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八 玉石

    据说南海有一种术式，是为了某种仪轨开发出来的，能够直接从植物和动物中汲取营养以维持生命。

    处了会导致肠胃功能退化之外，几乎没有任何坏处，修炼到最好境界甚至可以直接从真空中汲取元气。

    一部分追逐志怪灵异之人学来了，所谓的辟谷之士，就往往只用这种术式来“吃”其所谓的洁净之物。

    其结果大多是短寿。

    为了美而忽略了事物原本的价值是作用，难道不正是一种愚蠢吗？

    岱宗并没有学到这种高深的术式，所以还是要老老实实地预备些干粮肉干，有效成分可以的补充丹药，还有相对确切的茶叶。

    天下充满了乱七八糟的古医者，用从地里面挖出来的技艺，总是有着各种各样的方剂和妙想。

    其中最为有趣的一个，是在水桶中养藻制粮的人，也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

    煮出来茶水，米饭也只是加了肉煮成粥了事，往日一般是吃饼，今天是照顾夕歌的肠胃，所以稍费了时间。

    岱宗给夕歌抄写的武道入门途径，是相对简单的一种。

    名字虽然大，叫什么混元一气功，但其实也只是取了拙力藏锋两点，算得上中正。

    进境稍慢，但有丹药进补，到也无所谓。

    将泡开的嫩叶在最终咀嚼。

    “至少要在这里待三天，至多一旬，你要努力修炼，不然你会比原来我知晓的那个你早死五年。”

    岱宗很满意这句开场白。

    “这里是哪里？”

    得到的回答就不那么让他满意了。

    “我正在往昆仑走。”

    “我不太理解现状。”

    “我也不理解，因为你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岱宗诚恳地回答道，“我认为现在还不能排除，你是某种生物拟态的可能性。因为昆仑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人能说得清。”

    “那你……”

    夕歌改变了问题。

    “你为什么杀了你记忆里面的那个我。”

    “因为命运，你没有挣脱命运，变成了一个或许应该死的人，所以我只好杀掉你了。”

    “其他人呢？”

    “大部分是你杀的。”

    夕歌沉默了下来。

    “好了，你现在没有别的去处。如果没有意见，就跟我去昆仑吧。”

    岱宗望向远处，这样总结道。

    “不管我是什么？”

    “我可管不了这些事情，我什么都管不了。”

    命运于人而言，就像是飞虫落入的蛛网，游鱼被捕获的渔网。

    他们落在不同的地方，奋力地前进与挣脱，但命运连同他们的努力一并束缚了他们，极难真正摆脱某种层面上的命运。

    岱宗并非预定论的拥簇，唯一所预定的只有虚无和死，但更狭窄意义的命运。

    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确实一般。

    这对他而言有算是什么呢？

    此刻的现在，篝火与茶水，渐渐暗下去的天空，翻阅册子的记录，不想要动笔，也不想要做梦。

    岱宗取下了脖颈上的玉石，好看的石头，递给了夕歌。

    “多年前预备的，你束发时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