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无证驾驶老司机
回家的路上，英越问起余少华在沪市考察的情形，余少华拖家带口的到了沪市，先是玩了两天，再到蔬菜店考察学习，还没看个仔细，阿吉的传呼便一个接一个，催得他心烦意乱，注重效率的林冠达干脆让阿吉直接开车到沪市先把余少华一家接回金陵，然后再直奔马陵。
回到家里，余少萍却说阿吉不像什么好人，舅甥俩颇感诧异，余少萍振振有词地道：“少华说他是你合作伙伴，到了家却闭口不提蔬菜的事情，开口就是问小越这样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查户口的呢！”
舅甥俩相顾莞尔。
英远杰下午早早回了家，不免又是醉上一场。
次日清晨，英远杰两口子将舅甥俩送到大门外，正道别间，董向川提着旅行包走出大院，英远杰招呼道：“老董，这么早去哪？”
董向川点点头道：“去趟金陵。”
不等余少萍阻拦，英远杰大咧咧地道：“这不巧了嘛！正好小越和他小舅也去金陵，你坐车一起去呗！”
董向川推辞道：“这个，我还是去车站做长途车吧。”
英远杰上前拽住他的行李，“大巴到车站还得等，跑得又慢，坐小车多舒服，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挡不住英远杰的热情，英越又上前拉了一把，董向川被爷俩连拉带拽按在了车子后排，余少萍在一旁双手抱胸，冷哼连连。
汽车启动之后，英越介绍道：“董叔，这是我小舅，在金陵做生意，这位是吉哥，呃，我小舅的朋友。”
董向川和余少华握握手，幸会之类客气了一番。
余少华瞧出些许尴尬的端倪，似乎董向川不大待见自家的外甥，我这外甥偷你家大米还是电饭锅了？
董向川心里有苦说不出，前排副驾驶那家伙准备偷走我的心头肉啊！
面上毫无波澜，和余少华聊了聊金陵的情况，当余少华得知董向川出版了一本书时，肃然起敬，难怪这人身上有一股傲气，确实有这资本。
前排英越瞧见阿吉似乎精神不振，问道：“吉哥，昨晚没睡好？”
阿吉哭丧着脸道：“这里的宾馆质量太差了，半夜里还有老鼠出来乱窜。”
“不至于吧！”
英越问道：“你住在哪个宾馆？”
“就是车站附近啊，我在那边看到一排住宿的招牌，随便问了一家就过来四五个女人把我围住。”
英越强忍住笑意道：“然后你就住下了？”
阿吉点点头：“她们说是马陵最好的房间，我就信了哇。”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英越顿感无语。
来自宝岛的堂堂职场精英，也抵不住车站大妈的热情啊！
“等会到我外婆家你先在车上歇一会，要是不能开就别开了。”英越提议道。
阿吉反问道：“那谁开？你小舅也不会开车啊。”
英越笑道：“我来。”
咯吱一声，轿车停到路边，车上几人都是一愣，阿吉道：“你现在就来，大陆的驾驶方式我现在还不习惯，昨晚又半夜没睡，脑神经一直很紧绷。”
确实如此，阿吉开车时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转向时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从沪市金陵窜过来的。
两人换了座位，董向川担心地道：“小越会开车吗？”
英越呵呵一笑也不答话，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松手刹，挂挡，松离合，加油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就是个行车多年的老司机。
即便是一手开车，车子仍是跑得很平稳，董向川这才放下心来，余少华骄傲地道：“我这外甥，做事还是不错的。”
阿吉蜷缩在副驾驶，倦意很快涌了上来，闭上眼睛找周公去了。
到了仓集镇上大舅余少国家，余少华和家人见面，又停留了半个小时。
听说侄子相亲，余少华很爽快地塞了两张红票子给大嫂苗翠霞，嘱咐家里有什么大事一定要和他说。
临走时余少国装了一袋米放在后备箱里，原本准备两袋的，车里实在装不下了……
轿车再次启程，路上英越丝毫不看地图，这年头没有GPS，更没有北斗导航，全凭脑海中的记忆行驶，让余少华自叹不如。
董向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道：“好像拿驾照的法定年龄是二十岁吧？”
英越头也不回地解释道：“不是的，轿车是18岁，货车是20岁。”
“看你好像开了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呵呵，董叔，我还没到18岁，现在是无证驾驶。”
吱——
董向川倒吸一口冷气，一股上了贼船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手臂微微颤抖，余少华宽慰道：“没关系的，小越开车这么稳当，你担心什么？”
“要是遇到交警怎么办？”
董向川顿时忧心忡忡，如果遇到交警，扣车扣人，耽误了行程不说，自己平白无故惹得一身骚，找谁评理去？
英越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叔，不用怕，山人自有妙计。”
一路上董向川提心吊胆，和余少华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终于怕什么来什么，车子驶入丁集时，被交警拦了下来。
在苏北高速公路修通之前，南来北往的客货车走的都是国道，丁集镇恰在三条国道的交汇处，故而一直是交警的盘查重点区域。
董向川见交警靠上来，脸色都变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小越，说话客气点，先递根烟。”
“不用。”
英越随手摇下车窗，窗外的热浪扑面而来，交警上前敬礼道：“你好，麻烦你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驶本。”
什么时候开始，丁集查报站的交警变得这么讲文明懂礼貌了？
董向川满脸的疑惑，待看到不远处其他的交警对着其他车辆吆五喝六，忍不住摇摇头。
“这么热的天还执勤呐！”
英越自来熟地招呼一声，递上行驶本和阿吉的台胞证，随手又拿了瓶可乐，“辛苦了，解解渴。”
交警接过水笑道：“为人民服务嘛！”
翻了行驶本，确认无误，再看另外一本证，嚯，竟然是台胞证，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走到车头前，果然是黑牌，装模作样鉴别一阵问道：“您的驾驶证？”
英越啪的一下拍了自己的脑袋道：“坏了，我把驾驶证落在家里了，同志，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家里送来？”说着拿过阿吉的手机，便要拨号。
“这——”
交警脸上略作为难，然后爽快地把证件还给英越，“不用了，请你下次注意，路上注意安全。”
“感谢！”
英越笑嘻嘻地招呼一声，关上车窗扬尘而去。
董向川在后排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般的轻易过关，眼前这孩子的应变能力也太强了吧？
想想现在他才18岁左右，平日里瞧着英远杰大大咧咧的，但很少做出格的事，余少萍则是持家严谨，里外没人说什么，怎么家养的孩子做事这么老辣呢？
丫头可得看紧了，如果被这小子拐了去，怎么看都像是鲁智深娶了林黛玉……
车子过了淮安，阿吉慢悠悠醒转过来，伸个懒腰，舒服的呻吟一声，问道：“小越，到哪了？”
“快到洪泽了吧！”
“饿了，找地方吃饭。”
英越瞅眼时间，“才9点40，你不会没吃早餐吧？”
阿吉面露苦涩道：“卫生不好，吃不下。”
英越想了想道：“等会到了三河再吃，顺便洗下车。”
董向川从行李袋中取出两个煮鸡蛋，“你先垫垫肚子。”
“谢谢。”
阿吉客气地接过鸡蛋，“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英越嘿嘿笑道：“你睡你的觉，我开我的车，能有什么麻烦？”
阿吉感慨道：“大陆南方还好一些，公务部门都很正规，过了长江就感觉不一样啦，从金陵过来的时候，路上被检查了三次。”
英越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就你开车的模样跟做贼似的，交警不查你才怪。”
阿吉面色有愧地道：“我跟你讲，来大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么久的车，心里难免紧张。”
董向川惊讶地道：“先生是台胞？”
阿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董向川，再看看英越，英越不得不重新介绍道：“是的董叔，刚才交警放行，就是因为我拿了吉哥的台胞证给他检查。”
董向川点点头，不过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何余少华称呼吉先生，而小越则称呼吉哥呢？似乎小越和他更加亲密，难道两人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董向川突然浑身发凉，头冒冷汗，小越不会是和敌特有联系了吧？
回到家里，余少萍却说阿吉不像什么好人，舅甥俩颇感诧异，余少萍振振有词地道：“少华说他是你合作伙伴，到了家却闭口不提蔬菜的事情，开口就是问小越这样那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门查户口的呢！”
舅甥俩相顾莞尔。
英远杰下午早早回了家，不免又是醉上一场。
次日清晨，英远杰两口子将舅甥俩送到大门外，正道别间，董向川提着旅行包走出大院，英远杰招呼道：“老董，这么早去哪？”
董向川点点头道：“去趟金陵。”
不等余少萍阻拦，英远杰大咧咧地道：“这不巧了嘛！正好小越和他小舅也去金陵，你坐车一起去呗！”
董向川推辞道：“这个，我还是去车站做长途车吧。”
英远杰上前拽住他的行李，“大巴到车站还得等，跑得又慢，坐小车多舒服，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挡不住英远杰的热情，英越又上前拉了一把，董向川被爷俩连拉带拽按在了车子后排，余少萍在一旁双手抱胸，冷哼连连。
汽车启动之后，英越介绍道：“董叔，这是我小舅，在金陵做生意，这位是吉哥，呃，我小舅的朋友。”
董向川和余少华握握手，幸会之类客气了一番。
余少华瞧出些许尴尬的端倪，似乎董向川不大待见自家的外甥，我这外甥偷你家大米还是电饭锅了？
董向川心里有苦说不出，前排副驾驶那家伙准备偷走我的心头肉啊！
面上毫无波澜，和余少华聊了聊金陵的情况，当余少华得知董向川出版了一本书时，肃然起敬，难怪这人身上有一股傲气，确实有这资本。
前排英越瞧见阿吉似乎精神不振，问道：“吉哥，昨晚没睡好？”
阿吉哭丧着脸道：“这里的宾馆质量太差了，半夜里还有老鼠出来乱窜。”
“不至于吧！”
英越问道：“你住在哪个宾馆？”
“就是车站附近啊，我在那边看到一排住宿的招牌，随便问了一家就过来四五个女人把我围住。”
英越强忍住笑意道：“然后你就住下了？”
阿吉点点头：“她们说是马陵最好的房间，我就信了哇。”
“好吧，我被你打败了。”英越顿感无语。
来自宝岛的堂堂职场精英，也抵不住车站大妈的热情啊！
“等会到我外婆家你先在车上歇一会，要是不能开就别开了。”英越提议道。
阿吉反问道：“那谁开？你小舅也不会开车啊。”
英越笑道：“我来。”
咯吱一声，轿车停到路边，车上几人都是一愣，阿吉道：“你现在就来，大陆的驾驶方式我现在还不习惯，昨晚又半夜没睡，脑神经一直很紧绷。”
确实如此，阿吉开车时双手紧紧抓住方向盘，转向时小心翼翼地左右观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从沪市金陵窜过来的。
两人换了座位，董向川担心地道：“小越会开车吗？”
英越呵呵一笑也不答话，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松手刹，挂挡，松离合，加油门，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完全就是个行车多年的老司机。
即便是一手开车，车子仍是跑得很平稳，董向川这才放下心来，余少华骄傲地道：“我这外甥，做事还是不错的。”
阿吉蜷缩在副驾驶，倦意很快涌了上来，闭上眼睛找周公去了。
到了仓集镇上大舅余少国家，余少华和家人见面，又停留了半个小时。
听说侄子相亲，余少华很爽快地塞了两张红票子给大嫂苗翠霞，嘱咐家里有什么大事一定要和他说。
临走时余少国装了一袋米放在后备箱里，原本准备两袋的，车里实在装不下了……
轿车再次启程，路上英越丝毫不看地图，这年头没有GPS，更没有北斗导航，全凭脑海中的记忆行驶，让余少华自叹不如。
董向川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开口道：“好像拿驾照的法定年龄是二十岁吧？”
英越头也不回地解释道：“不是的，轿车是18岁，货车是20岁。”
“看你好像开了很多年了，你什么时候考的驾照？”
“呵呵，董叔，我还没到18岁，现在是无证驾驶。”
吱——
董向川倒吸一口冷气，一股上了贼船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手臂微微颤抖，余少华宽慰道：“没关系的，小越开车这么稳当，你担心什么？”
“要是遇到交警怎么办？”
董向川顿时忧心忡忡，如果遇到交警，扣车扣人，耽误了行程不说，自己平白无故惹得一身骚，找谁评理去？
英越哈哈一笑，摆摆手道：“叔，不用怕，山人自有妙计。”
一路上董向川提心吊胆，和余少华聊天也是心不在焉，终于怕什么来什么，车子驶入丁集时，被交警拦了下来。
在苏北高速公路修通之前，南来北往的客货车走的都是国道，丁集镇恰在三条国道的交汇处，故而一直是交警的盘查重点区域。
董向川见交警靠上来，脸色都变了，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小越，说话客气点，先递根烟。”
“不用。”
英越随手摇下车窗，窗外的热浪扑面而来，交警上前敬礼道：“你好，麻烦你出示一下驾驶证和行驶本。”
什么时候开始，丁集查报站的交警变得这么讲文明懂礼貌了？
董向川满脸的疑惑，待看到不远处其他的交警对着其他车辆吆五喝六，忍不住摇摇头。
“这么热的天还执勤呐！”
英越自来熟地招呼一声，递上行驶本和阿吉的台胞证，随手又拿了瓶可乐，“辛苦了，解解渴。”
交警接过水笑道：“为人民服务嘛！”
翻了行驶本，确认无误，再看另外一本证，嚯，竟然是台胞证，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走到车头前，果然是黑牌，装模作样鉴别一阵问道：“您的驾驶证？”
英越啪的一下拍了自己的脑袋道：“坏了，我把驾驶证落在家里了，同志，要不我打个电话让家里送来？”说着拿过阿吉的手机，便要拨号。
“这——”
交警脸上略作为难，然后爽快地把证件还给英越，“不用了，请你下次注意，路上注意安全。”
“感谢！”
英越笑嘻嘻地招呼一声，关上车窗扬尘而去。
董向川在后排看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这般的轻易过关，眼前这孩子的应变能力也太强了吧？
想想现在他才18岁左右，平日里瞧着英远杰大大咧咧的，但很少做出格的事，余少萍则是持家严谨，里外没人说什么，怎么家养的孩子做事这么老辣呢？
丫头可得看紧了，如果被这小子拐了去，怎么看都像是鲁智深娶了林黛玉……
车子过了淮安，阿吉慢悠悠醒转过来，伸个懒腰，舒服的呻吟一声，问道：“小越，到哪了？”
“快到洪泽了吧！”
“饿了，找地方吃饭。”
英越瞅眼时间，“才9点40，你不会没吃早餐吧？”
阿吉面露苦涩道：“卫生不好，吃不下。”
英越想了想道：“等会到了三河再吃，顺便洗下车。”
董向川从行李袋中取出两个煮鸡蛋，“你先垫垫肚子。”
“谢谢。”
阿吉客气地接过鸡蛋，“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英越嘿嘿笑道：“你睡你的觉，我开我的车，能有什么麻烦？”
阿吉感慨道：“大陆南方还好一些，公务部门都很正规，过了长江就感觉不一样啦，从金陵过来的时候，路上被检查了三次。”
英越毫不留情地嘲笑道：“就你开车的模样跟做贼似的，交警不查你才怪。”
阿吉面色有愧地道：“我跟你讲，来大陆这么长时间，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么久的车，心里难免紧张。”
董向川惊讶地道：“先生是台胞？”
阿吉眨巴眨巴眼睛，看看董向川，再看看英越，英越不得不重新介绍道：“是的董叔，刚才交警放行，就是因为我拿了吉哥的台胞证给他检查。”
董向川点点头，不过心里又产生了一个疑惑：为何余少华称呼吉先生，而小越则称呼吉哥呢？似乎小越和他更加亲密，难道两人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到这里，董向川突然浑身发凉，头冒冷汗，小越不会是和敌特有联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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