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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相斗 与之交手

    稍作肯定后,桌小王爷又一次挂上了微微的笑脸,也不知这是真心中欣喜亦或是习惯所致,而此时王爷又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身后王帐中打趣道:

    “秦儿你又算对了,今日果然能拉得司马耀堂入伙呢。”

    “那自然,我卓叶秦可是天下第一篡命大师。”

    闻得小王爷的逗趣,王帐内一把雅嫩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年不过十数的孩童一蹦一跳地从王帐中走出,孩童长相远不如小王爷,但衣着却是打扮学足了卓荆南,也是头戴白玉方巾冠,腰系洗水羊褥的玉腰带,并同样着得一身宽大的龙纹秀的白袍子,然却可惜的是卓荆南给人的是风流倜傥温文儒雅,但这位小童嘛,左右不过是是个陪读童生罢了。

    但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小童虽然看着平凡,但来头却并不简单,此时在塔楼处窥探的徐樵元已认出,这位亦是安泰王的义子之一,号称人间小算仙的卓叶秦,据说此子早年曾拜江湖卦仙奇算子为师,日作三卜卦象极准,传闻礼部早相中了这娃娃,待其成年便需赴京供职去。

    堂堂的大齐朝廷王府,挖角一个江湖门派的制药师傅还出动一个世子及一个小王,足见其对那枚“太师丹”的重视,至于这“太师丹”徐樵元虽认知不多,但其功效利弊大致猜的得一二,亦相信将军府定有人熟知此物,因此当知晓,安泰王举动怕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此处为将军府三少爷的徐樵元不免皱了皱眉头,虽说平日里将军府与王爷府并不交好,但一些事两家人均心照不宣,需知到不管是王爷或将军,皆不过是当今圣上方便管理府城的把戏。

    将军握着兵权、王府却是宗亲,若想在中府城安稳过活,便需拿捏把握好相互的平衡,否则平衡若破了,躲在京城的皇帝老儿睡不着时,两家在大齐朝廷的日子也就不安稳了,这分明是两家共知的默契,王府怎会折腾起太师丹来?

    无独有偶,百醉香内的另一处厢房内,烛台阴暗,六七个花妓面额潮红并横七竖八地歪躺在地上暗喘个不停,而一个着装奢华却又衣不遮体的男人则优哉游哉地坐卧在躺椅上嘴里哼着不知哪里的调子,那黑影似乎对此见怪不怪,只是默默绕过歪躺了一地的花妓,并凑到那个衣不遮体的男人耳边嘀咕了一阵,随即自觉地默默退回了暗处,仿佛像从未来过一般。

    “小王爷真把五虫五毒堂口的制药师傅给拐走了......”

    黑影退去,衣不遮体的男人再次卧回躺椅之上,又哼起不知哪的调子,如此半响后,厢房外地闯进了另一个兴致勃勃的江湖客打扮的汉子,他看见一地的花妓先是打了个口哨,随后才冲着衣不遮体的男人喊道:“八爷,咱神公可妙算啊,探子线报,安泰王那小崽子的确把五虫五毒堂的制药师傅给收了,咱今晚可算没白蹲了,我看要不这就吆喝兄弟们去把人全给逮了,来个人赃并获怎样?”

    衣不遮体的男人听后,若无其事地回头看了眼闯入的江湖客,依然一副优哉游哉地样子,只是把玩阵手中的青瓷盏并寥有兴致地欣赏着杯挂的晶莹,略带蔑视的笑问:“你和你那几十号个小喽啰打得过卓荆南?”

    虽被讽刺了一把,不过闯进来的江湖客却也顾不得介意地说道:“咱说话,也可不能光涨别人志气嘛,外面最起码聚了百八十号的兄弟,而且咱不是还有八爷您嘛。”

    听毕后,坐卧在躺椅上的八爷哈哈大笑,他笑的起劲却又停的又快,随着笑声的停滞,八爷在躺椅上撑起了身子走至窗台一旁的棋盘处,对着朦胧的月色一遍又一遍地掠着一对八爷须并似有意又若无意地摆弄了数子,目光逐渐深邃,许久后他再一次笑了起来。

    “养兵无需千日用兵无非钱粮,既然都手痒了,那就让底下那群穷酸憋动手便是,告诉他们别说是卓荆南,今晚之内在这中州府城内的一颗人头一颗丹,能不发得了财凭本事吧!“

    整个中州府城?刚刚一直蠢蠢欲动的江湖客似乎有些愕然,他搞不懂那个八爷在想什,不过一颗人头一颗丹的诱惑让他也无意多问,便领命离开厢房作安排去了,当江湖客走后那八爷又回到了自己的摇椅上,继续哉游哉地哼着不知哪里的调子,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一般。

    此时再回头看,徐樵元与赵彩儿,二人因一时的好奇跑到这府城最大的妓院已经蹲了两个多时辰,虽目睹了安泰王府的一宗秘密交易,然即便孩童亦知什叫口说无凭,反正这事至多向家中人汇报,至于其他自有将军府人处理。

    至于那安泰王府备了多少动作,揭穿后两家人是否鱼死网破,最后又如何收场,那都是后话,毕竟斗赢了王爷府迎来的未必是加官封爵,亦可能是诛族问斩的下场,如有必要将军府或会当做看不到亦不一定。

    三少爷好歹是将军府的少爷,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清楚其中的牵扯与厉害关系,况且要看的戏都看过了,自然不会再留下,然这时却闻得耳边风声突起,说时迟那时快徐樵元前脚作后脚,微微身退随后便反手便打出了一十四拳,只听得“啪、啪、啪”掌风与拳劲在半空中交错弥消,而同时阁楼那边已经传来了,卓荆南的调侃:

    “想不到徐家弟弟长大了还那么喜欢躲猫呀,雅兴雅趣得很啊。”

    与卓荆南对掌过后徐樵元却一脸的阴沉,一个王爷府的小王爷,一个将军府的少东家,二人自然早早见识过,且见过的次数还不少,三少打小知道此人手上功夫厉害,不过好些年头不见人了未曾想竟能厉害至此,此时只能强压着有些颤抖的双拳一把挡在了赵彩儿之前,却不知如何逃脱。

    而阁楼上的卓荆南则似乎是看到什好玩有趣一般,先喝退了正要围上来的甲卫,随即却多少有些玩味地看了看二人,不过即便脸上再怎风轻云淡,二人却丝毫不敢大意。

    此时徐樵元觉得脑瓜子疼,他自问有些小手段但当真不善谋略,放平日里遇上这种高手,打不过脚底抹油便是,不过今夜却不行,不说身旁带着赵彩儿这拖油瓶,即便自顾自的他亦不敢说能轻易的溜出卓荆南的手心。

    特别发觉阁楼对面那个小王爷一副是笑非笑地瞅着赵彩儿时,徐樵元的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毕竟在其眼内这个卓荆南就属一个祸害,终日流连与烟花地的下流坯子,天知道这貌比潘安的皮囊之下究竟祸害了多少无辜少女,又想起刚才自家妹子初见小王爷时的那副痴相,更是后背发凉。

    只不过徐樵元怕,却不知卓荆南亦头疼不已,两家的牵扯与关系,连徐三少都想得明白,自个这个小王爷怎会不清楚?只是不曾想今晚的事儿被谁撞见不好偏偏被这三少爷给撞上了,真是流年不利,心里就想不明白,这母胎单身童子鸡是抽了什么风又发了什么神经,竟然也学人逛妓寨了?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少爷儿身边的似乎不是妓女,长得不错,莫非是贴身的丫鬟儿?还说是徐坤给自己儿子早定的婚妻?这一时间小王爷也想了许多不着边际的,可始终拉扯不上。

    这时卓荆南心又瞄了一把赵彩儿,忽然心生一计,换得一副笑意盈盈,就这么隔着内院的两边与塔楼之上的徐樵元“家长里短”了起来,不过说的都是些徐樵元顽童年间的臭事。

    小王爷本能言善道,若要招惹徐家这个刺头,可谓易如反掌,抖落抖落儿时二人的笑话,特别是徐樵元的各种窘迫,顿时惹四周官人女侍们的窃窃私笑,听得对面的徐樵元那教是双脸红青紫绿蓝来回变色。

    “卓荆南!你混蛋!誓与你一决高下!”

    常言道士可杀不可辱,徐樵元实在受不得他人讥落,特别今晚又一次在自家妹子前被扫了威风,实在是孰不可忍,当下脑瓜子一热便要找卓荆南拼命,这下不就来了?卓荆南要的就是和徐家这位少主来一顿打。

    这后面的他都想妥了,明日起街知巷问,王府小王爷与将军府少爷,在府城最大的妓寨百醉香里为了一个女人而打架,抢的还是徐樵元身边的赵彩儿,小王爷是一目定情啊,可徐家少爷却难成人之美,故而......

    此事后什么太师丹,什么五虫五毒堂,再大的事儿,哪怕捅到金銮殿上也会被误认做将军府夹带报复,虽不知道小王爷可不是安泰老王爷,他哪来什么功高盖主?哪来什么盛世美名?他就是世人皆知的风流王爷,逛花街和花酒抢女人稀奇么?一切就成了文武百官之间笑谈。

    “不可!他再炸你,别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小王爷怎也想不到到手的鸭子竟被一个芊细的身躯拦了下来,此时见赵彩儿隔在二人中间,护着徐樵元不给卓荆南丝毫动手的机会。

    “小王爷,我家少爷刚刚闹着玩,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闹着玩?呵呵,不知姑娘在将军府是何地位?怕不知我这徐家弟弟最喜欢的就是找人比武了吧,快些躲开莫要拳脚无眼被伤着了。”眼见本要得计,却不想竟被这小女娃给搅和了,当即脸色也难看了几分。

    但又见赵彩儿不为所动,卓荆南心想反正是找徐樵元讨打,借这女娃激他又何妨?便洋装怒喝:“区区奴才也敢在本王面前造次!

    话未毕一记冷风便朝赵彩儿劈脸而至,但冷风尚未罩面徐彩儿背后一股蛮横之力却在起后脑勺处窜出,再一次拳掌交错,徐樵元与卓荆南竟然隔着赵彩儿打了起来,十招八招后卓荆南忽单手化抓,轻轻一捞就将挡在二人之间的赵彩儿给捞进了怀里,看得徐樵元双目欲火,双臂环蛇直扑了上去就要抢人。

    奈何小王爷却不想窝在塔楼顶打斗,需知刚刚他才把无关之人尽数驱逐,此处打翻天又有几人看得到??自然是要闹得街知巷闻,故而脚下轻点搂着赵彩儿便要退至塔楼开外。

    “哎呀,疼!疼!!丫头你松口!!给小王我松口!!!”

    没错,小王爷被咬了,这个花丛老手貌比潘安,楼过的姑娘比寻常百姓吃的米还多的小王爷,竟被一个女子给咬了,而且还是被赵彩儿给咬了,王爷忍着疼,勉强落至阁楼,便抓也抓不住还让她给跑了。

    “疯丫头,你反了,竟然咬本王!!!”

    “你不守规矩,你目无礼法,你蛮不讲理,咬便咬了,不服可以报官说。”

    “你,你不可理喻!方才我若撒手不摔死你这疯丫头!”

    “王爷又不真敢撒手,我不怕!”

    “......”

    “卓荆南放我妹妹!!”

    本来被咬的吃痛,结果骂两句却还被那咬人的丫头片子给对了回来,气的七孔冒烟的小王爷本还想再反驳的,却听到赶过来的徐樵元说放开自己的妹妹,当下就有些许懵了,徐家什时候多了个女娃娃?亦没听过啊,还是说他家哪门子亲戚的女娃儿?可就这么一耽搁便碰的一下让徐樵元给撞飞在一起。

    原来三少爷在塔楼上没抢回人,顿时一急便干脆飞扑了下来,小王爷早落地了些,但随后就被徐樵元给撞上了,这一下王爷可狼狈惨了,两个人在阁楼的地板上滚在一起,刚刚还骂彩儿那丫头是个疯丫头,没想这绝对是一家人,徐樵元就像是一头疯牛,搂着小王爷就打,似的比赵彩儿疯多了。

    卓荆南心想,小王我确是要寻徐家小子打上一架,但亦不是这种打法啊,亏了,这样打下去亏死小王咯,当即就不乐意了,也亏得武功比徐樵元还高,寻了一个空挡,一把将三少爷给甩开了去。

    然而两人才分开不过片刻,徐樵元便又扑了过来,这次小王爷可不想让他靠近,先是侧身轻闪,后反手做刀便甩向三少,然而徐樵元却似乎毫不在意,看小王爷的手刀劈来,不但不躲,反而凌空转身就向个陀螺似的横扫而去。

    虽说硬生吃下小王爷一记手刀,火辣的疼,却又得了机会,顺手一扣就要将小王爷给扯回去,此时王爷心中暗道一句不好,不得已双掌翻飞勉强使了一招“排云掌”才勉强将其推开了。

    卓荆南心中纳闷,徐家这小子好好的虎啸拳没怎么用,怎么竟都是刘老大那不要脸的无赖打法,需知道这些都是军中兵卒在战场缠斗的搏命招式,莫这是要为那丫头寻自家拼命不成?

    此时小王爷见徐樵元又一次飞扑而至,他实在厌的要紧,当即便是再是一道排云隔空拍出,却不料那徐家那只小疯牛很快便学乖巧了,一见云掌便稳固了身形,随即这稳马画圆反过来就是双拳齐出一招“老牛冲顶”反杀而去,只可惜始终是小王爷技高,云掌翻动将牛顶之势卸却,转身又是一记猛蹬,顿时给徐樵元的腹腰间来了一记狠的。

    可腰间吃痛之下,徐樵元向后翻滚,但随即还是用力一蹬又飞扑而至,此时那小王爷尚未来得及收腿,只得急忙用手格挡,却听得耳边传来一句“先花了你那张脸。”

    随即飞扑而至的徐樵元伸手做爪,一把抓住了王爷臂膀,另一手就要给他貌比潘安的脸蛋挠上一记,可惜的是王爷的手竟无比滑溜,徐樵元虽抓住了却竟抓不稳,倒是将小王爷给吓了一跳,竟然跳开了七八步外,投来极幽怨的神色。

    哪里还能让你跑了!!!徐樵元只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如此机会,他看小王爷跳开老远,还以为这家伙占了便宜要逃去,管不的许多又一个箭步冲过去便翻身就要给对面来一个抱摔。

    “你怎比那刘老大还无赖??”

    这不打不知道,一打是吓一跳,小王爷也算是开了眼,学武多年什么拳脚功夫,刀枪剑戟没见过的?可却是怕极了徐樵元这种军中无赖动不动就缠身角斗的打法,虽说自己功夫确实比徐家那小子高明,可不想这打起来,竟被这种撒泼的打法,弄得手忙脚乱的。

    “你个无赖!怎可但如此无耻!!!”徐樵元冷哼,月票都不给还怕我无赖?求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