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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痊愈

    一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张子鹿恢复了一丝意识,朦胧中睁开眼又立刻闭上,思维逐渐活跃,仿佛自己又活了过来,就是暂时感受不到身体知觉。

    应该是睡了很久很久,他也觉得是该醒来了。

    在沉睡之前,他记得自己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睁开眼,头顶是几盏血红色的灯,向外散发出无数不连续的红色微粒,落在自己全身各处。

    房间也是这样的昏暗,他没有知觉,不能动弹,隐约听见床边两个人在低声细语。

    “我的天,你让我救活一个死人?”

    “他还没死,也不能死。”

    “罗索,你管这叫还没死?他是很重要,但是不能真的死马医成活马吧?”

    “别废话,赶紧动手。”

    …

    “把心脏给我。”

    再往后张子鹿就昏睡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子鹿终于意识清晰,恢复了不少力气,只是感觉身体似乎像一个刚拼凑起来的瓷器,好像稍一动作就会重新破碎。

    他睁开眼,脖子左右轻微扭动,眼珠子急转。

    头顶是那几盏跟梦里一模一样的血红色大灯,无数细小微粒持续落在他的身上。

    房间似乎很宽阔,窗帘被拉上,挡住了耀眼刺激的阳光,所以视线很模糊。

    床边还站着或坐着几个人?

    “我这是在哪里?怎么还躺在床上?我身上缠着的是什么?”

    张子鹿说不出话,疑惑,恐惧,时而的呼吸困难。

    “可以开灯,开一盏。”

    耳边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床边不远处一盏白炽灯亮起,照亮了整个房间,明亮又不刺眼。

    张子鹿这才看的清楚,自己此刻确实躺在一张大床上,几个支架在床的两边,吊起自己的左手和两只脚,这情景很熟悉,但张子鹿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从他以外的视角来看,现在的张子鹿就是一个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嘴唇的木乃伊。

    床边分坐着不少人,那个穿红袍子的老头,被自己救下来的美女,那个之前被人在肩膀上插进去一把剑的年轻男人,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姑娘。

    另一边一张大靠椅上,一个大胡子胖子正在拿着一只圆筒状的木质酒杯,酒壶放在床头柜上。一个长相略显阴柔的中年男人,身材中等,体型偏瘦,戴着一副银丝边圆框眼睛,站在胖子身边,眼睛紧紧关注着躺在床上的张子鹿。

    张子鹿暂时说不出话,只能无奈躺着,让他难受至极。

    “这都能活过来,真是奇迹。”

    戴着银丝边眼睛的男人震惊得无以复加,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再看一眼,不敢相信。

    “确实是奇迹。”老人笑着说。

    “你好。”红袍老人对张子鹿笑着说,“你可以好好休息,暂时不要说话。”

    张子鹿没理会,我倒是想说话,但连嘴都张不开,能说啥。

    “哦,忘了给你介绍了。”

    老人指了指自己,“我叫罗索,你可以叫我老罗,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叫我先知。”

    “她叫缇米亚斯。”

    老人指了指身边的女人。

    “这个是乔德。”

    那个被人插了一剑,现在肩膀上依旧缠着绷带的灰头发男人。

    “这个小姑娘叫伊莉雅娜。”

    “你好。”

    小女孩礼貌性抬起手打招呼,忽然想起床上那具木乃伊不能动,又放下来。

    房间门开着,一只柴犬拖着项圈和狗绳跑进来,在小女孩脚边停下,抬起头四处张望。

    “伊莉雅娜!”

    罗索有些生气,这条柴犬平时是很可爱,但它在外面滚了一身泥灰进来,很容易带来很多细菌,感染到床上的希斯米亚。

    “把它带出去,还有,把门关好。”

    伊莉雅娜撇着嘴,不情愿抱起柴犬,一蹦一跳出了房间。

    “我叫笛克。”大胡子说。

    “这样都能活过来,还恢复得这么快,真是个怪物。”

    “笛克!”

    缇米亚斯出声提醒。

    气氛像是有些不友善,但应该不关我的事吧,张子鹿心想。

    笛克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我又没说什么。”

    罗索解释说:“你不要介意,这次救你的人里有一个叫约瑟的,没能回来,是迪克的弟弟。”

    所以迪克心里有怨气,很正常。

    人之常情,张子鹿都能理解,何况他也没有理由介意。

    人家的弟弟为了救你才死了,你介意什么?

    戴眼镜的男人找了把椅子坐下来,推了推眼镜,“我也自己说,我叫莫托里尼,你也可以叫我莫托或者医生,你的手术就是我和老罗一起做的。”

    手术?

    张子鹿才明白,难怪自己现在是这幅样子。

    怕张子鹿不明白,罗索解释,“你被赞列用五根钢筋穿透了身体,一根在喉咙,一根在腰间,三根插穿心脏,切断了你的血脉,我和莫托作了两天的手术,还是把你救回来了。”

    说到这里,罗索忍不住笑,却不是那种救人生死的欣慰和自豪。

    “说实话,老罗说要把你救活的时候,我是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莫托把椅子朝床边搬近一点,生怕张子鹿听不清晰。

    “你知道么,说是把死人救活过来一点不假,因为你当时已经停止了呼吸和心跳,我再三确认过你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和意识,可那个老顽固非说你没有死,还要把你救活,我当时真想问问他是疯了还是傻瓜了。把你救活,什么概念。”

    缇米亚斯好奇问:“你真的把已经死去的希斯米亚救活了?”

    莫托摇摇头,“倒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老罗。”

    罗索表情严肃,十指交叉放在腿上,看向张子鹿,“你不仅被那几根钢筋穿透,几乎回天乏力,更要命的,是赞列在钢筋上面附加了相当磅礴的神力,粉碎了你全身上下的每一块骨头,你的大脑也被震碎,几乎就是一摊皮肤完好的肉泥。”

    乔德看了眼自己的肩膀,你这都能活过来,我让人插了一剑,到现在肺部还会渗血。

    “这怎么救活的?”乔德问。

    把死人救活还不够扯,浑身粉碎都不死,真当是捏泥人呗。

    “嗨,硬着头皮上呗,把血管和心脏连接好,再把粉碎的骨头一块块,一颗颗拼好,最后看天意。”莫托一摆手,轻描淡写地回答。

    乔德几人抽了抽嘴角,真这么简单又……离谱?

    罗索没说话,在他看来,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真正把希斯米亚救活的关键。

    事实上,还有一个张子鹿。

    “把心脏给我。”

    这是张子鹿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醒来后,他也隐约感觉到此刻在身体里跳动,维持他生命的那颗心脏绝对不是希斯米亚原来那一颗。

    也就是说,真正把张子鹿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根本就不是罗索和莫托,是那颗心脏。

    那么那颗心脏是谁的,张子鹿当然不可能知道。

    他现在关心的,是罗索为什么一定要救活自己。

    “真这么神奇?”

    迪克显然不相信。

    乔德也问莫托,“为什么他恢复得这么快?”

    是真的快,两天不到就重新组建了全身骨骼,恢复了意识,换成他,拼都拼不完。

    莫托站起身拿起另一个酒杯,自顾自倒酒,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谁知道,体质差异吧,毕竟是有希望成为八级甚至九级适能者的人,恢复能力快也正常。”

    罗索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开始冷却下来。

    “没什么事都回去吧,他还要休息。”缇米亚斯看了眼始终一动不动的希斯米亚。

    有些东西讲得太多对他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罗索推开门,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希斯米亚,转身离开。

    缇米亚斯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她同样凝视着床上之人,却和罗索是不一样的情感。

    暮春时节的天气很不错,风和日丽,云淡风轻,就像人的心情一般爽朗。

    小镇不大,只有六七十户人家,镇子中心是那座标志性高大的教堂。

    小镇周围只有极小一块农田,也不种庄稼,地里铺着不大的一片草莓地,四周牵着几根番茄藤,交由几个七八岁的孩子看管照料。

    张子鹿穿着一件羊毛衫,一条休闲棉裤就出了门,在镇子里四处闲逛。

    回来的时候正遇见了伊莉雅娜,小姑娘很热情活泼,牵着那只柴犬溜达,看见了张子鹿很开心地主动打招呼,递给他两颗牛奶花生糖。

    张子鹿接过糖,想摸摸这个可爱女孩的脑袋,她却不让,嘟着嘴有些生气,牵着狗就闷哼着走开。

    张子鹿只好剥开一颗牛奶糖高高丢起,仰起头接住,嚼着糖回到屋子里,搬出一条一条椅子躺着,一顶帽子盖在脸上,遮住太阳。。

    “你不好好休息?”

    张子鹿拿下帽子,抬手遮住阳光看去,是缇米亚斯。

    他挪了挪了椅子,侧对太阳,帽子放在胸口,“屋里太闷了,出来走走,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缇米亚斯笑了笑。

    “屋里有椅子,你自己抬一条吧。”张子鹿说。

    缇米亚斯点点头,转身进屋。

    张子鹿撇过头,还是没忍住打量了几眼,不得不说,缇米亚斯是绝对的美女一个,肤白貌美,身材高挑,凹凸有致。

    要是上一世,他可没有这胆子哪怕是偷瞄一眼别的姑娘,但现在不同了,这个叫希斯米亚的长得也确实帅,还好没重生到什么五六十岁的油腻大叔身上,要不然他宁愿再跳一次楼。

    “说实话,我不相信有人这么……”缇米亚斯顿了顿,不知该怎么形容。

    张子鹿笑了笑,“怪胎?”

    缇米亚斯愣了愣,摇摇头,“不是,只是你恢复的速度实在匪夷所思。”

    从做完手术捡回一条命到现在,四天,再精确一点,三天多十七个小时。

    张子鹿不以为然,我好歹是穿越过来的,上天不得给个挂。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问吧。”缇米亚斯翘起二郎腿,直视张子鹿。

    “问什么。”张子鹿淡然说到。

    缇米亚斯皱起眉头,坐直身子说:“我们是谁,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后的打算。”

    张子鹿想了很久,像是自言自语,“你说这个世界,是真是假?”

    缇米亚斯有些疑惑,难道脑子还没恢复过来?

    “世界当然是真实存在的,这算什么问题。”

    张子鹿依旧半信半疑,一颗悬着的心放下一半。

    他很怕,怕眼前一切不过是场梦境,怕忽然睁开眼又是再糟糕不过的生活,他依旧是那个在泥潭中挣扎着慢慢下沉,麻木无感的张子鹿。

    那样的生活,一天也不想在过了。

    “你为什么会被当做囚徒奴役?”缇米亚斯好奇问。

    希斯米亚,作为一个潜力无限有可能达到八级甚至九级的适能者,却到了二十五岁依旧没能觉醒血脉力量,甚至都没有被任何帝国以及王朝的巫师祭司国师等察觉到。

    张子鹿闭上眼,仔细查找起希斯米亚生前回忆。

    不过寥寥几幅画面,父母在战乱中死去,从十岁开始就成了小镇上混混中的一员,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偷看女生洗澡,被一位官员之女看上,要包养他做小白脸,他不愿意,就被安了个袭击帝国官员的罪名流放了。

    至于所谓的血脉觉醒,二十五年的记忆里没有一句话提及。

    张子鹿自嘲一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浑浑噩噩二十年,一无所有,只剩下一文不值的一点自尊心和无人在意的半条烂命,这不就是自己么,也难怪会穿越到希斯米亚身上。

    “得罪了一个该死的官员,就被下罪流放了。”张子鹿就一句话。

    缇米亚斯不去追问,别人不愿意提及的过往,过分的询问是不礼貌的。

    “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张子鹿想了很久,本以为可以自由自在了,现在来看好像也不是。

    “你们既然不惜代价要救我,还需要问我的意愿?”

    缇米亚斯看着张子鹿陷入沉默。

    确实,既然成功救回了希斯米亚,他想如何,没有意义。

    “这是总会的决定,我没有办法抗衡。”

    “总会?”张子鹿好奇问。

    那就是说她们都是属于某一个组织了,貌似还不是很正规,张子鹿能记起来的名字只有天地会,四海帮,红花会。

    缇米亚斯解释说:“迟早都是要让你知道的。如你所见,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有某些超乎常人的力量,并且都是革新者总会的成员。”

    “所以你们要做什么,推翻图克帝国?”张子鹿随口一猜。

    “你怎么知道?”缇米亚斯略有疑惑。

    “见得多了。”

    缇米亚斯皱眉不解,这种事你见多了?整座托普大陆还没有发生过革新者成功终结任何一个帝国或王朝的记录,你从哪里见的。

    缇米亚斯继续说到,“类似革新者这样的组织在大陆上还有很多,我们和其中一部分建立了合作,已经渗透进图克帝国的各大关键,控制了相当一部分官员和军队力量,但因为起义所需力量太过庞大,所以只有我们几个参与了对你的营救行动。”

    一个有希望成为八级九级适能者的潜在力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只有几个人参与营救才对。

    个中原因,缇米亚斯自然毫不知情,张子鹿猜测到一点线索,可能只有革新者总会高层和先知罗索清楚。

    “所以起义行动什么时候开始,我能赶得上么。”张子鹿问。

    来都来了,总不能只是隔岸观火,当然要闹他个天翻地覆。

    要是能遇着那个赞列最好,粉身碎骨的仇恨,不能亲自了解总是遗憾的。

    缇米亚斯摇摇头,“我可不能决定,你是否痊愈不说,毕竟还没有掌握力量和神迹,不适合参与行动。”

    “那就说说,适能者的老黄历吧。”

    这些历史,自己就可以去找到,但张子鹿发现缇米亚斯跟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紧盯着自己,两只手叠放在腿上敲着手指。

    虽然这让他很不自在,但他能明显感觉到,缇米亚斯似乎很想和他找到某些话题。

    他摸了摸脸颊一侧,看来这个希斯米亚是真的帅。

    “这个就要从很久以前说起了,但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句话而已。”缇米亚斯神情庄重起来,讲起这种秘事,由不得她不郑重其事。

    “我们这些适能者的能力其实都来自于神。”

    “神?”张子鹿眼睛一亮,坐起身,好奇心瞬间拉满。

    “对,神。没人知道他们存在了多久,更不知道他们如何成为神。神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超脱在自然法则之上,在很久一段时间里是三座大陆的绝对统治者。他们残暴不仁,奴役无数人民为他们开掘山脉,挖掘绯红晶石,就为了增强自己的力量,延续生命。三千年前,有一群自称适能者的超能力者,仿佛是横空出世,带领三座大陆所有力量和十二位神展开了一场战争,双方阵营势均力敌,战争持续十年不止,最后以适能者的惨胜告终,十二位神全部陨落。”

    张子鹿听的心潮澎湃,血液都不自觉微微升温,又遗憾无比,可惜晚生了三千年。

    “神也需要依靠外物延续生命?”张子鹿问。

    做不到不死不灭,如今还要像凡人一样借物利己身,这些所谓的神也太逊了,难怪会被人族全宰了。

    缇米亚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谁知道,我又不是神,也不是神的扈从。

    如今大陆,亿万生灵,有谁敢与神沾上一点关系。

    “不知道,换个问题。”缇米亚斯说。

    “覆灭图克帝国的总攻在什么时候?”

    缇米亚斯当即就拒绝了张子鹿还没有说出口的那个想法,“你不能参与。”

    张子鹿可不管有什么理由,“凭什么。”

    缇米亚斯叹了口气,难掩失落,推翻旧秩序,建立新世界,谁又不想青史留名呢。

    “你还没有掌握力量,贸然加入只能是帮倒忙,形势紧急,容不得意外。”

    “如果我说我已经能够掌控神迹了呢?”张子鹿看着她,神色认真。

    缇米亚斯笑了笑,显然不信。

    “半死不活地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掌控了神迹?你在逗自己笑么。”

    “那你猜我为什么痊愈的这么快?”

    缇米亚斯收起笑意,郑重其事,搬过椅子和张子鹿面对面,眼神有些崇拜,“和你的神迹有关。”

    张子鹿点点头。

    事实上毫无关系,当然他掌握熟练了神迹也是事实。

    不是每一位适能者都能够觉醒掌握神迹,而希斯米亚的血脉让他拥有两种神迹,闻所未闻。

    空间,时间,这也是张子鹿先前能够救下缇米亚斯的原因。

    想到这个,张子鹿有些失落,可惜了,没能因为自己,再多出一种神迹。

    “你确定真能参加战斗?”缇米亚斯再次问。

    “当然。”张子鹿毫不犹豫回答。

    这给了缇米亚斯不小的勇气和决心。

    “下个月一号,还有十天。在图克帝国宫殿。”缇米亚斯终究没能压制住心中渴望。

    或许她真能带着希斯米亚赶赴战场,多一份力,多一分胜算。

    “可是先知肯定不会同意。”缇米亚斯有些担忧,又打起了退堂鼓。

    张子鹿不屑一顾,冷笑一声,“那就不要让他知道。”

    缇米亚斯眼睛一亮,又皱起眉头,“这不好吧。”

    张子鹿好似教唆,连哄带骗,“有什么不好的,人总是要做出某些自己真正认为对的决定,所做的事才有意义,否则就是随波逐流,听之任之。”

    “什么意思?”

    见缇米亚斯一脸疑惑,张子鹿才意识到说了太多四字成语,她没听过,自然难以理解。

    “就是说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判断和决心,思维是判别人之间不同的条件。”

    “那到时候我们就偷偷提前赶过去?”缇米亚斯显然没有主见,像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嗯。”张子鹿点头点头。

    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也要去。

    从现在开始,只要有打架的事情,他就要掺和掺和,有热闹,就一定要凑凑。

    缇米亚斯站起身正要走。

    张子鹿忽然叫住她,“神真的都死了?”

    缇米亚斯点点头。

    “不过,我听说过一件算是秘密吧,先知曾经透露过,最后一位神在死去之前,留下了一则预言。”

    “三千年后,秩序颠覆,日月无光,人间陷落,新神将会在混乱中降临。”

    旧神陨落,新神降临,预言不可打破。

    可想而知,当新一代神灵降临之时,世界将会是怎样的下场。

    张子鹿得到一个不算满意的回答,重新闭目养神。

    新神降临,那么这世界众生,是要再次弑神,还是……

    张子鹿忍不住一笑,真是期待呢。

    “你要是对神迹运用还有什么不懂的,可晚上可以来找我,我或许有什么地方可以教教你。”缇米亚斯回过头,鼓足了勇气说出口。

    张子鹿挥了挥手,“不用,我自己就领悟的差不多了。”

    我可是万中无一的天才,需要吗?

    当然不用。

    “哦。”缇米亚斯点点头,尴尬一笑。

    “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她最后问。

    张子鹿没有回答。

    八个字。

    活在当下,顺我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