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杀死一只知更鸟
夜色渐深。
下定决心，保持着光源的稳定，亚森立即着手对自身释放“裂影法术”。
集中意识，身侧的影子开始摇晃，直至与本体合而为一。
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抵住额尖，亚森屏住呼吸，沿着鼻梁逐渐向下滑动。
自身的阴影，随着指尖的移动而分裂。
随着裂解进行，亚森的自我意识也产生相应变化，全新的朦胧意识逐渐诞生，这甚至可以说是“裂影法术”所创造的奇迹——
只不过，诞生的并非独立意识，而是受控于主意识的第二视角。
影子本身没有五感，因此亚森的第二意识完全处于混沌与朦胧的先天状态，亚森指尖一顿，向九十角度转向，加速裂解影子的过程，一气呵成。
“原来是这种感受，难怪会有混淆自我的风险......恐怕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种状态了。”
新分裂的影子，不再受到躯体的限制，以“阴影感知”为指引，亚森操控着分影在卧室内自由移动，若是普通人进了房间，肯定会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吓晕过去。
遗憾的是，纯粹的影子，无法对任何物体造成影响，最多起到遮蔽视线的作用，而且一旦分影进入无光之地，无法再使用“阴影感知”导航，亚森就立刻失去了方向感，一通乱撞，才脱离纯粹的黑暗，回归本体的阴影内，陷入睡眠姿态。
盯着自己的影子，亚森深呼吸，抑制着心中的兴奋与激动。
——这是切切实实由自己亲手展现的非凡力量！
“冷静，这只是个开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放空思绪，良久，亚森平复心情，在桌前摊开一本书，旋即按下桌子旁的按钮。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莎夏推开房门，探进半个脑袋，小声道：“少爷，您找我？”
她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栗色的长发凌乱，身上的女仆裙满是褶皱，连领口都崩开一个扣子。
目光仅仅停留了一瞬，亚森微笑道：
“一不小心就看书看到了凌晨，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没事的！”
莎夏连连摇头，“少爷，您饿了吗？我去给您准备些夜宵......”
“不了，洗漱一下，我打算休息。”
“喔，好的！”
兴奋过后，疲倦袭来，经过简单的洗漱，亚森躺上枕头，很快进入梦乡。
打开夜灯，莎夏在床边静静看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双手揉了揉脸颊，“幸亏少爷喊醒了我，啊，差点睡过头，不能这么懈怠......”
......
......
次日。
连日来的阴雨止息，天光放晴，春日明媚。
清晨的画室里，亚森靠着窗台，沐浴初春暖阳，观察着不远处树梢聚集的鸟群，温声道：
“莎夏，能从厨房拿些粮食吗？”
“好的！”
不一会儿，莎夏回到了画室，手里提着一个布袋，袋子里装满了玉米粒，她抬起窗户，将玉米粒洒在窗台边缘，看向窗外，小声道：
“不知道能不能吸引它们......”
“保持耐心，莎夏。”
“嗯，对了，少爷，您注意不要被风吹着凉了，我去找件毯子。”
亚森点点头，补充道：“顺便把今天的报纸带过来。”
“没问题！”
目送莎夏离开，亚森看向窗外，目光平和。
很快，一只贪恋食物的知更鸟落在窗前，低头啄食着玉米粒。
就是你了。
下一刻，庞大阴影笼罩，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扑向猎物，知更鸟啄食的动作忽然变得无比僵硬，随着阴影浓缩，鸟儿的翅膀不断扇动，片刻挣扎，直到彻底安静。
“......这就是鸟的身体？”
亚森按住眉心，对踏入陷阱的知更鸟施展“侵蚀法术”，消耗了他的大半灵性，好在一切顺利，他的第二视角，已从混沌朦胧的状态，变为了一只鸟的知觉。
有了侵蚀的宿主，影子与本体之间将彻底摆脱空间距离的限制。
操控着知更鸟扇动翅膀，迈开爪子，简单适应了一会儿，他便向窗台外一跃而下。
下一刻，亚森险些自己没摔下轮椅，一时的慌乱，连带着知更鸟也差点一头栽进草地里，生死关头，终于振起翅膀，向天空飞去，盘旋数圈后落回窗台。
“好险！”
知更鸟的灵魂太弱小，保持不了任何自我，已经为亚森所彻底同化，因此在方才的一瞬之间，亚森感到了切切实实的死亡体验。
“哈......我的身体太过羸弱，分体受损，本体必定也会受到影响，需要多加注意。”
此刻已经有其他的鸟儿啄食玉米粒，亚森掌心挥动，驱赶走其他的鸟群，独留给自己的分体补充食物。
“知更鸟的飞行能力应该不差......不过在飞到维多利亚城前，还需要补充足够的水和食物。”
没过多久，莎夏带着毛毯和报纸回到画室，为亚森仔细盖好毯子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窗台正在啄食的知更鸟所吸引。
“好可爱的小鸟！”
“嗯，嗯？等等......”
亚森一时失神，知更鸟已经被莎夏握在掌心。
“少爷您看！”
小女仆兴奋地向亚森展示着掌心的小鸟，指尖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与柔顺羽毛。
“呃......”
从自己的眼中看到自己，亚森不知作何感想，无奈道：
“它是不是有些渴了？”
“这......是吗？我去找点水给它喝。”
“去吧，莎夏。”
见小鸟显得格外乖巧，莎夏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将知更鸟放在亚森掌心。
“同时操控两个意识，果然容易顾此失彼......算了，看看报纸吧。”
格雷伯爵并没有彻底禁止亚森与外面世界的接触，或者说他根本并不在意亚森这样一件工具的想法——
这倒是为他提供了便利，譬如可以通过阅读报纸，获取时下发生的重要新闻。
第一份报纸是不列颠尼亚官方发行的《泰姆报》，亚森的注意力立刻为头版内容所吸引——
【高卢共和国选举结果出炉，年轻的艺术家安托万赢得大选！】
头条的照片是一位戴着贝雷帽的年轻男子，他的颧骨高突，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神，似乎蕴藏着无穷魔力。
“高卢先锋党，安托万，衔尾蛇......”
亚森眉头皱起，“未来的大Boss正在崛起啊。”
下定决心，保持着光源的稳定，亚森立即着手对自身释放“裂影法术”。
集中意识，身侧的影子开始摇晃，直至与本体合而为一。
并拢的食指与中指抵住额尖，亚森屏住呼吸，沿着鼻梁逐渐向下滑动。
自身的阴影，随着指尖的移动而分裂。
随着裂解进行，亚森的自我意识也产生相应变化，全新的朦胧意识逐渐诞生，这甚至可以说是“裂影法术”所创造的奇迹——
只不过，诞生的并非独立意识，而是受控于主意识的第二视角。
影子本身没有五感，因此亚森的第二意识完全处于混沌与朦胧的先天状态，亚森指尖一顿，向九十角度转向，加速裂解影子的过程，一气呵成。
“原来是这种感受，难怪会有混淆自我的风险......恐怕得花很长一段时间，来适应这种状态了。”
新分裂的影子，不再受到躯体的限制，以“阴影感知”为指引，亚森操控着分影在卧室内自由移动，若是普通人进了房间，肯定会被眼前的诡异景象吓晕过去。
遗憾的是，纯粹的影子，无法对任何物体造成影响，最多起到遮蔽视线的作用，而且一旦分影进入无光之地，无法再使用“阴影感知”导航，亚森就立刻失去了方向感，一通乱撞，才脱离纯粹的黑暗，回归本体的阴影内，陷入睡眠姿态。
盯着自己的影子，亚森深呼吸，抑制着心中的兴奋与激动。
——这是切切实实由自己亲手展现的非凡力量！
“冷静，这只是个开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放空思绪，良久，亚森平复心情，在桌前摊开一本书，旋即按下桌子旁的按钮。
很快，门外传来脚步声，莎夏推开房门，探进半个脑袋，小声道：“少爷，您找我？”
她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栗色的长发凌乱，身上的女仆裙满是褶皱，连领口都崩开一个扣子。
目光仅仅停留了一瞬，亚森微笑道：
“一不小心就看书看到了凌晨，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
“没事的！”
莎夏连连摇头，“少爷，您饿了吗？我去给您准备些夜宵......”
“不了，洗漱一下，我打算休息。”
“喔，好的！”
兴奋过后，疲倦袭来，经过简单的洗漱，亚森躺上枕头，很快进入梦乡。
打开夜灯，莎夏在床边静静看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双手揉了揉脸颊，“幸亏少爷喊醒了我，啊，差点睡过头，不能这么懈怠......”
......
......
次日。
连日来的阴雨止息，天光放晴，春日明媚。
清晨的画室里，亚森靠着窗台，沐浴初春暖阳，观察着不远处树梢聚集的鸟群，温声道：
“莎夏，能从厨房拿些粮食吗？”
“好的！”
不一会儿，莎夏回到了画室，手里提着一个布袋，袋子里装满了玉米粒，她抬起窗户，将玉米粒洒在窗台边缘，看向窗外，小声道：
“不知道能不能吸引它们......”
“保持耐心，莎夏。”
“嗯，对了，少爷，您注意不要被风吹着凉了，我去找件毯子。”
亚森点点头，补充道：“顺便把今天的报纸带过来。”
“没问题！”
目送莎夏离开，亚森看向窗外，目光平和。
很快，一只贪恋食物的知更鸟落在窗前，低头啄食着玉米粒。
就是你了。
下一刻，庞大阴影笼罩，如同蛰伏已久的猛兽扑向猎物，知更鸟啄食的动作忽然变得无比僵硬，随着阴影浓缩，鸟儿的翅膀不断扇动，片刻挣扎，直到彻底安静。
“......这就是鸟的身体？”
亚森按住眉心，对踏入陷阱的知更鸟施展“侵蚀法术”，消耗了他的大半灵性，好在一切顺利，他的第二视角，已从混沌朦胧的状态，变为了一只鸟的知觉。
有了侵蚀的宿主，影子与本体之间将彻底摆脱空间距离的限制。
操控着知更鸟扇动翅膀，迈开爪子，简单适应了一会儿，他便向窗台外一跃而下。
下一刻，亚森险些自己没摔下轮椅，一时的慌乱，连带着知更鸟也差点一头栽进草地里，生死关头，终于振起翅膀，向天空飞去，盘旋数圈后落回窗台。
“好险！”
知更鸟的灵魂太弱小，保持不了任何自我，已经为亚森所彻底同化，因此在方才的一瞬之间，亚森感到了切切实实的死亡体验。
“哈......我的身体太过羸弱，分体受损，本体必定也会受到影响，需要多加注意。”
此刻已经有其他的鸟儿啄食玉米粒，亚森掌心挥动，驱赶走其他的鸟群，独留给自己的分体补充食物。
“知更鸟的飞行能力应该不差......不过在飞到维多利亚城前，还需要补充足够的水和食物。”
没过多久，莎夏带着毛毯和报纸回到画室，为亚森仔细盖好毯子后，她的注意力很快被窗台正在啄食的知更鸟所吸引。
“好可爱的小鸟！”
“嗯，嗯？等等......”
亚森一时失神，知更鸟已经被莎夏握在掌心。
“少爷您看！”
小女仆兴奋地向亚森展示着掌心的小鸟，指尖轻轻抚摸着它的脑袋与柔顺羽毛。
“呃......”
从自己的眼中看到自己，亚森不知作何感想，无奈道：
“它是不是有些渴了？”
“这......是吗？我去找点水给它喝。”
“去吧，莎夏。”
见小鸟显得格外乖巧，莎夏才放下心来，小心翼翼地将知更鸟放在亚森掌心。
“同时操控两个意识，果然容易顾此失彼......算了，看看报纸吧。”
格雷伯爵并没有彻底禁止亚森与外面世界的接触，或者说他根本并不在意亚森这样一件工具的想法——
这倒是为他提供了便利，譬如可以通过阅读报纸，获取时下发生的重要新闻。
第一份报纸是不列颠尼亚官方发行的《泰姆报》，亚森的注意力立刻为头版内容所吸引——
【高卢共和国选举结果出炉，年轻的艺术家安托万赢得大选！】
头条的照片是一位戴着贝雷帽的年轻男子，他的颧骨高突，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神，似乎蕴藏着无穷魔力。
“高卢先锋党，安托万，衔尾蛇......”
亚森眉头皱起，“未来的大Boss正在崛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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