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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一世缘起(六)

    “行刑!”

    一个令箭丢下,清脆的声音宛如来自死神的召唤。

    刿子手拿起一旁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尽数喷在刀上,刀起刀下,头落,红色的血无端落下,尽数喷涌而出,在地上开出一朵又一朵的梅花,妖绕至极,又有着无数的狰狞。

    民众们吓坏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绝色女子尽被这样……杀了,少女的脸上还有一抹浅笑,一抹解脱后欢愉的浅笑,那张绝色的脸庞上已经毫无血色,脖颈中的血浴浴流出,似在低吟着什么古老的歌曲!

    而那年轻的状元郎一脸清冷,眼睛也没股一下,传闻中的文状元是个善良孝顺的人,如今亲眼所见,却是传闻有误!

    这少年宛如修罗,杀人都不眨眼,真是狠毒!

    方才听那山匪头子的话,是这状元郎杀了凤凰寨所有人,如今又用六位当家人的首级挂在城门口游街,那位头子长得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如今便这般香消玉损……

    众人不禁望向少女的首级,脸上未干的泪痕似珠珠断线一般,那滑流的鸡蛋渡、那脏兮兮的菜叶……

    他们对这个少女做了什么?!

    少女的首级无一不在体现着他们做的“好事”,纵使山匪头子又如何,人家才十五六岁大啊,她这般玲珑的小姑娘又会做什么?

    他们的确心中不忍直视了,何况一开始他们还对这个少女满口污秽,真真是……

    丞相府

    一袭紫衣长裙的少女站在梧桐树下,任由梧桐花落下,她也未曾移动半分,分明一个背影,便像极了那倾诚绝色的女子——松雪落,江宇逸就这般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透过她的背影,他好像看到了她……

    “宇逸哥哥,我们成亲吧!”

    “好。”

    “宇逸哥哥,你在看什么,那么入迷?”

    “看你。”

    “那你看够了吗?”

    “没有。”

    “那宇逸哥哥打算看多久啊?”

    汪蓁蓁突然娇羞的转过头来,看到那张俊朗无比的脸,看到那双似乎是为她痴迷的眼,她也不由得心神荡漾!

    江宇逸看到她突然转头,那张脸……不是他熟悉的她……

    他的眼神开始变得闪躲,他原以为他看到的是她!可为什么不是她?

    “蓁蓁,有什么事吗?”

    “宇逸哥哥……你是怎么了吗?”

    汪蓁蓁看到江宇逸脸上的失望,看到他转移话题如此的明显,她也不明所以!

    “没事,蓁蓁,我还有事,你先走吧!”

    江宇逸头也不回的走了,像是在逃避,像是在躲避洪水猛兽一般的她!

    “宇逸哥哥……”

    汪蓁蓁伸出的手停留在了半空,她尴尬的笑了,任凭空气冷冷的流过指缝,她留不住他要离开的步伐,也留不住那颗冰冷的心!

    天界

    一片缥缈的云儿如同烟雾一般散落在四周,在这若隐若现的云雾中,一道粉红色光芒闪着,一片又一片的莲叶围在了过里,这个巨大的历动台,肃稳而又庄严,

    六角门处于历劫台的西方,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星盘,一道又一道的金色纹包围着它,

    这时一道蓝紫色的光从第一扇门中显现,一个倾城女子已从门中走出,那扇门在她走出后,直接化为了碎片往远处飞散,化为粉尘!

    女子一袭白衣,脸上赤施粉黛,那双粉蓝色的大眼没有一点儿神采,空洞得令人心疼,那苍白的小脸如纸一般,月盈冰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

    在台边站着一个华衣女子,头上珠钗罗列,说不尽的华丽,可她却一脸温柔,脸上的柔情似会使人忘了所有仇恨,此人是北徽仙子!

    “公主,你历劫回来了?”

    “嗯……”

    “你历劫失败了,是否要进行第二劫的历练?”

    “…不…不要……”

    “你经历了什么,怎么搞得现在现在这个样子呢?”

    听到这话,月盈冰的身体突然一抖,倒下了,她连忙过去拉月盈冰,却始终慢了一步,一袭白衣的男子已经把先抱住了她!

    凤圣严的红色眼眸中涌过一抹心疼,阿冰,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这……”

    北微仙子为难的开口。

    “她累了,我就先带她回去了。”风圣严冷冷的开口。

    “是!”

    北徽仙子无奈道,她知道劫不简单,毕竟是第一次历劫,也难免会有些不适应,这第一个劫就让她这么难受,接下来还有五劫,她又要怎么办?

    “不要……不要..…宇逸……不要……“

    梦中的月盈冰发出一声又一声的低语,光洁的额头上有汗水流下,双眉紧缩,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阿冰……阿冰,阿冰——”

    守在床边的少年一脸心痛之色,紧紧握住了月盈冰的手,似要给她无数的力量和勇气,帮助她抵过这些伤痛!

    “阿冰……”

    他轻轻念着月盈冰的名字。却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梦花!”他低喝一声。

    “主人!”

    一个长相平凡,身材矮小的女孩出现在他身旁,表情极为恭敬,她身上有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快将阿冰的历动记忆取出来!”

    他拿出白色帕子为床上的月盈冰仔细的擦拭脸庞。

    “主人……公主现在情绪极为不稳定,若是强行取出记忆,只怕会影响到公主以往的记忆……何不等公主情绪稳定时…再将其取出?”

    “如果她知道我要取出她的记忆,她一定不会允许,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她的记忆取出来!”

    “主人…这……”

    “我是你的主人,你必须听我的,把她的历劫记忆…马上取出来!”

    “……是,主人…”

    一道绿光显现,一暮又一幕的画面逐渐凝成一个小球,从月盈冰的额头处漂浮起来,随着它的取出,她的脸色也缓和不少!

    “主人,公主的历劫记忆都在这里了!”梦花将小球拿给凤圣严。

    “嗯,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凤圣严接过这个绿色的小球,眼中尽是怒火!

    “是,主人!”

    是谁……竟敢伤了阿冰,阿冰只是历了一个劫,却也是尝遍了人生六苦,还好随着这记忆的不见,阿冰也平静了好多!

    阿冰,你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那只是一个劫而已,一切都会好起来,那些伤了你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你放心,我一定为你加倍讨回来的,你先好好睡一觉吧!

    等你醒来,一切都是美好的存在了,我会保护你的,阿冰,你的记忆让你如此痛苦,那我就会加上封印,到时你就不会痛苦了!

    没有了它,你依旧是那个自由无忧的小公主,我这就去杀了那个该死的凡人,你放心吧!

    “严儿,盈冰没事吧?”

    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那双红色的眸子,那种上位者的成熟稳重,昭示了他的身份,他便是风族之王——凤傲天。

    “父王,她睡着了!”

    风圣严的眸子里只有宠溺之意,也许此刻他非常生气,但是他面对爱的人,永远都是温柔的!

    “你要做什么去?”

    凤傲天见到自己的儿子这个模样,自然也是猜到了几分,但他还是想亲口听他说出来。

    “父王……我要去杀了那个凡人,他竟然敢这么伤害阿冰…”

    “不要妄图干涉盈冰的历劫,那个凡人不是别人,而是龙族的太子——龙熙宇,他也在历动,这是他的第一个劫。”

    凤傲天的脸上闪过一抹愤怒,那双红色的眼眸中满是心疼之色,他的面目与凤圣严十分相似,却又有一股刚阳之气,那种成稳的威严之风却非凤圣严可比。

    月盈冰毕竟是他养大的孩子,他怎么可能不关心她,他自然也是看到了她的历劫记忆的,他默许了凤圣严的行为!

    若是那记忆让他的小公主不舒服,那就不配成为小公主的一部分!

    “父王,那个龙熙宇不是早就满一千岁了吗,怎么会到现在才历劫?”

    在父亲的威严下,凤圣严的神色有所收敛。

    龙熙宇?那个龙族的天才?与他齐名的天界双骄之一!

    没想到他竟会与阿冰一起历劫,那小子怎么那么过分,竟敢对阿冰做出那种事,简直找死!

    “听闻他沉睡了八百年,如今苏醒便觉醒了六世劫,故与同为六世劫的盈冰一起历了这一劫,他自己也是想不到会和盈冰一起历劫吧,只怕后五世劫也要在一起历劫了。”

    凤傲天叹息了,这六世劫乃是天界历劫最高最难的,如今第一劫未过,只盼盈冰能够应下剩下五劫,可这龙熙宇真的太过分了,盈冰和他之间的劫同为六世,今后只怕又要纠缠六世了。

    唉,缘分这东西,或许真的可遇而不可求吧!

    “父王,那接下来的历劫,我就陪着阿冰一起吧!”

    “胡闹,你的劫你早就历完了,你还想要去干涉盈冰的,你是出于好心,但是你的好心对她就是伤害!”

    “可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龙熙宇伤害她啊,这还有五世,阿冰怎么能够承受的住?我陪她一起,可以让龙熙宇不伤害她!”

    “你别胡闹,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凤圣严,我警告你,不要干涉她的历劫,否则,我要你好看!”

    “可是…父王……我知道了。”

    人间天言大陆

    状元府中,一棵梨花树下,一个青衣华服的少年负手而立,风轻轻的路过,那一树的梨花在风的轻抚中微微舞动,树叶在风中低吟一曲,发出“沙沙”的声音,

    少年的墨发被风吹起,在空中飞扬,那衣袂随风扬曳,仿佛即刻升仙的仙人,那道潇洒的背影就这般映入眼帘,白色的繁花犹如少女白暂面颊,巧笑嫣兮,纯洁高雅,为少年增添几分柔美!

    “宇逸哥哥!”

    少女的呼喊唤回了少年的思绪,少女明眸皓齿,清丽的脸庞上是一抹娇羞,大家闺秀的气质犹如一抹光,照亮了这里,那双灵动的大眼,那娇好的面容,像极了那个活泼明媚的女子,

    那个被他亲自送上断头台的女子,可汪蓁蓁永远是汪秦秦,松雪落也永远是松雪落,她们始终成不了一个人!

    她死的那天,他的心止不住的痛,当他回过头来时,泪水已经湿了他的面庞,那是什么时候流下的泪?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很痛,一种荒乱穿过他,似乎失去了什么宝贵的东西!

    “蓁蓁,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江宇逸的眼眸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清泉,就这样的一双眼眸,让人忍不住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这样的少年身为文状元,却又负一身高强的武艺,那样的他是极好的,是这世间最完美的男子!

    但他此刻的浓郁忧伤像一张大网将他紧紧包裹在内,此刻的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连那清脆的声音也沙哑了几分。

    “宇逸哥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松雪落的那些嫁妆,你是打算怎么处理的?”

    汪蓁蓁眨巴着大眼看着他,显得非常可爱!

    “你看着办吧。”

    江宇逸无奈的收回目光,生怕自己又从汪蓁蓁身上,看到松雪落的影子,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又该如何去联想?

    汪蓁蓁才是母亲为他选定的妻子,他想松雪落干什么呢?

    一见钟情固然落俗,但是他想和她做尽所有浪漫的事,只要有她,他便觉得每天都是浪漫!

    “宇逸哥哥,你刚才失神了,你在想什么?”

    汪蓁蓁抓住他的手,一脸的娇情,他的手掌不禁有些无措,宛如一股电流击入了心间,那么那么炙热。

    “没……没什么…”

    江宇逸有些紧促,连忙甩开了汪蓁蓁的手,那双抓住他大掌的小手冰凉冰凉的,白净的肤质,娇小的手掌,如葱白般修长纤细的手指,指甲上朱红色的蔻丹宛如血一般醒目,显得整只小手都昏暗了几分,平添了几分俗气,与那白嫩的小手着实不匹配。

    记忆中也有一个少女握住他的手,轻轻的呼着气,为他受伤的小指吹气,带走他的疼痛,那只小手嫩滑如上好的牛奶,柔若无骨,手也是冰凉凉的,在天气转凉的时候,而他的大掌总是包住她的小手,与她十指相扣。

    冰凉的触感足以让他疯狂,他碰到那个少女的一刻,身上的每个细胞都为之欢娱,仿佛渴了许久的旅人在荒漠中找到了一丝清凉!

    “宇逸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汪蓁蓁惊讶的看着江宇逸甩开她的手,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没有,你不要多想,我……我就是不习惯别人碰我……”

    面对汪蓁蓁受伤的眼神,他生出一份愧疚,但更多的是烦躁!

    “可……我们不久就要成亲了……我们…夫妻之间总是会有肌肤相亲的……宇逸哥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嗯,我明白的…蓁蓁……很抱歉…”

    “没事的,宇逸哥哥,我知道你只是一时不习惯,并不是因为讨厌我!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好妻子的!”

    “……蓁蓁,谢谢理解。”

    “宇逸哥哥,那我去把松雪落的那些嫁妆交给我爹爹,让他上交国库吧,就当是大功一件了,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以!”

    江宇逸突然大喊一声,他听到汪蓁蓁要把那些属于她的东西交出去,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了,明明是她的东西,凭什么要交出去?

    “宇逸哥哥……你怎么了……”

    汪蓁蓁也是被惊到了,她记忆中的宇逸哥哥对她不说百依百顺,但也从来没有那么大声的对她说过话!

    “……抱歉,蓁蓁,我会亲自处理的,就不用你操心了!”

    江宇逸微微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他喜欢那个人,属于她的东西他也会亲自保管,那说不定就是最后有她气息的东西了,她人都不在了,他不能让身边再也没有她的气息啊!

    “啊,可宇逸哥哥你不是说让我看着办吗?怎么又……那宇逸哥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汪蓁蓁对于江宇逸的变化也是很困惑,但她并没有很直白的说出来!

    “好!”

    任饶汪蓁蓁是丞相千金,却也会被这些嫁妆所震撼到,那些嫁妆无一不是价值连城,远比江宇逸给她的聘礼多,这凤凰寨……真的是财大气粗啊!

    他们打开了所有的箱子,看着那些嫁妆,见到如此多的珠宝,汪蓁蓁也不由得惊住了,那一室的华光宝器让人睁不开眼!

    这里的嫁妆是不是比国库的还要多了?!

    “宇逸哥哥,还有一个箱子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