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内卷
终于把美娜安抚好了之后，陈辞戴上墨镜，放下车窗，一路风驰电掣。
当然了，都是在路标规定的速度以内。
开这么快不只是想要兜风，他现在真的要开始争分夺秒了。
虽说电影已经杀青，但对陈辞来说，漫漫电影路，不过才走了一半。
还好之前搭上了宁皓的线，电影的后期制作，陈辞选择与宁皓工作室合作完成。
如果决定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还是得尽快搞个属于自己的团队出来……
-----------------
是夜，时间已经很晚了，中影的怀柔基地依旧灯火通明。
大幂幂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房间，穿了几乎一整天的高跟鞋，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今天太晚了，她让小赵提前回去休息，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吧。
陪她一起回来的，是同剧组的另一位演员。
不过此时大幂幂的根本提不起说话的兴趣，一路上都很安静。
终于，快到门口了，大幂幂才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小杨，你今天还好吧？”
语气里满是关心，大幂幂转过头勉强露出一点微笑：“我没事，谢谢余老师关心……”
“哈哈，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吧，每次听你这么叫，都感觉我老了。”
的确，这位余老师浓眉大眼的，还长了一张娃娃脸。
虽然比大幂幂年长几岁，可看上去就像还没毕业的高中生。
难怪要让他来演青年版的梅兰芳，别说青年了，化化妆，说是少年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看着他这张脸，大幂幂莫名感到一丝焦虑。
现在连男演员都这么水灵了嘛……
青年“梅兰芳”见大幂幂发呆，只当是累了，微笑着摆摆手道：
“快回屋吧，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咱们的杀青大戏呢……”
大幂幂确实也是很累了，恍惚中也没听清楚几个字。
只是下意识机械般地点头回应：“哦，好……”
开了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小赵果然已经睡了。
她们住的地方不是酒店，应该算是……中影影视基地的“宿舍”吧。
剧组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地方，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拍戏。
大幂幂第一次接触到中影的大制作，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流水线”式作业。
当然，这里只是形容工作的专业程度，距离真正的工业化电影还差得很远。
真正的工业化电影是对商业片而言的，《梅兰芳》一部文艺片，拍了几个月进度条都还没过半，还是别来碰瓷了。
在这里，剧组所有工作人员的住宿、伙食都是有严格标准的统一管理。
大幂幂的这个双人间，好像还是陈姑妈的特别关照才有的，不然她大概率会分到一个四人间。
就连刚才的那位余老师，凯歌导演亲自选中的演员，不也是乖乖和别人挤四人间嘛……
“尧尧，你睡了吗？”
大幂幂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她也懒得开灯了，直接甩掉鞋子推门进了浴室。
浴室的灯亮着，应该是尧尧又忘记关了吧，真粗心。
大幂幂想着，对着镜子就开始脱衣服。
从短袖上衣，然后是牛仔裤，接着……
“啊……”
“是我。”
还不等她声音出来，陈辞就堵着了大幂幂的嘴。
没想到大半夜的上个厕所，都能有如此福利。
可惜的是大幂幂警惕性还挺高，发现得有点早，不过没关系，剩下的这点他可以代劳。
大幂幂很快反应了过来，几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也黑了。
不过他的大手还是一样的温暖。
大幂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口游荡……
“啪~”
陈辞吃痛，将手收回。
几个月没见，一上来就这样，确实是很不好。
然后，大幂幂对陈辞没做任何理会，只自顾自地重新将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
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陈辞也保持安静，全程注视着等她穿好。
然后大幂幂转过身子淡淡道：“走吧。”
陈辞看看两边，问道：“走，哪儿？”
“过来！”
话音未落，大幂幂就一把拽住了陈辞的手……
这回开了灯，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小赵果然不在。
真是个叛徒……大幂幂在心中狠狠道，不过此时此刻没时间去追究了。
另一边，莫名其妙被拽出来的陈辞，见她一脸严肃相，还以为她是想和自己好好谈谈。
分开这么久，重逢又是在那样一种尴尬的情形下，也是该好好聊聊了。
陈辞正在默默地组织语言，忽然就眼前一黑。
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得他失去重心，重重倒在床上。
紧接着，他就感觉嘴里一甜……
此时的陈辞，今天刚送走江校花，没多少时间给他恢复，只能勉强算是半血半蓝的状态。
面对如此主动的大幂幂，他选择闭上眼睛。
尽量配合，任由其在身上作威作福。
眼看前奏铺垫得差不多了，陈辞已经做好了接受命运安排的准备。
然而大幂幂那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一阵轻酣徐徐来袭。
陈辞睁眼，发现大幂幂已经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这样也可以？
陈辞感觉有点奇怪，这是第几次了？
算了，反正自己今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而且大幂幂看上去是真的很疲劳。
陈辞小心翼翼地抱着大幂幂，浅浅翻了个身，将她平放在床上。
期间，大幂幂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睡得很沉。
陈辞见此，动作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
帮她脱去上衣、裤子……总之就是把大幂幂之前脱掉的衣物，又帮她重复了一遍。
然后从衣柜里找到了睡衣，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先给大幂幂穿上。
至此，大幂幂都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鼾声愈浓，可想而知她睡得有多沉。
但是，在帮大幂幂换衣服的时候，陈辞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她的脚。
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变得又红又肿，还有几处破皮。
而珠圆玉润的小脚趾关节上，还有一个水泡。
刚才凑近帮她脱裤子时，也明显感觉到了味道不对啊……
显然，大幂幂是被高跟鞋祸害成这样的。
陈辞有些心疼，多漂亮的一双小脚啊……不对，可怜的大幂幂哟。
陈辞很快端来了一盆热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缓缓在床尾蹲下……
“嗯~哼~”
床上的大幂幂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哼唧，有这么舒服吗？
陈辞不禁失笑，泡脚当然爽了，还是在别人伺候的情况下，而且这个人还是陈辞！
陈辞手法很轻，小心翼翼尽量避开被高跟鞋磨破的地方和水泡的位置，洗脚按摩一条龙。
直至水凉，陈辞又换了一盆水，又泡凉了，大幂幂也再未发出任何动静。
终于收拾完一切，陈辞自己也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径直在床边躺下。
房间里只有两张一米五的单人床，陈辞当然不可能去睡空床。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略显拥挤，陈辞紧挨着大幂幂，天这么热也省得盖被子了，大幂幂就是他的被子。
调整了一下姿势，陈辞一只手揽住大幂幂的腰肢。
脑袋凑上去，深吸一口气，还残留了一点洗发水的香气。
陈辞用嘴拨开几绺碎发，在晶莹柔嫩的小耳垂上轻轻落下一吻。
“睡吧，别想那么多……”
还没说完，陈辞就觉怀里的大幂幂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
其实陈辞早就发现了，大幂幂应该在泡脚的时候就醒了，之后一直是装睡。
事实如他所料，被揭穿后，大幂幂反倒是更加放松。
很自然地翻了个身，迎面钻进陈辞怀中，不一会儿，熟悉的轻酣再度传来……
-----------------
“你还给我买花啦！”
“对啊。”
清晨，大幂幂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一大束花。
可惜，天气太热，即使用水泡着，花也早就蔫了。
“你还挺浪漫的嘛。”
“偶尔送束花算啥浪漫，天天送才是真浪……”
陈辞捂嘴，但好像为时已晚，迎面撞上大幂幂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像，无意间给自己挖了个不得了的大坑……
终于，大幂幂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快放下来，你刚摸了脚……”
“没事，不是洗过了嘛。”
陈辞反而不怎么介意，把手从嘴上挪下来后继续帮大幂幂捏脚。
一提起这个，大幂幂就不淡定了。
昨天晚上，陈辞不仅没有趁人之危，并且对她悉心的照顾，大幂幂心里头暖暖的。
“以后，高跟鞋还是能不穿就不穿。你的身材很完美，不差那一点，穿久了对脚不好。”
“可是，其他人都穿，我不就比别人凭空矮了几厘米。”
道理谁都懂，高跟鞋这种东西，才是最实实在在的内卷。
每个女人都穿，和每个女人都不穿，其实效果是差不多的。
穿多了伤脚，有害身体健康。
但别人穿了，你就不能不穿，尤其是当演员混娱乐圈的。
等于说是所有女人都以牺牲健康为代价，换来了原本就该属于她们的“高度”。
“好啦老公，我有分寸的，谢谢啦。”
时隔许久，终于又从大幂幂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
“又说谢谢？”
陈辞温柔又无奈地笑笑，手上的力道更足，大幂幂的十支脚趾不禁紧缩。
“嘶~”
大幂幂吸了口气，紧接着却笑出了声。
“嘻嘻，那我不说谢谢，老公，我给你道个歉吧。”
“道歉？”
陈辞抬头，好奇地看着她。
大幂幂果真一脸歉意，眼眉低垂，还微微嘟嘴。
“今天这场戏很重要，我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所以，能不能改日再……”
“改日？”
陈辞猛地打断了她，大幂幂还以为他不愿意。
小心对视一眼后，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他要是真想要，那老娘就豁出去了……
“今天什么戏啊，你们拍到哪了？”
忽然话锋一转，大幂幂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怎么就转到拍戏上了呢？
不过很快，大幂幂好像就想明白了些什么，他还是体谅自己的。
“今天我结婚……”
“啥？”
“哦！不，不是我结婚，是福芝芳和梅兰芳结婚。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场戏，拍完我就杀青啦。”
大幂幂特意提到了“意外”两个字，原因也很简单，自从《梅兰芳》开机到现在，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连剧本，她现在手上的，跟试镜时拿到的，基本上就是两个故事。
就像那个著名的哲学故事忒修斯之船，一艘船拆下所有零件换上新的以后，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大幂幂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只她，很多人的角色都是改了又改。
“杀青？”
只看陈辞的眼神，大幂幂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杀青了也要在剧组待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凱歌导演就有新的想法要补拍。”
陈辞笑笑：“那要什么时候才结束，年前年后？”
陈辞保守估计，怎么着也得再来五六个月吧。
大幂幂直摇头：“不知道呢，要是凱歌导演能像你这么快就好了……嘶！”
大幂幂连忙改口：“啊老公我错了，有时候我真觉得凱歌导演太细了，细得有点过了头。”
陈辞一下来了兴致：“嗯，怎么说？”
只见她轻叹一口气：“你不知道，凱歌导演对剧本的要求有多高，每个字都要有内涵，每句话都要有隐喻。”
陈辞听得皱眉，但又觉得好像很合理，像是吟诗小达人能说出的话。
不过这样会不会太过刻意了？
陈辞还是觉得，电影的立足点应该是故事。
只要能把故事讲好了，内涵隐喻什么的，都只算是添头。
不过这只是陈辞的想法，吟诗小达人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能找来上亿的投资付诸实践，或者说是社会实验？
这也是人家的本事啊，说不定是陈辞太认真了。
还是那句话，能割资本的韭菜，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这么一想，陈辞还有点小羡慕，如果哪天自己也心血来潮，就想拍一部“高雅”的、看不懂的、不赚钱的“艺术品”。
如果能像小诗人这样随随便便就弄来上亿投资陪自己一起疯，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巅峰啊……
当然了，都是在路标规定的速度以内。
开这么快不只是想要兜风，他现在真的要开始争分夺秒了。
虽说电影已经杀青，但对陈辞来说，漫漫电影路，不过才走了一半。
还好之前搭上了宁皓的线，电影的后期制作，陈辞选择与宁皓工作室合作完成。
如果决定要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还是得尽快搞个属于自己的团队出来……
-----------------
是夜，时间已经很晚了，中影的怀柔基地依旧灯火通明。
大幂幂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房间，穿了几乎一整天的高跟鞋，走路都有些不自然。
今天太晚了，她让小赵提前回去休息，这会儿应该已经睡了吧。
陪她一起回来的，是同剧组的另一位演员。
不过此时大幂幂的根本提不起说话的兴趣，一路上都很安静。
终于，快到门口了，大幂幂才听到身后有人说话。
“小杨，你今天还好吧？”
语气里满是关心，大幂幂转过头勉强露出一点微笑：“我没事，谢谢余老师关心……”
“哈哈，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吧，每次听你这么叫，都感觉我老了。”
的确，这位余老师浓眉大眼的，还长了一张娃娃脸。
虽然比大幂幂年长几岁，可看上去就像还没毕业的高中生。
难怪要让他来演青年版的梅兰芳，别说青年了，化化妆，说是少年也没有一点违和感。
看着他这张脸，大幂幂莫名感到一丝焦虑。
现在连男演员都这么水灵了嘛……
青年“梅兰芳”见大幂幂发呆，只当是累了，微笑着摆摆手道：
“快回屋吧，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咱们的杀青大戏呢……”
大幂幂确实也是很累了，恍惚中也没听清楚几个字。
只是下意识机械般地点头回应：“哦，好……”
开了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小赵果然已经睡了。
她们住的地方不是酒店，应该算是……中影影视基地的“宿舍”吧。
剧组是一个阶级分明的地方，尤其是在这种地方拍戏。
大幂幂第一次接触到中影的大制作，也算见识到了什么叫“流水线”式作业。
当然，这里只是形容工作的专业程度，距离真正的工业化电影还差得很远。
真正的工业化电影是对商业片而言的，《梅兰芳》一部文艺片，拍了几个月进度条都还没过半，还是别来碰瓷了。
在这里，剧组所有工作人员的住宿、伙食都是有严格标准的统一管理。
大幂幂的这个双人间，好像还是陈姑妈的特别关照才有的，不然她大概率会分到一个四人间。
就连刚才的那位余老师，凯歌导演亲自选中的演员，不也是乖乖和别人挤四人间嘛……
“尧尧，你睡了吗？”
大幂幂试探着轻声问了一句，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安静得出奇。
她也懒得开灯了，直接甩掉鞋子推门进了浴室。
浴室的灯亮着，应该是尧尧又忘记关了吧，真粗心。
大幂幂想着，对着镜子就开始脱衣服。
从短袖上衣，然后是牛仔裤，接着……
“啊……”
“是我。”
还不等她声音出来，陈辞就堵着了大幂幂的嘴。
没想到大半夜的上个厕所，都能有如此福利。
可惜的是大幂幂警惕性还挺高，发现得有点早，不过没关系，剩下的这点他可以代劳。
大幂幂很快反应了过来，几个月不见，他好像瘦了，也黑了。
不过他的大手还是一样的温暖。
大幂幂能够清晰地感觉到一股暖流在心口游荡……
“啪~”
陈辞吃痛，将手收回。
几个月没见，一上来就这样，确实是很不好。
然后，大幂幂对陈辞没做任何理会，只自顾自地重新将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
整个过程，她都一言不发，陈辞也保持安静，全程注视着等她穿好。
然后大幂幂转过身子淡淡道：“走吧。”
陈辞看看两边，问道：“走，哪儿？”
“过来！”
话音未落，大幂幂就一把拽住了陈辞的手……
这回开了灯，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小赵果然不在。
真是个叛徒……大幂幂在心中狠狠道，不过此时此刻没时间去追究了。
另一边，莫名其妙被拽出来的陈辞，见她一脸严肃相，还以为她是想和自己好好谈谈。
分开这么久，重逢又是在那样一种尴尬的情形下，也是该好好聊聊了。
陈辞正在默默地组织语言，忽然就眼前一黑。
突如其来的冲击使得他失去重心，重重倒在床上。
紧接着，他就感觉嘴里一甜……
此时的陈辞，今天刚送走江校花，没多少时间给他恢复，只能勉强算是半血半蓝的状态。
面对如此主动的大幂幂，他选择闭上眼睛。
尽量配合，任由其在身上作威作福。
眼看前奏铺垫得差不多了，陈辞已经做好了接受命运安排的准备。
然而大幂幂那边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一阵轻酣徐徐来袭。
陈辞睁眼，发现大幂幂已经伏在自己身上睡着了。
这样也可以？
陈辞感觉有点奇怪，这是第几次了？
算了，反正自己今天的状态也不是很好，而且大幂幂看上去是真的很疲劳。
陈辞小心翼翼地抱着大幂幂，浅浅翻了个身，将她平放在床上。
期间，大幂幂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睡得很沉。
陈辞见此，动作也开始变得大胆起来。
帮她脱去上衣、裤子……总之就是把大幂幂之前脱掉的衣物，又帮她重复了一遍。
然后从衣柜里找到了睡衣，也不知道是谁的，反正先给大幂幂穿上。
至此，大幂幂都完全没有醒来的迹象，反而鼾声愈浓，可想而知她睡得有多沉。
但是，在帮大幂幂换衣服的时候，陈辞注意到了一个有些特殊的地方。
那就是……她的脚。
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变得又红又肿，还有几处破皮。
而珠圆玉润的小脚趾关节上，还有一个水泡。
刚才凑近帮她脱裤子时，也明显感觉到了味道不对啊……
显然，大幂幂是被高跟鞋祸害成这样的。
陈辞有些心疼，多漂亮的一双小脚啊……不对，可怜的大幂幂哟。
陈辞很快端来了一盆热水，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缓缓在床尾蹲下……
“嗯~哼~”
床上的大幂幂从喉咙里挤出两声哼唧，有这么舒服吗？
陈辞不禁失笑，泡脚当然爽了，还是在别人伺候的情况下，而且这个人还是陈辞！
陈辞手法很轻，小心翼翼尽量避开被高跟鞋磨破的地方和水泡的位置，洗脚按摩一条龙。
直至水凉，陈辞又换了一盆水，又泡凉了，大幂幂也再未发出任何动静。
终于收拾完一切，陈辞自己也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径直在床边躺下。
房间里只有两张一米五的单人床，陈辞当然不可能去睡空床。
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略显拥挤，陈辞紧挨着大幂幂，天这么热也省得盖被子了，大幂幂就是他的被子。
调整了一下姿势，陈辞一只手揽住大幂幂的腰肢。
脑袋凑上去，深吸一口气，还残留了一点洗发水的香气。
陈辞用嘴拨开几绺碎发，在晶莹柔嫩的小耳垂上轻轻落下一吻。
“睡吧，别想那么多……”
还没说完，陈辞就觉怀里的大幂幂好像微微颤抖了一下。
其实陈辞早就发现了，大幂幂应该在泡脚的时候就醒了，之后一直是装睡。
事实如他所料，被揭穿后，大幂幂反倒是更加放松。
很自然地翻了个身，迎面钻进陈辞怀中，不一会儿，熟悉的轻酣再度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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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给我买花啦！”
“对啊。”
清晨，大幂幂坐在床上，手里抱着一大束花。
可惜，天气太热，即使用水泡着，花也早就蔫了。
“你还挺浪漫的嘛。”
“偶尔送束花算啥浪漫，天天送才是真浪……”
陈辞捂嘴，但好像为时已晚，迎面撞上大幂幂似笑非笑的眼神。
好像，无意间给自己挖了个不得了的大坑……
终于，大幂幂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快放下来，你刚摸了脚……”
“没事，不是洗过了嘛。”
陈辞反而不怎么介意，把手从嘴上挪下来后继续帮大幂幂捏脚。
一提起这个，大幂幂就不淡定了。
昨天晚上，陈辞不仅没有趁人之危，并且对她悉心的照顾，大幂幂心里头暖暖的。
“以后，高跟鞋还是能不穿就不穿。你的身材很完美，不差那一点，穿久了对脚不好。”
“可是，其他人都穿，我不就比别人凭空矮了几厘米。”
道理谁都懂，高跟鞋这种东西，才是最实实在在的内卷。
每个女人都穿，和每个女人都不穿，其实效果是差不多的。
穿多了伤脚，有害身体健康。
但别人穿了，你就不能不穿，尤其是当演员混娱乐圈的。
等于说是所有女人都以牺牲健康为代价，换来了原本就该属于她们的“高度”。
“好啦老公，我有分寸的，谢谢啦。”
时隔许久，终于又从大幂幂口中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
“又说谢谢？”
陈辞温柔又无奈地笑笑，手上的力道更足，大幂幂的十支脚趾不禁紧缩。
“嘶~”
大幂幂吸了口气，紧接着却笑出了声。
“嘻嘻，那我不说谢谢，老公，我给你道个歉吧。”
“道歉？”
陈辞抬头，好奇地看着她。
大幂幂果真一脸歉意，眼眉低垂，还微微嘟嘴。
“今天这场戏很重要，我要保持最好的状态，所以，能不能改日再……”
“改日？”
陈辞猛地打断了她，大幂幂还以为他不愿意。
小心对视一眼后，默默叹了口气。
算了，他要是真想要，那老娘就豁出去了……
“今天什么戏啊，你们拍到哪了？”
忽然话锋一转，大幂幂脑海里面一片空白，怎么就转到拍戏上了呢？
不过很快，大幂幂好像就想明白了些什么，他还是体谅自己的。
“今天我结婚……”
“啥？”
“哦！不，不是我结婚，是福芝芳和梅兰芳结婚。没有意外的话，这应该是我的最后一场戏，拍完我就杀青啦。”
大幂幂特意提到了“意外”两个字，原因也很简单，自从《梅兰芳》开机到现在，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连剧本，她现在手上的，跟试镜时拿到的，基本上就是两个故事。
就像那个著名的哲学故事忒修斯之船，一艘船拆下所有零件换上新的以后，它还是原来那艘船吗？
大幂幂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就是这样的情况。
不只她，很多人的角色都是改了又改。
“杀青？”
只看陈辞的眼神，大幂幂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杀青了也要在剧组待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凱歌导演就有新的想法要补拍。”
陈辞笑笑：“那要什么时候才结束，年前年后？”
陈辞保守估计，怎么着也得再来五六个月吧。
大幂幂直摇头：“不知道呢，要是凱歌导演能像你这么快就好了……嘶！”
大幂幂连忙改口：“啊老公我错了，有时候我真觉得凱歌导演太细了，细得有点过了头。”
陈辞一下来了兴致：“嗯，怎么说？”
只见她轻叹一口气：“你不知道，凱歌导演对剧本的要求有多高，每个字都要有内涵，每句话都要有隐喻。”
陈辞听得皱眉，但又觉得好像很合理，像是吟诗小达人能说出的话。
不过这样会不会太过刻意了？
陈辞还是觉得，电影的立足点应该是故事。
只要能把故事讲好了，内涵隐喻什么的，都只算是添头。
不过这只是陈辞的想法，吟诗小达人当然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并且能找来上亿的投资付诸实践，或者说是社会实验？
这也是人家的本事啊，说不定是陈辞太认真了。
还是那句话，能割资本的韭菜，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这么一想，陈辞还有点小羡慕，如果哪天自己也心血来潮，就想拍一部“高雅”的、看不懂的、不赚钱的“艺术品”。
如果能像小诗人这样随随便便就弄来上亿投资陪自己一起疯，那才是真正的人生巅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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