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噩梦
“原来你们那么早就认识了，疏影，你瞒我瞒得好苦哇……”
终于，在小赵同学的不懈追问之下，江校花没顶住压力。
不得以坦白了自己和陈辞的恋爱历程，当然也不能什么都说，只是重点讲了她们最初相识的过程。
至于之后长达一两年的“微妙”的空窗期，江校花选择隐去。
“怪不得这两年追你的人那么多，你都拒绝了，所有人都以为你高冷。原来是这么回事，为了爱情忠贞不渝，守身如……”
小赵同学眼含深意，嘴角还挂着玩味的一丝坏笑。
江校花伸手去捂她的嘴，其实陈辞“失联”那么久，再深的感情也淡了。
主要还是因为每个月那笔不菲的生活费，虽然陈辞失联了，但身边还有个陈赤赤。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被陈赤赤知道然后告诉陈辞，那很可能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江校花能为陈辞守身如玉，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陈赤赤。
“好啦好啦……”
小赵同学拨开江校花的手，白净的小脸上绽放甜美的微笑。
“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呢，还有照片，给我看看他长得有多帅？”
“你怎么知道他长得帅？”
江校花有点好奇，小赵同学一脸不屑：“能追到我们的江大校花，还让你守身……”
江校花的表情有些“微妙”，小赵同学立即开口：“咳，这还用说嘛。”
江校花撇嘴一笑：“他叫陈辞，帅不帅我不好说，反正我觉得他很好，至少比班里的男生好看。”
“咦哟~~~”
小赵同学拖了个长音，并且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校花。
情人眼里出西施，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啊。
看来，自己这位好闺蜜是真的坠入爱河了。
但于此同时，小赵同学心里头也有点疑惑：“陈辞？”
江校花往小赵同学跟前凑了凑，小声道：“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赵同学下意识点头：“是有一点……你怎么知道？”
江校花终于忍不住轻笑着出声：“很正常，他是破吉他乐队的主唱。”
“破吉他……”
小赵同学小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她的眼神由疑或逐渐转为惊喜。
“破吉他？就是《我的天空》的那个破吉他……”
小赵同学几乎要喊出声来，幸好是国庆日，图书馆里都没几个人。
不过小赵同学还是连忙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得江校花忍不住想笑。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
“你怎么会是他的女朋友？”
“哈？”
“我……”
小赵同学忽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出自己现在的心情。
破吉他乐队，偶像啊，很少能遇到，就是一个歌手所有的歌，都能让她非常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们的歌，这怎么可能呢……”
江校花婉儿：“理解，我刚知道那几首歌是陈辞他们唱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很惊讶。”
小赵同学眨眨眼，表示自己没太听清。
江校花舒了口气，接着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有个乐队。”
“啊？怎么回事？”
“哈，没什么，就当是他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好吧，可惜破吉他就只出了一张专辑。我听说他们还要拍电影，疏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电影啊……”
江校花眼眸深邃地嫣然一笑……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北影厂的内部放映厅，大银幕里的陈辞正领着所有人一起高唱《平凡之路》。
今天是十月七号，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
当然陈辞是没有假期概念的，在加紧赶完初版样片的第一时间，他就来到了这里。
一直看到大结局，陈辞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就是他为之奋斗了几个月的成果啊，他此刻的心态有点像一个等待成绩单下来的小学生。
放映室里面就只有两个人，中影的韩三爷亲自陪陈辞看电影，这回面子有点大。
银幕上开始出字幕了，韩三爷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陈辞连忙道：“三爷别急，后面还有。”
“哦？”
韩三爷原本已经准备起身了，听到陈辞这么说，又重新压低重心。
字幕走得差不多了，银幕上又一次出现了画面。
《缝纫机乐队》的几位主角出现在画面中，演出结束，主角们正在聚餐庆祝。
由于老爷子饰演的“毛大力”，此时还拿着一对木槌，正卖力得给“炸药”敲背。
剧情里，毛大力是鼓手炸药的徒弟，跟着他学打鼓。
而炸药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对学生各种压榨。
主角胡亮正大舌头当叽的嘴炮闲扯，忽然就听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喊了一句：“炸药！”
所有人闻声看去，镜头跟着转动，那是一个朋克风格的年轻女生，一头短发十分俏皮。
紧接着镜头再一转，炸药已经一脸惊喜地站起身。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由衷感叹一声：“丽丽……”
胡亮等人立刻回头，带着疑惑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丽丽？”
话音未落，身后给他敲背的毛大力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女孩叫了一声：“彤彤。”
几人再转身，摄影师表示好累啊，跟着再转。
“彤彤？”
这次的语气激烈了不少，已经接近真相了。
从丽丽到彤彤，短发女孩表现得有些尴尬，回了一句：“爸爸。”
“爸爸！”
当初在拍这一段时，于老师还颇多感慨。
之前在台上老是被占便宜，这么多人一齐主动叫“爸爸”，还是第一次……
终于真相大白，原来之前的剧情里毛大力的那句台词“徒儿家的狗也叫丽丽”，伏笔埋在这儿了！
令炸药魂牵梦萦的“丽丽”，还真就是那条哈巴狗。
“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饶是阅片无数的韩三爷也觉得这段处理得挺有水平。
这段结束后，银幕上再无动静，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韩三爷会心地笑了，不过此时仍有疑问。
“为什么要把这段放在最后，不放正片里？”
陈辞答：“原本最后这里我是打算拍点什么做为续集的预告片。”
“续集？”
韩三爷微微怔了下，这就开始准备续集了？
陈辞轻咳一声：“后来我觉得《缝纫机乐队》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没有拍续集的必要，于是就把这段放在了最后。”
“哦？”
韩三爷笑笑，没想到他的理由还挺“充分”的嘛。
这年轻人，比宁皓还有意思啊……
“我把这个叫回马枪，给留到最后的观众一点小惊喜，让他们在值回票价的基础上，感觉比别人多赚了一点。”
“咦，小陈你还懂心理学？”
“哈哈……”
尬笑两声让话题翻篇，韩三爷点点头。
对着陈辞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不错，第一次当导演，就能拿出这样的作品，比起宁皓也不差什么嘛。”
“啊这……”
陈辞刚想说点什么，韩三爷完全不给机会，紧接着就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
“好好努力，中国电影需要你们这些年轻血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话是好话，可陈辞听起来就是觉得有那么点奇怪。
向来只有他给别人画饼，风水轮流转了属于是。
陈辞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务实的：“三爷，我的电影……”
“没问题啊，就按之前说好的来，中影负责院线和发行，你想什么时候上映？”
陈辞也不含糊：“我想尽快，贺岁档上映。”
“贺岁档，那近在眼前了啊，你拿到放映许可了吗？”
“还没，所以我剪完片子第一时间就来找三爷您了……”
“……”
-----------------
从北影厂出来，陈辞发动了老爹车库里的商务车。
陈辞今天的打扮，一身蓝色西装，显得成熟了许多。
毕竟谈生意嘛，见的又是韩三爷……话说，自己这也算是抱上中影的大腿了吧？
嗯，应该只是半条腿，剩下半条，还得看《缝纫机乐队》上映后的表现。
毕竟江湖，不仅仅是人情世故，也总少不了打打杀杀。
你想要人家的人情，就得先拿出点真本事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想被人家利用，那也得有被利用的价值。
所以当导演，陈辞兴趣不大，除非是能像吟诗小达人那样，让资本主动伸头过来挨刀。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陈辞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和韩三爷分别之后，电影的事情可能要暂告一段落了。
陈辞将电影的送审工作委托给了中影，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办起事来轻车熟路。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总之少说可能也得个把月，这段时间里，陈辞就该好好考虑上映以后的事。
首先宣传肯定是少不了的，虽说中影负责发行，本身也有一定的宣传义务。
但中影发行的片子多了去了，《缝纫机乐队》人家只是发行方，又不是投资方。
指望别人是不可能了，主要还是得靠自己。
但问题是，宣传电影，本质上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他们没那么多钱去抢头版头条，所以在宣传方面，还是得想点别的办法另辟蹊径。
正好今天小彤从老家回来了，陈辞在把人都叫到家里为她接风。
顺带开个小会，主题就是电影的宣传工作。
“演唱会的提议是很好，但问题是，上台可能会露相。”
老赵很罕见的，居然对陈辞的提议提出了质疑。
“你说建国和希希？这不是问题，我们时间有的是。可以让她们练，练不会的话，不开麦就行了。”
“辞爷，我的意思是，现在没几个人认识他们。就算上台唱歌，效果也不一定有多好。”
这一点老赵倒是没说错，缝纫机乐队基本上没有任何知名度，电影宣传的主力，还是得靠破吉他。
“嗯，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都再想想……”
今天陈辞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反正上映还早，时间有的是。
电影宣传虽然举足轻重，但并不是十万火急，眼下陈辞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人都散了以后，陈辞闭上眼睛，身体后仰，脖子倚在沙发靠背上。
今天累倒是不累，和前两天比差远了。
但眼见一切即将尘埃落定，陈辞却忽然有种全身虚浮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虚脱还是解脱，舒服还是难受，大概就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微妙状态。
忽然，陈辞的额头传来阵阵冰凉的触感。
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是小彤过来了。
可能是刚洗完了碗筷，手指湿润，从额头滑到太阳穴两端，轻轻按压。
陈辞自认为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说拍电影就拍电影，即使是从零开始，他也丝毫不惧。
但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在小彤几支手指的按压下，陈辞忽然有种想要停一停的感觉。
什么中影、三爷，还有电影送审、宣传，陈辞忽然觉得好累。
在小彤双手抚摩下，陈辞舒展眉头。
他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这几天以来，自己的眉毛竟然一直是锁在一起的！
事了，因为这几天小彤不在，除了电影，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陈辞好像忘记了时间，只记得小彤手指的力量逐渐减弱，最后彻底分离。
虽然十分留恋这种感觉，但陈辞并没有出言挽留。
凡是过犹不及，世间美好大部分都是十分珍贵的。
陈辞缓缓支起身子，对面前的小彤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毛毛，谢……欢迎回来。”
小彤也紧随其后，笑容甜美，一如往常，但陈辞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正当他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毛再度凝结，就听小彤在耳畔轻声道：
“陈辞，我该走了。”
“走？去哪儿？”
陈辞伸手去抓，结果扑了个空，小彤的太敏捷了。
“嘻嘻，再见了陈辞，不，再也不见，你这个渣男。”
“我不是，毛毛你听我解释……”
一转眼，小彤就闪身到了门口，而陈辞的双腿却好像灌了铅，一动不能动……
“毛毛！”
陈辞猛地起身，惊得面前的小彤一个踉跄。
他下意识伸手就扶住了小彤，后者又好气又好笑：“吓我一跳，你昨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我才按摩这一会儿都能睡着……”
终于，在小赵同学的不懈追问之下，江校花没顶住压力。
不得以坦白了自己和陈辞的恋爱历程，当然也不能什么都说，只是重点讲了她们最初相识的过程。
至于之后长达一两年的“微妙”的空窗期，江校花选择隐去。
“怪不得这两年追你的人那么多，你都拒绝了，所有人都以为你高冷。原来是这么回事，为了爱情忠贞不渝，守身如……”
小赵同学眼含深意，嘴角还挂着玩味的一丝坏笑。
江校花伸手去捂她的嘴，其实陈辞“失联”那么久，再深的感情也淡了。
主要还是因为每个月那笔不菲的生活费，虽然陈辞失联了，但身边还有个陈赤赤。
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被陈赤赤知道然后告诉陈辞，那很可能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江校花能为陈辞守身如玉，还真得好好感谢一下陈赤赤。
“好啦好啦……”
小赵同学拨开江校花的手，白净的小脸上绽放甜美的微笑。
“说了这么久，你还没告诉我他的名字呢，还有照片，给我看看他长得有多帅？”
“你怎么知道他长得帅？”
江校花有点好奇，小赵同学一脸不屑：“能追到我们的江大校花，还让你守身……”
江校花的表情有些“微妙”，小赵同学立即开口：“咳，这还用说嘛。”
江校花撇嘴一笑：“他叫陈辞，帅不帅我不好说，反正我觉得他很好，至少比班里的男生好看。”
“咦哟~~~”
小赵同学拖了个长音，并且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校花。
情人眼里出西施，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啊。
看来，自己这位好闺蜜是真的坠入爱河了。
但于此同时，小赵同学心里头也有点疑惑：“陈辞？”
江校花往小赵同学跟前凑了凑，小声道：“嗯，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小赵同学下意识点头：“是有一点……你怎么知道？”
江校花终于忍不住轻笑着出声：“很正常，他是破吉他乐队的主唱。”
“破吉他……”
小赵同学小声重复了一遍，随即，她的眼神由疑或逐渐转为惊喜。
“破吉他？就是《我的天空》的那个破吉他……”
小赵同学几乎要喊出声来，幸好是国庆日，图书馆里都没几个人。
不过小赵同学还是连忙压低了声音，难以置信的表情看得江校花忍不住想笑。
“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
“你怎么会是他的女朋友？”
“哈？”
“我……”
小赵同学忽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表达出自己现在的心情。
破吉他乐队，偶像啊，很少能遇到，就是一个歌手所有的歌，都能让她非常喜欢。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们的歌，这怎么可能呢……”
江校花婉儿：“理解，我刚知道那几首歌是陈辞他们唱的时候，我也和你一样很惊讶。”
小赵同学眨眨眼，表示自己没太听清。
江校花舒了口气，接着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有个乐队。”
“啊？怎么回事？”
“哈，没什么，就当是他给了我一个大惊喜。”
“好吧，可惜破吉他就只出了一张专辑。我听说他们还要拍电影，疏影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电影啊……”
江校花眼眸深邃地嫣然一笑……
-----------------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
北影厂的内部放映厅，大银幕里的陈辞正领着所有人一起高唱《平凡之路》。
今天是十月七号，国庆长假的最后一天。
当然陈辞是没有假期概念的，在加紧赶完初版样片的第一时间，他就来到了这里。
一直看到大结局，陈辞的心情十分复杂。
这就是他为之奋斗了几个月的成果啊，他此刻的心态有点像一个等待成绩单下来的小学生。
放映室里面就只有两个人，中影的韩三爷亲自陪陈辞看电影，这回面子有点大。
银幕上开始出字幕了，韩三爷淡淡吐出一个“好”字。
陈辞连忙道：“三爷别急，后面还有。”
“哦？”
韩三爷原本已经准备起身了，听到陈辞这么说，又重新压低重心。
字幕走得差不多了，银幕上又一次出现了画面。
《缝纫机乐队》的几位主角出现在画面中，演出结束，主角们正在聚餐庆祝。
由于老爷子饰演的“毛大力”，此时还拿着一对木槌，正卖力得给“炸药”敲背。
剧情里，毛大力是鼓手炸药的徒弟，跟着他学打鼓。
而炸药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对学生各种压榨。
主角胡亮正大舌头当叽的嘴炮闲扯，忽然就听身后一个清脆的女声喊了一句：“炸药！”
所有人闻声看去，镜头跟着转动，那是一个朋克风格的年轻女生，一头短发十分俏皮。
紧接着镜头再一转，炸药已经一脸惊喜地站起身。
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眼前，由衷感叹一声：“丽丽……”
胡亮等人立刻回头，带着疑惑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丽丽？”
话音未落，身后给他敲背的毛大力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对着女孩叫了一声：“彤彤。”
几人再转身，摄影师表示好累啊，跟着再转。
“彤彤？”
这次的语气激烈了不少，已经接近真相了。
从丽丽到彤彤，短发女孩表现得有些尴尬，回了一句：“爸爸。”
“爸爸！”
当初在拍这一段时，于老师还颇多感慨。
之前在台上老是被占便宜，这么多人一齐主动叫“爸爸”，还是第一次……
终于真相大白，原来之前的剧情里毛大力的那句台词“徒儿家的狗也叫丽丽”，伏笔埋在这儿了！
令炸药魂牵梦萦的“丽丽”，还真就是那条哈巴狗。
“哈哈……”
有意思有意思，饶是阅片无数的韩三爷也觉得这段处理得挺有水平。
这段结束后，银幕上再无动静，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韩三爷会心地笑了，不过此时仍有疑问。
“为什么要把这段放在最后，不放正片里？”
陈辞答：“原本最后这里我是打算拍点什么做为续集的预告片。”
“续集？”
韩三爷微微怔了下，这就开始准备续集了？
陈辞轻咳一声：“后来我觉得《缝纫机乐队》的故事已经讲完了，没有拍续集的必要，于是就把这段放在了最后。”
“哦？”
韩三爷笑笑，没想到他的理由还挺“充分”的嘛。
这年轻人，比宁皓还有意思啊……
“我把这个叫回马枪，给留到最后的观众一点小惊喜，让他们在值回票价的基础上，感觉比别人多赚了一点。”
“咦，小陈你还懂心理学？”
“哈哈……”
尬笑两声让话题翻篇，韩三爷点点头。
对着陈辞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不错，第一次当导演，就能拿出这样的作品，比起宁皓也不差什么嘛。”
“啊这……”
陈辞刚想说点什么，韩三爷完全不给机会，紧接着就拍拍他的肩膀继续道：
“好好努力，中国电影需要你们这些年轻血液，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话是好话，可陈辞听起来就是觉得有那么点奇怪。
向来只有他给别人画饼，风水轮流转了属于是。
陈辞觉得自己还是比较务实的：“三爷，我的电影……”
“没问题啊，就按之前说好的来，中影负责院线和发行，你想什么时候上映？”
陈辞也不含糊：“我想尽快，贺岁档上映。”
“贺岁档，那近在眼前了啊，你拿到放映许可了吗？”
“还没，所以我剪完片子第一时间就来找三爷您了……”
“……”
-----------------
从北影厂出来，陈辞发动了老爹车库里的商务车。
陈辞今天的打扮，一身蓝色西装，显得成熟了许多。
毕竟谈生意嘛，见的又是韩三爷……话说，自己这也算是抱上中影的大腿了吧？
嗯，应该只是半条腿，剩下半条，还得看《缝纫机乐队》上映后的表现。
毕竟江湖，不仅仅是人情世故，也总少不了打打杀杀。
你想要人家的人情，就得先拿出点真本事来。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想被人家利用，那也得有被利用的价值。
所以当导演，陈辞兴趣不大，除非是能像吟诗小达人那样，让资本主动伸头过来挨刀。
不过这些，对现在的陈辞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和韩三爷分别之后，电影的事情可能要暂告一段落了。
陈辞将电影的送审工作委托给了中影，毕竟人家是专业的。办起事来轻车熟路。
不过即使是这样，也没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时间。
总之少说可能也得个把月，这段时间里，陈辞就该好好考虑上映以后的事。
首先宣传肯定是少不了的，虽说中影负责发行，本身也有一定的宣传义务。
但中影发行的片子多了去了，《缝纫机乐队》人家只是发行方，又不是投资方。
指望别人是不可能了，主要还是得靠自己。
但问题是，宣传电影，本质上就是个烧钱的无底洞。
他们没那么多钱去抢头版头条，所以在宣传方面，还是得想点别的办法另辟蹊径。
正好今天小彤从老家回来了，陈辞在把人都叫到家里为她接风。
顺带开个小会，主题就是电影的宣传工作。
“演唱会的提议是很好，但问题是，上台可能会露相。”
老赵很罕见的，居然对陈辞的提议提出了质疑。
“你说建国和希希？这不是问题，我们时间有的是。可以让她们练，练不会的话，不开麦就行了。”
“辞爷，我的意思是，现在没几个人认识他们。就算上台唱歌，效果也不一定有多好。”
这一点老赵倒是没说错，缝纫机乐队基本上没有任何知名度，电影宣传的主力，还是得靠破吉他。
“嗯，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大家都再想想……”
今天陈辞只是简单地提了一下，反正上映还早，时间有的是。
电影宣传虽然举足轻重，但并不是十万火急，眼下陈辞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人都散了以后，陈辞闭上眼睛，身体后仰，脖子倚在沙发靠背上。
今天累倒是不累，和前两天比差远了。
但眼见一切即将尘埃落定，陈辞却忽然有种全身虚浮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虚脱还是解脱，舒服还是难受，大概就是介于二者之间的微妙状态。
忽然，陈辞的额头传来阵阵冰凉的触感。
不用睁眼，他也知道是小彤过来了。
可能是刚洗完了碗筷，手指湿润，从额头滑到太阳穴两端，轻轻按压。
陈辞自认为是一个抗压能力很强的人，说拍电影就拍电影，即使是从零开始，他也丝毫不惧。
但是今天，就在此时此刻，在小彤几支手指的按压下，陈辞忽然有种想要停一停的感觉。
什么中影、三爷，还有电影送审、宣传，陈辞忽然觉得好累。
在小彤双手抚摩下，陈辞舒展眉头。
他此刻才意识到，原来这几天以来，自己的眉毛竟然一直是锁在一起的！
事了，因为这几天小彤不在，除了电影，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不知过了多久，陈辞好像忘记了时间，只记得小彤手指的力量逐渐减弱，最后彻底分离。
虽然十分留恋这种感觉，但陈辞并没有出言挽留。
凡是过犹不及，世间美好大部分都是十分珍贵的。
陈辞缓缓支起身子，对面前的小彤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毛毛，谢……欢迎回来。”
小彤也紧随其后，笑容甜美，一如往常，但陈辞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正当他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毛再度凝结，就听小彤在耳畔轻声道：
“陈辞，我该走了。”
“走？去哪儿？”
陈辞伸手去抓，结果扑了个空，小彤的太敏捷了。
“嘻嘻，再见了陈辞，不，再也不见，你这个渣男。”
“我不是，毛毛你听我解释……”
一转眼，小彤就闪身到了门口，而陈辞的双腿却好像灌了铅，一动不能动……
“毛毛！”
陈辞猛地起身，惊得面前的小彤一个踉跄。
他下意识伸手就扶住了小彤，后者又好气又好笑：“吓我一跳，你昨晚上是不是又熬夜了，我才按摩这一会儿都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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