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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回:算计 请君入瓮

    王爷府的要求,司马耀堂万万不敢答应,此事终究是自个贪墨了堂口的生意,若被捅破,恐怕就没好果子吃了,故而此时一副欲言又止结结巴巴地跪在了地上,除了满额的汗水却不知要怎么回应,最后还是最笨最无用的法子,就是不断的扣头求饶。

    看见了司马耀堂的怂相,在王帐内几个偷窥的女子忍不住生出调笑之声,随后在左右两位轻纱薄衣的妙曼身影作伴之下,小王爷步出了王帐。

    “卓荆南!!果然是这玩意!”

    彩儿方才已经发现自己这位樵元哥似乎不太待见小王爷,此时听得这句,更笃定两人关系不慎妥恰,她微微回想,王爷府之人她可不认得,但听国夫子讲国政时说过,“安泰老王爷”早年文治武功皆十分了得,只是与现今的皇帝老儿有些龌龊而只有爵位却无权柄,安放在中州府城既又流放之意,亦存了制衡将军府的想法。

    此外老王爷在江湖名声大,为人也急公好义素有贤王的好名声,故投奔者众多,府中食客三千可算王府私兵了,还有的便是他所收养的儿子,据说有百人之多,其中三十七最为龙凤,而鸡蛋里挑骨头的“卓王十一少“当得上出类拔萃,想必这个叫卓荆南的小王爷便是安泰老王最得意的养子了。

    也不知已是什么时候了,此时夜色如墨,赵徐二人藏于塔楼,凭借内院阁楼的宫灯璀璨,窥探得缓缓步出王帐的小王爷,白玉雪肌樱桃唇,凤眉娇若落雁容貌,虽然说是一个男子却胜万紫千红,若非知其身份说是位姑娘亦没人不信,且今夜小王爷未着官袍,看着少了一分霸气却多了数分儒雅,里里外外均透着一副雅儒知书之色,当真是好一位妙俏小郎君。

    那是赵彩儿初见的观感,至于徐樵元确是肮脏龌龊各种看不起看不上,当他察觉,自家身旁妹子竟看得入神,顿大感不甘不忿,当即不咸不淡道:

    “莫以为这幅好皮囊多干净,这位小王爷可是咋府城有数的色胚子。“

    闻得此言一旁的女儿家确实对小王爷有些侧目,不过和三少爷想的不一样,赵彩儿看王爷,看得并不是那迷醉众生的妖孽皮囊,而是一直握在王爷手里的一个小木头盒子,这木盒子给了她一种及其奇妙的感觉。

    虽然亦很想告知一旁的徐樵元,但需知道,国夫子曾再三交代,自家修行绝不可告与外人,因此即便能察觉,小王爷手中木盒的丝丝波动,即便清楚盒子里的东西及其不凡,但她却依然不能言明,可那目光再也移不开的样子,就好像犯了什花痴一样,让一旁的徐樵元捶胸顿足愤恨不已。

    然而赵彩儿却管不得许多,一股神奇的勾引在心中缭绕,修炼多日的《生云缺》有史以来,第一次产生出这般奇妙的感觉,这实在太勾搭女孩儿的兴致了,却是可怜那徐家的三少爷,他未曾修炼半分亦不知女孩儿家的心思,却见一旁的赵彩儿双眼犹如放光似的盯着那个该死的小王爷。

    心中的恼怒实在难以宣泄,此时他只想尽快将赵彩儿带走,他实在受不了赵彩儿看小王爷的眼神,反正王爷府那些勾当,自个要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兴致缺缺自然便生了去意,抬头看了看,天色早暗估摸到亥时了,便想着怎么开口,将拉赵彩儿回将军府。

    然下一刻,小王爷的楼阁处忽然五彩斑斓光芒大作,待他再回首看去时,才发现原本跪在地上哭丧着脸的司马耀堂似乎在小王爷那讨要到了什么赏,双手捧着一个被打开盖子的木盒一副丢魂似的呵呵乐笑,光芒是在木盒内放出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只觉得里面的东西,时而五颜六色五彩斑斓,时而如昼夜繁星光彩夺目。

    两个人毕竟还是都是孩童,撞见如此好玩之物,马上就把刚才的不愉快给忘了个烟消云散,顿时又叽叽喳喳的互相猜测,哪里再挪得开眼?

    也不知是什么宝贝,二人看着木盒里的光芒如活物一般飞起,那是数个颜色各异光芒时明时暗的小东西,此时正绕司马耀堂左臂来回飞舞,那五光十色一闪一闪,及其惹眼又好玩。

    如此奇趣,别说蹲在塔楼中窥探的两个娃娃,便是”百醉香”里里外外,走过路过的姑娘嫖客,甚至端茶送水卖唱献艺者无不驻足围观,立时间院落内外,人头涌动都在抢着凑这份热闹。

    这一来到让那个喜欢人前显圣又爱风头的司马耀堂更忍不住显摆了起来,随着周遭的人群时起彼伏的惊叹声,觉的十足风光,甚至都忘了自家刚刚还跪着给卓荆南跪叩个不停。

    到是一旁的小王爷卓荆南,已不知何时退至一旁,也不管那个司马耀堂如何显摆卖弄,只带着微微笑意盈盈对月尽饮,任由其在人前显耀并未加以阻挠,好一会后,几个姗姗来迟的甲卫,才出面将阁楼外驻足观看的闲杂驱赶,当甲卫将围观的闲杂驱尽,小王爷卓荆南才笑着问道:

    “不知先生对小王所赠可喜否?”

    “喜,喜欢,太喜欢了,小王爷您真神人,满您说着东东在我们五行五色虫,在我教内也是那不是人人都有的纳。”

    这才把玩了一阵,司马耀堂已欢喜得忘乎所以,根本就顾不得对王府的礼仪,只顾着看着眼前飞舞的五行五色虫,一副爱不释手之状。

    “噢?那先生为何不注其神血,莫一会这五色虫子飞了可未必寻得回来。”

    闻言,司马耀堂当即恍若明悟,他一拍大腿称了一句“是”便做了滴血人主之事,生怕手中宝贝真丢了,还不忘有些无遮无掩地说:

    “小的谢过王爷赏了,也不知这都是教内哪几个倒霉的师兄,才把这宝贝便宜与我,幸也,幸也。”

    桌荆南闻言依然不过微微的浅笑,他至始仍安坐与楼阁的角落处,边自斟自饮,边随意说道:“无它,王府既需先生入伙自显诚意,便差人寻你那中州总堂的袋长老讨要罢了。”

    小王爷说的清淡,一副若无其事风轻云淡之色,一旁把玩得起劲的司马耀堂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直至他不知觉地反复念叨了两三遍原来是咋中州总堂的袋长老,才似有警肇。

    “袋长老......这玩意竟是中州总堂的袋长老的???”

    这几个字反复念叨了几遍忽然似若雷击一般,竟坐瘫在地几乎两额发白,浑身颤抖地逐字咬道:“中州……中州总堂的袋长老……王爷您,您可莫要害我,这,这虫子我不要,我不要了!!!”

    看着司马耀堂那惊恐的丑态,卓荆南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只是一边浅笑一边又饮了一杯。“先生若不喜亦可自便,只是小王亦未见识过认主后的五色虫子要如何摆脱,正好让本王爷开开眼亦好。”

    又是一句风轻云淡,但落在司马耀堂耳中却恍如千斤之重,此时他当真是想死的心都来了,自个刚刚是鬼迷心窍了,还摆弄的那么开心,现在才明白自家完全被王府人给算计了。

    好一招请君入瓮,当初王府人找自己讨丹,作为五虫五毒堂的掌事,竟天真地认为凭自己那点炼丹的手艺,能私下交易甚至在王府里榨些油水,却不知自己漫天要价,最终得了的却是请君入瓮这个设好的局。

    他心如死灰般看了眼还在楼下押着的那近百的人口,再看了看院落外人来人往的各色人群,恐怕是王府安排好了给五毒堂寻自己报复的人证,而手上五光十色的五色虫儿怕就是王府套在自己手上的物证,刚才自己的威风八面,皆不过是王府替自己备好的人证物证,另帮中认定自己乃那个谋逆的罪人。

    一想到帮内的酷刑,司马耀堂双腿发软,毕竟五虫五毒门虽有些有名望,然而其堂口也不过十指之数,而全帮上下的长老加起来还不到一个巴掌的人数,如今中州总堂的主事长老身死,堂内不报复才怪也,若是被逮到被一刀剁了都还得千恩万谢,就怕堂内气不过拿了自己回去炼药,那是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想明了关节所在,司马耀堂当若死狗般又跪下了,这一跪可不是锋芒不再而是彻底地服软起来,而此时那小王爷依然不过微微一笑,似不是什大事,继续着对月邀饮心情大好。

    随后不用吩咐,几个甲卫已自觉将瘫软在地的司马耀堂给架了下去,而小王爷卓荆南则掏出了颗鸡蛋大小浑身赤红的药丸,似是有些出神之意。

    “太师丹”可另江湖人在短时间生出些许法力,只是此物药力阴邪伤神腐骨,虽说可另服食者略生异能,但食后却三五十日内难以恢复,若长食者更落得诸多遗症,然对于大多数日日刀口舔血做着人命生意的江湖刀客、杂门散仙来说,这种丹可真的是救命良药,毕竟能在生死关头给予一线生机,故而江湖行走十之三四欲备上一二备以应急。

    不过此物虽然销路甚广,却奈何此丹难练,据说需一百七十八味阴寒植被混合一种被称作“圣草”的药引混制,且炼制不易一炉之中所得者,至多不过十之三四,也因如此王府曾欲与“五虫五毒堂”合作制练。

    一来此物千金难求,而来亦可充实府中食客三千,为日后王府所谋求的大事提供支撑与便利,可想法虽好然“五虫五毒堂”并非什光明大道。

    虽门面上以反药为生,暗地却以制毒用毒杀人越货,因而安泰王虽对“太师丹”势在必得,却不想为“五虫五毒堂”所拖累,便才有今日这取丹师灭五毒之想。

    如今此事已了当,王府得那至为关键的制丹师傅,随后灭五毒再替而代之,今后安泰王府便算得上进可攻退可守,此时卓荆南抬首望天,叹息道:

    “希望此后能顺利祝义父的大义,解那眼前朝中昏庸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