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节日
“快看！有人跳下来了！”
“还拉着红烟，应该是标兵吧。”
“对呀，真是威风，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地面上的家属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楼金兰和楼槿玥正在人群靠前的位置看着天上。
“楼姨，今天弟弟的领跳和晚上的聚餐是您安排的吗？”
“学校需要提高一点公共曝光率，我们的科令传媒公司可以帮帮他们，而且我也想看看然儿练得怎么样，有没有具备领袖才能。”楼金兰双手抱胸笑呵呵的说着。
“是吗？”楼槿玥侧目看她，这个漂亮高贵的女人已经丢掉了昨天自己那慈母的人设，正在像看商品一样看着正漂浮在天上的那个人。
“真是可怜，你要是继续过这种无趣的人生该有多好。”楼槿玥看着天上，闷不作声的想着。
芝麻大小的人群开始放大，陈然已经能隐约看见闪烁的红蓝灯光了，高度仪也开始滴滴作响，陈然瞬时拉开降落伞。
现在的高度在五百米左右，按照平时训练来说现在只需要控制好方位就已经结束了，但现在是表演跳，要精彩和刺激，要挑起那些地方领导和家属们的多巴胺，说白了就是要整活。
陈然拉着降落伞操作杆在空中划了几个圈，然后就听到了耳机里面传来的呵斥声。
“好好跳，别搞花名堂，平时怎么来的今天就怎么来。”
“是，班长。”陈然空出了一只手，把伞包后面的安全扣打开，将挂着校旗的安全带露了出来。引得人群一阵欢呼。
“请问是楼女士吗？”身后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叫住了楼金兰。
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是宋秘书长啊，许久不见，秘书长越发神武了。”
“楼女士谬赞，请问楼女士今日来是受邀参加经济体制会议的还是？”宋河在她身旁恭敬的站着，看着不像是办公室的秘书长，更像是一个在饭店里面的跑堂小弟。
“等会儿那个会我叫小刘准备了，我就不去发表拙见了。”她伸出大拇指往后面指了指“今天主要是来看我儿子。”
宋河很夸张的“哦！”了一句，“原来今天领跳的是令郎啊，怪不得看着就是气宇非凡，能力不俗，令郎真是有将星之才，我和罗将军是旧识，我一定好好向罗少将引荐一下令郎。”
“不用了，我为他找了个其他学校，病退报告已经打好了，不用劳烦宋秘书长。”楼金兰歪着头看楼槿玥手机上的信息，根本没把宋河的建议放心上。
“我也可以让。。。”宋河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直接就被楼金兰抬手打断了。
“不用了宋秘书长，我还有点事儿要办，先失陪一下，上次说的开发区那件事我已经和宁代表讨论好了，您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那就祝楼女士节日快乐，我先走了。”宋河呲着脸就走了，感觉他马上就要开心得蹦起来了一样。
“楼姨，怀柔那块儿真要开发吗？那里的开发成本可不小。”楼槿玥在一旁向她提出了疑问。
楼金兰看着已经落地，正在布置降落区信号的陈然说道“我说讨论好了，又没说是同意还是拒绝，你担心什么，倒是你，盖塔还在追求你？”
“是，我已经拒绝他了。”楼槿玥低着头说道。
“闷骚的意大利人。”楼金兰伸手弹了弹楼槿玥肩上的灰尘“楼家的主妇要绝对纯洁，不管你以后的丈夫是不是陈然，你都是我的接班人，我不希望我的接班人整天被流言蜚语缠身。”
“是，槿玥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
楼金兰转过身去继续看陈然，他现在已经布置好了降落区信号，正在收降落伞。
“技巧倒是过关，但是在人群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展示自己，你以后要多教一下。”
“是。”
“你顺便跟鲁道夫校长说一下，十天后，陈然就会到柏林。”
“十天？”
“最多十天。”楼金兰说完就准备走回车上“郊区的风还真大，头发都要吹乱了。”
“楼姨，您不去和陈然打声招呼吗？”站在原地的楼槿玥问着她。
楼金兰头也不会的摆了摆手“你去吧，我身体不好，不能多吹风。”
看着楼金兰慢慢登上了那辆路虎车，楼槿玥慢慢叹了口气然后挤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去。
“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啊，像航展那时候一样。”已经落地的李鑫一边收伞一边悄悄抬头看了眼人群然后在公共频道里面说着。
“对呀，卧（一种植物）你们看十点钟方向！有一个好漂亮的大姐姐！”
“谁家女朋友啊，跟国际名模似的，吗的，羡慕死我了。”
“还在那儿挥手打招呼呢，你们说那个姐姐是不是在和我打招呼。”
“你也不看看你那尊荣，明明是跟我！”
“你们是真的下头。”
“妈妈滴，就你不下头？”
虽然耳机里面的声音吵做一团，但是大家在行动上还是没乱，一丝不苟的收着降落伞，周边人也完全不知道他们正在说什么。
陈然没鸟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漂亮大姐姐是谁，只是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楼槿玥，自己这是魔怔了吗？他想着。
收拾好降落伞的他站着了身子面向众人，静静等待上级的下一步命令，然后他看到了正在向他挥手的楼槿玥，陈然先是心里惊喜“她们来了？！”但是静下心来一想“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大家不都是穿着一样还蒙着面的吗？我身材也没那么突出吧。”
陈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再抬头看了看楼槿玥，此时她已经吸引了周边其他人的目光，不少人都在侧目打量着她，众星捧月的她，平凡至极的我，现代男版灰姑娘是吧，陈然苦笑了一下然后朝她的方向敬了个礼。
学员们收拾好降落伞后一起列队唱了首歌后大家就一起登上车走了。
车上的陈然一直低着脑袋在想他那个突然钻出来的母亲去哪儿了，就看到了一个便宜姐姐。
何智超以为他今天是看到战友们的家属都来了，而自己孤身一人，一个人在这儿郁闷，他伸手拍了拍陈然的背。“今天晚上休息，我请你吃烧烤。”
陈然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啊？转性了？”
“滚你的。你也不要太难过是吧，你。。。”
“我还以为啥呢，我没事儿，晚上让你开开眼。”陈然直接打断了何智超的话。
“开眼？你不会说刚刚那个漂亮大姐姐是你女朋友吧。”
陈然害羞的抠了抠脑袋“不算是。”
“那你说什么开眼，好好休息吧，回去还要学习呢，中午没午休了。”说着何智超就往车厢中间躺下。
陈然慢慢摸出了那银色耳坠看向车外，现在已经秋天，郊外也染上了一丝萧瑟，想想昨天突然到来的十几个亿多资产，陈然还是不相信。
她有信件，证明父亲一直在和她通信，她这么了解自己，证明她也知道父亲几年前去世的事情，为什么那时候她不跳出来争取抚养权，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今天楼槿玥都在场而她不在，陈然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对你好，父母例外，但是都二十多年了，自己早就把母亲的形象忘的一干二净了，估计她也差不多？但是现在她又跳出来塞给自己一套房一辆车和一个未婚妻。
楼槿玥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可以说是情同母女，她把自己女儿直接撒手给一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呢？
陈然低头看了眼表，他想问问索格，但是人这么多，他这时候开口不成大家眼中的中二病了吗？他如此想着，然后一个温柔中年男性的声音从他脑海里面传了出来。
“你有什么问题，你问就行了，如果连意识通话都做不到，我还怎么算全知全能的神呢？”
陈然大惊，身子都止不住颤了一下“那你回答我，亲情在这个。。呃。。什么后裔眼里算什么？”
“亲情？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神裔的价值观里面可没有亲情这种东西，为了更强大的后裔，他们通常会选择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他们会有许多子嗣，就像是鳄鱼那样，后裔中最强大的孩子才能真正成为他们的后人，成为沼泽的霸主。”
“那楼金兰是不是我的母亲？”陈然死死的看着那个腕表。
“是，但我没说她只是你一个人的母亲。从生物遗传的角度上说，你或许还有亲人。”
陈然突然觉得有点犯恶心了“那她很厉害。”
“在神裔血脉日渐衰落的当下来说的话，是的，她还算厉害。”
“你这话倒是说的有意思。”
“我向来措辞幽默。”
“那她也是那个什么伏羲都后人吗？我父亲的血脉是什么呢？楼槿玥真的是她领养的吗？楼槿玥的血脉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似乎爸索格搞的不耐烦了“我都想叫你直接用互联网搜一下了，我选择性的回答你吧，楼金兰不是伏羲后人，神裔的传承只是血统的传承，至于属于哪条血脉，这就像是抽卡，大多数人都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血脉，至于你，创世大神的血脉已经三百年没见过了，第二个问题，你父亲是凡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其他问题，你慢慢找吧。”
陈然冷不丁都笑了一下“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咯？我再问一下吧，你说我父亲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他的死，是不是。。。”陈然没有说完，他不敢去面对那个问题。
“我要是全说完了，怎么引导你前往你的命运呢？”
“那你告诉我，我的命运在哪儿？”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陈然感觉他现在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燃烧的香烟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你的命运在你姐姐那个手提包里面，把那张纸拿出来，填上你的信息然后交给你母亲，接着享受几天富二代生活，静静等入学通知。”
“是吗？看来世界的真相就在那个学校里面？”
“就是这样我的勇士，去前进吧，投出命运的骰子。”
“我可不玩跑团。”
“但你还是把梗接上了。”
陈然找旁边战友拿了一根香烟然后点上“我还以为我转运了呢，几年前我失去了太阳，昨天以为碰到了月亮，月亮确实是月亮，但是月亮生锈了啊，实在没办法了，我去发光吧。”
“你真中二。”
“滚。”
陈然慢慢呼出一口烟雾，看了眼外面枯萎的荒草“你见证了希望和绝望，估计也见证了物种的消散，告诉我索格，这次，人类有希望吗？”
“我不知道，这是未定事件，我能看到你们失败的样子同样也能看到你们胜利的样子，我不敢确定现在的你们会胜利还是失败。”
“那我会死亡吗？”
“答案参考刚刚的话。”
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陈然觉得还没说几句话，车就已经到达了学校，陈然重新把头盔戴上顺便踢了一脚躺着的何智超，提醒他到站了。
跟着战友们集合完毕，把装备还回仓库，然后区队长讲了几句话后大家就回宿舍换衣服了，陈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直直走上顶楼的晾衣房。
看着由玻璃制成的天花板后的那片蔚蓝天空，陈然慢慢开口。
“能帮我记点墓志铭之类的玩意吗？我觉得那还挺浪漫的。”
“说吧。”
“嗯。。。”陈然用手摸着下巴，狠狠的想着。
“忘记悲伤，在墓前放下香烟与玫瑰然后离开拥抱你的生活。”
“中二小鬼。”
“你懂个屁！回去换衣服了！”陈然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这玩意还真是不懂情趣。
他没注意天上多了一团星云状的云彩，那云彩看着那在楼梯间骂骂咧咧的声音。
“节日快乐，我的勇士，去直面你的宿命吧。”
“还拉着红烟，应该是标兵吧。”
“对呀，真是威风，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
地面上的家属们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楼金兰和楼槿玥正在人群靠前的位置看着天上。
“楼姨，今天弟弟的领跳和晚上的聚餐是您安排的吗？”
“学校需要提高一点公共曝光率，我们的科令传媒公司可以帮帮他们，而且我也想看看然儿练得怎么样，有没有具备领袖才能。”楼金兰双手抱胸笑呵呵的说着。
“是吗？”楼槿玥侧目看她，这个漂亮高贵的女人已经丢掉了昨天自己那慈母的人设，正在像看商品一样看着正漂浮在天上的那个人。
“真是可怜，你要是继续过这种无趣的人生该有多好。”楼槿玥看着天上，闷不作声的想着。
芝麻大小的人群开始放大，陈然已经能隐约看见闪烁的红蓝灯光了，高度仪也开始滴滴作响，陈然瞬时拉开降落伞。
现在的高度在五百米左右，按照平时训练来说现在只需要控制好方位就已经结束了，但现在是表演跳，要精彩和刺激，要挑起那些地方领导和家属们的多巴胺，说白了就是要整活。
陈然拉着降落伞操作杆在空中划了几个圈，然后就听到了耳机里面传来的呵斥声。
“好好跳，别搞花名堂，平时怎么来的今天就怎么来。”
“是，班长。”陈然空出了一只手，把伞包后面的安全扣打开，将挂着校旗的安全带露了出来。引得人群一阵欢呼。
“请问是楼女士吗？”身后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叫住了楼金兰。
她回过头去看了一眼“是宋秘书长啊，许久不见，秘书长越发神武了。”
“楼女士谬赞，请问楼女士今日来是受邀参加经济体制会议的还是？”宋河在她身旁恭敬的站着，看着不像是办公室的秘书长，更像是一个在饭店里面的跑堂小弟。
“等会儿那个会我叫小刘准备了，我就不去发表拙见了。”她伸出大拇指往后面指了指“今天主要是来看我儿子。”
宋河很夸张的“哦！”了一句，“原来今天领跳的是令郎啊，怪不得看着就是气宇非凡，能力不俗，令郎真是有将星之才，我和罗将军是旧识，我一定好好向罗少将引荐一下令郎。”
“不用了，我为他找了个其他学校，病退报告已经打好了，不用劳烦宋秘书长。”楼金兰歪着头看楼槿玥手机上的信息，根本没把宋河的建议放心上。
“我也可以让。。。”宋河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直接就被楼金兰抬手打断了。
“不用了宋秘书长，我还有点事儿要办，先失陪一下，上次说的开发区那件事我已经和宁代表讨论好了，您不用担心。”
“原来如此，那就祝楼女士节日快乐，我先走了。”宋河呲着脸就走了，感觉他马上就要开心得蹦起来了一样。
“楼姨，怀柔那块儿真要开发吗？那里的开发成本可不小。”楼槿玥在一旁向她提出了疑问。
楼金兰看着已经落地，正在布置降落区信号的陈然说道“我说讨论好了，又没说是同意还是拒绝，你担心什么，倒是你，盖塔还在追求你？”
“是，我已经拒绝他了。”楼槿玥低着头说道。
“闷骚的意大利人。”楼金兰伸手弹了弹楼槿玥肩上的灰尘“楼家的主妇要绝对纯洁，不管你以后的丈夫是不是陈然，你都是我的接班人，我不希望我的接班人整天被流言蜚语缠身。”
“是，槿玥知道该怎么办了。”
“嗯。”
楼金兰转过身去继续看陈然，他现在已经布置好了降落区信号，正在收降落伞。
“技巧倒是过关，但是在人群面前不知道该怎么展示自己，你以后要多教一下。”
“是。”
“你顺便跟鲁道夫校长说一下，十天后，陈然就会到柏林。”
“十天？”
“最多十天。”楼金兰说完就准备走回车上“郊区的风还真大，头发都要吹乱了。”
“楼姨，您不去和陈然打声招呼吗？”站在原地的楼槿玥问着她。
楼金兰头也不会的摆了摆手“你去吧，我身体不好，不能多吹风。”
看着楼金兰慢慢登上了那辆路虎车，楼槿玥慢慢叹了口气然后挤过人群走到最前面去。
“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啊，像航展那时候一样。”已经落地的李鑫一边收伞一边悄悄抬头看了眼人群然后在公共频道里面说着。
“对呀，卧（一种植物）你们看十点钟方向！有一个好漂亮的大姐姐！”
“谁家女朋友啊，跟国际名模似的，吗的，羡慕死我了。”
“还在那儿挥手打招呼呢，你们说那个姐姐是不是在和我打招呼。”
“你也不看看你那尊荣，明明是跟我！”
“你们是真的下头。”
“妈妈滴，就你不下头？”
虽然耳机里面的声音吵做一团，但是大家在行动上还是没乱，一丝不苟的收着降落伞，周边人也完全不知道他们正在说什么。
陈然没鸟他们，也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漂亮大姐姐是谁，只是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楼槿玥，自己这是魔怔了吗？他想着。
收拾好降落伞的他站着了身子面向众人，静静等待上级的下一步命令，然后他看到了正在向他挥手的楼槿玥，陈然先是心里惊喜“她们来了？！”但是静下心来一想“她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大家不都是穿着一样还蒙着面的吗？我身材也没那么突出吧。”
陈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尖，再抬头看了看楼槿玥，此时她已经吸引了周边其他人的目光，不少人都在侧目打量着她，众星捧月的她，平凡至极的我，现代男版灰姑娘是吧，陈然苦笑了一下然后朝她的方向敬了个礼。
学员们收拾好降落伞后一起列队唱了首歌后大家就一起登上车走了。
车上的陈然一直低着脑袋在想他那个突然钻出来的母亲去哪儿了，就看到了一个便宜姐姐。
何智超以为他今天是看到战友们的家属都来了，而自己孤身一人，一个人在这儿郁闷，他伸手拍了拍陈然的背。“今天晚上休息，我请你吃烧烤。”
陈然扭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啊？转性了？”
“滚你的。你也不要太难过是吧，你。。。”
“我还以为啥呢，我没事儿，晚上让你开开眼。”陈然直接打断了何智超的话。
“开眼？你不会说刚刚那个漂亮大姐姐是你女朋友吧。”
陈然害羞的抠了抠脑袋“不算是。”
“那你说什么开眼，好好休息吧，回去还要学习呢，中午没午休了。”说着何智超就往车厢中间躺下。
陈然慢慢摸出了那银色耳坠看向车外，现在已经秋天，郊外也染上了一丝萧瑟，想想昨天突然到来的十几个亿多资产，陈然还是不相信。
她有信件，证明父亲一直在和她通信，她这么了解自己，证明她也知道父亲几年前去世的事情，为什么那时候她不跳出来争取抚养权，为什么是现在？
为什么今天楼槿玥都在场而她不在，陈然以前看过一本书，书上说这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对你好，父母例外，但是都二十多年了，自己早就把母亲的形象忘的一干二净了，估计她也差不多？但是现在她又跳出来塞给自己一套房一辆车和一个未婚妻。
楼槿玥是她从小培养出来的，可以说是情同母女，她把自己女儿直接撒手给一个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呢？
陈然低头看了眼表，他想问问索格，但是人这么多，他这时候开口不成大家眼中的中二病了吗？他如此想着，然后一个温柔中年男性的声音从他脑海里面传了出来。
“你有什么问题，你问就行了，如果连意识通话都做不到，我还怎么算全知全能的神呢？”
陈然大惊，身子都止不住颤了一下“那你回答我，亲情在这个。。呃。。什么后裔眼里算什么？”
“亲情？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神裔的价值观里面可没有亲情这种东西，为了更强大的后裔，他们通常会选择一夫多妻或者一妻多夫，他们会有许多子嗣，就像是鳄鱼那样，后裔中最强大的孩子才能真正成为他们的后人，成为沼泽的霸主。”
“那楼金兰是不是我的母亲？”陈然死死的看着那个腕表。
“是，但我没说她只是你一个人的母亲。从生物遗传的角度上说，你或许还有亲人。”
陈然突然觉得有点犯恶心了“那她很厉害。”
“在神裔血脉日渐衰落的当下来说的话，是的，她还算厉害。”
“你这话倒是说的有意思。”
“我向来措辞幽默。”
“那她也是那个什么伏羲都后人吗？我父亲的血脉是什么呢？楼槿玥真的是她领养的吗？楼槿玥的血脉是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似乎爸索格搞的不耐烦了“我都想叫你直接用互联网搜一下了，我选择性的回答你吧，楼金兰不是伏羲后人，神裔的传承只是血统的传承，至于属于哪条血脉，这就像是抽卡，大多数人都是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血脉，至于你，创世大神的血脉已经三百年没见过了，第二个问题，你父亲是凡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其他问题，你慢慢找吧。”
陈然冷不丁都笑了一下“看来我还是挺幸运的咯？我再问一下吧，你说我父亲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他的死，是不是。。。”陈然没有说完，他不敢去面对那个问题。
“我要是全说完了，怎么引导你前往你的命运呢？”
“那你告诉我，我的命运在哪儿？”
虽然看不到人，但是陈然感觉他现在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燃烧的香烟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你的命运在你姐姐那个手提包里面，把那张纸拿出来，填上你的信息然后交给你母亲，接着享受几天富二代生活，静静等入学通知。”
“是吗？看来世界的真相就在那个学校里面？”
“就是这样我的勇士，去前进吧，投出命运的骰子。”
“我可不玩跑团。”
“但你还是把梗接上了。”
陈然找旁边战友拿了一根香烟然后点上“我还以为我转运了呢，几年前我失去了太阳，昨天以为碰到了月亮，月亮确实是月亮，但是月亮生锈了啊，实在没办法了，我去发光吧。”
“你真中二。”
“滚。”
陈然慢慢呼出一口烟雾，看了眼外面枯萎的荒草“你见证了希望和绝望，估计也见证了物种的消散，告诉我索格，这次，人类有希望吗？”
“我不知道，这是未定事件，我能看到你们失败的样子同样也能看到你们胜利的样子，我不敢确定现在的你们会胜利还是失败。”
“那我会死亡吗？”
“答案参考刚刚的话。”
人在思考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陈然觉得还没说几句话，车就已经到达了学校，陈然重新把头盔戴上顺便踢了一脚躺着的何智超，提醒他到站了。
跟着战友们集合完毕，把装备还回仓库，然后区队长讲了几句话后大家就回宿舍换衣服了，陈然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而是直直走上顶楼的晾衣房。
看着由玻璃制成的天花板后的那片蔚蓝天空，陈然慢慢开口。
“能帮我记点墓志铭之类的玩意吗？我觉得那还挺浪漫的。”
“说吧。”
“嗯。。。”陈然用手摸着下巴，狠狠的想着。
“忘记悲伤，在墓前放下香烟与玫瑰然后离开拥抱你的生活。”
“中二小鬼。”
“你懂个屁！回去换衣服了！”陈然骂骂咧咧的下了楼，这玩意还真是不懂情趣。
他没注意天上多了一团星云状的云彩，那云彩看着那在楼梯间骂骂咧咧的声音。
“节日快乐，我的勇士，去直面你的宿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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