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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哥带你考满分

    今天外公给了我一块钱,让我去买早点吃,背面是国徽的老式硬币已经好些年没见过了,小时候总是想着天天能够吃早点就好了,现在却想多吃几口外婆做的饭。

    我拿着硬币,走到学校门外,有一条比较宽阔的土路,已经有很多孩子背着书包向着学校走来了,00年乡村小学的早晨,路边的桂花散发着阵阵清香,孩子们穿着属于这个时代的衣服,讲着稚嫩的话语,每个时代都有他流行的东西,我喜欢这个时代人们的质朴,纯真,以及对富足生活的不懈追求,同时我又感叹这个时代的科技的落后,生活条件的不足,视野的局限。但是我还是不住的笑了,因为在未来,这个时代的人会通过他们的双手,过上美好的生活,不用为吃穿发愁,享受和谐安定的社会。

    “李佳科,你也来买饼啊,吃不吃油饼,我给你装一个。”我看向路边的一处土房子,一个小女孩在门口像我招手,刚刚应该就是她在喊我。我记得昨天老师点名的时候她好像就坐在教师的拐角里,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了,没想到他却记住我的名字。

    其实我对于早上吃什么本就没有什么想法,既然是同学家的早点,我就去尝一尝,等到走近了我看面前的小土房真的非常小,一眼看见里面就一个厨房和一个小房间,厨房里的一口油锅上放着一个横着的铁架子,上面放着炸好的韭菜盒子和油饼,如果我没记错油饼里面应该还有白糖是甜的,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在继续炸着早点。

    小女孩看我走了过来非常的开心,连忙对旁边的老人喊着:“爷爷,爷爷,我同学来吃早点了。”说实话我记忆力已经没有多少小学同学的名字了,是在想不起来她是谁了。仔细看了看眼前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已经有些发白,很干净但是掩饰不了衣服上时间留下的痕迹,穿着的小布鞋鞋跟也磨损的很严重了,她脸上洋溢着青春阳光的笑容,并没有因为这样贫瘠的生活环境而自卑和消沉,有些粗糙的脸上,还有点面粉,很明显是帮爷爷一起做了早餐,头发可能是因为营养不良还是别的原因流海的颜色有些发黄。

    或许是我当久了教师的颜色有些犀利,她以为我并不想吃,眼神慌张了起来,白皙的脸庞瞬间红了起来。我知道一个小孩子的内心是很敏感的,这一瞬间我想起了他的名字,江雪,她的发色整个小学都是有些偏黄的,小时候应该是比较熟悉的朋友,我连忙说道:“江雪,麻烦你给我拿一块钱的,你家的早点闻起来就很好吃。”

    江雪看我居然记得起她的名字,脸上的紧张转化成了一丝笑容。她爷爷装了两个韭菜盒子两个油饼放在一张旧报纸上然后又套个袋子递给我。我用双手接过早点,知道她爷爷多给了两个,因为这么大个的即使在小时候也是五毛一个,连忙说了句谢谢爷爷。但是我好像忘记了,在这时代大家还都是比价腼腆的,谢谢已然不多见,在后面在加一句爷爷更是多了几分亲近。

    江爷爷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非是不收我的钱。我只好把一元钱抛入旁边的都是一元五毛的小盒子里,逃也似的回了家。江雪,关于她的记忆逐渐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印象之中,她家境贫寒,读书成绩应该也该也不错,小学没读完我就转学了,走的时候她还送了我一本满分作文作为纪念,后来各自就没有联系过了。

    想要帮助每一个孩子是作为教师的基本信仰,如果我还能在这个世界多待一段时间,尽量帮助身边需要我帮助的人。我拿着早点回到了家里和外婆说我的同学多给了我一份早点,是学校外面的江雪家的,外婆他们自己吃的面条,大概觉得这个年纪的小孩都喜欢吃早点,所以让我去吃早点,没有和他们一起吃。

    早点的味道很不错,焦香酥脆的韭菜盒子,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让外公外婆都吃一点,其实也是想让他们多照顾一下江雪家的早餐店。没想到外婆吃完饭回到房间里,从床头的小钱盒里面哪了一块钱给我,和我说:“科科,江雪她爸妈出去打工好些年了,也没回来,她爷爷带她长大不容易,我们不占别人便宜,你过会把这钱给江爷爷送过去。”

    外婆给我的教育让我受益一生,我记得在我离开外婆家的这些年,每次有人给我东西,我都会用不同的方式回报回去,让我有着极好的人缘,也不会贪图小便宜而上当受骗,想着想着我的泪水有溢满眼眶了,我为了不被发现,连忙拿过钱,一蹦一跳的朝着江爷爷的早餐店跑了过去,外婆连连让我跑的慢一些。

    还有一会就要上课了,还好离得不远,我跑了几分钟也就到了此时学生基本都到学校里,路上没什么人了,我看江雪和他爷爷坐在厨房的小桌子上,江雪将一个韭菜盒子分成两半,大的一半放在爷爷的碗里,小的一半自己吃了起来,桌上也就一盘咸菜,这个韭菜盒子应该就是二人的早饭了。这样懂事的孩子,是我要选择的伙伴,我希望在我停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去帮助她。

    刻意的归还我怕会伤到他们的一番好意,我悄悄的将一元钱放在她家门口的小钱盒上,然后就准备离开,没想到江雪已经吃好饭了,刚好看我在门外,她惊讶的问我怎么在这。我连忙解释道:“快上课了,我看你还没来,来喊你一下。”

    早晨阳光撒在面前小女孩的笑容上,仿佛可以治愈世间的一切。“李佳科,你真好,我家里没有钟,路上没有人了我就去学校,谢谢你来喊我。”

    “没事的,我家就在学校里面很近的。”我其实知道她是想帮爷爷卖完早餐之后再去上课,或许在这个年纪孩子眼中,学习和帮助爷爷她也不知道谁重要一点。

    “一年级课你听得懂吗,你坐在后面能不能听清楚?”习惯性的发问让旁边的小女孩有了一丝丝的紧张。“听得清楚,就是黑板有点看不清,等我再长大一点就可以了。”职业习惯让我知道她可能是没有弄懂,她学前班和幼儿园都没有上,基础薄弱,上课也看不清,自然就学不好了。

    “你知道读书有什么意义吗?”我用着最真诚的态度和她聊着天,一起走近学校。江雪疑惑的看着我:“什么是意义?”我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仅仅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意义就是你认为读书的好处?”

    “读书可以考到100分,100分爷爷就会高兴,不过我不喜欢读书,我想给爷爷帮忙,让他不那么累。”

    “那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相信,你是第一个来喊我上学的同学。”

    “读书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以让你知道世界有多大,知道天为什么是蓝的,知道什么事情是对,简单的来说,可以让你变得很有钱,对国家很有用。”

    “你懂得真多,那我好好读书可以找到爸爸妈妈吗?”

    “当然啦,好好读书你可以上电视上,到时候你爸爸妈妈就可以看见你啦!”

    在听了我的话之后,江雪的眼神变得坚毅并且更加明亮了。我也意识到她是相信我的话的,一个一年级的孩子眼睛里的神采是装不出来的。

    被孩子无条件的信任,会让一个老师有多开心呢,那就莫过于我对她说:“那你跟着哥学,哥带你考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