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咸鱼
阿吉摇摇头，英越自己大马金刀坐到对陪上，阿吉坐到主位上招呼道：“小越，来坐我这里。”
英越不满地道：“小舅在这，他坐。”
余少华还待客气一声，被老丁和张胜推了进去，他两人则坐在另一面的对陪，待周春来从厕所回来，顿时不高兴了。
包间里只剩门口的对陪位置，坐那里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周春来默不吭声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没了嚣张的气势，时不时地扭动腰肢显露出他内心的烦躁。
不过也没人搭理他。
张胜给众人满了茶，英越问阿吉道：“吉哥，今晚准备带我们为国争光吗？”
阿吉愣了愣，反问道：“什么意思？”
英越嘿嘿笑道：“这里有没有特殊服务？”
扑街啊——
阿吉暗骂一句，轻咳一声道：“今天我受林先生的指派，来给两家说和，我想先听听余先生的意见。”
余少华欠了欠身子，侧头看了外甥一眼，英越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余少华掂量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的意见呢，周老板家大业大，我的店肯定是争不过的，所以我打算把货品全部转出去，转行开蔬菜水果店。”
阿吉微微颔首，刚要说话，英越却拍大腿道：“小舅，这可不行啊，你天天起早贪黑图什么，最后落个杨白劳？”
唔？
余少华诧异地看向英越，为何此时反对自己，不料英越根本不看他，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阿吉，嘴里滔滔不绝。
“吉哥，你或许还不太了解，我小舅一家的家当全在这间小卖部里，家里房子都抵押贷款了，愁的天天睡不着觉……”
“转行呢，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损失怎么算？我小舅和小舅妈每天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凌晨三四点就起来进货，你说说，人工不算钱吗……”
“还有半年的房租钱，你们恐怕不知道，都是我小舅借钱交的租啊！因为生意不好，入不敷出，今年春季开学的时候，我表弟的学费差点拿不出来，清北的大学苗子，现在估计考个大专都难……”
英越的一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老丁则在一旁当起了好捧哏，时不时来一句师傅说的对、有道理、就该这么算。
余少华手捧小盏菊花茶，默不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看向对面皱眉的周春来，心底暗暗舒畅。
阿吉则是暗暗好笑，跟随林冠达近十年时间，商业谈判终归是见了不少，还是那句话：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待英越长篇大论下来，阿吉面无表情地问周春来道：“阿来，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
要不是考虑到老资本，老子早一巴掌呼上去了！
跑这来倒苦水，你怕是不知道老资本有多绝情吧？
周春来索性躺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阿吉捏捏下巴：“那好，我替阿来做主了。余老板，请你把所有货品都转让给阿来，价格嘛，我带人和你交接。”
余少华心头诧异，原本以为还要纠缠许久，没想到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他看向英越，英越笑道：“小舅，你这点家底对林先生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周春来挠挠头不吭声，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吃了亏，心里憋着一口气。
英越又道：“货品全部转让之后，小卖部的招牌马上就换，不过家里现在穷得很，你看看，我抽烟都是抽别人给的，穷的跟要饭有什么区别。”
周春来脸色都变了，前面讹了我一块招牌，现在又要讹一块？
阿吉瞪英越一眼，你也好意思张口，手里拿的还是我给的长寿。不过他不知道余少华的招牌是诈来的，一口答应道：“可以，算在一起。”
英越笑呵呵地道：“还有，小卖部前几天刚刚装修，四五个人忙了好几天才搞定。现在转行了，这些装修花费的钱？”
不待阿吉回话，边上传来阵阵咳嗽，众人一看，是余少华喝茶被呛住了。
所谓小卖部装修，不过是铺了些地板革，加装几支电棒罢了。
余少华一家连同英越，四个人花了几个小时搞定。
阿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可以，都算一起。”
周春来张大嘴巴，阿吉今天怎么变得如此爽快？
老资本之前还一直唠唠叨叨，对我说挣每一分钱都不容易吗？
尼玛，不容易的是我，容易的是别人啊！
“还有——”
阿吉一锤定音道：“行吧，不用说了，都可以算一起。”
周春来坐不住了，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要去提脑白金，英越恍然道：“呦呵，周老板还带了礼物给林先生啊？挺知礼啊！”
周春来面露尴尬，咬咬牙将脑白金递给阿吉道：“嗯，这是我带来老先生的礼品，阿吉，你带回去吧。”
阿吉点点头，偏过头和英越说话：“你的条件说完了，该我说了吧。”
周春来悄无声息地离开，根本无人关注。张胜见机窜到门口的对陪位，毕恭毕敬地给英越斟茶。
英越道：“吉哥，快6点了，咱们几人晚饭还没吃，你总不能让我一直饿着肚子陪你说话吧？”
阿吉张了张嘴，无奈地拍拍手，门外闪进一名侍女，低眉顺眼地等候招呼，阿吉伊里哇呀说了一通，侍女不停哈依，看得老丁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大老板的管家这么厉害。
唯有英越撇着嘴赞道：“吉哥鸟语说的不错。”
阿吉忍不住在桌底踢他一脚，语气平和地道：“当年我在岛国的酒店工作过。”
“看不出来，哈哈！”
英越笑笑道：“说吧，老先生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
阿吉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先生有任务给你？”
其他人亦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英越为何如此笃定林冠达有事找他。
英越撇撇嘴道：“说白了，我跟老先生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既然你这么爽快答应我提的条件，肯定后面有事等着我。来吧，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咸鱼，就看看老先生的刀口好不好了。”
英越不满地道：“小舅在这，他坐。”
余少华还待客气一声，被老丁和张胜推了进去，他两人则坐在另一面的对陪，待周春来从厕所回来，顿时不高兴了。
包间里只剩门口的对陪位置，坐那里搞得跟三堂会审似的，周春来默不吭声地盘腿坐在榻榻米上，没了嚣张的气势，时不时地扭动腰肢显露出他内心的烦躁。
不过也没人搭理他。
张胜给众人满了茶，英越问阿吉道：“吉哥，今晚准备带我们为国争光吗？”
阿吉愣了愣，反问道：“什么意思？”
英越嘿嘿笑道：“这里有没有特殊服务？”
扑街啊——
阿吉暗骂一句，轻咳一声道：“今天我受林先生的指派，来给两家说和，我想先听听余先生的意见。”
余少华欠了欠身子，侧头看了外甥一眼，英越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余少华掂量着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我的意见呢，周老板家大业大，我的店肯定是争不过的，所以我打算把货品全部转出去，转行开蔬菜水果店。”
阿吉微微颔首，刚要说话，英越却拍大腿道：“小舅，这可不行啊，你天天起早贪黑图什么，最后落个杨白劳？”
唔？
余少华诧异地看向英越，为何此时反对自己，不料英越根本不看他，而是目光炯炯地盯着阿吉，嘴里滔滔不绝。
“吉哥，你或许还不太了解，我小舅一家的家当全在这间小卖部里，家里房子都抵押贷款了，愁的天天睡不着觉……”
“转行呢，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么长时间的损失怎么算？我小舅和小舅妈每天起早贪黑，披星戴月，凌晨三四点就起来进货，你说说，人工不算钱吗……”
“还有半年的房租钱，你们恐怕不知道，都是我小舅借钱交的租啊！因为生意不好，入不敷出，今年春季开学的时候，我表弟的学费差点拿不出来，清北的大学苗子，现在估计考个大专都难……”
英越的一番话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老丁则在一旁当起了好捧哏，时不时来一句师傅说的对、有道理、就该这么算。
余少华手捧小盏菊花茶，默不吭声，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偶尔看向对面皱眉的周春来，心底暗暗舒畅。
阿吉则是暗暗好笑，跟随林冠达近十年时间，商业谈判终归是见了不少，还是那句话：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
待英越长篇大论下来，阿吉面无表情地问周春来道：“阿来，你的意思呢？”
我的意思？
要不是考虑到老资本，老子早一巴掌呼上去了！
跑这来倒苦水，你怕是不知道老资本有多绝情吧？
周春来索性躺平：“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阿吉捏捏下巴：“那好，我替阿来做主了。余老板，请你把所有货品都转让给阿来，价格嘛，我带人和你交接。”
余少华心头诧异，原本以为还要纠缠许久，没想到三言两语便定了下来，他看向英越，英越笑道：“小舅，你这点家底对林先生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周春来挠挠头不吭声，心情复杂，总觉得自己吃了亏，心里憋着一口气。
英越又道：“货品全部转让之后，小卖部的招牌马上就换，不过家里现在穷得很，你看看，我抽烟都是抽别人给的，穷的跟要饭有什么区别。”
周春来脸色都变了，前面讹了我一块招牌，现在又要讹一块？
阿吉瞪英越一眼，你也好意思张口，手里拿的还是我给的长寿。不过他不知道余少华的招牌是诈来的，一口答应道：“可以，算在一起。”
英越笑呵呵地道：“还有，小卖部前几天刚刚装修，四五个人忙了好几天才搞定。现在转行了，这些装修花费的钱？”
不待阿吉回话，边上传来阵阵咳嗽，众人一看，是余少华喝茶被呛住了。
所谓小卖部装修，不过是铺了些地板革，加装几支电棒罢了。
余少华一家连同英越，四个人花了几个小时搞定。
阿吉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可以，都算一起。”
周春来张大嘴巴，阿吉今天怎么变得如此爽快？
老资本之前还一直唠唠叨叨，对我说挣每一分钱都不容易吗？
尼玛，不容易的是我，容易的是别人啊！
“还有——”
阿吉一锤定音道：“行吧，不用说了，都可以算一起。”
周春来坐不住了，起身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刚要去提脑白金，英越恍然道：“呦呵，周老板还带了礼物给林先生啊？挺知礼啊！”
周春来面露尴尬，咬咬牙将脑白金递给阿吉道：“嗯，这是我带来老先生的礼品，阿吉，你带回去吧。”
阿吉点点头，偏过头和英越说话：“你的条件说完了，该我说了吧。”
周春来悄无声息地离开，根本无人关注。张胜见机窜到门口的对陪位，毕恭毕敬地给英越斟茶。
英越道：“吉哥，快6点了，咱们几人晚饭还没吃，你总不能让我一直饿着肚子陪你说话吧？”
阿吉张了张嘴，无奈地拍拍手，门外闪进一名侍女，低眉顺眼地等候招呼，阿吉伊里哇呀说了一通，侍女不停哈依，看得老丁等人目瞪口呆，没想到大老板的管家这么厉害。
唯有英越撇着嘴赞道：“吉哥鸟语说的不错。”
阿吉忍不住在桌底踢他一脚，语气平和地道：“当年我在岛国的酒店工作过。”
“看不出来，哈哈！”
英越笑笑道：“说吧，老先生给我安排了什么任务？”
阿吉饶有兴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老先生有任务给你？”
其他人亦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英越为何如此笃定林冠达有事找他。
英越撇撇嘴道：“说白了，我跟老先生一样，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既然你这么爽快答应我提的条件，肯定后面有事等着我。来吧，我现在就是砧板上的咸鱼，就看看老先生的刀口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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