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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太子监国

    贞观九年五月,此时距离李承乾闭门思过已经足足过去了将近两个月。因为一件大事的发生,刘登塬不得不被勒令提早结束闭关。

    贞观九年五月中,唐高祖李渊病逝。刘登塬对此并没有什么悲痛,他毕竟是一个外来户。而对于李二来说,在这一天,他失去了父亲,也失去了自玄武门之变后的唯一心灵寄托。自此,父母亲情对李二而言,都化作了云烟。

    李世民兄妹五人,生母早逝,三娘子李秀宁也在建唐的南征北讨中溘然离世。幼弟李元霸虽号称隋唐第一好汉,却心智有缺,在征讨瓦岗班师途中,被落雷劈死。亲近李世民的李秀宁和李元霸两个人早早过世,也造成了李世民被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联手压迫的局面。

    大哥李建成和三弟李元吉又因为皇位问题,与李世民渐行渐远,最终在玄武门之变中,一人为李世民亲手斩杀,一人则被尉迟静德老将军斩杀。背负着弑亲的骂名,李世民心里的负担早日沉重无比。他无比渴望亲情,因为失去过,所以越发的觉得珍贵;也无比的痛恨亲情,若非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的逼迫,他也不会走到玄武门兵变的地步。

    而如今,随着高祖李渊的离世,李世民心中的最后一片净土消失了。

    在随着陵寝最后一个断龙石的落下,李世民的脸色越发的灰白,挺拔的脊梁也弯曲了下去,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以肉眼看见的状态沉落了下去。随后,李世民以要服丧的名义,直接诏令太子李承乾监国,让众臣返程回了长安。自己则留在了陵前守灵。

    李承乾此前有过监国经历。早在刚被立为太子的时候,李世民便让他接触政务,一些不重要的事情都让他先经手署理后,如果有所不妥,才亲自作决断。其中,有一次,李世民让他试着写一篇关于如何治国的方略。大概也就是我们所写的议论文格式,针砭时弊,写一写自己对某些事情的看法。李承乾满满的写了三页纸,先以刑罚陈述要害,又旁征博引对一些前朝案例和当时的某些现象进行了分析,最后提出了自己的治国看法。虽然言辞稚嫩,但是治政理念深的李世民的认同和赞赏。

    但是李承乾有,不代表刘登塬也有。监国,刘登塬着实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属实给他整不会了,要说不露怯、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朝堂之上,刘登塬头戴朝冠,身披冕服,端坐在椅子上,居于高台左侧。在他的身后,高台正中,有一把深褐色的榻座,四周吊饰着龙形图案,这就是应该传说中的龙椅,刘登塬对自己说。台下,衮衮众臣中,有白发苍髯者,有面容肃穆者,也有沉思作思考者。唯独没有如他一般年纪的年轻人。

    刘登塬心中忐忑不安,初次面临这么大场合的他,有点手脚失措。他完美的继承了李承乾的一切,却继承不了李承乾的人生经历。

    没有想象中的群臣跪拜,也没有山呼海啸般的“吾皇万岁万万岁”。有的只有大眼瞪小眼,相互无言,唯有泪千行。刘登塬觉得自己有许多难言之隐,却又不能和人畅诉衷肠。

    “诸位大人,可有什么事要启奏?”刘登塬开口说道,声音干涩颤动,有种呜咽的感觉。一众老臣也没多想,只以为是太子殿下太过悲痛。

    “殿下,臣弹劾左领军大将军、原州都督、蒋王府长史程咬金教子无方,致其子在长街上纵马行凶。”一身穿青色官服官员出班奏道。出班,就是从队列中走出来,站到中间,好让管事的看到是谁在发言。

    “程将军何在?可有话说?”刘登塬有些无奈,屁大点儿的事情,就非得需要在这种大会上说么?

    “殿下,老程在这!俺老程儿子好几个,不知道这位大人说的是哪一个?”程咬金气定神闲,说话间意有所指。

    “是汝三子程处玄。”未等刘登塬开口,青袍官员当即开口说道。

    “哦?吾儿处玄身居左武卫翊麾校尉,当时许是接到京兆尹求助,急奔前往协助办案。”程咬金看似开口回答。

    “许是?程大人此话可有依据?”青袍官员质问道。

    “那请问这位大人说话可有依据?有没有将那长街纵马的歹徒当场抓获?”程咬金也不着急。

    “未曾。”青袍官员道。

    “既然未曾,那你怎么知道是我儿处玄?”程咬金图穷匕见了。

    “我一介书生,如何能将奔驰骏马拦下?”青袍官员急道,“长街很多人都看到了。”

    “那长街还有很多人看到了这位大人你阻挠他人公务。”程咬金说罢,抱拳作揖,“殿下,老程弹劾这位大人阻挠他人公务,致使歹人脱逃,臣怀疑他们是一伙儿的。”程咬金插科打诨,三言两语扭转了话锋。

    “程咬金,汝好生放肆,胆敢在殿下面前信口雌黄。”孔颖达发声了,他没什么想法,纯粹是觉得程咬金又开始犯浑了,出来呵斥一下。

    “好了。好了。有什么可吵吵的。这么一点儿小事,也拿到朝堂上。程将军也不必多言,回去好生管教下你儿子。都退下吧。”刘登塬半白话半文言的作了最终的裁决,二人各打五十大板。

    “殿下,吐谷浑近日时有犯边,剑南道牛进达奏问当如何处置?”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奏道。

    “这有什么好处置的?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刘登塬热血上头了,口号喊得邦邦响。

    “殿下,轻启战端,非明君作为。”魏征眉头一皱,说道。

    刘登塬本来就是喊口号,没想真打。但听这老头儿一说,有点逆反心理上来了。他也不管认识不认识,称呼什么的也不想了,直接开怼,“那依大人而言,当如何?”老刘脾气上来了,直接开团,我说了一句话,就不是明君了,那你说,要怎么办。

    “殿下,魏大人并非有他意,只是觉得贸然打仗,有些不妥。”一个老臣上前帮魏征开脱道,他听出来李承乾有点儿火气了。

    “殿下,自周朝以来,周边民族时有入侵。如今我大唐日盛,周边民族也陆续臣服。年初时,各国均派遣使臣前来,尊称陛下为天可汗。此次吐谷浑异动,可令牛将军严加防范,如其却有异动,可再作某算。”房玄龄给老刘铺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台阶,又道,“虞大人所言,确实如此。如今我朝虽日渐强盛,可百姓历经十数年混战,幸得高祖仁厚、陛下英明,方才回复了一线生气,但仍需养息。”

    “虞大人?魏大人?还有说话这个,这都谁谁谁。”刘登塬心里纳闷儿,嘴上连连说不错不错,自己先前也只是不想丢了士气如何如何。其他什么也不敢多说,心里暗自记下来几人长相,进一步充实自己的资料库。

    但在群臣眼中,太子殿下知错能改,又有处事决断之能,令他们很是满意。也许他们眼中的处事决断,大概是能分得清场合,什么事该怎么样处理,不至于丢了西瓜捡了芝麻。

    ······

    “殿下,楚王来访。”胡安快步跑到刘登塬身前,禀告道。

    “楚王?快快请进来。”刘登塬越来越有感觉了,别管是谁,自己多接触接触不就认识了。

    不多时,刘登塬就见胡安领着一人进门了。

    “太子殿下。”楚王给刘登塬作了一个揖。

    “免礼。”刘登塬照着章程办事,有板有眼的。

    “哈哈,哥哥今天怎么这般正式?”楚王跳起来给了老刘一拳,言辞间可以看得出两人的关系很是熟络。

    熟人啊。刘登塬紧绷的肌肉放松了下来。说实话,抬头挺胸时间长了挺累的,老刘还没有习惯过来。

    “兄长监国忙不忙?祐在幽州过得一点儿也不好,这次借着皇爷爷崩了,才能有机会回来。不然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哥哥了。”楚王说话间挑眉弄眼,看得出来他还是一个孩子。按照唐时计算,楚王已经成年了。而唐朝盛行分封制,各皇子成年都分封各地,一般无事不得回长安。

    “祐?李祐?尼玛!造反的那个李祐?”刘登塬表面云淡风轻,内心早已在妈卖批,问候李祐全家。老刘忘记了,他也是个造反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