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出牢笼
回顾历史的时候，人们总喜欢将特定的日子作为大事件的起点，可身处当时，却很难有人能意识到这一点。
安托万当选高卢共和国的总统，正是这样一个新旧时代交替的标志——
在艺术家、戏剧家和诗人等职业背后，他的真正身份是密教组织“衔尾蛇”的大先知，“混沌”道途第五位阶的“完美者”。
他的当选，代表着非凡者正式登上历史舞台，衔尾蛇已经夺取高卢共和国的核心权力，并遵循着这位领袖的疯狂想法，尽情改造着这个沉溺在失败与复仇怒火之中的国家，直至反噬整个世界。
自那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之后，传统旧秩序已无力再掌控世界，诸神归来的流言四起，各种密教结社空前活跃，文明的光辉黯然失色。
放下《泰姆报》，亚森叹了口气，“世界正站在深渊边缘啊......”
“少爷！”
莎夏用自己的水杯接了一杯水，知更鸟有些笨拙地站在杯子边缘，细喙汲取着水分。
锻炼着一心二用的能力，亚森打开《每日邮报》，他记得这是夏洛特所在的报社，而今日的头版新闻是——
【10日内连杀9人，“开膛手杰克”再现维多利亚，福尔摩斯女士何时出现？】
亚森目光微动，看到这篇新闻，就意味着主线剧情正式开始了。
四十年前，发生在维多利亚城东区白教堂的连环杀人案，造就了开膛手杰克的传说。
四十年后，在相同的地点，相似的连环杀人案再次发生——
目前的9名死者，虽然没有共同的职业特征，然而他们的死法却全部是遭到开膛剖肚，心脏破碎，死状极为凄惨。
熟悉的作案手段，唤醒了旧日的记忆，无形的恐惧正在这座城市悄然蔓延。
“这就是格雷伯爵与魔族为灾异主降临的最后准备......”
灾异主是司掌战争、瘟疫与恐惧的旧日神祇，迎接祂降临的伟大仪式，如今只缺完美的时机与足够的恐惧，于是格雷伯爵提出了模仿开膛手作案的计划，并得到魔族的支持。
计划的执行者，第二代开膛手杰克，正是魔族三辅之一，“斗争”道途第四位阶的长生者，一位完美符合嗜杀、残暴、冷血等刻板印象的高位魔族。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扑——
翅膀快速拍动，知更鸟从莎夏的掌心挣脱，飞出画室，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尽头。
“啊，它怎么突然走了......”
莎夏怔怔望着知更鸟消失的地方，语气有些失落。
“或许它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亚森微笑着安慰贴身女仆。
这一刻，终于飞出牢笼。
......
......
维多利亚城。
《每日邮报》报社的本部位于舰队街的十字路口，夏洛特的办公室就在三楼靠窗位置，视野开阔，来往行人车辆一览无余。
书桌上摆满了文件，窗帘全部拉着，夏洛特神情平静，在黑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咚咚——
夏洛特脚步立刻停下，看向办公室大门。
“是我，福尔摩斯女士！”
“......请进，菲利普先生。”
推开大门，《每日邮报》报社的副主编菲利普先生挥舞着报纸，兴高采烈道：
“今天有34个地区都要求加印报纸，印刷厂的机器都要开冒烟了，哈哈哈，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已经引起全不列颠尼亚，不，是全世界的关注！”
“是吗......”
夏洛特微微点头，显得兴致缺缺，“菲利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加入案件调查组吧，去用您的聪明才智拯救治安厅的那帮蠢货，福尔摩斯女士！”
菲利普副主编张开双手，高声道：“时隔四十年，福尔摩斯与开膛手杰克再度对决！光是这个标题就一定能大卖！”
“......”
夏洛特摇摇头，“抱歉，菲利普先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福尔摩斯女士，您想想，有多少老读者是听着福尔摩斯的故事长大，他们一定会激动得......”
在侦探小姐的沉默注视下，菲利普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上嘴巴，再迟钝也察觉到此刻的夏洛特有些不对劲，关心道：
“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每日邮报》会给予您全力支持，福尔摩斯女士。”
“多谢，但是......”
夏洛特轻声道：“请离开吧，菲利普先生。”
“......好吧。”
重新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夏洛特来到窗户边，掀起布帘，十字路口依旧车水马龙，初春的暖阳洒落在她的身上，金发女士却只有浑身寒意。
“为什么还不动手......奥薇莉亚，你究竟在等待什么？”
今天一早，夏洛特本准备对格雷伯爵展开调查，然而刚到办公室，她就感受到强烈的死亡预感——
奥薇莉亚，昨日遇见的那位“斗争”道途强大非凡者，正不加任何掩饰地以杀意锁定她的位置。
在那一瞬间，夏洛特就意识到，死亡的预感即将化为现实。
处于奥薇莉亚的完全锁定之下，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信息都无法传达，所接触的人越多，就意味着更多的人陷入危险。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智慧果然毫无用处......”
面对深重的无力感，夏洛特自嘲地笑了笑，深呼吸，下定决心，“只有一个办法了。”
从最开始，她就踏入了必死之局，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死亡，一切手段，都必须留在死亡之后，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
坦然接受了自己将要死亡的事实，夏洛特内心反而平静下来，坐在办公桌后，撑着脑袋，皱眉道：
“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是担心留下痕迹，不，如此明目张胆地锁定我的位置，这个女人绝不会有此顾忌......”
思绪纷乱，视线余光注意到菲利普放在桌子上的报纸，夏洛特拿起报纸，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如果说时隔四十年，再次出现的开膛手杰克，其幕后主使者就是格雷伯爵——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按住心口，夏洛特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她更加坚定决心，必须留下这些关键的线索。
钟表咔哒作响，时间分秒流逝。
战栗的杀意始终笼罩着这个房间。
咚咚——
房门推开微小的缝隙，菲利普先生提醒道：“福尔摩斯女士，下班时间到了，您还不回去吗？”
“......我知道了。”
太阳不知何时已落下地平线，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夏洛特扶着书桌起身，沉默良久，收拾好随身物品，离开报社大楼。
与此同时，街道对面的咖啡馆，二楼的包厢里。
奥薇莉亚放下手中的红茶，摇头道：“真是坚韧的灵魂，到最后都还保持着理智，无趣。”
“殿下，目标就要离开了。”
“交给你了。”
拿起手边的报纸，奥薇莉亚笑道：“开膛手杰克杀死福尔摩斯......这才是真正有趣的新闻。”
安托万当选高卢共和国的总统，正是这样一个新旧时代交替的标志——
在艺术家、戏剧家和诗人等职业背后，他的真正身份是密教组织“衔尾蛇”的大先知，“混沌”道途第五位阶的“完美者”。
他的当选，代表着非凡者正式登上历史舞台，衔尾蛇已经夺取高卢共和国的核心权力，并遵循着这位领袖的疯狂想法，尽情改造着这个沉溺在失败与复仇怒火之中的国家，直至反噬整个世界。
自那场终结一切战争的战争之后，传统旧秩序已无力再掌控世界，诸神归来的流言四起，各种密教结社空前活跃，文明的光辉黯然失色。
放下《泰姆报》，亚森叹了口气，“世界正站在深渊边缘啊......”
“少爷！”
莎夏用自己的水杯接了一杯水，知更鸟有些笨拙地站在杯子边缘，细喙汲取着水分。
锻炼着一心二用的能力，亚森打开《每日邮报》，他记得这是夏洛特所在的报社，而今日的头版新闻是——
【10日内连杀9人，“开膛手杰克”再现维多利亚，福尔摩斯女士何时出现？】
亚森目光微动，看到这篇新闻，就意味着主线剧情正式开始了。
四十年前，发生在维多利亚城东区白教堂的连环杀人案，造就了开膛手杰克的传说。
四十年后，在相同的地点，相似的连环杀人案再次发生——
目前的9名死者，虽然没有共同的职业特征，然而他们的死法却全部是遭到开膛剖肚，心脏破碎，死状极为凄惨。
熟悉的作案手段，唤醒了旧日的记忆，无形的恐惧正在这座城市悄然蔓延。
“这就是格雷伯爵与魔族为灾异主降临的最后准备......”
灾异主是司掌战争、瘟疫与恐惧的旧日神祇，迎接祂降临的伟大仪式，如今只缺完美的时机与足够的恐惧，于是格雷伯爵提出了模仿开膛手作案的计划，并得到魔族的支持。
计划的执行者，第二代开膛手杰克，正是魔族三辅之一，“斗争”道途第四位阶的长生者，一位完美符合嗜杀、残暴、冷血等刻板印象的高位魔族。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
扑——
翅膀快速拍动，知更鸟从莎夏的掌心挣脱，飞出画室，消失在蔚蓝的天空尽头。
“啊，它怎么突然走了......”
莎夏怔怔望着知更鸟消失的地方，语气有些失落。
“或许它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
亚森微笑着安慰贴身女仆。
这一刻，终于飞出牢笼。
......
......
维多利亚城。
《每日邮报》报社的本部位于舰队街的十字路口，夏洛特的办公室就在三楼靠窗位置，视野开阔，来往行人车辆一览无余。
书桌上摆满了文件，窗帘全部拉着，夏洛特神情平静，在黑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咚咚——
夏洛特脚步立刻停下，看向办公室大门。
“是我，福尔摩斯女士！”
“......请进，菲利普先生。”
推开大门，《每日邮报》报社的副主编菲利普先生挥舞着报纸，兴高采烈道：
“今天有34个地区都要求加印报纸，印刷厂的机器都要开冒烟了，哈哈哈，开膛手杰克的案件，已经引起全不列颠尼亚，不，是全世界的关注！”
“是吗......”
夏洛特微微点头，显得兴致缺缺，“菲利普先生，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加入案件调查组吧，去用您的聪明才智拯救治安厅的那帮蠢货，福尔摩斯女士！”
菲利普副主编张开双手，高声道：“时隔四十年，福尔摩斯与开膛手杰克再度对决！光是这个标题就一定能大卖！”
“......”
夏洛特摇摇头，“抱歉，菲利普先生，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不，福尔摩斯女士，您想想，有多少老读者是听着福尔摩斯的故事长大，他们一定会激动得......”
在侦探小姐的沉默注视下，菲利普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闭上嘴巴，再迟钝也察觉到此刻的夏洛特有些不对劲，关心道：
“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每日邮报》会给予您全力支持，福尔摩斯女士。”
“多谢，但是......”
夏洛特轻声道：“请离开吧，菲利普先生。”
“......好吧。”
重新关上办公室的大门，夏洛特来到窗户边，掀起布帘，十字路口依旧车水马龙，初春的暖阳洒落在她的身上，金发女士却只有浑身寒意。
“为什么还不动手......奥薇莉亚，你究竟在等待什么？”
今天一早，夏洛特本准备对格雷伯爵展开调查，然而刚到办公室，她就感受到强烈的死亡预感——
奥薇莉亚，昨日遇见的那位“斗争”道途强大非凡者，正不加任何掩饰地以杀意锁定她的位置。
在那一瞬间，夏洛特就意识到，死亡的预感即将化为现实。
处于奥薇莉亚的完全锁定之下，她几乎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信息都无法传达，所接触的人越多，就意味着更多的人陷入危险。
“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智慧果然毫无用处......”
面对深重的无力感，夏洛特自嘲地笑了笑，深呼吸，下定决心，“只有一个办法了。”
从最开始，她就踏入了必死之局，所能做的，就只有接受死亡，一切手段，都必须留在死亡之后，尽最大努力让自己的牺牲变得更有价值。
坦然接受了自己将要死亡的事实，夏洛特内心反而平静下来，坐在办公桌后，撑着脑袋，皱眉道：
“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是担心留下痕迹，不，如此明目张胆地锁定我的位置，这个女人绝不会有此顾忌......”
思绪纷乱，视线余光注意到菲利普放在桌子上的报纸，夏洛特拿起报纸，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惊人的猜想。
如果说时隔四十年，再次出现的开膛手杰克，其幕后主使者就是格雷伯爵——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按住心口，夏洛特呼吸逐渐变得沉重，她更加坚定决心，必须留下这些关键的线索。
钟表咔哒作响，时间分秒流逝。
战栗的杀意始终笼罩着这个房间。
咚咚——
房门推开微小的缝隙，菲利普先生提醒道：“福尔摩斯女士，下班时间到了，您还不回去吗？”
“......我知道了。”
太阳不知何时已落下地平线，办公室里一片昏暗，夏洛特扶着书桌起身，沉默良久，收拾好随身物品，离开报社大楼。
与此同时，街道对面的咖啡馆，二楼的包厢里。
奥薇莉亚放下手中的红茶，摇头道：“真是坚韧的灵魂，到最后都还保持着理智，无趣。”
“殿下，目标就要离开了。”
“交给你了。”
拿起手边的报纸，奥薇莉亚笑道：“开膛手杰克杀死福尔摩斯......这才是真正有趣的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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