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周家的动作
不过这样的结果终归只是沈湘自己的推测。从逻辑上讲，这个推测没有什么太大的漏洞。除了一点，周家能让皇帝出来背锅，同时自己也大把地分走利益。边郡凉州的一个大士族能有这么大的能量，沈湘是有些震惊的，甚至不愿意相信的。
想到这里，沈湘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一旁的沈元看到后不免有些担心。
“东家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其实我去巡抚衙门的时候虽然没见到高大人，但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此话一出，随同沈湘一起前来人全都看了过来。大家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湘这个时候会提起这个，但更多的是对于这份“收获”的好奇。
沈湘顿了顿，接着说道：“高大人让人告诉我，说整件事从头到尾，起因全在周家，凉州的周家。”
“周家？”
众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周家跟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群人各有各的说法，每个人都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沈湘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什么。
街道上依旧很热闹，但也挡不住越来越冷的寒风。不少的流放犯都穿着单薄的衣服，把人冻的都缩成了一团。气温的降低预示着西域商人在凉州的日子所剩不多，他们随时都可能启程返回自己的家乡。
感受到身上的寒冷，沈湘心里有些焦急起来。如果这道坎过不去，那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心很快再次溃散，而且造成的反噬可能会更加猛烈。
“还能约到那些西域人见面吗？”沈湘转头问道。
众人回过神来。不过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看沈元。沈元叹息了一声，说道：“朝廷不让见他们，现在要见怕是不妥...”
“那三大营的人什么时候回京？这个朝廷可曾说过？”
“听说这些人在金城疯狂赌钱，惹出了不少的麻烦来，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晚点回去更好。这些钱我宁可让它烂在凉州，也不想他们带回京城去。”
沈湘很清楚如果让这些人两手空空的来，钱囊鼓鼓地走会是什么后果。安阳那边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大家看到随便一个人来凉州都能敲诈一笔，那么这一类的人就会无穷无尽。
“先回吧。让人查查周家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想咱们想得那么有野心，那就麻烦了。如今西域商人被朝廷全部垄断了门道，而咱们丝绸商手里的货物剩余依旧很多。整个凉州也就周家能吃下这么多的货了。”
沈湘直接起身就走。对于绕过周家，直接和江南商人做生意这种选择连提都没提。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周家的一个挑衅。毕竟凉州跟中原的商路一直被周家牢牢握在手里。虽然凭借着爷爷留下的鱼鳞册有机会拉周家一起下水，但事情似乎还没到那一步。
流放的犯人离开之后，宣宁府再次陷入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庄懿王府彻底放开了军管，巡抚衙门也撤销了一系列临时的管制措施。
如何处理手上的货物一直让沈湘有些焦头烂额。看到城中放开了管制，沈湘也是走出门。一方面碰碰运气，万一能找到事情的转机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当做散散心也无妨。
一阵的走街串巷之后，沈湘又来到了宣宁府最热闹的街市。今天出行的穿着很低调，尽管沈湘在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生意人，但今天认出她的人并没有多少。刚走了没两步，一阵肉香味从附近飘了过来，立刻吸引了沈湘的注意力。
“穆大哥，照着老样子帮我上一份。”
“沈小姐？您竟然来了，您稍等，马上给您送上来！”
沈湘带着几个随从落了座，不过一同前来的孔维恒却一直有些不安地东张西望，似乎对周围的人都抱有好几分的警惕。
“孔掌柜，今日出来散心，就别想那么多了。来，先尝一口这里的羊杂汤。”
孔维恒眼看沈湘要亲自动手盛汤，急忙接过了汤勺。
“东家，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虽然表面上放松了一些，不过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这宣宁府跟金城不一样，大小势力没那么多错综复杂。高大人可不是张知府那种对大家放任不管的性子。能动手脚的，都是咱们真的惹不起的存在。他们要做什么，咱们可管不得，所以也不用管。”
几个沈家的老伙计听到这话都是哈哈一笑，毕竟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不过几个金城来的新人就显得有些强颜欢笑，似乎对这种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非常反感。
“入乡随俗，过一阵你们就会习惯的。”
大家三言两语打趣着新人，却是没有注意到悄悄靠近过来的一个人。
“沈小姐。”
所有人转头看过去，一个年纪不大，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背着双手站在大家的桌子边上。这年轻人的气场不小，这么多人不太友善地凝视他依然面不改色，带着浅浅的微笑站在那里。
沈元现在也算是摸清了沈湘的脾气，眼看她脸色很明显的阴沉下来，生怕这位东家说出什么非常粗俗的骂人的话。
“这位公子，你...”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沈元拖长了声音等着这个年轻人接话，可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
“或许我该叫沈老板。”
沈元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不过沈湘倒是很冷静，并没有要拍案而起跟这人骂街的意思。
“有事说事...”沈湘淡淡地回了一句。
“诶！东家，不可...”几个老伙计几乎都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要迅速捂住沈湘的嘴，生怕她说出后半句“没事就滚”。
不过沈湘也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只是把这些人推开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年轻书生见到这有些滑稽的一幕，非但没有笑出来，反而表情变得难看了几分，显然是猜到了了沈湘要说什么。
年轻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告辞。”
“慢着！”沈湘提高了嗓音把人叫住。
那书生一开始还没有理会，不过很快就被沈家的伙计拉了回来。沈湘当着他的面拆开了信封，大概地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请帖，邀请沈家商号的东家，也就是沈湘，过几天到周家的府邸做客，到时候大部分拿到了户部文书的商家都会出席。
“你是周家人？”
“只是为周家办事而已，算不得周家人。”
“那好，滚吧！”
沈元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年轻书生。
想到这里，沈湘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一旁的沈元看到后不免有些担心。
“东家可是想到了什么吗？”
“其实我去巡抚衙门的时候虽然没见到高大人，但也并不是毫无收获。”
此话一出，随同沈湘一起前来人全都看了过来。大家虽然不太明白为什么沈湘这个时候会提起这个，但更多的是对于这份“收获”的好奇。
沈湘顿了顿，接着说道：“高大人让人告诉我，说整件事从头到尾，起因全在周家，凉州的周家。”
“周家？”
众人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周家跟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一群人各有各的说法，每个人都说的有几分道理。不过沈湘根本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说了什么。
街道上依旧很热闹，但也挡不住越来越冷的寒风。不少的流放犯都穿着单薄的衣服，把人冻的都缩成了一团。气温的降低预示着西域商人在凉州的日子所剩不多，他们随时都可能启程返回自己的家乡。
感受到身上的寒冷，沈湘心里有些焦急起来。如果这道坎过不去，那刚刚凝聚起来的人心很快再次溃散，而且造成的反噬可能会更加猛烈。
“还能约到那些西域人见面吗？”沈湘转头问道。
众人回过神来。不过大家都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看沈元。沈元叹息了一声，说道：“朝廷不让见他们，现在要见怕是不妥...”
“那三大营的人什么时候回京？这个朝廷可曾说过？”
“听说这些人在金城疯狂赌钱，惹出了不少的麻烦来，恐怕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了。”
“晚点回去更好。这些钱我宁可让它烂在凉州，也不想他们带回京城去。”
沈湘很清楚如果让这些人两手空空的来，钱囊鼓鼓地走会是什么后果。安阳那边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如果大家看到随便一个人来凉州都能敲诈一笔，那么这一类的人就会无穷无尽。
“先回吧。让人查查周家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如果真的想咱们想得那么有野心，那就麻烦了。如今西域商人被朝廷全部垄断了门道，而咱们丝绸商手里的货物剩余依旧很多。整个凉州也就周家能吃下这么多的货了。”
沈湘直接起身就走。对于绕过周家，直接和江南商人做生意这种选择连提都没提。这样的行为无疑是对周家的一个挑衅。毕竟凉州跟中原的商路一直被周家牢牢握在手里。虽然凭借着爷爷留下的鱼鳞册有机会拉周家一起下水，但事情似乎还没到那一步。
流放的犯人离开之后，宣宁府再次陷入了表面上的风平浪静。庄懿王府彻底放开了军管，巡抚衙门也撤销了一系列临时的管制措施。
如何处理手上的货物一直让沈湘有些焦头烂额。看到城中放开了管制，沈湘也是走出门。一方面碰碰运气，万一能找到事情的转机最好。若是不能，那就当做散散心也无妨。
一阵的走街串巷之后，沈湘又来到了宣宁府最热闹的街市。今天出行的穿着很低调，尽管沈湘在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的生意人，但今天认出她的人并没有多少。刚走了没两步，一阵肉香味从附近飘了过来，立刻吸引了沈湘的注意力。
“穆大哥，照着老样子帮我上一份。”
“沈小姐？您竟然来了，您稍等，马上给您送上来！”
沈湘带着几个随从落了座，不过一同前来的孔维恒却一直有些不安地东张西望，似乎对周围的人都抱有好几分的警惕。
“孔掌柜，今日出来散心，就别想那么多了。来，先尝一口这里的羊杂汤。”
孔维恒眼看沈湘要亲自动手盛汤，急忙接过了汤勺。
“东家，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虽然表面上放松了一些，不过心里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这宣宁府跟金城不一样，大小势力没那么多错综复杂。高大人可不是张知府那种对大家放任不管的性子。能动手脚的，都是咱们真的惹不起的存在。他们要做什么，咱们可管不得，所以也不用管。”
几个沈家的老伙计听到这话都是哈哈一笑，毕竟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不过几个金城来的新人就显得有些强颜欢笑，似乎对这种被人压在头上的感觉非常反感。
“入乡随俗，过一阵你们就会习惯的。”
大家三言两语打趣着新人，却是没有注意到悄悄靠近过来的一个人。
“沈小姐。”
所有人转头看过去，一个年纪不大，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背着双手站在大家的桌子边上。这年轻人的气场不小，这么多人不太友善地凝视他依然面不改色，带着浅浅的微笑站在那里。
沈元现在也算是摸清了沈湘的脾气，眼看她脸色很明显的阴沉下来，生怕这位东家说出什么非常粗俗的骂人的话。
“这位公子，你...”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沈元拖长了声音等着这个年轻人接话，可那人却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自顾自地打量了一下所有人的表情。
“或许我该叫沈老板。”
沈元有些担心地回头看了看，不过沈湘倒是很冷静，并没有要拍案而起跟这人骂街的意思。
“有事说事...”沈湘淡淡地回了一句。
“诶！东家，不可...”几个老伙计几乎都是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想要迅速捂住沈湘的嘴，生怕她说出后半句“没事就滚”。
不过沈湘也不是那么拎不清的人。只是把这些人推开了，并没有继续说下去。那年轻书生见到这有些滑稽的一幕，非但没有笑出来，反而表情变得难看了几分，显然是猜到了了沈湘要说什么。
年轻人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桌子上。
“告辞。”
“慢着！”沈湘提高了嗓音把人叫住。
那书生一开始还没有理会，不过很快就被沈家的伙计拉了回来。沈湘当着他的面拆开了信封，大概地看了看里面的内容。
这是一封请帖，邀请沈家商号的东家，也就是沈湘，过几天到周家的府邸做客，到时候大部分拿到了户部文书的商家都会出席。
“你是周家人？”
“只是为周家办事而已，算不得周家人。”
“那好，滚吧！”
沈元朝着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送走了年轻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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