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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争抢 花妓归属

    看着赵彩儿一脸思疑的神色,徐樵元只觉得自个后背冰凉,心虚之余不免自嘲,没事把这些说那么清楚作甚?平日里听一听老刘子饮酒吹嘘得得乐子就够了,怎就在自家妹子面前露脚,害人,这玩意虽爽,可听多了真害人。

    徐三少爷,越想越虚,他可不敢在这问题上与赵彩儿多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上手,搂了人便若一只猿猴似的,不用呼吸的功夫就落到了“百醉香”的院落之中,紧接又快速拉起人,在一处假山后面藏了起来,按徐樵元的说辞,这里有山石绿荫遮蔽,是院落内极好的藏身窥探之处。

    虽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但赵彩儿始终对这些兴致不高,说到底若不是院落外路黑无人,一个人待着生怕,让徐樵元独自进百醉香,让自个待在院墙之外亦无什所谓,此时跟进院内看骂戏,终究是为徐少爷作陪已。

    “我去你大爷的!我去你大爷的大爷的!识相把人给我还来,否则今晚咋没完!!!“

    “嘿嘿黑,都不睁大狗眼看看,啥货色,我告你没门!!!”

    “找打是不?在俺爷这夺食?”

    “来、来来,但凡邹一下眉头都算怂”

    “......”

    随着双方越吵越列,一旁看戏的徐樵元都直呼过瘾,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了刘老大许久,自也沾染了些江湖地痞的性子,若不是还知道两人见不得光,徐樵元怕已经在旁边拍手吆喝了,这爱好有些让赵彩儿皱眉毛。

    “那位姓司马的,怕是在睚眦必报。”

    “彩儿妹子莫多想了,在咋中州府城的百醉香中,抢妓女争花魁一类事儿常有,就是没想到,这个假醉鬼竟那么好色也......”

    额,这些我都是听刘老大师傅说的,这里,不,所有的妓宅未去过的,刚刚的话,说到了一半,徐樵元又觉自己又说错话了,当即又开始解释起来,然而他再偷偷瞄向赵彩儿时,却发现女孩儿心思并不在这上,顿时松了口气,又好奇心大冒,问起了赵家妹子为什觉得那个“假醉鬼”不是在和人抢花妓,而是在睚眦必报之事?

    “樵元哥想,方才他可是被王爷府子里的仆役药晕后带走的”

    “如此说来,这是刚药醒便人和百醉香的客人抢花妓了?”

    “国夫子师傅说过,势之非常必有鬼......”

    “确实不合理,开眼受教了。”

    性子不同看待事物亦不同,徐樵元遇此不过当做消解娱乐,孟子然遇此则看作土狗瓦砾,但赵彩儿确又有不同,她眼里的是事情脉络条理,我家这个妹子怎觉得越发像足了那个国夫子?,徐樵元不自然地用手柔了柔自个的太阳穴,一旁的赵彩儿似乎毫无意外,掩嘴嘻嘻,也不知我家樵元哥,浑身上下哪没得刘老大影了,说着还特意瞄了眼还在吵闹一众。

    徐樵元便泄气了,他也察觉自己像,似乎太过像了,这些年跟着刘老大,确实有些快活过头了,这般活着,的确活得潇洒活得精彩,但刘老大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而自个,徐樵元伸手摸了一把脸额,呼出一口气,行吧,自个亦不是什不知好歹,自然明白彩儿妹子是学着国夫子对自己旁敲了,哎,有些事毕竟心中明白,爹爹是个封疆大吏,大哥二哥又接不得家业,这徐家好好坏坏,总归有落在自己手上的一日。

    那时候整个徐家乃至府城内外,均需自己操持,若那时还如今日这般做事毛躁,这家业怕难守了,虽然家中有“秀虎”但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就好比眼前这个“假醉鬼”许多事儿总归打铁需自身硬,需多用心了。

    “明日起我亦会好好学文,修修性子”

    徐樵元说着,却突然脑筋一转,又转过头来上下不断打量着赵彩儿,这让一旁的赵彩儿被盯得有些怕怕的,当下便问:

    “樵元哥既知道学习是好事,但这般打量着我是为何?”

    “没什,没什,只是啊,突然觉得不学也没的什么不妥。”

    “啊~怎么会不妥?”

    “我不是还有你在么?只要彩儿妹子不舍我,这些伤脑筋的全丢给你啦。”

    被这么一说赵彩儿脸上略有些许辣辣的感觉,而徐樵元则是一脸坏笑,大有奸计得逞之状。

    “赶紧看吵架,你不是过来看别人吵架的么?”

    赵彩儿脸烫当即扯了借口,而说起来也巧,这时候抢夺花妓的两拨人竟然扭打了起来,徐樵元终归是好动的性子,看那边打了起来,目光就被吸引了去,而赵彩儿亦不再说什,安静在旁陪着,怎么说呢她一想知道结果,不是谁能打赢了,而是那个“假醉鬼”最后的结果。

    刚刚徐樵元断的太快了,有些话还未来得及说来,“假醉鬼”确实是睚眦必报招借刀杀人用,但需知道逮他的可不是一般大户,而是府城王爷府啊,赵彩儿可不信这王爷府子里都是庸人,所谓打狗还得看看主人面,这可不是一句冒犯了便可以说得过去的。

    看了看一旁,看得兴奋,几乎都要手舞足蹈的徐樵元,赵彩儿知道拉不动,便只得随他高兴去了。

    话再说回来,在“假醉鬼”的有意挑拨之下,堆骂双方已经扭打到了一块,王起初爷府邸的豪奴虽说人少,但胜在个个皆有手段,到还算得上能稳得住些局面,但随着豪客招呼来更多帮手,便双拳难敌四手,逐渐有些招架不住了。

    王府的二十来人眼看就要打不过,赵彩儿更觉得不可思议起来,若知道这假醉鬼只是协机报复,但没理由把自己也填进去才对,再这样下去怕不用多许时候,王府的人就得溃了,届时猜想那些个豪客应该不会将他放过才对。

    “樵元哥,你说那假醉鬼这般胡闹,一会衙门来了,莫不怕坏了王府民声,事后被抽算?”

    “像百醉香这种买卖皮肉之地,抢花妓就是争面子,只要不下死手,不闹人命什的便不会来人约束。”

    “我齐朝奉圣人律法,酗酒闹事虽不算重责,但不也应啷当入狱,警醒十数已正人德吗?”

    徐樵元的说法,实在叫久不出门的赵彩儿有些意外,毕竟这与她书卷窥得的大齐盛世,差得有些大了,不过细一想也便释然了,府城早年是个边塞,如今却成了贸易重镇,这外来的人口多了杂了,南来北往各异,又一路野兽匪患途跋涉的。

    不管对内对外而言能平安进入这中州府城者,那一个不是动辄上百的护卫随同?这种情况下,若靠府衙那几十来号人手怎可能管得动有怎可能得过来?徐樵元见赵彩儿默言又叹息道:

    “咋这府城确实管得粗鄙了些,但这亦是无得办法之事,咋地界是八面荒芜四邻戈壁,实属生人莫近,如今府城的富庶靠的就是这些粗鄙不堪却满载金银的商办带动,西来的罗萨,南来的棉、冕、鳄,诸国,甚至更远的白兰、阿拉,皆各有风土各有人情律法,许多事儿认识便有所不同,在我等眼里他们是外番夷蛮,而在他们眼里我们恐怕也未必事事都是礼仪之绑。”

    说道这,徐樵元摸了摸自个的脑袋瓜子,想了想又嘿嘿地道:

    “方才那些都是府里长辈的说辞,但自个觉得吧,其实这里面没有那么复杂,咋府城的事,来去横竖终究不过是一个钱字,商贩为财而来,百姓为食而活,守边的将士要钱,满朝的官吏要钱,治国护国文治武功都要钱儿,皇帝老人家若要江山安稳,急需的不是律例公正而是财源滚滚国库盈充,所以咋们这里其他琐碎不管,管好钱财盈润,至于教化世人之事,让皇帝老儿操心就好。”

    听得徐樵元的说辞,赵彩儿不免白了对方一眼,这无为而治却被三少他说的清新脱俗且又冠冕堂皇,然而再细致一想,这世间诸事又哪有圣贤书中的完美,当真天下公道人心自律,自个过去六年所受岂不是笑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时看着院内,仗着拳头讨公道的双方,何尝不如徐樵元所言?王府的下仆豪绅的江湖客两者何来仇怨?为了不正式这利来利往?

    忽然间赵彩儿不禁苦笑,圣人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若世间诸事终究是拳头决胜负成王书对错的话,那这世间还有什正道公义,芸芸众生还有什盼头??就像过去六年,自个究竟犯了什么!需要阴曹追截不断??终究过错便是势比人强?自个却无力反抗??此刻彩儿确有些伤感,喃喃自语着:

    “如此世道,试问弱者何以依?冤者又何处诉也......?”

    这一句轻的微乎其微,但还是让一旁看打架,看得津津有味的徐樵元给听到了,可能是边关武家的风气感染,他对此述却不以为意,亦没留意这是赵彩儿的自言自语,随口回复:

    “弱者当自强,冤者自是更需当自强!”

    “当自强!?弱者当自强,冤者自是更需当自强么!?”

    听得徐樵元的回复,赵彩儿的眼神更灰暗了些,不知觉的重复默念着,而一旁的徐樵元依然没太在意,此时他微微伸了伸懒腰,只当做平常闲聊似的继续说道:

    “无错,当自强!彩儿妹子,你觉得狮子与兔谁强谁弱?”

    “那自是狮子。”

    “为何不是兔子?”

    “樵元哥何必编排嘲笑,兔儿食草,狮吃肉,两者无论身形高矮,气力强弱,均如云泥,岂有可比的?”

    “哈哈,起初刘老大教授我武功时也这么问,我亦如你一般回答,但后来我听到一个谚语,狮子扑兔亦需全力,才知道自己错的多么厉害。”

    赵彩儿可等聪明,岂再不知其意?狮子与兔谁强谁弱,狮子虽势大力强兔子娇小且赢弱,但在生死角逐之中,两者岂有谁强谁弱?狮食兔肉兔死,兔盾狮无食则狮亡,这便是世间万物优胜劣汰,看来刘老大虽然做人毛糙了些,却也没少给三少爷讲理。

    但说了那么多,彩儿依然猜不出那假醉鬼意欲何为,又对两伙男人斗殴无什兴趣,随意与徐樵元说了几句,便由得他自个乐呵去,此刻左右无事之下,竟自顾自地默想着夫子交代课业,那久不见寸进的《生云缺》。

    狮子扑兔亦需全力么,强者猎食尚且全力施为,我自问不是什天之骄女修行天才,这门功课久不得进说再多莫不是自己偷懒耍滑未得全力么?

    但究竟怎样才能突破呢?在彩儿依然想着修行功课时,却被一旁的徐樵元摇了摇,原来王府的家奴最终落败,连假醉汉也被豪绅的手下给逮住了,这时候那个花妓自然见风使舵,在豪绅怀里千娇百媚,而作为落败者的假醉汉,自然会被揍个脸青鼻子肿。

    这就是边城要塞,妓寨里抢花妓的规矩,内地繁华之处那些风花雪月附庸风雅的一套在这决计是行不通,南来北往的商队讲的是银子比的是拳头,府城人太多也太杂,自然更野蛮一些,所以抢花妓抢赢了,不但赚名声抱美人,而输掉的自是掉面子还活受罪,无一例外,假醉鬼显然亦清楚的很,但他却不怕。

    “要动手??来,锤这,往死里锤。”

    “但得记住,今日尔等揍的可是五虫五毒堂的司马耀堂,来,锤这,往死里锤!!!”

    “五虫五毒堂!怎么是五虫五毒堂!!!”

    忽然听到五虫五毒堂几个大字,别说附近看热闹的,连已经揪起司马耀堂的江湖莽汉都赶紧撒了手,一时间豪绅那边的人就好像倒撒的螃蟹一地都是,瞬间都都撤出了许远开外。

    原本人声鼎沸杀声震天的内院变得瞬间一片寂静,近百的打手不但无一向前甚至已有好些人胡乱地摸出身上的瓶子,开始往嘴里倒解毒丸子,领头的那几个豪绅更惊得一声冷汗,连脸上肥肉都抽搐了起来。

    双方如此对视不过片刻,也不知谁带的头,一声撤令这近百人口便好似见鬼似的四散而逃,至于那个被豪绅抢回去的花妓,根本没人问她乐意不乐意,一把就推向司马耀堂。

    看着惊慌失措的众人,看着已缩在角落出发抖的花妓,假醉汉司马耀堂显得十分满意,他干脆巴拉了自个的裤子,当着众人就把花妓按到了胯下,一手解脱裤腰另一手轻握围栏,干脆就地行乐起,甚至还对下溃逃的豪绅扯着:

    “滚的时候,把账给爷爷结了,否则莫怪我司马耀堂登门拜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