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 呓语

    需要认识到，在一个人未曾加冠之前，自然是需要得到社会更多保护的。

    尽管其中的一部分被认为不被需要，但是在得到社会和律法的承认之前，在社会的实践之中，自然也没有超然的意志在承认其作为人的存在，并通过其践行者保护其作为人的权利和自由。

    而当其稍微大一些，至少是获得名字之后，其父母、祖父母、外祖父、兄弟姐妹，包括另一部分或许更加可疑的五服之内的亲缘者，天然地需要监护和保护未能长成的人类，使其免受可能的伤害。

    同时，也因为其尚未长成，也同样被认定为缺乏作为人的全部要素，其主观意愿也更容易遭受扭曲和诱导。

    律法要保护这种情况，当然，是通过家庭来保护。

    如果长大了，然后再脱离了原本的——类似上位者对下位者可能导致的不必要的、可以的、不应当的、有害的，老师与学生、使君与属吏等社会关系之后，是否会有所改观呢？

    其实还是有缓和的余地的，只要这种关系是隐秘的，并不挑衅的，建立在完全独立的人格与社会关系上的。

    那么年龄的差距、过去的关系、可疑的意志，都可以轻轻铲些土来，暂时掩盖下去。

    在数百年前，龙门外的一个国家，国王的母亲在其父亲死后，与年少时的昔日恋人又走到了一起。

    那位在事实上扮演了国王父亲身份的非血缘者，维护了其统治，同时或许也有少许的温情。

    就将其收录在宗室之中，作为国王的义兄，在每一个世代都从先王可疑的遗腹子的后代中，过继一人来延续其祭祀。

    浅浅掩盖下去的事物，就是被水冲刷出来，也依旧是可疑，不能确定的范畴。

    因为这是非挑衅的，不需要他人承认，自然也不损害共识的行为。

    只是需要一点点的耐心与谋划，何况除此之外的东西，其实也不是很重要的内容——大概吧？

    不能得到祝福，自然也很难得到保护，或许又会滋生裂痕。

    在这种惴惴不安、患得患失的思绪中，就从战火中又过了几年。

    在一种思绪被权衡、考量、决定之后，没有什么顾忌，也没有后悔的情绪，一切都应当变得恰当之后，突然发现，不还有一个问题吗？

    比否决谩骂、自责不安、患得患失，甚至是移情别恋还要可怕的问题。

    她的老师并不需要她，无论是过去，还是在现在，无论是在力量，还是在智慧，在觉知还是在躯体，在灵魂或者意志上，都是如此。

    这种拮抗的力量，对违背伦理行为的摒弃，来源于大多数对少数在实践中得到的否定，同时也来源于内心从更古老的过去蔓延到现在的不安。

    难道不应该这样吗？

    喜欢年轻鲜活的躯体，年幼的、美好的、天然的、跳脱的，全心全意的倾慕与敬仰，好像是毁坏般的愉快。

    但是事实并非如此。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