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显身手

    一个身着淡粉色衣裳，戴着繁复头饰的小女孩躲在人群后面悄悄望着白榆。她眼中满是艳羡。女孩衣着华贵，明眸皓齿，皮肤白皙得有些病态，身体瘦弱，像是一张纸一样，仿佛随时会被风吹去。之前那些仙门弟子似与她同行，唤她“小姐”。

    小姑娘见白榆将巨兽制服便挤入人群，兴奋地向白榆跑去。留下身后的侍女们焦急地唤着“小姐”。

    此刻白榆正在整理自己在打斗中被撕坏的纱裙。忽听到一声软糯糯的“姐姐”，抬头便看到一个粉色的小姑娘向自己飞奔而来。

    可小姑娘忘了危机并未完全解除。着火的阁楼不断有木头往下掉，在小姑娘奔来时，一根房梁正悄然落下。顾不上陌生人忽然奔向自己的诧异，白榆一个瞬移迅速抱起小姑娘，足尖轻点，飞至楼外。

    小姑娘这时看清了白榆的长相。与想象中英气十足的侠女不同，白榆有着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尽是风情，她额心描了一朵桃花，乌黑的发倾泻下来垂至腰间，几缕碎发因汗水粘在额角，稍显圆润的两颊染上了黑灰，看起来有些狼狈。她的红衣多处破损，露出雪白的肌肤，衣裳上的血迹已干涸大半。白榆身上有浓重的血腥味，令小姑娘几次胃里翻滚。

    将小姑娘交给一众家仆后，白榆觉察到一丝不对劲。她感知到一丝灵力的异样波动，在这个几乎都是没有灵力的普通人的小镇里异常明显。巨兽还没有死，事情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她望向一旁的小姑娘，半弯下腰与她平视，温柔地请求道：“小妹妹，可以帮姐姐一个忙吗？这只怪兽还没有死，你可以让你的人帮忙将大家带到安全的地方吗？”

    “当然可以！姐姐，我叫萧益寿，我一直想成为像你这样厉害的女孩子呢，我也想像你一样保护大家，而不是每次都只能躲在别人身后。”一口气说完，小姑娘脸涨的通红。

    白榆抬起手，忍不住想摸摸这个可爱的小姑娘的小脑袋，忽然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与黑灰，便略显尴尬地撩了下自己额前的碎发，冲萧益寿俏皮地眨了下眼，“那就谢谢你啦，萧益寿。”

    说罢，白榆便起身跃入那早已摇摇欲坠的红袖楼中。徒留萧益寿一人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红袖楼内，巨兽发出阵阵低吼，浑身的鳞甲竖起，准备在强弩之末拼死一搏。白榆见地上有一柄不知何人丢下的剑，飞起一脚，抬腿用膝盖借力一顶，那剑便在空中旋转两周半后稳稳落于她手中。她转动手腕随意挽着剑花，长剑被镀上了一层纯净的灵力，随着她轻巧的步伐愈来愈亮。人群早已疏散，楼中火光刺目，群烟与铺天盖地的红中徒留一人一兽，两两对望，似都在寻一个机会将对方一举击败。终是巨兽沉不住气，挣扎着起身用角向白榆撞去，白榆一个闪身，将手中闪着白色光芒的长剑刺入巨兽的内丹处。一时间恰似天光乍现，长剑携着纯净的灵力劈开黑烟，带着一腔正气，没入巨兽的身体。一声巨吼后，巨兽终是支持不住，轰然倒下。

    正当白榆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她忽感到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转头便见巨兽铜铃大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笑。一阵心悸油然而生，白榆摸不准巨兽下一步动作。空气中忽起一阵万分强烈的灵力波动，说时迟那时快，巨兽自爆内丹，似铁的鳞片像暗器般夹杂着破空声向四周射去。灵力以巨兽为中心形成巨波四散开来，所经之处皆被夷为平地。巨兽皮开肉绽，天空下起了血雨。

    白榆迅速用灵力支起保护罩，罩上繁复的阵法亮着金色的光芒。红袖楼在打斗中被夷为平地，灰尘，木屑，鲜血，纷纷扬扬落了一地。

    萧益寿再见到白榆时，她一人立于废墟上，血雨中，满身疲惫，眼里却涌出胜利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