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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黄雀 螳螂捕蝉

    司马耀堂似乎十分享受被众人敬畏的这种待遇,说完后亦不管是否有人回应,便将胯下的花妓彻底按倒,看那副猴急的样似乎要在楼道里把这个战利品给办了,目睹此幕另未经人事的徐三少十足兴奋,可奈他亦知自己身旁还有一个女伴,实在耐不过赵彩儿那凶狠羞臊的眼神,无奈地错过了这人生的一课。

    不过让司马曜堂亦想不到的是,他好事上未过半,一直寂静无声的楼阁上便传了渺渺的弹奏,琴音柔软却又坚韧,闻者悦耳受者皆醉,不过随音色而来的还有一句似笑非怒调侃,却让司马曜堂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先生手段是越来越高明了,我看这府城里已没人敢开罪先生咯。”

    楼阁上的调侃随看着随意,但在司马耀堂的耳内却恍如雷劈一般,不可一世的嘴脸处微有些抽搐,虽然马上被其隐藏了起来,但在场所有人都清楚,阁楼上那位的地位绝非常人。

    司马耀堂早就是老江湖成精,眼珠子一转便已猜的七八,当下就甩开了胯下的花妓,两手提着裤裆,换了一副添购似的脸色,竟连滚带爬地往楼阁上爬了过去,一边爬还一边大喊:

    “小王爷,冤枉啊,您这说的可要折杀小人也!!苍天在上,小人这就给您去磕头,给您磕头了。”

    闻言徐樵元亦是如同触电似的一正,似乎对“小王爷”这个称谓有什么不太好的回想,再说司马曜堂此事已经跑上了阁楼,虽好像个奴才却举止疯疯颠颠的,嘴上说耀给王爷府的小王爷磕头,但你看他竟然是提着裤裆跑上去的。

    这样顿时让在阁楼上把门的甲卫及侍奉宫人给整不会了,说不管吧,这般失礼的事谁敢装作看不到?但你说管吧,偏偏这荒诞的玩意及其滑溜,宫人和甲卫跟抓鸡扑蝶似的却偏偏就逮不住,一时之间把小王爷的阁楼给闹得鸡飞狗跳,乱做一团。

    徐樵元铁定与小王爷有些过节,当看到这疯子大闹阁楼,还那里会放过,要知道要是把今晚王府的丑事说于老刘子听,都足够他两师徒醉三天三夜的了,当然徐樵元自信,这等秘闻说与国夫子知,夜里偷跑的事一样可以揭过,毕竟将军府上下谁不乐意看王爷府的笑话?

    既然知道此事的关系,徐樵元自然不会错过了,他仗着武功高强又将赵彩儿带进了内院的另一侧塔楼,正好可以瞧得见王爷的阁楼,之后还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一堆瓜果精点,以备看戏用了。

    待得徐赵二人摆好瓜果精点,阁楼外的院落中早已经宫灯璀璨,一行行的女侍托着盏盏灯火将各处点个通透,徐樵元心中暗想亏得自己带彩儿妹子溜的快否则在院落不被发现都难也。

    待女侍全数量排列妥善,方才与司马耀堂吵架斗殴抢女人的刀客豪绅一个不少地被数百的精卫逐个拘回了内院等候处理发落,这一下不单单徐樵元便是一直在装疯卖傻的司马耀堂均脸角抽搐了。

    赵彩儿托腮沉思幽幽说道:“这算得上王爷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么?”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彩儿妹子你聪慧些,若知道便与你樵元哥说一说。”徐樵元想是来看王爷府的笑话的,奈何始终还没看出一个所以然,听得赵彩儿这么一说便有些性急了。

    “我想,大概王爷府寻这个假醉鬼采买一些市面上难得的丹丸,假醉鬼想做这门生意却又怕王爷府的人黑吃黑,故这一路上做那么多乖张的举动,应该是要告诉王爷府的人,人多眼杂了莫要想下黑手。”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王爷府的人真傻,买个药而已,差人去铺面要就好,把这事给闹得。”

    “这应不是什正经的采办,我猜此事五毒堂并不知晓,只是假醉鬼与王府私下的交易,但金额过大又不经柜台,这采办还见不得人,否则醉鬼也没必要冒折损王爷府的面子,费这般多心思。”

    徐樵元这时才有些惊讶地看着赵彩儿,他有些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猜出来的?故而继续追问:

    “彩儿妹子,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是药?”

    “从看方才刀客豪绅的反应,五虫五毒堂外来门派,且善毒,假醉鬼有武功但算不得多厉害,且专注毒功者本地亦不缺,故王府要的应该就是药了。”

    “那为何一定是私底下的买卖?难道那个假醉鬼不能代表堂口相谈么?”

    “樵元哥你刚刚都说了,若是经柜台的买办差人去便是,此时寻一个五毒堂的管事,且身边又没带门人,自然是私下的买卖了。”

    听了赵彩儿的一连串回答,徐樵元都有点怀疑自个是不是笨了些?今夜两人一直待在一起,自家这个妹妹对外界的事儿还更懵懂些,居然凭那点儿东拼西凑信息给连起来了,便更好奇了,故而又问道:

    “那彩儿再说说,为什能断定买卖的金额巨大?”

    “嘻嘻,这不明显么,这假醉鬼得多大脸面,若只是一般的买卖小王爷过来作甚?”

    好吧,徐樵元彻底没脾气了,自己还巴巴瞅着等结果,一旁的赵彩儿却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给串连起来了,这有些人比人比死人了,多少有些愤愤不平,便嘟囔道:“彩儿你究竟还猜到了多少啊?”

    赵彩儿并未留意,她更多心思放在了应征自己的猜测上,所以一五一十地把所有事给倒了出来。

    “亦没多少啦,五虫五毒堂是外来的堂口、王爷府应该对假醉鬼这个人另有所图,还有嘛,这一次买卖牵扯到王爷府一件大事儿。”

    “额,这些又是怎么知道的?”

    “嗯,这些只是判断,五虫五毒堂善毒,却无人在将军府效力,故而我猜测是外来门派。”

    “的确,五虫五毒堂地处偏僻,若是本地门派早就被将军府收归门下了,高低能在秀虎之中添几头毒虎亦是好的。”

    “而王爷府与醉鬼的交易,应该私底下进行,这王府却将人绑来这人多耳杂的百醉香,应是存了裹挟之意,弄不好斗殴的刀客豪绅还是王爷府故意给醉鬼下的套索,这是在逼他就范也不定。”

    “好吧,这也认了,王府随无实柄但却是富贵王爷,名下产业众多,若是极秘,确不该来妓寨子这种人多耳杂的地方。”

    “至于牵扯到王爷府大事儿,这是必然的,若无所图折腾这般作甚,只是不知王爷府子里在倒腾什心思罢了。”

    “彩儿妹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国夫子可能是你家亲戚......”徐樵元被赵彩儿白了一眼便不敢再说这个话题了。

    再回到王爷的阁楼上,司马耀堂被王府的王爷镇住后,便赶来的内卫高手给擒下了,与彩儿所猜测的八九不离十,数个月前王爷府向五毒堂采办了一批药材,来往了数次后,司马耀堂却有心将这笔生意贪墨下来,起初的交易稳妥,可不想自个却被王爷给盯上了,多次拉扯,王爷府一直想要将他拉进贼船,可司马耀堂怕啊,他怕五虫五毒堂知道后索性报复,所以两者就这么僵着。

    这时候司马耀堂已跪在了一个王胀之外,他心中忐忑总觉得今晚王爷府的行动有些不正常,想不到自己就是想抬高点价码贪墨些堂口生意补贴自己的私囊,却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谓天下最大是皇家,安泰王再无实权也是个王爷,刚才参与斗殴闹事的刀客豪绅一个个跪在院落内挨着嘴巴子,司马耀堂甚至都不知道,下面这些人挨的嘴巴子,是替他挨的还是揍给他看的。

    就这样,徐赵二人在塔楼上足足看了一个时辰,下面那些刀客豪绅则被揍了一个时辰,而司马耀堂也迫在王帐之外跪了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里除了偶尔听得到王帐里,传出些细语娇喘外及嬉戏打闹外,那个小王爷根本看都没看外面一眼,就好像把外面的人和事给忘了一般。

    呆久了徐樵元便有些生厌,只是听了赵彩儿的分析,觉得今夜王爷府会有大事,故而才一直熬着,但实在无聊,故频繁来往顺来各种瓜果茶水点心,就差没弄一个姑娘上来作陪了。

    好不容易等王爷厌烦了帐内的温柔,才令宫人侍候梳洗,等得几个长相精致的女侍将王爷衣着等侍奉妥帖后,才见得宫人们开始熏香起帘揭开王帐,足足跪了近两柱香,司马耀堂哪里还有方才的骄横?不过可喜的是他终于等到了王爷第一句的招呼:

    “听下人说,司马先生已备好小王所需?”

    虽然这并不是司马耀堂最想听到的平身二字,然此事他也不敢再无端造次下去,只能丧着脸低头恭敬道:“王爷所托付,草民不敢怠慢。”

    “哦?可呈上一观?”

    闻言,司马耀堂算是来精神了,毕竟这是他的得意之处,他立即恭谨地,将早早备好的药盒子献出,待交付甲卫递呈时,伏地跪叩道:“此丹乃小人穷耗七七四十九日精炼所得,比之市面丹药犹胜三成也。”

    “哦·?早闻,先生的太师丹乃中州一绝,先生自个炼制的可比堂口贩卖之物强了不少,不想竟然足足胜了三成。”

    “为王爷办事,草民自当尽力也,私底下的买卖,为小民的名声亦自当尽力也。”

    王帐内的王爷把玩了会手中的太师丹,似乎十分满意,总算让司马耀堂平身候立了,然就在司马耀堂终要松掉一口气时,王爷的一句话却又让他如至冰窟一般。

    “不知先生对上次府中加入王府的提议考虑如何?”

    “王爷明鉴,堂里有规矩的,舍弃五毒堂投奔王府之事万万不可提啊。”

    “先生意思,我王爷府和先生前后做了数十万银子的生意,今天不过讨要一个人,这点小事五毒堂里还不能给一个面子?”

    “不,这,这王爷这……”

    果然王府对那个叫司马耀堂的醉鬼有所图,果然是丹药,果然金额够大,果然是私下交易,回头再打听打听这太师丹是什,相信王府必有图谋,徐樵元又看了看一旁娇小可人的赵彩儿,心中笃定,这位自家的妹子料事如神,真的太像国夫子了。

    此时他又挠了挠脑袋瓜子,看来之前说过要把彩儿妹子留在身边是先见之明也,未来要真需自个当家主,得时刻将妹妹带在身旁一刻也离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