“别驾此言差矣！”
孙璞再次打断，挥袖道：“领兵并非难事，郝度元嚣张至今，只怪张损瞻前顾后、欧阳建志广才疏。刺史有治政之能，三万贼寇不在话下。”
蔡茂也钻出来打配合，“孙议曹高见，我雍州坐拥五千重甲，无不以一当百，可谓当世无双，不觑那区区流匪。”
五千重甲，说的便是关中重步军。
这是一支由充满血性的关中汉子组成的重甲步兵，皆身披厚重的玄黑鳞甲，持方形立盾，执长戟或是步槊，是雍州最引以为傲的特殊军队。
他们组建于东汉末年，最初的目的是用来对抗凉州与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兵。受限于昂贵的维持费用，关中重步军的人数从未超过六千人，因此得名五千重甲。
“好。”
解系猛地站起身子，看起来下定了决心。
“传令下去，明日本刺史将亲临校场、点选将士，举一州之力，亲征郝度元。”
“明公威武！”孙璞率先作揖道。
“明公威武……”除了潘越，众人均作揖高呼。
“刺史……”潘越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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