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独缺对你的了解
元静夜想了许久也没想出个果来。
他才发现，他除了知道她叫百暮年，知道她成绩好，知道她性子温和，知道她做饭好吃，知道她……还知道什么呢？
他好像对她的了解一个巴掌就能概括了。
他不知道她的爱好、不知道她的日常，不知道她与自己恋爱的原因、不知道她的人际、不知道她的很多很多事。
他想要更多的了解她。
姜炎见他良久不言，又认真回忆起白暮年来。
“我记得白暮年一开始并没有学理，她选了文科，成绩很好，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五的位置，但在上学期，她就突然向许老师申请转理了，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姜炎记得她申请转理的那一晚，进了办公室三次，低着头听许老师的劝诫，然后摇头，似铁了心要转理，许老师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第二天姜炎不在，但他听说那天早上白暮年的父亲也来了学校。
“就着没分文理时的基础，看她理科成绩还不错，加上许老师的强烈要求，她才转到你们班上。”
听姜炎解释，元静夜才发现，白暮年是上学期第二次月考时才开始崭露头角出现在班级前五并保持至今。元静夜之所以对这事有点印象，是因为他之前刚刚好就是第五，现在被白暮年挤了下来成了第六，两人分数差一直没超过五分。
“你们俩谈恋爱，她有和你说过她为什么转理吗？我看她以前很喜欢文科，她是天生的文科料子。”
元静夜摇头。他还真没听白暮年说过这些。
“怎么你和人家谈恋爱却一点都不了解人家呢？”姜炎和他说了那么多，他却只顾摇头，他都怀疑俩人是过家家了。
“谁会想那么多？谈恋爱又不是结婚，没必要查人户口。”元静夜被他说不了解白暮年有点烦闷，嘴快便答了这么一句。
姜炎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元静夜，皱起眉，表情严肃了起来，“作为哥哥，我还是得叨你两句，你恋爱是自由的，我没什么话讲，但谈恋爱不是过家家，你起码要了解一些人家的兴趣爱好和日常。”
姜炎知道元静夜谈过很多次恋爱，但也只睁只眼闭只眼但女方是白暮年，这个人太好了，他不想让她载在元静夜这里。
他对元静夜看得透彻，但对暮年却持有滤镜。
“知道了。”元静夜轻声应下，他懊恼自己的心直口快不过脑。
姜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客厅去洗碗，忙着和元静夜说话，碗中的米渍已经硬得结块了。
元静夜坐在客厅，有意无意去看手机，他刚才给白暮年发信息报平安，并有得到她的回复，心底一间，顿觉失落。
窗外不和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的雨声，一点点打在他心上，似在嘲笑他愚笨。
炽热的心沉入谷底，一阵寒凉。
元静夜拔了充电器抱着白暮年的外套回房间，他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屏看了好一会儿，白暮年还是没回他信息，他鬼使神差便点了视频播了过去，当他反应过来就要挂掉的时候，那边已经接通了。
“元哥。”一张稚嫩且与白暮年有六分像的脸出现在屏上，眼神干净又清明。元静夜第一眼便知道，他是白钰然。
不等元静夜开口，白钰然便再次说话，“你找姐姐吗？她去洗澡了。刚才她发现蚝油没了，就说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刚出小卖部一会儿就下雨了，淋了她一身。”
“我让小泽来陪你聊天，姐姐才去不久，估计要等会儿。”这小孩完全猜透了他想说想问的。
“小然能和我聊会儿天吗？”元静夜舒了口气，问白钰然。
白钰然，想了想点头同意。“可以，元哥想聊什么？”
总觉得白钰然和白暮年很像，“你姐姐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她周末会和朋友去玩吗？”元静夜试图从小舅子入手，去了解一些白暮年的事。
“姐姐工作日除了上学还得给我们做饭，最近妈妈不在，她比平时都很忙，空闲的时候会背背书什么的，每天也会辅导我们做作业。周末的也很少去玩，都是待在家里看书。我们周末会一起打扫家里。”白钰然对这些了如指掌，张口就来，表情认真又骄傲，那双神似白暮年的眼睛熠熠生辉。
“哥哥！你一个人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呀？”白钰泽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他刚才在外边听到白钰然说话了。白钰然挪了挪屁股给他让位示意他坐过来，“我在和元哥说话。”
白钰泽欣喜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到白钰然身边，朝着桌上的手机露出微笑，“小元是想姐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打视频过来了？这么娇气，以后要是分开了你不得死掉吗！
离开白暮年他会死吗？现在的元静夜不知道。
元静夜笑了笑，“小泽哥怎么猜这么准，我在你这都藏不住秘密了。”他一句话就让白钰泽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猜小元一定想问一些关于姐姐的问题，自己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才借机问哥哥的！对不对！”白钰泽捕捉了白钰然刚才的言语，推断元静夜是来问白暮年的。
元静夜作出惊讶的表情，“小泽哥好厉害！这都能猜到。”小孩的鼻子都要冲到天上去头，仰得老高。
白钰然捏了捏弟弟的脸，把他拉回现实。
“姐姐周末很少去玩的，偶尔会带我们去买东西。有时会带我们去我兮兰姐姐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白钰泽补充说明，而他一提到图书馆，便要向元夜炫耀他的图书卡，“去年爸爸给我们办了图书卡，我和哥哥的都能借三本书，姐姐的能借六本呢！”
元静夜本人其实不太喜欢和这个年龄段的小孩说话聊天，总觉得很烦很蠢，但和白钰泽及白钰然说话却十分有意思，他完全不觉得不适应，反而十分享受。
“我也有图书卡，我的和你们姐姐的一样能借六本，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去图书馆。”
“说好了！下次小元从学校出来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拉勾。”
“拉勾！”
“拉勾。”
三个人已经偷偷立下约定。
白暮年洗完澡吹完头，回房间拿外套，一进门就见两小孩坐在书桌边上和元静夜聊天，三个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相处得融洽。最让她意外的白钰然竟然也和另外两个一起闹。
白钰然回头看见白暮年，一对上她的眼睛，便听见她明知故问道：“小然小泽在干嘛呢？”
“在和元哥视频聊天，刚刚元哥打来找姐姐，但姐姐你还在洗澡。”白钰然，从凳子上跳下，过去拉白暮年过来。
元静夜正和白钰泽说话，便见白暮年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正跟着白钰然往他的方向来。她才洗完澡，干燥柔顺的头发说明她已吹过头，肩上接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她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和短裤，露出纤细的小臂和骨感白皙的腿，他转移目光不敢再看。
“姐姐来了。”白钰泽从凳子上下来，给她让坐，“小元有什么悄悄话自己和姐姐说吧，我和哥哥去画画了。”他对着手机屏眨了眨眼，拉着白钰然出去了。
此时两人的屏上便只有对方。
他们就隔着屏幕对视，也不觉得尴尬，就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白暮年才吹完头，前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因为吹头发留下的余热发红的耳，平日里白皙的脸，染上一点粉，面部表情柔软又温和，“安全到家了吗？”她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雨声，那使他烦闷的雨也因为得悦耳。
“嗯。”元静夜点头，组织的万语千言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上那个人的眼睛他只会感到一种心生的安心感
“怎么了？突然给我打视频电话，是有什么东西落我家了吗？”日暮年从桌边拿了一支铅笔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细白的颈，她套上刚取的外套，撑着下巴看他。
元静夜沉默着不作答，她便耐心地等他说话
“白暮年。”他轻声叫她字。
“嗯？”她轻声回应。
“你觉得自己了解我吗？”
“要看你对了解的定义。从我自己的角度去说，我了解你有三分表象，一分内在。”
“怎么说？”她的话有些难理解。
白暮年笑了笑，“大抵是对你蓄谋已久吧。偶尔会观察你的一些日常，从点滴中积累而来，现在也是如此。”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掩了掩上挑的唇，“希望你别觉得我变态。”
蓄谋已久。这个说法带点恐怖，但十分贴切。
元静夜看着屏中的人，脑子里只有一句，高攻高防商暴伤。
“我从今天开始去了解你算晚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算晚，我很高兴。我对你的了解也算不上多，我们各自一起积累就好。”
雨还没停，但他的心已经完全安定下来了。
她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他才发现，他除了知道她叫百暮年，知道她成绩好，知道她性子温和，知道她做饭好吃，知道她……还知道什么呢？
他好像对她的了解一个巴掌就能概括了。
他不知道她的爱好、不知道她的日常，不知道她与自己恋爱的原因、不知道她的人际、不知道她的很多很多事。
他想要更多的了解她。
姜炎见他良久不言，又认真回忆起白暮年来。
“我记得白暮年一开始并没有学理，她选了文科，成绩很好，一直稳定在年级前五的位置，但在上学期，她就突然向许老师申请转理了，具体原因我也不太清楚。”
姜炎记得她申请转理的那一晚，进了办公室三次，低着头听许老师的劝诫，然后摇头，似铁了心要转理，许老师拗不过她，只得点头。第二天姜炎不在，但他听说那天早上白暮年的父亲也来了学校。
“就着没分文理时的基础，看她理科成绩还不错，加上许老师的强烈要求，她才转到你们班上。”
听姜炎解释，元静夜才发现，白暮年是上学期第二次月考时才开始崭露头角出现在班级前五并保持至今。元静夜之所以对这事有点印象，是因为他之前刚刚好就是第五，现在被白暮年挤了下来成了第六，两人分数差一直没超过五分。
“你们俩谈恋爱，她有和你说过她为什么转理吗？我看她以前很喜欢文科，她是天生的文科料子。”
元静夜摇头。他还真没听白暮年说过这些。
“怎么你和人家谈恋爱却一点都不了解人家呢？”姜炎和他说了那么多，他却只顾摇头，他都怀疑俩人是过家家了。
“谁会想那么多？谈恋爱又不是结婚，没必要查人户口。”元静夜被他说不了解白暮年有点烦闷，嘴快便答了这么一句。
姜炎看着面前恼羞成怒的元静夜，皱起眉，表情严肃了起来，“作为哥哥，我还是得叨你两句，你恋爱是自由的，我没什么话讲，但谈恋爱不是过家家，你起码要了解一些人家的兴趣爱好和日常。”
姜炎知道元静夜谈过很多次恋爱，但也只睁只眼闭只眼但女方是白暮年，这个人太好了，他不想让她载在元静夜这里。
他对元静夜看得透彻，但对暮年却持有滤镜。
“知道了。”元静夜轻声应下，他懊恼自己的心直口快不过脑。
姜炎叹了口气，起身离开客厅去洗碗，忙着和元静夜说话，碗中的米渍已经硬得结块了。
元静夜坐在客厅，有意无意去看手机，他刚才给白暮年发信息报平安，并有得到她的回复，心底一间，顿觉失落。
窗外不和什么时候又下起了雨，“哗啦哗啦”的雨声，一点点打在他心上，似在嘲笑他愚笨。
炽热的心沉入谷底，一阵寒凉。
元静夜拔了充电器抱着白暮年的外套回房间，他坐在书桌前，盯着手机屏看了好一会儿，白暮年还是没回他信息，他鬼使神差便点了视频播了过去，当他反应过来就要挂掉的时候，那边已经接通了。
“元哥。”一张稚嫩且与白暮年有六分像的脸出现在屏上，眼神干净又清明。元静夜第一眼便知道，他是白钰然。
不等元静夜开口，白钰然便再次说话，“你找姐姐吗？她去洗澡了。刚才她发现蚝油没了，就说去小区门口的小卖部买，刚出小卖部一会儿就下雨了，淋了她一身。”
“我让小泽来陪你聊天，姐姐才去不久，估计要等会儿。”这小孩完全猜透了他想说想问的。
“小然能和我聊会儿天吗？”元静夜舒了口气，问白钰然。
白钰然，想了想点头同意。“可以，元哥想聊什么？”
总觉得白钰然和白暮年很像，“你姐姐平时在家都做些什么？她周末会和朋友去玩吗？”元静夜试图从小舅子入手，去了解一些白暮年的事。
“姐姐工作日除了上学还得给我们做饭，最近妈妈不在，她比平时都很忙，空闲的时候会背背书什么的，每天也会辅导我们做作业。周末的也很少去玩，都是待在家里看书。我们周末会一起打扫家里。”白钰然对这些了如指掌，张口就来，表情认真又骄傲，那双神似白暮年的眼睛熠熠生辉。
“哥哥！你一个人叽里呱啦地在说什么呀？”白钰泽突然从外面窜进来，他刚才在外边听到白钰然说话了。白钰然挪了挪屁股给他让位示意他坐过来，“我在和元哥说话。”
白钰泽欣喜地跑过来，一屁股坐到白钰然身边，朝着桌上的手机露出微笑，“小元是想姐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打视频过来了？这么娇气，以后要是分开了你不得死掉吗！
离开白暮年他会死吗？现在的元静夜不知道。
元静夜笑了笑，“小泽哥怎么猜这么准，我在你这都藏不住秘密了。”他一句话就让白钰泽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我猜小元一定想问一些关于姐姐的问题，自己又不好意思问，所以才借机问哥哥的！对不对！”白钰泽捕捉了白钰然刚才的言语，推断元静夜是来问白暮年的。
元静夜作出惊讶的表情，“小泽哥好厉害！这都能猜到。”小孩的鼻子都要冲到天上去头，仰得老高。
白钰然捏了捏弟弟的脸，把他拉回现实。
“姐姐周末很少去玩的，偶尔会带我们去买东西。有时会带我们去我兮兰姐姐一起去图书馆看书，”白钰泽补充说明，而他一提到图书馆，便要向元夜炫耀他的图书卡，“去年爸爸给我们办了图书卡，我和哥哥的都能借三本书，姐姐的能借六本呢！”
元静夜本人其实不太喜欢和这个年龄段的小孩说话聊天，总觉得很烦很蠢，但和白钰泽及白钰然说话却十分有意思，他完全不觉得不适应，反而十分享受。
“我也有图书卡，我的和你们姐姐的一样能借六本，以后有机会可以一起去图书馆。”
“说好了！下次小元从学校出来和我们一起去图书馆！”
“拉勾。”
“拉勾！”
“拉勾。”
三个人已经偷偷立下约定。
白暮年洗完澡吹完头，回房间拿外套，一进门就见两小孩坐在书桌边上和元静夜聊天，三个人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相处得融洽。最让她意外的白钰然竟然也和另外两个一起闹。
白钰然回头看见白暮年，一对上她的眼睛，便听见她明知故问道：“小然小泽在干嘛呢？”
“在和元哥视频聊天，刚刚元哥打来找姐姐，但姐姐你还在洗澡。”白钰然，从凳子上跳下，过去拉白暮年过来。
元静夜正和白钰泽说话，便见白暮年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正跟着白钰然往他的方向来。她才洗完澡，干燥柔顺的头发说明她已吹过头，肩上接着一条雪白的毛巾，她穿着一件普通的T恤和短裤，露出纤细的小臂和骨感白皙的腿，他转移目光不敢再看。
“姐姐来了。”白钰泽从凳子上下来，给她让坐，“小元有什么悄悄话自己和姐姐说吧，我和哥哥去画画了。”他对着手机屏眨了眨眼，拉着白钰然出去了。
此时两人的屏上便只有对方。
他们就隔着屏幕对视，也不觉得尴尬，就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白暮年才吹完头，前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因为吹头发留下的余热发红的耳，平日里白皙的脸，染上一点粉，面部表情柔软又温和，“安全到家了吗？”她的声音混着窗外的雨声，那使他烦闷的雨也因为得悦耳。
“嗯。”元静夜点头，组织的万语千言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对上那个人的眼睛他只会感到一种心生的安心感
“怎么了？突然给我打视频电话，是有什么东西落我家了吗？”日暮年从桌边拿了一支铅笔把头发盘了起来，露出细白的颈，她套上刚取的外套，撑着下巴看他。
元静夜沉默着不作答，她便耐心地等他说话
“白暮年。”他轻声叫她字。
“嗯？”她轻声回应。
“你觉得自己了解我吗？”
“要看你对了解的定义。从我自己的角度去说，我了解你有三分表象，一分内在。”
“怎么说？”她的话有些难理解。
白暮年笑了笑，“大抵是对你蓄谋已久吧。偶尔会观察你的一些日常，从点滴中积累而来，现在也是如此。”她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掩了掩上挑的唇，“希望你别觉得我变态。”
蓄谋已久。这个说法带点恐怖，但十分贴切。
元静夜看着屏中的人，脑子里只有一句，高攻高防商暴伤。
“我从今天开始去了解你算晚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不算晚，我很高兴。我对你的了解也算不上多，我们各自一起积累就好。”
雨还没停，但他的心已经完全安定下来了。
她真的太有安全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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