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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一世缘起(五)

    “岳父大人们,我来接雪落了!”

    江宇逸一袭红色喜袍,俊朗无双,玉树临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仿佛就是为他而创的,他此刻正恭敬的对六位爹爹行礼!

    四爹:“你这混小子…要好好对雪落!”

    七爹:“有空就带她回来看看,我们也会想你们的!”

    五爹:“我们把她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如果你对她不好,我们几个不会放过你的!”

    三爹:“以后啊,就好好过日子,我们相信你们的未来会很好的!”

    江宇逸听到这些话,也是泛起了一阵阵心疼。

    虽然他知道这是一场假的婚礼,但是他还是很用心的筹备了仪式,他是真的想娶她,哪怕违背了那个约定,他对于今天能娶到她,依旧无比开心!

    “岳父大人们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在一片欢呼声中,江宇逸背着松雪落下山了,她坐上了轿子,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出发了,她知道,以后自己的生活中每天都会有他。

    松雪落被他小心的搀扶下轿,他们一起跨了火盆,宾客如云,今天一片喜色,她被他拉着手拜了天地。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第三拜的时候,松雪落的头按理应该比他更低,但不知为何会听到一片吸冷气的声音,那是惊讶,是震撼!

    原来是江宇逸的头比松雪落更低,此时盖着盖头,她也不太明白发生的一切!

    “送入洞房!”

    “礼成!”

    松雪落被人搀扶着进入了内室,坐在床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第一次喜欢一个人,这唯一一次的喜欢就是她的一辈子!

    许久,一双红鞋映入眼帘,紧接着有人挑开了松雪落的盖头,她看到,她的新郎一脸笑意,掀开自己的盖头,他那双眼眸比星子还要明亮!

    “雪落…你真的好美…”

    平常见惯了她的简洁装扮,此刻看见她的大婚装束,他也不由得吸了口气,真的太漂亮了!

    “贫嘴!”

    松雪落娇羞的看了他一眼,这人的眼神怎么和平时不一样呢?

    他们喝了交杯酒,各取了一绺发丝交缠,寓意着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雪落,你真好,谢谢你的出现!”

    江宇逸愧疚的抱住了松雪落,因为遇到一个人,他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生命里有了光亮,有了想要占有那束光的想法!

    “雪落,只要见到你,我的占有欲就超标了!”

    他想就这样抱着她,一直到永远!

    “嗯,我也谢谢你的出现!”

    我的心很大,原以为可以装下很多很多,但后来它只装的下你一个人!

    喜欢一个人是件了不起的事,谢谢你,让我成为那个了不起的人!

    “雪落,你是不是该改称呼了?”

    “…相公!”

    夜,还很长!

    红烛灯火也掩不住洋溢在室内的爱意,有些喜欢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要经过层层考验,而他们注定没有结局!

    凤凰寨

    一袭蓝袍的少年身穿软甲,手持双剑,身后数万件事朝着凤凰山进攻,这位少年不是别人,这是在朝阳状元江宇逸,此刻,他的目光冰冷如水,只有血,才能激起他的热情!

    “江宇逸,是你!”

    一袭黑衣的男子说道,手指微颤,指着少年说不出话来。

    “二哥!”

    一袭玄衣的男子连忙冲上来扶住了他,这个男子便是风凰寨当家三当家!

    “嘶—”是利刃刺入血肉的声音。

    “江宇逸,你——”

    三当家不可置信的看向刺他一剑的人,眼中闪过不可思议!

    “杀!”

    年轻的状元大喊道,脸上有血溅到,眼中有着噬血的光,仿佛一个血修罗!

    “江宇逸,你把小燕儿怎样了?”

    四当家问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他却只想知道那个孩子的安全!

    “她?此刻怕是……洞房花烛夜呢!”

    状元一脸的不蔑,脸上是玩味儿的神色。

    “江宇逸,敢伤她,我们和你拼了—”

    火光中,血的腥味大得飘入了城中,一片火海中沉睡着无数的死尸,一颗又一颗的血珠从双华剑间滑落,

    年轻的状元大喝一声“杀无赦!”

    数百万的将士们握紧了战刀,随着状元开始杀人,那一地的血、那高大的建筑、那些曾欢声笑语的兄弟……

    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泡沫,这一切都不负存在了。

    凤凰寨?

    呵,滚吧,从今以后再无人敢撼动朝廷势力!

    六个头颅被装进了匣子,那是六个当家的头颅!

    第二日

    “嘶…”

    少女艰难的起身,却不小心牵扯到了痛处,只能无奈的坐在床上.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阳光透过窗孔射到少女身上,暖暖的光让少女一阵舒服,时间不早了吧?

    松雪落向四周看了看,哎,江宇逸呢?

    思及此处,松雪落的脸上顿时一片潮红,那一抹耀目的红……

    她的脸更加红了,想起晚上的缠绵,她的脸一阵一阵的发烫,该死的江宇逸,昨晚也不知道注意着点,今早差点儿就下不了床了!

    待松雪落梳洗打扮好,门外已经站满了许多士兵,一个太监模样的人正拿着黄色的圣旨,讨好地看着身旁的锦衣少年!

    少年逆光而站,背影清俊,宛如上好的青竹,一袭长袍更是逆风而走,宛如即刻升华的仙君。

    这般少年,便是朝中有名的文状元——江宇逸了,亦是松雪落的夫君。

    “相公—”

    松雪落欣喜的呼喊着他。

    听到身后的声音,他回头看去,一袭蓝衣的少女倾城绝色,宛如仙女下凡。

    平时相处,她皆是散发,素色罗裙,别有一番淡雅美感。

    如今做少妇打扮,挽上了长发,也穿上了他为她买的衣饰,真的,他被惊艳到了,她真的好美好美!

    这些个下人们也惊呆了:凤凰寨的寨主竟然如此美丽?

    大太监平日在宫中当差,宫中的娘狼、公主、各家小姐也见得多了,怕也是不及面前女子的一半,

    她真的好美好美,哪怕是那大陆第一美人何盈也不足她的三分之一美啊,他就那么痴痴的看着。

    面前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若是今后长大了,只怕更加风华绝代,妙不可言啊,只是……唉,哪来的什么以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风凰寨寨主,松雪落作恶多端,为祸民间,今状元江宇逸将其抓捕,故令江宇逸即刻压犯人松雪落上刑场,不得有误,钦此!“

    太监尖锐的声音传过了众人的耳朵里,江宇逸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却也只得冷声道:“带走!”

    松雪落不明所以,忙问道:“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归顺朝庭了吗,怎么还会?”

    江宇逸不再看松雪落,冷看脸往前走,身后的卫兵用绳子绑住了她的手,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声音中满是厌恶与嫌弃:“还不快走!”

    一边说着话还一边推着松雪落向前走去,而松雪落一脸迷茫,怎么会这样?

    刑台上

    年轻的少女一脸倔强的站在台中央,四周皆是围观的百姓,黑压压的一片犹如乌云一般密集,

    他们的口中咒骂着各种不堪的词语,眼神中尽是厌恶与嫌弃,手中拿着鸡蛋和莱叶,他们毫不留情的将鸡蛋和菜叶砸向松雪落,她却没有反应,只是那般无所谓的扫过台下一圈,又看向那白色锦衣的男子。

    那人是昨夜与她成亲的夫君,也是今天行刑台的执行官!

    “为什么?”

    松雪落的声音令人心碎,纵有千言万语也说不出口,在场的人都沉默了。

    “放开她。”

    江宇逸命人解了松雪落的绳索,那令人心碎的声音让他一阵心痛。

    “为什么?”

    松雪落毫不犹豫的走向他,身后的民众也不再扔鸡蛋和菜叶,就这般走了过来,任由菜叶从身上掉下,任由鸡蛋液布满了全身,发出一阵恶臭。

    “我都为你归顺朝庭了,你还想怎样?”

    “雪落,你是凤凰寨的寨主,凤凰寨一只是朝庭的心头难平,听闻你喜好美男子,所以身为文状元的我便奉命去引诱你,打入风凰寨一探虚实,

    与你成亲……也是迫不得已,借与你成亲当日,由…我带领万人军马,进入凤凰寨将其一举歼灭,你的凤凰暴已经被我攻下了,于昨晚被烧为灰烬。”

    江宇逸的话语清冷至极,不带住何一丝感情,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平凡至极的小事。

    “那….二爹他们呢?是不是……也被你杀了?”

    松雪落浑身颤抖,怎么会?

    “江宇逸,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你明明昨晚还和我在一起的,你哪来的时间去攻打风凰寨,江宇逸,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接近我都是有目的的,是吗?

    你压根不爱我,那你之前对我做的事又算什么?你之前对我说的话都是假的吗?你一直都是在利用我,对吗?”

    “昨晚的人……不是我,是家里的一个下人!”

    江宇逸眼色中尽是冰凉之色,面前的松雪落狼狈不堪,菜叶落满全身,臭鸡蛋液无情的滑落,发出一阵恶臭,明明一身锦衣华服,都如此做态,宛如一个笑柄。

    “你说谎!”

    松雪落不可思议的尖叫道,“明明是你的脸,是你的样子,怎么可能不是你?”

    江宇逸扬了扬手,“那我给你看个东西。随着他的手的扬起的,六个士兵已经捧着六个盒子上来了,而他一脸冰冷,“打开!”

    那熟悉的头发,熟悉的面孔,是二爹、三爹、四爹、五爹、六爹、七爹的头颅啊,脸上的血迹斑斑,无一不在告诉松雪落,他们死前经历了怎样的苦战,

    那6双睁着的大眼中是惊讶,失望,愤怒,悔恨,他们的脖腔上似有血在流出,松雪落不禁呆了,昨天还送我出嫁的他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江宇逸,你杀了他们?”

    松雪落此刻的怒吼犹如山潮一般向他涌来。

    “是,他们死有余辜!“

    江宇逸毫不畏惧,眼中尽是坦荡之色,仿佛他杀的都是坏人,都是应该去死的人,而他高高在上,甚至想要获得别人的称赞!

    “我要杀了你!”

    松雪落毫不犹豫的拔下头上的金簪,猛地向江宇逸冲去,周边的士兵连忙冲过来,却被江宇逸制止,松雪落离他越来越近,他却不断躲闪,不想对她出手?!

    两人终究还是进行了一场恶战,松雪落右脚抬起,对他一阵猛踢,他的右手紧紧抓住她的右腿。

    松雪落左手撑地,左腿蹬上他的肩胛,使劲横劈了下去,他有些意处,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直接将她的右腿抬起,左脚反踢,就那样,松雪落被他一脚踢了下去,一个跟跄站不稳,他又毫不留情一掌打在她的胸口处。

    痛——

    待松雪落站定,“噗——”

    血如梅花一般在台上映下,显目而又狰狞!

    “你杀不了我。”

    江宇逸已拔出刀,架在松雪落的脖颈上,那种陌生的感觉向她袭来,他怎会是江宇逸?

    士兵们迅速的冲了过来,将松雪落绑住,将头按在了木砖之上,刽子手已经拿起了刀,那大刀清晰的映出了民众们的喜悦!

    江宇逸回到了堂上,面前的桌上已经有了太多的文件和令牌!

    呵…….这些人真是迫不及待想治她于死地呢…

    “宇逸哥哥!”

    一声清甜的声音传入松雪落的耳朵,她更迷茫了,这人又是谁?

    “夫人。”

    周围的人都恭敬的行礼。

    “蓁蓁,你怎么来了?”

    江宇逸的眼中满是柔情。

    “伯母说,让你处理好事务后,回来一起吃饭。”

    汪蓁蓁一脸笑意。

    “嗯,好,蓁蓁,我等下就回去,这里太血腥了,不适合你来,你先回去等我吧!”

    江宇逸将她拥入怀中,脸上没有笑意,但的确很温柔。

    “那好吧,宇逸哥哥,你要早点回来哦!”

    汪蓁蓁道,不知有意还是无心,竟然看向了松雪落,眼里带了一抹挑衅,似乎在向她宣示主权。

    “来人,护送夫人回去。”江宇逸大声喊道。

    伯母?是江宇逸的母亲吗?

    可他不是说他的父母都被奸人所害吗,四爹曾派人调查过他,也没有查出来他有母亲,江宇逸,你还真是为了接近我煞费苦心啊!

    隐瞒你的身世,隐瞒你会武功,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放松警惕吗?

    你究竟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念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你可有什么遗言要交待吗?”

    江宇逸见有人护送汪蓁蓁离开后,眼中一片冰冷的问道。

    “刚刚那个人是谁?”

    “我的夫人——汪蓁蓁,她是丞相唯一的女儿,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那我呢?”

    “那只是一个梦,你也该醒了。”

    “那你爱过我吗?

    你曾说过我是你的目光所至,是你的暮光,可我却忘了,光是会消失的,爱也是!”

    “你还忘了,生命,也是会消失的!”

    “若有来生,江宇逸,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好,我等你!”

    松雪落慢慢的闭上了眼,一滴泪无声的落下。

    这次是我的任性,害死了大爹、三爹、四爹、五爹、六爹、七爹,如果当初我没有收留江宇逸,如果当初我不曾对他动过心,不曾和他有过一丝一毫的牵绊,那么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凤凰寨在我手中被歼灭,祖父和父亲的乐土也被我亲手葬送,化为一片灰烬!

    要是可以重来一次,江宇逸,我再也不要遇见你!

    原来你是会武功的,你的心中也有了完美爱人,那我又算什么呢,只是一颗你用来树威立功的棋子罢了!

    江宇逸,三个多月的相处,你又是怎么狠得下心来伤害我的?

    你怎么变了,变得这么无情?

    你这个大骗子,我为你放下了固执,放下了尊严,放下了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放不下你啊。

    说爱我的人是你,说从未爱过我的人也是你,你怎么可以那么虚伪?

    江宇逸,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一切,又何苦来亲自见证我的死亡?

    我爱你没错,可我的爱不是让你拿来利用的,你那么喜欢欺骗我,为什么你到死都不愿意骗我说你对我动过心。

    你要是骗我说你爱我,要是骗我说那些人都不是你杀的,只要你说我便信,江宇逸,都到最后了,都不愿意再最后骗我一次吗?

    这一生终究是我一厢情愿,一腔热情错付,若真有来世,我再也不要遇到你……

    父亲,母亲,落儿来陪你们了……

    二爹、三爹、四爹、五爹、六爹、七爹,我来找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